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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挖坟

  • 作者:南奕奕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04-13 12:42:33
  • 字数:14242字

是的,我记得有小学三年级暑假为了逼我辍学,他们让路过的算命先生给我算,问我以后有没有出息,会不会马上辍学去打工回报父母。

算命的说:“只要她不说要放弃,想上学,就一定会做到。以后也会是个拿笔杆子的,老公也很厉害,但她脾气不会太好,可能会因为嫌老公无能把老公踹了,中间会分开会受很多苦。要劝她脾气好些对老公包容些,不然会受很多苦的。她开口的一定会做到,开口的事都会成定局嘲她说的方向发展。只要她坚持说要上学,无论如何都可以上得了学了,你们说了不算,无论如何反对都没有用,她会有特殊机遇的,除非她自己开了口放弃。年长后有可能是一切她说了算。”

小时候我问祖母,有毒为什么要种在我们屋子旁边,还长得和我们家的楼差不多高,挺方便贼爬进来的。

祖母笑着说:“不是我们家的树,不能砍。还有,这棵有上几百年了,树会有树灵的,古老树也不能砍,砍了会有灾的。祖母跟你说啊,你要对神灵有所敬畏,不要读了几年的书就开始唯什么主义,到时候会有苦头吃的。你爸真的是,哎……”

我肚子饿的时候咬过果子,苦的,但人没事。

母亲愤愤地说:“你不是说只要他答应了就最终会实现的吗?是不是我们对她太好了打得不够狠,这么久了她都不应。”

祖母停下来喝口水,喘了几口气。

“娃啊,你要听话,去干活,不然真的会被这个毒妇打死的。活下去最重要,懂吗?去干活吧,以后祖母可能不会照顾你了。”祖母说完的一个月内就去世了,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牝鸡司晨啊,跟她堂姐表姐一样,要留在家里招个男人压祖屋哦,你们家的风水专出这种武则天式的女人啊,”母亲一脸嘲笑并开口嘲我着我爸说。

不知名的虫叫声嘹亮,窗外不知道树的枝干像是枯了般的横在窗前,孤零零的像忆经没有了生命般。

父母的屋里传来父母带着不甘的愤怒的聊天声,也许我就是被这声音吵醒的。

算命先生顿了顿一脸严肃地说:“她不会留在家里的,你们恐怕留不住她,跟你们没有缘份,你们没有办法替她做主的,”然后算命的转身对我说:“你想要的东西,一定不能轻易开口说放弃,只要你能坚持一定要,最后都能得到,要学会忍,脾气好一点,这样会少受一些苦。你一旦开口说放弃,就会没有掉的。脾气要好一点,要忍。”然后急急站起来,转身跑得飞快。

“哟,怕挨揍啊,出门的时候怎么不给自己算一卦今天挨不挨揍,”我妈冷笑着说。

父亲也会看八字,我不知道他的水平如何。他后来水平稍长后,都不跟我说话了,有事没事对我妈说:“我跟她无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都让我妈来说,他自己躲开。家里不止有武侠小说,当然也有各种风水命理八字等书籍,听说我爷爷也是风水师中医。

半夜,我又失眠了,无尽的夜,微弱的星光,胸口疼得呼吸都微弱起来,身上的骨头也酸痛,很累,可是睡不着。

屋里一阵响动。

我又听到母亲咬牙切齿愤怒地说:“什么也不用说,从明天开始,让她去阿谢旁边的那棵松树下挖土,我看她会不会挖出骨头来破她的什么护体。”

第二天母亲就带着我到树下一指,让我从那里一直挖土并挑到离这里不远的桔子树下:“不许偷懒。我会时不时过来检查,干少了立马不用上学还没有饭吃,干一天给十元钱,这钱留以后我当生活费。好好干,不然要你好看!”

