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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告诉她

  • 作者:简尾喵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0-19 19:38:52
  • 字数:6532字

一楼有客房,只是平时季宸宁一般住二楼,这里不大会用。

紧闭的房间门被突然踢开,刺眼的灯光划破了室内的黑暗,裴以川将拖过来的人一把掷在了床上后,双手叉腰喘了口气,苦着脸道:“你倒是喝爽了,这几天可是苦了我了。”

裴以川眼眸微动,盯着身旁的好友再度叹了口气,他觉得今天晚上公寓里的酒说不得又要少一批了。

晚上裴以川看着坐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往自己嘴里灌的季宸宁,觉得自己藏起了一些烈酒真是有先见之明。

程稚心是一个人,去哪里,有什么样的选择是她的自由,他没有任何权利去干涉。

裴以川叹了口气,俯下身将好友一只手臂穿过脖子搭在肩膀上,扶着着他向一楼的客房走去。

“宸宁,照我说你就是太傻,说了不会成全你弟弟第二次,不是照样成全了他?”他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季宸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梨涡透着些漫不经心的狡黠,“我觉得,有些事情程程还是知道真相比较好,你说呢?”

停顿了三秒后,倒在沙发上的男人没有半点反应,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摇了摇头,瞅见一旁的被子后随手往季宸宁身上一扯,将他盖住便拍了拍手,摁灭了墙上的灯往外走,顺手关上了门。

裴以川嘴角笑容一僵,眼神紧紧地盯着季宸宁没动,见人只是翻了个胳膊后又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不太想让她知道,但事已至此,她若还蒙在鼓里,是对你不公,也是对她不公啊。”

男人紧阖着眼,似是沉沉地睡去了。

床上的人似乎时被关门的动静惊扰了一下,嘴唇喃动几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落日升,郁郁葱葱的山林褪去一身夜里沾染的清冷,挨上了熹微的晨光,在暖色的光晕里显出几分璀璨来。

女孩坐在床前,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风景,微弱的晨风从窗口缝隙中灌进来,掠过窗边飘着的纱帘,吹动她垂下的睡裙裙摆。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唔”了一声,眼皮子动了动,似要睁开。

听到人似乎没什么大事,肖姨这才将提着的心放回了原处。昨天程稚心是哭着回来的,还不待她问一句便上了楼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晚饭也没有出来吃,今早又没有下楼,着实让她担心了好一阵子。

程稚心抹了抹眼角,一边拿起换洗衣服朝着浴室里去,一边喊着:“肖姨,我梳洗干净就下去,劳烦您为我热一热早餐了。”

肯吃东西便好,肖姨更加放心了,应了声后便转身下楼。

不过是将早上早餐从微波炉里拿出来,除了牛奶是现倒的外,其他也没费什么功夫。肖姨将一切收拾妥当后,程稚心也从楼上下来了。

她一身黑色针织连衣裙,外罩米色风衣,脸上画了淡妆,掩盖住了这几日奔波的劳累与心伤,但往日星光熠熠的眼眸如今黯淡无光,还是能明显看出几分憔悴。

等她在桌子边坐下来,肖姨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的,便试探着开口问道:“程小姐,少爷好久没回来了,是不是你们两个出什么事了?”

这一声正中心窝,程稚心手一抖,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怔怔地看着本是成双成对的两支筷子如今摔得两头飞去,心里止不住的一阵难受。

像是她和季宸宁,分明半个月之前还亲密无间,但转眼便要各奔东西。

“我再给您拿双筷子来。”肖姨自知失言,也不再多问,只匆匆转了身朝着厨房去了。

程稚心却从椅子上突然起身,像是躲避着这块地似的,远离了餐桌几步,她稳了稳心神道:“肖姨,不用了,我先去医院了。”

肖姨听闻,从厨房里急急忙忙地拿了一双干净的新筷子出来,却见大厅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桌子上的粥还冒着暖暖的热气。

程稚心今天感觉精神有些不太好,伸进口袋里捏了捏冷硬的车钥匙后,最终放弃开车的打算,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预备打车去医院。

可今天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往日山下惯常拉客的出租车,现如今一辆也没有,她等了一会儿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打到了车。

