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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前尘过往

  • 作者:谶溪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6-30 14:19:31
  • 字数:22132字

“你!哼,本姑娘好心安慰你,你竟然想杀我?暴君!昏君!”欧阳雪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拓跋宏一下来了逗她的兴趣,“在你眼里什么是明君?汉武帝吗?我送你去见他好不好?”

“拓跋宏……那个,你少安毋燥啊,你的毒还控制的不稳定啊,我之前什么都没干,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就扒了一下衣服嘛!”欧阳雪对正瞪着她的拓跋宏说。

“真的只是扒了一下衣服?”拓跋宏满眼戏谑地问。

林慕羽盯了他一会儿,说:“随你。时辰也不早了,等我出去打几只野味回来。”说完林慕羽带着他挂在墙上的弓箭出去了。

“是吗?”拓跋宏说完笑了一下,“假如你真咒朕早死也没关系,但在朕死之前一定会让你先死。”

“啊!……拓跋宏,宫里那么多妃子还不够你发泄呀,找我干嘛?”拓跋宏什么都没干欧阳雪已经大喊起来了,“你说你出来送死带上我干嘛,要陪葬你也得找个更好看的,比如冯清,她肯定乐意啊。”

“闭嘴!”拓跋宏从她嘴里听到自己后宫之事,莫名有些烦躁,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不要跟朕提后宫,那些庸脂俗粉与朕没关系。若不是实权掌握在太皇太后手中,一直逼朕多纳妃,朕早就遣散后宫了。”拓跋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她解释后宫的事。拓跋宏转身坐在在桌前,斟了杯茶来舒缓烦躁的心情。

“你怎么不去,也和他老人家好好学学。”欧阳雪反问。

拓跋宏没想到她能把皇位的实质看得如此清楚,若是他的祖母也能看透,他也就不用这么烦心了。“呵,太皇太后近几年虽说在庙里修养,把实权交给了朕,实际上除了兵权之外的官权都在她的亲信手里,这些亲信也都是朝廷命官,朕想收权也无从入手,她即使归西,但她冯家势力还在,我这个皇祖母是希望魏国变成她冯氏的天下。”

“没事儿的,是个人总有死的那一天。”欧阳雪把话说出来才感觉不对劲,“呃……我是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只要你等下去,绝对没有咒你的意思。”

提到汉武帝,拓跋宏又想起祖上传下来的“杀母立子”的规矩,正是和这位“明君”所学,“我承认他政治清明,是个明君,但他却不是一位好父亲。”

“啊!!!”欧阳雪刚想过去,谁知却站立不稳,扑到了拓跋宏身上,一只手还压到了他的伤口。

“嘶……欧阳雪!你是故意的吗?”拓跋宏疼的发出一声吸气声,但语气还是十分的平稳,虽然疼,但也不至于让他失去常态。

“唉,可怜的皇帝,其实虽说做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其实也不过是为天下百姓服务的劳动者,你若服务的不好,就会被人从那个位置踢下来。若说手里掌握皇权还算有点自由,若是当傀儡皇帝那连自由都没有了。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后宫那么多美人你也能把持住。”

拓跋宏听到她说谢谢,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林慕羽打猎回来,顺带着劈了点儿柴,他们在山洞中架起火来烤野味,三人围着火堆一边取暖一边烤野味。

“哇,好香呀,烤好了吗,羽哥哥,我可以吃了吗?”欧阳雪闻见香味看着肉上滋滋往外冒的油,口水都下来了。

林慕羽浅浅一笑,拿过他烤好的野味,对欧阳雪说:“好了,可以吃了,小心烫。”

“嗯,”欧阳雪接过林慕羽递过来的野味,咬了一口,“哇,羽哥哥,你烤得好好吃,味道这么鲜。来,你也尝一口。”欧阳雪说完,撕下手里的一块肉喂进林慕羽嘴里。

林慕羽也不推辞吃下她喂来的肉。吃完之后说:“这是野兔肉,这种野兔生存在山林中,长时间奔跑所以肉比城中的兔肉要鲜美。喜欢吃的话多吃点。”

