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屁，你要是知道就该回头，和那疯女人分道扬镳。”直到能听清小Q的话语，徐烨才明白自己的这位搭档有多暴躁。

“但我必须这么做。”

“放心吧，然姐，我会去的。”然而徐烨的回答却令秦然微微一颤，她没想到对方的回答如此从容如此毫不犹豫。

“那么，祝你好运吧。”回以微笑的秦然看着徐烨，只是她的笑容有些苦涩有些失真：“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直到你回来。”

“那就是这次来的目标，至于要不要去一切都由你来决定。”秦然侧过身，没有面对徐烨：“我不会逼你去做这九死一生的尝试。”

“我知道……”

“我知道。”徐烨的步伐虽然缓慢但却坚定。

“即便是我也没把握能同化那种东西。”自从战胜血兆王开始，又或者应该说是自从不断吸收同化Neo B的部分血液开始，小Q就在不断进化着，而如今已经成长到了如今能与徐烨心意相通的地步。

“该说你太善良还是……算了，你就是蠢，蠢到无以复加！”小Q愤怒地强行夺过身体控制权令徐烨无法继续前进。

“她是在利用你。”

前进的步伐微微一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虽然我确实多愁善感到自己也觉得厌烦，但那不是主要原因。”徐烨闭上眼令自己沉静下来更深入地与小Q进行交流：“自从杀了血兆王开始，我便已经没办法回头。当然就算能回头，我也害怕因此去面对为此而牺牲的墨途他们。”

“血王……”提到这个一直以来自己刻意忽略的名字，小Q也沉默了：“我还是记不起和他有关的一切。”

“我知道，但就和其他血种一样，小Q，如果没有那股混乱的力量干涉，我们与他交手，甚至接近都有可能被他直接控制，那样别说战斗了，毫无疑问就是自寻死路，而我又不想躲一辈子。”

“我知道。”徐烨面无表情地复读着。

“根据王的律法，任何两位血将彼此都不能私下见面。”窗明几净的百米大厦之上，对着窗外凄厉世界盘膝而坐的修行者突然对着空无一物地房间开口道：“即便您尊为摄政王也一样。”

“看样子即便是这世界和平了，你也没有松懈自己的锻炼，很好。”被称为摄政王的男子仿佛幽灵般出现，只是看他样子似乎并没有把对方说的放在眼里：“你不必担心我回来这里就是奉王之令。”

听到是血王的命令盘坐之人终于起身，转过身来朝摄政王毕恭毕敬地跪下，借助并不明亮灯光却依稀能分辨出他就是威可。

“血兆被杀了。”摄政玩言简意赅地说道：“王派我暗中前往此地助你一臂之力。”

“感谢王的仁慈，但若要对付些许叛军有我一人就足够了。”威可面无表情地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极不寻常的血色，等到他抬起头眼珠内早已被血丝所笼罩。

“看样子你似乎不太方便。”

“抱歉，您的到来让它因察觉到自己的同类而从睡眠中苏醒。”

“你的情况我一清二楚，不必多说，去吧。”摄政王看着威可那副极力抑制自己却依旧浑身血气暴涨的样子挥了挥手道。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威可便不见了踪影，唯独房间内碎裂的落地窗无言地诉说着他离开的方向。

踩着碎玻璃走到这百米高楼的边缘，摄政王似乎相当享受这份随时可能坠落深渊的危险感：“呵，今晚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殃。”

……

“老头儿，这一袋大米怎么算也就不到五斤，你他*卖我一万？！”一手揣在兜里正对着满脸老人斑的摊主咋咋呼呼的不是曹乾又会是谁。

“嘁，不要拉倒，和你们交易和把头悬裤腰上没区别。”摊主说着指了指一旁同样破旧的食品摊子：“你要不满意去哪儿买，我不做你生意。”

“你！………诶，算了，那我卖十袋，您送我一包榨菜成不？”似乎相当清楚自己的处境，曹乾忍气吞声地问道。

“榨菜一千，只卖不送。”摊主完全没把眼前之人放在眼里，甚至看了一眼手表道：“在啰嗦下去我就收摊了哈。”

“啧，算了，成交。”曹乾连忙喊身后的小弟上前取货：“要不是最近的供应商被端了……”

“你可别叨叨了，现在物价涨的飞快一天一个样，别说你们，就算普通市民想回活下去也不容易，都削尖了脑袋朝其他地方跑路呢。”

“这不是听说血兆王都被杀了吗，这么危险的时候怎么还敢往外跑呢？”

“往北美跑呗，实在不行东亚都比这儿强。”摊主似乎许久没和人说话，现在不禁也打开了话匣：“至少那儿可不用随时担心自己会不会嗝屁。”

“那倒是。”似乎想起那个可怕的身影，曹乾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是何人喊了一句随后恐慌与崩溃瞬间传遍了整座地下集市。

“这他*怎么了？”曹乾同样惊慌不定地向听到警报后失魂落魄地摊主喊道。

“完了全完了，是他，是他来了！”

“*，自己今儿怎么这么呗，好死不死遇上他又发疯的日子。明白摊主意思的曹乾同样忍不住腿一软差点趴地上。

“谢谢你，小Q。”

……

“还有别的方法。”小Q依旧试图劝说，然而从他无法反驳徐烨的理由开始，他知道其实自己已经输了。

“或许是，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和掌握一整个世界的血王比发展速度，那无异与痴人说梦。”徐烨说着却话锋一转：“其实你也一样吧。”

说是被无序之王感染的怪物，然而在徐烨眼中不过就是一摊色彩斑斓的血液，除了会自己蠕动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我？”

“对，小Q，我知道你也渴望着渴望不受血王的拘束，渴望着自由的活下去。所以，这或许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变强，而后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小Q没有回答，但徐烨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控制权又再一次回来了。

“嗯。”徐烨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简单地转身走向那片扭曲尤为严重的空间。

“停下，那太危险了。”内心的声音试图阻止徐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