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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上书谏猎

  • 作者:曹毛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08-11 19:26:04
  • 字数:4174字

吾丘寿王报告调查结果,刘彻喜出望外。但当时在旁的东方朔若有所思,眉头深锁,并警告说“终南山是屏障关中的天险。西汉王朝兴起,抛开三河,迁居霸水、浐水之西,定都泾水、渭河之南,这里正是所谓的天下-陆海之地。秦朝就运用这里庞大的资源,西吞西戎,东吞六国。终南山出产玉石、金、银、铜、铁、木材,各种工业,靠它生存,人民也仰仗它维持生活。而且陛下划定的地区,出产稻米、黍米,种有梨树、桑树、麻、竹。土地生长生姜、山芋,水塘盛满青蛙及鱼类。穷苦的人可以温饱,不忧虑饥寒。所以酆邑、镐京之间,世人无不认为是最肥沃的土壤,每亩田地要卖到黄金一斤。如今把它划入陛下的御花园,根绝人民林产渔业的利益,夺取人民最肥沃的土地,减少赋税收入,使国家财政困难。又夺取农田蚕桑,使人民生活穷苦,这是第一个理由不应实行。培植充满荆棘杂草的林木,扩张狐狸、野兔的领地,开拓狼虎狮豹的巢穴,却摧毁平民祖宗的坟墓,拆除老百姓的房屋。使年幼的,思念他们的故土;年老的,悲泣他们被逐的命运,这是第二个理由不应实行。辛辛苦苦建设这块土地,在四周筑起高墙,团团围住,猎骑东西驰骋,御车南北奔跑,而地面上却遍布深沟山涧,为了一时的快乐,忘了有随时倾覆的危险,这是第三个理由不应实行。当初,商王朝兴筑九市之宫,而封国叛变。芈围兴筑章华之台,使楚王国人民离散。秦朝兴筑阿房宫,天下大乱。我这个像粪土般的臣属,顶撞陛下的兴致,罪该万死。”

刘彻欣然擢升东方朔为太中大夫兼给事中,赏赐黄金一百斤。然而,并不接纳东方朔的规劝,仍照原计划行事,把人民逐出乡土,扩大御花园工程,批准吾丘寿王奏报的方案。

刘彻对这些建设,仍然不满,道路太远,十分辛苦,而又顾虑人民的反感。于是命太中大夫吾丘寿王,调查阿城以南、盩厔以东、宜春以西的田亩总数,估计价格,准备全部划入上林苑范围,使御花园可以直连终南山。再下令中尉、左内史、右内史,呈报辖区内荒田,打算把户县、杜县的农民,全部迁移。

田蚡是刘彻的舅父,骄傲奢侈,住宅广大豪华,田园尽是肥沃之地。派往各郡县购买物品的专使,在道路上络绎不断。大量接受四方贿赂,家中金玉、美***马、音乐,各种娱乐,不可胜数,都属天下第一流。每入朝奏事,跟刘彻对坐,很久很久才告辞。所提的建议,都被采纳。所举荐的官员,一下子就擢升到二千石,几乎剥夺了皇帝的权力,威震全国。

有一次,田蚡大批的要求任命官员时,压抑已久的刘彻,愤愤的问“你用人用完了没有?我也打算用人!”

闽越王国国王骆郢,派大军攻击南越王国边界。南越王国国王赵胡,谨遵汉朝的约束,不敢发兵抵抗,派人到长安呈递军报。刘彻对南越王国的态度,十分嘉许,下令出动大军,南下赴援。任命大行王恢,由豫章郡出兵,大农令韩安国,由会稽郡出兵,两路攻击闽越王国。淮南王刘安上书劝阻说“陛下君临天下,推广德行,实施恩惠,国家太平,人民安乐,都以为这一辈子不再有兵荒马乱。如今听说要集结军队,讨伐闽越王国,我以为陛下应慎重考虑。闽越本不是中国领土,乃是化外之民,断发纹身,完全是野蛮族类,不可用我们文明国家的尺度衡量。”

田蚡为了扩建他的住宅,请求把考工的土地划给他,刘彻脸色大变说“你为什么不占领武库?”田蚡发现他错估了他的外甥,以后稍稍收敛。

老板娘只好把他灌醉,捆绑起来,那些少年群龙无首,才一哄而散。老板娘杀鸡宰鸭,向客人们道歉。第二天,刘彻回到长安,召见老板娘,赏赐黄金千斤,任命她的丈夫为羽林郎。这次死里逃生的刘彻决定设立更衣,从宣曲以南,凡十二处,不再住民家客栈。不及投宿旅舍时,则投宿长杨、五柞等宫。

刘彻血气方刚,喜爱亲自搏斗狗熊、野猪,追逐禽兽,司马相如上书规劝说“我听说种类虽然相同,而能力却并不相同。所以力量巨大的,都称道乌获。行动敏捷的,都称道吴庆忌。勇敢强梁的,都称道孟贲、夏育。以我的愚鲁,了解人类中确实有此等人物。问题是野兽中也同样如此。陛下喜爱跳越山沟,闯荡险隘,追杀猛兽,万一遇到一个凶猛的对手,杀一个猝不及防,冒犯陛下车队扬起的灰尘,到那时候,车轮来不及转头,卫士来不及反应,虽然有乌获、逢蒙的惊人绝技,也无从援手。那个时候,似乎一棵枯木、一根朽枝,都在那里跟陛下为难。好像是南北胡越,从车下冒出,东西羌夷,从车后跳起,岂不危险万状。虽然陛下出猎,有精密的保护,万分安全,然而天子根本就不应该做这件事。一般情况下,天子如果外出,都要先行戒严,行人断绝。车队在大道中央奔驰,马匹的缰绳还可能断裂,发生意外。何况飞奔在茂草之中,跳跃在丘陵之上,前进有搏取野兽的刺激,内心又不防突发之事,灾害之来,并不罕见。看轻皇帝宝座,认为没有趣味,而去冒这种一万次平安,只出一次差错便不得了的危险,认为这才是快乐。我认为陛下不应这样做,因为聪明的人,能看到隐藏的祸苗;智慧的人,能在不动声色中躲开危难。祸患每每埋伏在微小隐秘的地方,,而在人们忽略它的时候爆发。所以俗语有云,家累千金,坐不垂堂。这固然是民间的一句话,可以比喻大事。”

刘彻认为司马相如的意见好极,但他还是照样去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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