“咳咳,”拓跋宏用咳嗽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林慕羽率先发问。

“他啊,叫拓跋……唔”欧阳雪正准备一口报出拓跋宏的名字,却被拓跋宏捂住了嘴。“家奴不懂事,让林公子见笑了。在下姓元,单名一个宏。”欧阳雪暗暗掐了拓跋宏一把,你才是家奴,你全家都是家奴,不过他也没拆穿拓跋宏说谎,毕竟皇帝这个身份很敏感,被人知道的就怕有什么麻烦。

“元兄真是好福气,你这家奴甚是可爱。”林慕羽也客套着。

“欧阳雪,本公子饿了,还不赶快服侍本公子用膳?”拓跋宏放开她说,眼神却是在告诉她不听话就别想拿到玉佩。欧阳雪怨念极深的把自己手中的肉喂给拓跋宏。

晚上,介于欧阳雪是女儿身,林慕羽把自己的内室让给她睡,林慕羽和拓跋宏坐在主室的石床上疗伤。

“没想到曾经江湖上叱咤风云的‘羽璃斩’会隐居在此。”拓跋宏先发制人。

“皇上不是很清楚吗?又为什么要这么问?还是想确认一下是否找对了人?”林慕羽睁开眼睛说。

“呵,你认出朕了?”拓跋宏在知道他认出自己身份时毫不紧张。

“从皇上中毒时就有所怀疑,据我所知蚀骨浸髓散只会让人使不出内力,可没说会让人昏迷不醒,后来欧阳雪从你怀中翻出的玉佩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拓跋宏也有些好奇。

“皇上既想利用她又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在下之好配合了。皇上带她出来不过是知道她和璃非常相似,皇上既然能来这里寻我,毕竟把我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也知道璃对我的意义,因此想用她来让我帮你。遇刺?那不过是皇上借丞相之力策划的一场偶遇罢了。若我猜的没错,皇上应该是想把他们引到我的住处吧?料定我不会见死不救必然出手相助。但后来突生变故皇上也只好先出手了,然后借着中毒由欧阳雪带你来我这里,一切顺理成章。我猜的没错吧?”

“林公子真是聪明,你就不怕朕知道了你的身份,回宫召集官兵前来杀你?你可是杀过朕十五位官员的。”

“在下相信皇上不会杀我的,因为皇上还需要在下帮你对付太皇太后,况且皇上如今身在在下的地盘,动不动手还请皇上三思。”

“你就这么有自信吗?你没权没势朕有什么好需要你的?”

“不敢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下和太皇太后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皇上也知道如今虽说太后在佛寺中休养,但皇权还掌握在他手中,除了任城王手中的那一支精兵,怕是皇上想挪用兵权恐怕也要经过她的同意吧?皇上察觉丞相意欲谋反,却不能收回他的官权,想必皇上会留在下一命,他日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吧?皇上一定清楚,在下杀的那十五位官员无一不是贪官,且有太皇太后做靠山,为虎作伥,皇上也早想动手了吧?”

“看来你也知道的不少,你的故事又似乎不完整。”拓跋宏微微一笑说。

“皇上果真机智过人,那么在下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您应该也知道这些年太皇太后弄权所做之事吧?皇上应该有了亲政的能力,而太皇太后不仅不交出皇权,还对外宣称皇上没有临朝经验,不适亲政,她虽让你上朝,实权却还被她紧握,她在暗中为自己又笼络江湖人士和大臣,若有不归顺者,杀之,对外宣称是为皇上铺顺皇路,铲除异己。”

“所以……?”

“所以我林氏毒门中人不肯屈服,而南宫景却为了金钱地位归顺太皇太后,可之后南宫家族却不知为何离奇消失地无影无踪。太皇太后见毒门不愿归附,便派人血洗林家堡,因我当时离家在外,因此躲过一劫,当我再回去时家中只剩尸体,我爹死在密室中,死时双眼大睁,死不瞑目,因密室是林家炼毒制毒的地方,就连毒药配方也在这里,不知他们怎么发现的这里,他们把毒丹配方全带走了,还有一部祖传的《百毒录》也不见了。《百毒录》中记载的不仅是毒术,还有解毒秘方和传世奇药方,价值不菲,我也只偷看过几次,只知道一些治愈内伤和提升内力的药方。”“之后你便给自己取名‘羽璃斩’一面执剑江湖清除太后用来笼络势力的官员一面找你心爱之人是吗?”拓跋宏对他的过往了解的不少。

