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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62】

  • 作者:楼见溪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9-24 17:50:25
  • 字数:6814字

回府的路上,时锦的情绪已然调整得当,主动向太子交代了自己腿伤的相关事宜。

太子心下有了数,问道:“下回再去请陈师傅看诊,我陪你去?”

太子愣怔半晌,才从最初的不敢置信中回过神来。他侧了侧头,半是诱哄半是故作不知地道:“方才元嘉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时锦当然知道太子是故意的。她将头埋在太子的颈间,任凭他如何哄也不肯出声。

她的声音轻,和着嘈杂的人流声传进耳中,有些模糊。

说定杨若的事情,太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见到跟着知蕊过来的近卫,便吩咐他去放人,自己则亲自送时锦回了相府。

太子倒是满面春风,虽然时锦只叫了一声“哥哥”,但万事开头难,有一必然有二。相较于从前只肯“太子”、“太子”地叫,如今已然是进展喜人。

时锦由着他高兴了会儿,眼看着即将走到相府的马车旁,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道:“方才忘记说了,我已经找到了能帮我治腿的大夫。”

时锦摇摇头,不假思索地拒绝:“不用。”

时锦“嗯”了声,解释道:“是回春堂薛女医的师父。今晨刚请她诊治过,说是腿伤能治。”顿了下,她闷声闷气道,“不用去求杨若。”

听出她语气中的关心,太子莞尔,纵容道:“好,我这就放了她。”

太子眉梢微扬,正要再问,就见时锦笑眯眯地开口,语气似有得意,“我家相爷会带着我去。”

太子:“……”

太子好气又好笑:“你和显之日日相对,分一天给我这个兄长也不行?”

太子一愣,才大喜过望地问:“当真?”

这反应着实夸张,时锦反思再三,也没觉得自己要留他用膳有什么稀奇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子一笑,道:“今日还有政务要理,便不留了。”

时锦也不故作客气,闻言便道:“那我让车夫送你回去。”

太子没有推拒,道了声“好”,帮着时锦下了马车,目送她进府。

时锦由知蕊背着上了台阶,刚在轮椅上坐定,听到身后的太子喊:“元嘉。”

她下意识转头,望向太子。

后者朝她一笑,悠悠道:“要劳元嘉帮我带句话给显之。”

时锦:“什么话?”

太子语带揶揄,徐徐道:“你帮我问问显之,孤这个皇兄,何时能得他一声‘兄长’。”

时锦:“……”

时锦不知内情,尽管知道和自己有关,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太子卖的什么关子。

虽然不解,可在晚膳的时候,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向顾云深转达了这句话。声落,她好奇地问:“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

顾云深没答,反而问道:“你今日唤了太子‘兄长’?”

时锦眨眨眼,茫然地“啊”了声:“你怎么知道?”

顾云深慢条斯理地剔着鱼刺,边将鱼片夹进她碗里,边笑着解释:“大婚那日,我和太子约定,何时你放下芥蒂,喊了他‘兄长’,我便紧随其后,跟着喊一声‘兄长’。”

时锦:“……”

没料想是这种内情。

经他一解释,时锦哪能不明白太子的意思:请她传话是假,向顾云深炫耀他们兄妹二人已经隔阂尽消才是目的。

想明白这些,时锦一阵失语:“你们可真是……”

顾云深神色坦然,倒没觉得有何不妥。

他如常地陪着时锦用膳,估摸着她用得差不多,才问起今天下午的事情。

总归也没打算瞒他,时锦是以将杨若和母亲当年身亡的事情悉数告知于他。

顾云深起初听时,眼中尚带着几分笑意。听到最后,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渐消,有些出神。

时锦探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笑问:“想什么呢?”

顾云深回过神来:“在想阿沅。”

时锦:“嗯?”

顾云深语气温和:“阿沅有这么多人疼宠,我很高兴。”

治腿伤一事陈师傅说得保守,时锦估摸着要费些时间等待,是以并未过多在意。

却没料到,仅仅隔了一天,薛女医喜气洋洋地上了门,说是明日就能安排着给时锦正骨,师父请她去回春堂再检查一番。

时值下午,官署事简,顾云深正好早归,便也跟着一道去了。

三人共乘一辆马车。

去的路上,时锦好奇问:“上回陈师傅不是说要等些时日,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薛女医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师父说要等些时日,是因为自己年岁大了,担心两手迟钝,耽误了夫人诊治。”

顿了下,薛女医话音一转,腼腆道,“不过前日正好碰见我师姐,此次请夫人过去,便是由我师姐亲自诊断。”

时锦一怔:“师姐?”

