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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水火不容

  • 作者:谶溪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6-30 14:19:28
  • 字数:21062字

拓跋宏摇摇头,说:“[欧阳良楚倒是忠心耿耿,只是他这女儿就怕被人所利用。]”

“[那你把她放在身边不是很危险?]”

“拓跋澄,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做宫女?我能做得来吗?后宫那么多主子,指不定哪个看我不顺眼的就把我杖毙了!我们友尽了!”欧阳雪出声反驳。

“这个主意甚好,正好朕的身边缺一个贴身宫女,就这么安排吧。小成子,为欧阳小姐拿一套宫女的衣服来。”拓跋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

“臣认为,欧阳小姐既然是进宫学习礼仪,就应该从最基本的做起,先做宫女好一些。”

“[欧阳良楚有异心?]”

拓跋宏抬头望着他,“[皇叔,我对女人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别的原因?]”拓跋澄问,“[封妃会将她陷入后宫的争斗,普通宫女在宫中更难以立足,只有成为你的贴身宫女,才没有人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动手。自从你去年临幸过林氏之后再没有听到你的风流韵事了。]”

“[只有这样才能尽快让她和幕后之人露出破绽。]”拓跋宏说,“[皇叔,黄河一带近几年来疏于管辖,想让你带兵去那一带察看民情。]”

“[那你为何还要召她入宫呢?]”拓跋澄好奇地问。

“[她行为太反常,刚才你也看到了她的意图不是封妃,就怕她是另有所图。]”

“[我把兵带走你不是很危险?赫连冥玄可不是个放弃机会的人。]”

“[无妨,时机不够成熟,他不会动手的,否则他越急切,露出的破绽越多,对我而言,是除掉他的一个机会。]”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欧阳雪换好衣服走进去问。

“[皇叔,那次是我糊涂。]”拓跋宏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放肆,你敢辱骂皇上,这‘小成子’是皇上赐的名,你也敢说是破名字?”

“哦,只有品味低俗的人才会给人起这么低俗的名字,快走吧,成公公,快点见完拓跋宏我还回去睡觉呢。”

说着他们便来到拓跋宏的寝殿。

“[皇上,人已带到。]”成公公回禀说。

“[小成子,你先退下吧。]欧阳雪,你给朕过来。”拓跋宏坐在软榻上看书。

“不过去。”欧阳雪坚决地摇了摇头,过去肯定没好事。电视上演的宫廷剧,皇帝的贴身宫女一般都兼职暖床的,她才不要呢。

“你知不知道作为贴身宫女应该干什么?”拓跋宏放下手中的书,从软榻上站起来,朝她走过来。

“不知道。”难不成真要暖床啊,欧阳雪越想越紧张。

“是吗?”拓跋宏朝她越走越近,欧阳雪一步一步被逼后退,终于撞到了紧闭的门上,她腹诽谁把门关上了,我也跑不掉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会武功的,你再靠近我可就动手了。”欧阳雪无路可逃,看着已经来到她面前的拓跋宏说。

“你倒是动手呀。”拓跋宏一把叩住她的手腕,压在门板上,他越发觉得这言行怎么看都像是逼迫良家妇女就范。

“啊!……放手!”欧阳雪吓得大叫一声。拓跋宏不得已解开对她的禁锢,远离了她几步,说:“替朕更衣,朕要就寝,这就是你该做的。”

欧阳雪听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不暖床就好。她使劲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心里吐槽这拓跋宏看着年纪不大怎么手劲儿这么大。

“你!自己脱!知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呀!老娘我从小到大都没被别人伺候过,也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最讨厌你们古人的这种封建社会了,知不知道人人平等!”欧阳雪越想越生气。

“生气了?本来朕还想你若乖乖听话,或许朕还可以将玉佩借你,现在嘛……很难说。”拓跋宏拿出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欧阳雪听见以玉佩作为条件,立马转变态度。

“皇上,我刚才开玩笑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往心里去啊,您不是要更衣吗?我马上就来,您是想脱光还是留一件?”好你个拓跋宏,敢威胁老娘,不过为了玉佩,我忍了!欧阳雪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过去给拓跋宏更衣。