“嗯,不错,‘羽’和‘璃’是我和她的名中之字,‘斩’是提醒我时刻都不能忘记仇恨。”

“那你找到你心爱之人了吗?”拓跋宏问。

“我找到她时,她已经死了。当我后来杀了十多个官员,太后党的人对我有所顾忌,不知他们从何得知我一直在找她,便用计引她出现后抓住了她,威胁我放弃家族仇恨,让我归属太皇太后,杀害官员的事便既往不咎,璃深知我报仇的决心,不想让我难做选择,抽出她身边官兵的佩剑,自尽了……我心痛至极,动手杀了那些人,之后我心灰意冷,便进入此山林中,碰巧发现了这个山洞,便隐居于此。”

“呵,看来我们也算朋友了。我自小被太皇太后限制着自由,这几年来实权都在她手中,宫中的那些妃子全是太皇太后替我册封的,我根本就无法拒绝。你这里有好酒吗?今夜我们一醉方休。”拓跋宏在朋友面前是自称“我”而不是“朕”。

“你现在能喝酒吗?就不怕毒又蔓延到身体各处?”

“呵,这毒算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遭太皇太后几次毒手,可每次都惊险逃脱,宫中密闻我父皇就是被她毒死的。”

“那好,我把自己珍藏的百花醇酿拿出来,把我的丹药也放进去,以免你真的控制不住毒。”林慕羽说完就去内室里找酒。

“好。”说完拓跋宏拿过林慕羽递过来的酒猛喝一大口。

拓跋宏对于林慕羽家族之事倒另有看法。“你家族遭屠杀的事我感觉有些蹊跷。既然是炼毒的密室是不是闲杂人不得入内?”

林慕羽答道:“没错,密室很难找到且里面机关重重,不熟悉机关的人根本没机会进去。我侥幸偷偷进去过几次,可每次都被我爹训出来,我也只偷看了《百毒录》几眼,就被我爹家法处置。”

拓跋宏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那杀你爹的人又是怎么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杀我爹的人和我爹很熟,以至于我爹肯带他进密室,那人进密室之后趁我爹不注意杀了他,又夺走了密室中的一切?”

“没错。”

“可那人究竟是谁?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林家堡被屠杀后,全族人无一生还,可却少了一个人——和我成亲的南宫思韵。”

拓跋宏总觉得听到的名字十分耳熟,记得谁给他提起过。“南宫思韵?这个名字我有些耳熟,不过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你家族我南宫家族关系怎么样?”

“我爹和南宫景是结拜兄弟,所以很信任他,也曾将南宫景带入过密室,后来家族日益萧条,才和南宫家族提出条件提升林家地位。”

“这么说来有可能是南宫景带人血洗你全家的。”

“倒也有可能。不知皇上想跟在下怎么合作?”林慕羽想报仇还真得借助拓跋宏的力量。

“你虽隐居在此,恐怕也没放弃报仇,这么多年定集结了不少江湖中人,现如今丞相之人蠢蠢欲动,需你在暗处瓦解他的势力,先断太皇太后臂膀再逐渐推进。”拓跋宏想了想说。

“好。不过有一件事希望皇上思量一下。”林慕羽又想到了什么,“皇上在怀疑欧阳雪的底细,可在下认为她没有任何问题,她很单纯,皇上若要对她就真心对她,莫再把她陷入这般危险之地了。假如当时我真对她动手,假装昏迷的你是否会出手相救?”

“朕会的。”听到欧阳雪的名字拓跋宏柔了几分。听了林慕羽的话,对她的信任也多了几分,但也没有完全信任。

欧阳雪在内室里闻见了酒香,从床上滚了下来,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你们两个,有酒喝也不叫上我。元宏,你不是受伤了吗?不能喝酒。”欧阳雪揉着摔疼的胳膊走出内室。

“怎么?你关心朕?”拓跋宏刚拿起酒坛正欲饮下,听见欧阳雪的问话挑挑眉问道,“不过不用叫朕元宏了,林慕羽已经知道朕的真实身份了。”

“谁关心你呀,我是怕你把酒喝完不给我留点,不过你怎么把真实身份都告诉他了?”