“正是。”附和之后,薛女医唯恐时锦误会,连忙安抚道,“夫人放心,我师姐年纪虽轻,但医术造诣很是出众。她从小跟着师父学医,耳濡目染,深得师父真传。且她天资出众,比之师父亦不遑多让。”

时锦倒不是担心这位“师姐”的医术水平。

她有此问,更多的是觉得,‘前日’这个时间点,着实过于巧合。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不动声色,似是闲聊一般随口问道:“薛女医的师姐来京没有提前知会陈师傅吗?”

薛女医面露难色,隐晦道:“各种内情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师父说,她与我小师姐已经多时不曾联系。”

薛女医如此回应,再问下去,便是失礼。

时锦见好就收,了然地点了下头,不再多问。只是因着“前日”这个时间点,总觉得心中不安。

杨若一心认定是太子藏了她的女儿,倘若薛女医的师姐当真是她,今日去见,着实要面对一桩大麻烦。

时锦无声轻叹,看了眼身侧的顾云深。

对方唇畔轻弯,似是猜到了时锦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背,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该来的躲不掉。

左右太子没做过这桩事,时锦很快调整好心绪。

如果是杨若也无甚大碍,正好能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

马车在回春堂门口停下。

薛女医引着他们进了内堂,陈师傅和她的师姐正等在那里。

果然如时锦所料。

刚一进门,她便看到了坐在陈师傅身侧的人。

那人乖顺地和陈师傅叙着话,眉目熟悉,赫然就是杨若。

对方也认出了时锦,温顺的笑容僵在脸上。滞了片刻,她冷声打断薛女医的介绍:“我若知道今日来的人是你,就绝不会答应师父在上京多留。”

听到师姐语气不善,薛女医神色忐忑,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认识?”

时锦在来的路上对薛女医师姐的身份已然有了猜测,是以并未露出多少意外,只是语气淡淡地道:“有过一面之缘。”

时锦的好脾气有目共睹。连她都是这副态度,想来两人的一面之缘定是不大愉快。

陈师傅有心调和,刚叫了声“若儿”,就听杨若冷道:“师父不必劝,她兄长若是不将我的女儿还给我,我是不会给她诊治的。”

时锦平静重复:“我兄长说了,他没有动过你的女儿。”

杨若不假思索:“我不信他。”

时锦望着她,反问道:“我兄长是一国储君,他骗你,能有什么好处?”

“他……”杨若话音一滞。

时锦又道,“他为求你给我治伤,不惜做到那个份儿上。若是他有你女儿的下落,何至于被你平白羞辱。”

杨若哑口无言。

这话说得似乎极有道理,杨若险些就要被说服。

对视片刻,她讥讽道,“连一个平民百姓他都能无缘无故地追杀,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时锦:“你说的平民百姓若是你的夫君,那便谈不上无缘无故。”

杨若神色不渝,她嘴唇翕动,还未张口,便听时锦道:“他当年害我母亲无辜枉死,如今有此下场,全是他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

杨若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你胡说!”

时锦正想反驳,却有人先她一步开口。

“她没有胡说。”

——是陈师傅的声音。

时锦应了声,冲太子问道:“晚上在相府用膳吗?”

太子眉梢微扬,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元嘉居然要留饭?”

“不行。”时锦笑意盈盈,带着些许炫耀道,“不亲眼看到陈师傅给我诊治,他会担心的。”

“……”太子没忍住,屈指在她额间轻敲了下,好笑道,“我帮着你们解开误会、和好如初,就是让你如今在我面前炫耀的?”

这是时锦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喊他“哥哥”。

时锦言笑宴宴道:“总之你也要选太子妃,届时我让你炫耀回来就是了。”

这副弯着眼睛理直气壮的模样委实可气。

太子乜她一眼,靠在椅背上,正想开口。马车缓缓停下,坐在外面的知蕊轻声提醒:“姑娘,相府到了。”

太子哄而不得,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元嘉着实吝啬,再多一声‘哥哥’都不肯叫。”

时锦没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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