“里面的衣服不用脱了,这才对嘛,作为宫女应该乖乖的听话。”拓跋宏忍住笑平静地说。

欧阳雪替他脱下龙袍正准备离开,拓跋宏坐在床上笑着叫住她:“朕累了一天了腿有些酸,你替朕揉一揉。”

“是。”是你个大头鬼,气死老娘了,要不是为了玉佩我一定打残你!她走过去,轻轻地给他揉腿。

“欧阳小姐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拓跋宏喝了口茶说。

“拓跋宏,是你让老娘使劲的!”欧阳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完便用力掐着拓跋宏的大腿。

“……行了,你可以退下了……朕,要休息。”拓跋宏忍着痛故作无事地说道。

“那皇上,你要不要嫔妃侍寝?我替你去叫。”欧阳雪说。

“你再说话朕就要你侍寝!”拓跋宏说。

“那算了,我就回去睡觉了。”欧阳雪赶紧借故离开。

拓跋宏抿了一口茶,叫住欧阳雪,说:“慢着,朕何时让你回去了,去殿门口守夜吧。”

“你别欺人太甚!”

“真不想要玉佩了?”拓跋宏又拿出玉佩在她眼前晃着。

“好,算你狠,守就守,谁怕谁!”欧阳雪说着就走出殿门。欧阳雪刚走,拓跋宏赶紧抱着腿揉了揉,皱着眉头说:“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力气还真大。欧阳雪,你让我很好奇呀。究竟是什么让你对这玉佩如此看中?”拓跋宏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给他玉佩的大师说玉佩能替他找到有缘人,莫不是欧阳雪……?

欧阳雪出了拓跋宏的寝室,她坐在龙华殿的台阶上看星星。“天阶夜色凉如水”描述的应该就是这样一幅静谧的夜景吧,玉盘高悬,月华如练,星光熠熠。这样的情景最容易触发人的思乡之情。

“唉,爸妈,你们在现代还好吗?我现在在北魏,被一个一千年前的皇帝拓跋宏欺负,你们等我拿到了玉佩回来啊,然后挖开拓跋宏的坟,鞭尸一百下。你说叶城那货会发现我不在了吗?好歹是男闺蜜,竟然敢迟到……这里的月亮好圆呀,现代的月亮也一样圆吗?……”欧阳雪自言自语道,夜里的寒风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拓跋宏此时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侧耳倾听着门外人说的话,听她说着奇怪的语言,后来那絮语声逐渐低了下去,他下床打开门,发现欧阳雪倚着柱子睡着了。他站在那儿看了一会,最终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抱起欧阳雪,朝龙华殿的偏殿走去。

“但愿你和他们没关系。”拓跋宏把她放在偏殿的床上盖好被子后说了一句,之后关好门出去了。

庭中月华如霜,也触动了拓跋宏的心。他回到寝室里,在龙床的拐角凸出来的地方接了一下,一道密门从地面上露出来,一直通往地下的密室里。拓跋宏拾阶而下,又在下面的墙上的某处按了一下,密门关闭了。拓跋宏拿出火折子,把烛台挨个儿点上,随着火光亮起,这里的陈设也逐渐清晰,只见这里空无一物,只有正前方的供桌上摆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生母李夫人之位。

李夫人正是拓跋宏的生母,先帝献文帝的妃嫔,拓跋宏是先帝的长子。因为鲜卑皇族律法规定:“子贵母死”(立非后所出之子为太子,杀其生母,交其皇后抚养,以防他日母借子之力弄权,为祸朝廷。)李夫人在拓跋宏三岁被立为太子时被冯太后赐三尺白绫而死,而拓跋宏是被现在的太皇太后抚养大的。

“[母亲,儿子来看你了,您如今在另一个世界可还好?儿子不孝,没能在母亲身边尽孝,还望母亲勿怪。您说过,让我听皇祖母的话,不要恨她,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儿子做到了,可为什么我当皇帝的代价是失去最亲的人呢?]”拓跋宏拿起供桌上的酒,倒了一杯后洒在供桌前的地上。