“朕爱告诉谁就告诉谁就告诉谁,你管不着。”拓跋宏饮了一大口说。

“羽哥哥,你还有酒吗?我也想喝。”欧阳雪也不和拓跋宏说话了,和林慕羽要酒喝。

林慕羽给了欧阳雪一坛,欧阳雪也抱酒豪饮。欧阳雪才喝了一口,酒坛就被拓跋宏抢去了。

“这么烈的酒,你少喝点儿,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不怕出事儿吗?”拓跋宏问。

欧阳雪从他手里抢过酒坛,说:“我爱喝就喝,你也管不着!”

“你!”拓跋宏气得无话可说,“如此豪放,以后谁还敢娶你。”

“你!你敢说我没人要!”欧阳雪听了这个敏感的话题,火气也上来了,趁着酒意和拓跋宏扭打起来。拓跋宏也尽量让着她,大概十来个回合之后,拓跋宏才把她钳制住,用微醺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你脾气这么暴躁让朕以后怎么管?”

欧阳雪哑然。

次日,欧阳雪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见拓跋宏和林慕羽已经收拾好等候多时了。

“拓跋宏,你们起得真早啊?”

“早?是啊,马上都到正午了。”拓跋宏说。

“昨晚发生了什么?”欧阳雪想不起来喝醉以后的事情了。

“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说你想发生什么?”拓跋宏挑起她的下巴眼色迷离地问。昨晚?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趁醉亲了她一下罢了。

“啊?都到正午了,我们快点走吧。”说完欧阳雪便收拾好一个人先跑出去了,拓跋宏的目光太灼人了,语言也太暧昧了,她若是再看一会儿会脸红的,只好先离开山洞,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调整一下。

“这是清毒丹,你的毒若不稳定就服用一颗。你让我做的事我会去做。还有,你若真喜欢她就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伤心,也不要将她当作棋子利用,否则我饶不了你。把银子带上,这一路你还不能运功,出门在外不能不带钱。”林慕羽对拓跋宏说。

“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拓跋宏接过林慕羽手中的东西,飞奔而去追上了欧阳雪。待拓跋宏走后林慕羽也离开了山洞。

“羽哥哥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说了什么,他肯告诉你都不告诉我,快说,他对你说了什么秘密!”

“你再问朕以后也不会把玉佩借给你了。”拓跋宏说。

“好吧,我不问了,不过你也失踪一天了,朝廷怎么还不派人找你?你这个皇帝当得太没有存在感了吧。”欧阳雪对时局还不太清楚。

“现在丞相野心太大,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了朝政。以朕对他的了解,他知道朕中了毒,定认为朕必死无疑,因为朕没有立储君,他定会在朝中试探人心,同时找到玉玺拟一份假圣旨说朕愿将皇位让于他,之后就轻而易举地取而代之。”

“这么说这个丞相篡位的方法和赵高指鹿为马也差不多,那我们得赶快回城,以免他阴谋得逞。”

“他应该没那么快找到玉玺,为今之计,我们先去任城王府找皇叔,之后再回宫。”拓跋宏冷静地分析,他既然敢走出这一步就有对策,他已提前让拓跋澄半路折返,秘密回京了。

“哦。”

“不过这个地方离皇城也比较远,朕的功力还未恢复,所以只能走着去了,前面是平城附近的小镇,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前面的客栈里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回城吧。”拓跋宏看了看逐渐变暗的天说。

“你说你出宫的时候跑那么远干嘛,现在走得累死了。”

“你走不动了?要不要朕背你?”拓跋宏关心地问。

“不用了,我还可以走一会儿。”欧阳雪推辞道,拓跋宏会关心人?今天他有些反常。

“丞相的杀手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对朕下杀手,朕必须来到荒无人烟的山林才能引出他。而平城附近都是小镇,朕只能在百里之外引他出来。你要真走不动了就说一声,朕又不是背不动你。”

无比尴尬之下,欧阳雪只能岔开话题:“那你带钱了吗?没带钱我们只能睡大街了。”“钱你就放心吧。”拓跋宏说。“不过,我得先去布庄买几件衣服,这件衣服上有血迹,穿着不是很舒服。”

两人到了镇上,拓跋宏拉着欧阳雪去了最近的布庄,换好了衣服才出来。之后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客栈,吃饱喝足之后,要了两间上好的客房。白天的小镇上人很少出来,都有各自的工作,而天黑之后,这个小镇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拓跋宏一向喜欢清静,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而欧阳雪看外面十分热闹就溜了出去。