出租车里开了暖气,烘得程稚心整个人脑子更加地昏沉,她裹着风衣,靠在椅背上偏头看向窗外掠过的景色,分明风光旖旎,但她眼里却是一片黑白死寂。

发涨的大脑里仍然反反复复地上演着昨日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越行越远的一幕,这幅画像是刻在她的心上,成了抹不掉的朱砂痣。

他们两人之间也许就这般越来越远了,往后的余生里,所有的过去也许都只能成为回忆,存于齿间磋磨。

除非……

除非她放弃季璟然回到他的身边去。

但这可能吗?且不说季璟然的腿是为了救她而断的,单说幼时他将她从火海中拉扯出来,也合该是她亏欠了他的。

于情于理,这趟墨西哥她都非去不可。

“小姐,到了。”

司机将车稳稳地停下,开口打断了程稚心的愁绪,她抬眸扫了一眼窗外,瞧见大门来往不息的人流后才明白过来——医院到了。

付了车费后,程稚心抬脚下车,她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尽量将所有繁杂的思绪都冲散后才向医院里走去,可这收敛好的情绪在瞧见医院门口的等着的人时又瞬间崩溃了。

男人一身驼色大衣,里面是灰色的干净薄毛衣,下身休闲的长裤,马丁靴一蹬就这么站在住院部楼下,出色的外貌引来了不少行人的回头观看,但那人却笑容灿烂地看着她,仿佛等待已久。

“程程!”男人笑嘻嘻地向她走过来,旁边经过的女孩子们不时地看向他,听见这声亲昵的称呼后又将羡慕的眼光投向程稚心。

“裴先生?”程稚心很是意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他,但她的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向别处飘去,心里有些慌乱起来。

她知道裴以川与他的关系好得很,既然这人都来了,那他……

“别看了,这里只有我一个。”裴以川一瞧她失神和悄悄四下张望的模样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只可惜,今天真的只来了他一个人。

程稚心心里浮上一抹失望,她敛了目光,看向身前的男人:“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若这人是来看季璟然的,那大可以早就上去了,在住院部门口站着只可能是在等她。

“我今天来找你,的确有一点事。”裴以川敛了笑容,眼眸中露出正色,他看了看四周,抬抬下巴对着不远处花园里一棵树道,“我们去那里谈。”

程稚心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可到底跟上了他的步伐。

小花园里平时没什么人来,离进出住院部的主干道有一段距离,因此树下除了风声之外,很是安静,仿佛将世界隔离在外,是个私下谈话的好地方。

裴以川转过身来,认真地看向程稚心:“我听闻你决定和季璟然去墨西哥,所以来问问这是真的吗?”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程稚心方才无端绷着的心弦松了一些,她点点头,轻声道:“是真的,他的腿是因为救我而受的伤,我不可能放下他不管不顾。”

她决定跟季璟然去墨西哥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消息更是受到了季家的封锁,但裴以川向来与季家走得近,因此这消息他知道也不奇怪。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是肖姨略带担心的喊声:“程小姐,您起来了吗?”

程稚心咽下心里的苦涩,收敛起眼底的低落与悲伤,匆忙答道:“肖姨,我刚起,抱歉让你担心了。”

程稚心看得眼睛有点发涩,眼圈下因为彻夜未眠而产生的黑眼圈愈发地颜色深了,她神色憔悴,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看着娇弱可怜。

半晌后,她从地上站起来,慢慢地朝着窗户边走去,雪色的脚赤着踩在地上,冰凉顺着神经末梢一路攀爬上来,让她一个激灵,大脑瞬时便清醒了一些。

比起伤心,他不想她恨他。

她昨夜一夜未睡,脑中翻来覆去都是男人那声毫不留情的“开车”,她几次入梦却又哭着从梦魇中醒来,几次三番下来,连入睡都成了奢侈。

她是知道他心里有怨的,她坚持要离他而去,甚至开口提了“分手”,让怒火一度燃烧了他的理智,却不曾想如今他连见她一面都不肯了。

“咚咚咚。”

男人今天喝得比前几天还要凶猛,像是恨不得整个人都泡在酒缸里再也清醒不过来一般,裴以川看着他,想起了白天程稚心站在车窗外哭的模样,又长长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明明都对对方在乎得很,偏要因为一个季璟然而走向不同的方向,实在是——裴以川磨了磨牙,实在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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