“[母亲,最近宫中来了一位女子,她叫欧阳雪,儿子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可是我却不知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若是真如我所想,我又要怎么办?]”拓跋宏用手拂过桌子,这里虽然阴暗,桌子上却一尘不染,很显然经常有人来打扫。拓跋宏拾起供桌上的玉笛,吹了一首柔婉的曲子,一曲毕,他神色显得十分忧伤。

“[母亲,您说过,这是您最喜欢的曲子,您说过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忘。今晚月色很好,儿子在这儿陪母亲共赏。]”拓跋宏在密室中待了很久才出去。他出去后神色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丝毫不见伤感。帝王就是如此孤寂,连真实的情感也无人倾诉。

天蒙蒙亮的时候,拓跋宏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他一夜未眠,不知想了些什么。他推开门,在殿门口望着东方破晓,站了一会谁也没有叫醒,独自上朝去了。

欧阳雪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拓跋宏早朝都上完了,回来发现欧阳雪还在睡,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叫醒欧阳雪,他越发猜不透她了。欧阳雪正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不是睡在台阶上。只听见有人敲门,于是她急忙穿好鞋去开门了。门口站着一个宫女。

“欧阳姑娘你醒了,皇上说如果你醒了,就让奴婢来叫你过去。”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走。”欧阳雪对那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随手从梳妆台上取了一个发带,草草扎了一个马尾辫就出去了。

“姑娘,你这头发……你若不会梳髻发,可以让奴婢帮你梳的。”

“没事儿,走吧,拓跋宏找我,也别让他等急了。”欧阳雪跟在那个宫女后面走着,“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走到御书房里,拓跋宏抬头看见她,停下手中的笔,盯着她的头发说:“欧阳雪,你失职了。今日如此打扮,是和朕过不去吗?”

“我失职?我失什么职?昨晚是你让我守在你宫门口的,我也守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偏殿。”

“你若真的按朕说的做了,又怎么会出现在偏殿?不是你自己去的,还是朕抱你去的不成?”拓跋宏当真装作不知情一样。

“也对,你没那么好心,失职一事皇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用计较了吧。不过玉佩……”欧阳雪生怕惹恼了他,要不来玉佩。

“玉佩嘛……看心情。不过你失职一事朕就不计较了,但今日你……成何体统?”拓跋宏问。

欧阳雪看着自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问:“怎么了?”

“汉家女子不是最在乎仪态的吗?你如此打扮就敢出来见人了。”拓跋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头发哪有这么收拾的。柳含。”拓跋宏喊了一下领她进来的宫女。“柳会,以后就由你教欧阳雪礼仪规矩,今日之态,以后莫要再有了。先带她下去把头发收拾一下。”

“是。”柳含带欧阳雪下去收拾头发,半刻之后,欧阳雪重新出现在拓跋宏的面前。

“要没什么事,我就下去学礼仪了。”欧阳雪觉得无聊,准备开溜。

“站住,朕让你离开了吗?过来给朕磨墨,别以为你在朕的身边很闲。”拓跋宏命令道。

“是。”欧阳雪憋着一肚子气上前给他磨墨。片刻过后,只见书桌上一片黑,奏折上也染了墨滴,欧阳雪看着溅出来的墨,心里窃喜。

“欧!阳!雪!”拓跋宏怒瞪着她,一向沉稳的他在今日一件小事上竟然这么易怒。

“噗,哈哈……憋不住了……让我先笑会儿……哈哈……”欧阳雪停下手中的动作,此刻拓跋宏的脸上溅了一大滴墨汁,龙袍上更不用说。

“你,故意的!”拓跋宏气得笔都捏断了。

“有吗?皇上,你也知道我不知礼仪,这些细活是做不来的。”此刻面对拓跋宏的怒目质问欧阳雪解释道。

“[禀皇上,丞相大人有事求见。]”门口的成公公进来说道。

“欧阳雪,你先退下,等朕处理完政事再处罚你。[小成子,把御书房收拾一下。]”说完拓跋宏就去后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擦干净脸后才又回到御书房召丞相进来。

“[丞相大人有什么事吗。]”

“[今日上朝独少了任城王,老臣听闻任城王去了黄河一带,老臣怕他有不轨之心,特来禀报圣上,还望皇上明察。]”

“[朕想知道究竟是任城王有不轨之心还是丞相有啊?为何一直注意任城王的行踪,满朝文武百官都知朕最器重任城王,把兵权交给了他。]”

“[老臣是为皇上着想,任城王已从边疆归来,又为何近日出远门,请皇上收回任城王的兵权,以免对皇上不利。]”

“[是朕派他去黄河一带秘密察巡的,此事丞相大人不必再说了,朕自有主张。]”拓跋宏在心里冷笑:真是一个机会也不放过,只想着如何断朕的左膀右臂,不过你不觉得太急了吗?