“哇,外面好热闹呀,跟现代的夜市一样美!”欧阳雪逛着街说道。晚上在月光下的欧阳雪青丝飘散,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尤其是在这一身粉衣的衬托下,看着如画中仙一般。她在整条街上逛了好几圈,一路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

“这个首饰好漂亮呀,可惜我没带钱。”欧阳雪转到一个首饰摊边拿起一个镂雕蝴蝶珠簪说。

“小姑娘你若喜欢,本公子替你买下来,只要你陪本公子一晚。”突然有人从欧阳雪手里抢过簪子,声音油腻地说。欧阳雪转头,说话的是一个纨绔子弟形象的男子,此时正色眯眯地打量着欧阳雪。

“我喜欢也用不着你来买,我自己会买。”欧阳雪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在现代她见过的色狼还少吗?只是没想到古代这么直接。

那男子突然离欧阳雪又近了几步,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往怀里带。

“那本公子会给你最好的,只要你陪本公子一晚。”那男子对着欧阳雪的耳朵说。

“真恶心。”欧阳雪暗自嘀咕了一句后直接抬起自己的手,朝着自己手腕上拉着自己的那只手狠狠咬了一口。

“啊!!”那男子吃痛放开了禁锢着欧阳雪的手,欧阳雪趁机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吐了几口口水,谁知道这男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病,远离他之后戒备地看着他说。

“你敢咬本公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来人,给我抓住她送到本公子的房间,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本公子是谁。”那纨绔少爷看了看自己被咬烂的手,顿时怒火冲天,对自己身边的下人说。

“是,少爷。”说完那几个下人朝欧阳雪走来,正欲抓住她时,欧阳雪转身就在人群中逃窜。

“救命呀,有人要抓我!”欧阳雪边跑边喊,看到这么多人抓她,她是真害怕了,猫着腰挤过人群中。实在跑不动了,刚停下想歇会儿,又见那群人追来,只能继续躲避,不经意间撞到了一面“肉墙”上,顿时站立不稳,快摔倒时却被一人拉住。

“姑娘你没事吧,为何走得这么急?”拉住她防止她摔倒的是一名男子,他身着蓝衣,看起来风度翩翩,稳住欧阳雪后放开她问道。说话间那伙儿人已经追上来了,欧阳雪忙躲在蓝衣男子身后。

“公子,那些人想要抓我,你能不能帮我收拾他们?”欧阳雪紧抓他衣服说道,就怕他会不管不顾。

“收拾他们?没问题。”那蓝衣男子转头看了看欧阳雪,拿开欧阳雪抓住他衣服的手说。

“姑娘乖乖跟我们回去吧。”那些下人追上来后看见欧阳雪站着不动,正准备一起抓住她时,她身边的蓝衣男子已经动手出招了。

那蓝衣男子身手敏捷,速度极快,这些下人的三脚猫功夫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两三下就把这些下人打趴下了。

“大……大侠饶命,小的只是奉主子之命抓人,大侠放过我们吧。”此时蓝衣男子正用一只手掐住了一个下人的脖子,那下人吓得话也说不清楚了。

“你们这群废物,抓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这么慢。”此时他们的主子那个纨绔少爷赶来,看见了这一幕。

“你是谁,敢打本公子的人,你知道本公子的爹是谁吗?还敢动手,快把人放下!”那少爷指着蓝衣男子说。

“公子……”欧阳雪就怕他害怕权贵,把她交出去。

蓝衣男子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说:“哼,你爹不就是这一带的富商吗?不就是凭着有钱欺压百姓吗?你不就是百姓口中的恶霸司徒明轩吗?”