“这两人说的什么呀,我一句也听不懂。”欧阳雪小声嘀咕着。偏偏拓跋宏听力灵敏,听得一清二楚。

送走了丞相,拓跋宏说道:“出来吧,你刚才听见什么了?”拓跋宏警惕地望着她,眼中深沉似海。

“能听到的都听到了呗,但是我什么都没听懂,你们说的话真奇怪。”欧阳雪如实说道。

拓跋宏盯了她一会儿,收起深邃的目光,说:“随朕出宫一趟。”

“耶!终于可以出宫玩了,”欧阳雪开心地跳起来,她没有看到拓跋宏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

“记住,出宫后紧跟着朕,否则以后都休想出宫。”

今日拓跋宏大肆放出微服出访的消息,为的是引赫连冥玄上钩,他既然如此心急,又得知任城王外出不在,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拓跋宏叫了自己的御前护卫“啸”在明处护卫,暗处只叫了几个暗卫,便同欧阳雪驾马车向郊外奔去。

“主子,前方似乎有埋伏。”马车走了一半后,啸在山林前停下马车,揭开车帘对里面的拓跋宏说。

“继续前行。”拓跋宏平静地说。

“主子,敌暗我明,且他们人数未知,我们明显占了下风,要不先驾车回去?”

“好不容易引蛇出洞,又怎能放弃?”拓跋宏冷笑一声说。

“拓跋宏,人家都说前方有埋伏,不赶紧跑在这等死呀?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欧阳雪问。

“你要是想出去就出去吧,但你如果出去,当心被误伤。现在只有坐在马车里还安全些。”

“假如那些人是冲你来的,我跟着你才很危险好不好?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杀我们易如反掌,你马车外面的那一个能解决全部吗?”欧阳雪问。

“如果只是普通杀手倒还可以,如果是江湖死士的话,很难断定。”

“那你不是来送死吗?你要送死带着我干嘛?”欧阳雪暴跳如雷。

“我死也要你陪葬!”

“你!”

“主子小心!”突然,车外的护卫大喊一声,只见一支利箭刺穿车壁,正朝拓跋宏射过来,拓跋宏紧急之中用手握住箭头,才躲过一劫,只听马车外传来刀剑碰撞声和利箭穿透空气的声音。

“抓紧我。”拓跋宏转身对欧阳雪说。欧阳雪来不及思考就被他一把抱住,拓跋宏搂着她跳下马车。正当他们跳下来的时候,数支利箭刺入马车,欧阳雪看了心里一阵后怕,刚才若是没有及时下马车现在他们怕已经被刺成刺猬了。

“主子快走,这里有属下顶着。”那名叫“啸”的侍卫打斗之余说。

拓跋宏搂着欧阳雪中途避开几个杀手的攻击,来到树林中,看见自己的暗卫都被杀手迷晕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皇帝在那边,快追,说什么今天都不能放过他,否则主上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杀手头领说。

“走!”说完拓跋宏便一手抱着欧阳雪,一边用轻功逃走了。

“你会轻功?没想到你都习武!”欧阳雪在他怀里吃惊地问,要知道这历史上的孝文帝也没记载他会武。

“怎么,很吃惊吗?要知道朕以小就偷偷习武,这连皇祖母都不知道,如今也只有任城王、啸和你知道。”拓跋宏不得已亮出底牌。

“那你会不会杀人灭口?”欧阳雪更吃惊地问。

拓跋宏神秘一笑,说:“你若惹朕不高兴,可能会。”

“那你还是放我下去吧。”欧阳雪听见拓跋宏说他会杀人灭口,心里有些害怕,便想拿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这么一动,使拓跋宏在飞的过程中有些不稳。

拓跋宏努力稳住,说:“别乱动,朕可保不准在这里摔下去会怎么样,你若要下去,朕立刻松手,也不用朕动手灭口了。”听到这话,欧阳雪马上不动了。

“喂,那你的那个侍卫会不会被他们杀了?”