“你知道就好,还不把人交出来!”那少爷趾高气扬地说。

“交出来?好哇。”蓝衣男子突然把手中的下人丢在那少爷的面前,“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欺压百姓的纨绔子弟了,没想到今天真让我给碰上了,既然你得罪了这位姑娘,那我就把你交给这位姑娘处置。”蓝衣男子说完便以常人难见的速度移到了那公子的背后,踢到了他的膝关节,那公子招架不住跪倒在地。

“姑娘,这人就交给你处置了,你说怎么办。”

“那公子,就麻烦你帮我个忙,既然这人好色,那请你帮我把他阉了吧。”欧阳雪不可能把他杀了,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即使她有拓跋宏做靠山也不可以,不过给他一些惩罚倒不是不行。

“好。”于是蓝衣男子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对着他的裆部刺了一刀。

“啊!!”那人疼晕过去了。

“现在怎么做?”刺完之后蓝衣男子问欧阳雪。

“就放这儿吧,相信会有人收拾的。”欧阳雪笑了一下说。

蓝衣男子处理完司徒明轩的事后,转身对欧阳雪笑着说:“姑娘,你姓甚名谁,家在何处,晚上一个女孩子单独出门不太安全,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我爹是生意人,我们一家住在平城,最近因为我兄长来这里谈生意,我也就跟着来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我今晚就住在前面的万华客栈,我叫欧阳雪。”欧阳雪按照拓跋宏告诉她的话说。

“欧阳雪,好名字,似雪无瑕,很适合你。”不知是不是父亲说的那个欧阳雪。蓝衣男子心里想着,“我姓赫连,名曰墨寒,可否和欧阳姑娘交个朋友?”

“没问题呀,你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其实你也不用叫我欧阳姑娘,直接叫我欧阳雪就行了,那我也叫你墨寒吧。”

“好。这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客栈。”赫连墨寒笑着说着。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万华客栈的门口。

“墨寒,你就送到这儿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也快回去吧。”欧阳雪对他一笑便慢慢走入客栈。

“后会有期。”赫连墨寒也对她一笑后停住脚步,目送她进去,当欧阳雪的背影消失在赫连墨寒的视线中时,赫连墨寒原本笑着的面孔突然冷下来,似地狱冷煞般吓人。

“影沉。”赫连墨寒冷冷地喊道。

“南宫少主有何吩咐!”在赫连墨寒说出这两个字后,一个黑衣人从天上降下,在赫连墨寒身后行礼说道。

“去杀了司徒明轩,之后扔到司徒府上,告诉司徒令夜他儿子是被万华客栈中的欧阳雪所害,这个任务今夜必须完成。我倒要看看那女子有什么能耐。”赫连墨寒冷笑一声说道。

“是,少主。可是那名叫欧阳雪的女子冲撞了少主,少主为何不杀她?”

“作为南宫家族的暗影卫,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主子的命令你不要多问,你要做的只是执行。”赫连墨寒冷冷瞥他一眼说。

“属下知错。”暗影卫立刻认错。

“那就赶紧执行任务,我盟主阁里养的都是废物吗?”

“属下告退。”说完那名黑衣人便又用轻功飞走了。

欧阳雪回到她的客房里,正想躺下休息,却看见房间里有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拓跋宏。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在你房间里等了这么久你才出现。”拓跋宏面色严肃地问。

“你一个大男人大晚上的不在自己房间里待着来我房间干什么?”欧阳雪看见他在睡意全无。

“现在外面很危险,杀手可能还在附近搜寻,小心你出去后被人追杀。”拓跋宏刚想发怒,随即又转了语气平静地说,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她房间找她时她不在,让自己担心了好一阵子,她回来后想对她生气,谁让她没经过自己同意就乱跑的,可就是生气不起来,只要她安全回来就好。

“出去玩了一会儿而已,看见一个很漂亮的簪子,可惜没带钱。杀手没遇见,不过色狼倒遇见了一个。”

“你没受伤吧?”拓跋宏怒火全消,剩下的只有担心。“没有,那人想非礼我,不过我被人救了。”

“谁非礼你?”拓跋宏很心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在我房间。”

“朕,朕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跑了。”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安全,你晚上去哪儿也不给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拓跋宏没有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以后要出去告诉我一声,我带你去,我说过了,外面不安全。”

“非礼我的是司徒明轩。”欧阳雪想了想这个从赫连墨寒嘴里听到的名字。

“司徒明轩,那不是司徒令夜的儿子吗?”拓跋宏若有所思。

“我只把他阉了而已,性命应该保住了,我也知道不能乱杀人。”欧阳雪说。

“那司徒令夜极其宠溺他儿子,此番你伤了他儿子,那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明日一定有事发生。”拓跋宏听她这么一说就知道又有事发生了,揉了揉太阳穴,她还真不省心。

“那怎么办呀,是不是会暴露你的身份?”

“身份是迟早要暴露的。今日救你的人是谁?”拓跋宏皱起眉头问。

“他说他叫赫连墨寒。”

“赫连墨寒……”拓跋宏想了想这个名字,“希望他与丞相无关。时辰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朕先回去了。希望是朕多心了吧。”说完拓跋宏正准备出去。

“拓跋宏,以后微服出巡你最好还是改改自称吧,否则一听就知道你的身份。”欧阳雪在他出门时喊道。

“朕……我会注意的,你好好休息吧。”说完拓跋宏就出去了。拓跋宏一夜都在想赫连墨寒的事。

第二日,万华客栈里果然来了好些人,为首的人正是司徒令夜,他满身珠华,一看就是只会家中富裕之人。他正指名道姓地要找欧阳雪,身后的那些人都拿着武器。客栈的掌柜在那儿劝阻着,不让他们上楼,拓跋宏看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切,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慢攸攸又不失气质地走下楼。见到司徒令夜轻傲一笑:“是谁大清早在这儿闹事?”

“客官,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休息了,您先上去,小的待会儿就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掌柜的人看见拓跋宏下来了开口说道。

“你是谁?敢挡我的路,知道我是谁吗?”司徒令夜怒喊道。

拓跋宏快速走到一张桌子前,坐在凳子上悠闲地喝着茶,听见司徒令夜的话后轻蔑一笑,“呵,你又不是此地的县令,有什么权利在此闹事,除了家里财多一些,还有什么身份?敢指使我给你让路,你配吗?除了会欺压百姓还会干什么?还带着刀,不知道的以为来了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呢。”说完这话拓跋宏小饮了一口茶。

“我今天只找欧阳雪,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司徒令夜的语气放缓了许多,因为他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强大气场,尤其是那份从容淡定,似乎身份不一般。

“各位找我有何贵干?”楼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随后欧阳雪从自己的房间出来面色从容地下了楼。

“你是欧阳雪?”司徒令夜问道。

“正是。”

“你为何杀我独子?今天我就来为明轩报仇。”

“你是司徒明轩的爹吧?你儿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听说司徒明轩整日风流,他会不会是在昨夜与女子风流快活时在温柔乡里醉死的?”听到司徒明轩死了,拓跋宏和欧阳雪心下一惊,看来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了,现在也只好镇定下来,走一步是一步了。

“胡说,你这个毒女将我儿害成了一个废人,他又怎会是醉死的?我儿昨夜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时却已经没了气息,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哟,原来他被阉了呀,又不是我把他阉了,也可能是他男人当烦了,想当女人了,也可能他过惯了大少爷生活,想去皇宫当太监了,你说对吧?再说了,他身边有那么多条走狗,我无法近身,所以想杀他也杀不了呀。”

“你那么大一个,我躲不开。”拓跋宏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我若是躲开了,你磕在石凳上不是会受伤吗?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她磕上去,不想让她受伤。

“你!”欧阳雪很想给他一拳,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谁让他救了自己呢?“总之还是谢谢了。”

“啊?有吗?”欧阳雪睁开眼,发现自己手捂住的地方一片殷红,“不好意思,我,我马上起来。”

“桌了上应该有止血药,拿过来,你替朕包扎伤口。”拓跋宏捂着伤口说。

“好……”欧阳雪话还没说完就被拓跋宏打断了,“多谢侠士相救,不过在下觉得帮人帮到底,我这毒还不太稳定,能否借贵地调养几日再走?”拓跋宏的话让人不好拒绝。

“为什么是我?你就不能自己包扎呀?”

“是你把这样的伤口弄裂的,你不来谁来?”拓跋宏问道。

“好吧,过来就过来”欧阳雪自知理亏,顺从的过去把药拿来,细心的替他包扎起来,“你刚才为什么要接住我?”欧阳雪期待他能说一些好听的话。

“不然呢?也就捏了一下脸而已,也没占你多少便宜……”欧阳雪话还没说完就被“钉”在了身后的石墙上,本来还坐在石床上的拓跋宏已来到欧阳雪面前把她禁锢住。

“没占多少便宜?那好,朕把你占你便宜都要回来可好?”拓跋宏眼里闪过狼盯住猎物一般的精光,他一点点靠近欧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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