“不会,那些人是冲朕来的,不会和啸纠缠太久。从小啸就一直在朕的身边,虽然他的来历朕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与江湖中人有关,不过他的武功在宫中暗卫中也算不错的,对付那几个绰绰有余。”

“看后面!”欧阳雪偶然一转头发现几名杀手也用轻功追了上来,还投过来几枚暗器。拓跋宏为了防止欧阳雪受伤,便用自己的身体替欧阳雪挡暗器,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分神的时候,猛然间他觉得胳膊上一阵疼痛,转头一看胳膊上插着一只暗器。之后的暗器越来越多,黑衣人已逐渐向他靠近。

“来得还真快,你抓紧我,当心被甩出去。”拓跋宏对欧阳雪说完,凝聚全身内力朝后发了一掌,杀手应声坠落。

这又让欧阳雪惊呆了,在心里对自己说:内力原来真的存在。以后还是少惹拓跋宏为妙,免得这个危险人物随时要了自己的命。

拓跋宏见后面的杀手再没追过来,才抱着欧阳雪飞下来。

刚飞下来,拓跋宏就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额头直冒冷汗,想运功却浑身无力,又吐了一口血,腿脚有些站立不稳。欧阳雪扶住他,问:“你怎么了?”

“没事,”他拔下胳膊上的暗器,看了看上面血的颜色后将暗器装入怀中,“只是镖上有毒,刚才又运用内功,加快了毒素攻入五脏六腑的速度。”

“啊?那你会不会死?”欧阳雪刚一说完拓跋宏就晕了过去,顺势倒入了欧阳雪怀中。“喂,你别晕呀,你要晕也别现在晕呀,死拓跋宏,趁着中毒吃我豆腐是不是?要不是看在玉佩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欧阳雪扶着拓跋宏就走,也不管是什么方向。

欧阳雪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拓跋宏,你说你降哪儿不好偏降到树林里,让我这个‘路痴’怎么走出去?”欧阳雪刚说完天上“轰隆隆”一阵惊雷,随后大雨而至。

“老天,我没招你惹你吧,你怎么老和我过不去!”欧阳雪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可以暂时避雨的山洞,,就扶着拓跋宏向那个山洞走去。

欧阳雪站在山洞门口环顾了一下,只见这个山洞原来是个天然的住所,石桌石凳石床齐全,还连着一个内室。

“有人吗?我进来了啊。”欧阳雪朝洞中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就直接进来了。她把拓跋宏放在石床上,刚准备坐下休息一下,就听见有人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之后欧阳雪转身只见一位隐士打扮的男子站在洞口,怒目而视,浑身散发出不可靠近的冷戾之气。那人看清欧阳雪容貌后,愤怒逐渐隐去,冷戾之气也逐渐消失,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激动与不舍,语气也变柔起来。

“璃,是你吗?”那男子打破沉静,开口问道。欧阳雪还在愰惚间,突然就被人抱住了。她回过神,只见那原本离她几十米远的人近在咫尺,他的脸就在面前。在他抱住欧阳雪时,石床上拓跋宏的手不可见地握紧了几分,早知道就不该带她来。

欧阳雪奋力挣脱他的怀抱,远离他几步说:“大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璃’,我叫欧阳雪。”

“你不是璃?”那男子又突然握住了欧阳雪的手腕,皱着眉头打量着她。

“疼疼疼……那个,呃大哥,你别激动先放手,好好说话不行吗?”欧阳雪吃痛叫道。

他放开欧阳雪的手腕,眼神中带着失望自言自语道:“对,你不是她,你虽然和她长得相似,但比她更活泼一些。她,还是回不来了。”

“那个,大哥,你说的璃是谁呀?”欧阳雪揉着手腕好奇地问。

“她叫风玉璃,我和她是从小青梅竹马,彼此互相喜欢。但我家族虽是大家族,但父母为了在江湖上提升地位,不顾我的反对,为了另外订了一门亲,是当时江湖盟主南宫景的女儿南宫思韵,只因我不愿娶,父母便用璃的性命威胁我,璃的家室地位本就普通,她深知嫁于我对我家族没有好处,,也不愿让我和爹娘反目成仇,便留下一封书信后离开了,去了哪里她家人也不知道,我知道她不想让我为难。我爹娘说,倘若我娶了南宫思韵,他们便不反对我去找璃。迫不得已我同意了。可他们还是怕我会逃婚,把我一直锁在家中,直到成亲后。”他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陌生女子讲起自己从来不肯讲出的往事。

“哪儿有这样的父母,逼自己儿子娶一个根本不爱的人,我最讨厌你们封建社会的思想了,讲究门当户对,要我说喜欢就在一起嘛。大哥,后来你找到人了吗?”

他摇摇头。“我找了她许久都未找到,我知道她的性格,若是有心不让我找到,哪怕把天下翻过来都找不到她。其实我也知道我给不了幸福,我们林家好歹在江湖上也有一名号,家族的江湖纷争从未断过。我们林家以毒术之精称奇,擅长制毒和解毒,当时南宫盟主也是为了我族至宝还魂清玉丹才把南宫思韵嫁过来的。说起来我和南宫思韵都只是双方父母为江湖地位的牺牲品。我因未寻到她心灰意冷,便未回过家,隐居在此。我们既然有缘在此相遇,不如认个兄妹如何?”

“好呀。”欧阳雪爽快的答应了,“我叫欧阳雪,大哥,你叫什么?”

“我姓林,名慕羽,字玄锦,你可以叫我林哥哥或羽哥哥。”

石床上的拓跋宏发出一声闷哼,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欧阳雪拉着林慕羽走到拓跋宏跟前,说:“羽哥哥,你家族既然以毒著称,我这个朋友中毒了,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中毒?”林慕羽顿了一顿,说:“我先看看吧。”

林慕羽为拓跋宏把过脉,看了看伤口的血迹,沉思了一会儿,转身对欧阳雪说:“雪,你的这位朋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若在十五个时辰内解不了此毒,他定会死。此毒名曰蚀骨浸髓散,是我族制的毒,很久以前在江湖上失传了,解药是什么我也不知,不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般这种毒都被用在暗器上伤人,平常人中毒倒没什么,昏迷一日也就过去了,但内力深厚者被伤,一旦动用内力,加快血液在体内的循环,毒素也会加快蔓延的速度,若十五个时辰内没有解毒,便会丧命。待我去山中找几味药引,配合我的清毒丹服用即可暂时控制得了毒素,你在这里看住他。”说完林慕羽就冒着大雨去山林里采药了。

“拓跋宏现在昏迷着,我干了什么他应该不知道吧。嘿嘿,拓跋宏,叫你以前欺负我,现在落我手里,可有你好受的了。”欧阳雪坏笑着跑过去,坐在石床边,伸出手捏了捏拓跋宏的脸。

“咦,好软呀,滑滑的,真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皮肤比女人的都好。……哎呀!”此肘欧阳雪没坐稳,一下扑到拓跋宏的身上,拓跋宏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血色在衣服上晕开。欧阳雪隐约听到拓跋宏好像闷哼了一声,连忙从他身上起来,却看到拓跋宏依旧昏迷。

“不知道他把玉佩放哪儿了,不如找找看吧,找到了我就能回去了。”欧阳雪心里想着,也动手在拓跋宏身上搜寻起来,不过搜遍了全身也没找到,欧阳雪正纳闷他是不是没带,又想起古人经常把东西放在襟怀之中,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不就是扒衣服嘛。欧阳雪轻轻拉开他的衣襟,果真看到了玉佩的一角,正准备拿出来,谁知手腕一阵疼,一看,拓跋宏的手紧紧攥住了她,她不能动分毫。

“拓跋宏,你放手!你根本没晕是不是?”欧阳雪疼得想挣开他,哪知他越抓越紧。

“咳咳,这里是我的地方,况且他还有伤,你这么做不好吧?”林慕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倚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两个人不好意思地说。

这也不能怪林慕羽会误会,谁让欧阳雪坐在拓跋宏旁边,拓跋宏衣衫不整,还握着欧阳雪的手。

欧阳雪连忙反驳:“羽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过是取玉佩而已,他就这么握着我,你快点儿帮我把玉佩取出来。”

林慕羽走过去,准备帮她把玉佩取出来,却在看到玉佩的那一角后改变了主意,他替拓跋宏把敞开的衣襟收紧,说:“什么玉佩?我怎么没看到?不会是你想毁人清白不成不会是你想毁人家清白不成故意找的说辞吧?”

“羽哥哥!那你快让他放开我呀!”欧阳雪是真的快疼哭了,她也没想到拓跋宏力气这么大。

林幕羽准备帮她把手抽出来,谁知拓跋宏突然松手了,欧阳雪连忙躲开拓跋宏,揉着被捏红的手腕。

林慕羽见拓跋宏把她松开了,也没有多管,他去内室拿了一个药罐,去熬药了。药熬好之后,欧阳雪将药端了过来,林慕羽扶起拓跋宏,由欧阳雪给他喂药。而拓跋宏把药一口也没有咽下。欧阳雪见状,对林慕羽说:“羽哥哥,他不肯喝药,要不你牺牲一下你的初吻,帮他灌药?”

话刚说完,拓跋宏就把含在嘴里的药全吐了出来,他被欧阳雪的话惊地差点呛着。

林慕羽见他这种反应,开口说道:“我相信他会喝药的,毕竟若是不喝药,十五个时辰后也会死的。与其等死不如信我一回。”林慕羽说完接过欧阳雪手中的药,直接给他往下灌,这下拓跋宏没有吐出来,全喝了下去。

“羽哥哥,你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我灌药的方式不对?”欧阳雪见拓跋宏喝下了药,惊奇地问。

“不是你灌药的问题。而是他不相信我,所以不肯喝药。”

“这么说他能听见我说话?”

“不仅如此,你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惨了,这么说我干了什么他都知道,不行,我得赶紧溜。”欧阳雪心里想着。“羽哥哥,我有点事儿,先回去了,他就交给你照顾了。那个谁,我之前什么也没干啊,你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后一句话是对拓跋宏说的。说完欧阳雪正准备跑,却被林慕羽拦住了。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现在就走不安全,况且你一个女孩子独自走会有危险的,等你朋友醒了一起离开吧。你不就是担心你那位朋友醒来之后找你算账吗,你放心,我保证我护着你。”林慕羽对她说。欧阳雪听了他的保证才敢留下来。

拓跋宏喝了药后,感觉毒性没有那么强了,便自行运功将素逼入丹田之中暂时封存。他缓缓睁眼,坐起来吐出瘀结在心中的浊气。

“他的毒暂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林慕羽看了看拓跋宏的脸色说,“雨已经停了,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成公公来到欧阳雪住的南院,因为皇上住在龙华殿,作为他的太监和宫女必须是皇上随叫随到的,所以南院是龙华宫的后院厢房。成公公对欧阳雪说:“欧阳小姐,作为皇上的贴身宫女是不能离开皇上半步的。这次皇上没有怪罪,下次注意点。皇上叫你过去呢,快走吧。”

“啊?这死拓跋宏也没告诉我呀。成公公,你名字为什么叫‘小橙子’呀,早上听他这么叫你,听得我都饿了,谁给你起的这破名字呀。”欧阳雪边走边问。

“欧阳雪,作为一个宫女你可知主子说话时你是不能乱插话的,尤其是政事。”拓跋宏说道。

“切,不让听就不让听,政事?老娘政治比你好。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说完欧阳雪走出御书房。

“说!”拓跋宏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果然有问题,没什么事臣就先退下了,明日臣便会起程去黄河流域察访。]”拓跋澄退了出去。

“[嗯。]”说着拓跋宏又批起了他的奏折。

晚上,拓跋宏回到自己的寝殿,转身对小成子说:“[去把欧阳雪给朕叫来。]”

而欧阳雪却瞪着拓跋澄,仿佛这么瞪就能把人瞪死。

待欧阳雪被成公公带下去后,拓跋澄揶揄地问:“[你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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