如果不想读书了我可以甩手不干走了,但是,我还想上学。

不想要这十元也不行,必须干,给钱是让我发愤怒力使劲干。

那一年的过年连大年三十我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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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要坟墓旁边的松树下挖土挑土,我还挺感激她给钱,因为从小到大我过年就是在不停地干活中渡过,一毛钱也没有干少了还挨揍,而弟弟拿着压岁钱到处游玩去。

开学的前一天太阳下山之际,母亲带着满脸笑开花的样子站在十米开外说:“哟,挖了这么久,你挖到骨头了没有?人骨,不是狗骨头什么碎骨的那类。”

见我一脸懵逼的样子她又坚定充满嘲讽地说:“看来你爸说得不对,你也不过如此,脑子不好,你9岁那年林敏不是死了吗?她一个小女孩不能有坟所以在松树下挖了个坑埋了。我们前面挖了不少,特意让你挖了一个月多,我们躲开,就是看你能不能挖到她的骨头。哎哟,这样不就可以多占一些地方了?你白吃白喝我们的,总得为家庭做出一些贡献。我们做家长的挖人坟会得罪人,你一个赔钱货,反正得罪了也没事。”

我看着眼前的母亲,得意并嘲讽地着看着我。绝望的是,亲生的啊。

林敏比我大三岁,是邻居家的女儿,平时父母疼爱不让干活。因为听居心不良的村里人聚一起明夸暗讽说我妈教育得好,让我从五岁开始一直一个人山上干活没日没夜没逢年也不过节,见到别人家风刮落的水果就抢回家,不用吃不用喝瘦得不到30斤,能扛得动42斤的柴禾回家,养这样的女儿太值了,财母啊,正如牛一样吃的是草挤的是奶,太值了。接着假装嫌弃自己家的女儿没用啊大概这辈子就这样混日子了,就知道吃喝了玩书还念不好。

我有次路过一群闲着聊天的女人堆,林敏母亲也在,和大家一起笑着说着这些风凉话,我表无面情地走过去,内心酸楚,眼框酸涩。

那是我幼年时期绝望无助流下泪水铺下的路,亲生父母逼迫,不分白天黑夜的劳作还有别人的嘲笑。

幸福单纯的林敏听不出那些人是挖苦嘲讽,死的前两天还跟我说好多人夸我厉害能干,她要学我。

我很羡慕她有人疼,对她说:“我这是无奈的,不是厉害,我不干活我父母会揍还不让吃饭。长辈是在嘲笑我,不是在夸我。”她急红了脸说:“不会,我妈不是这种人。”

她羡慕我大家都夸我。于是林敏为了表现她也是个值得的好女儿,暑假和朋友一起山上,特意扛了超过她体重的柴禾,因为中午太阳太大过于劳累体力消耗过多,扛不动又舍不得扔当场倒地脑冲血而死。

林敏的小木棺是临时钉的,一个像长盒子似的,从她家门口出来时,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管红白喜事,我都不能围观参加,因为嫌我是赔钱货丢脸。林敏埋哪里,我其实并不知道,只知道个大概方向,不知道具体地点。

事后,我一直问埋在哪里?

母亲从不正面回答,她告诉我的是,她怕我知道了害怕:“反正都死了,别问了,知道了反而害怕。我们这是为了你好,心疼你。”

不知道是不是从林敏下葬的时候开始,她就预计有一天让我去亲手挖姐妹的坟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想起村里人骂我弟剥别人家果树芯让树死掉,父母总是对我弟说,你看那些人都给你泼脏水冤枉你。我做了一件更让人骂一辈子的事,亲手挖了姐妹的坟,可我却没有办法像我弟一样,一直骂别人是冤枉他,骂我不帮他说好话。

可我,真的挖了姐妹的坟,在上高中的第一年,过年期间。

我因为内疚、愤怒、痛苦连续失眠,不是因为害怕。

无边的痛苦漫延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也漫延在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上。

我在学校挺安静的,大多也独来独往,不是我不想活泼一些,主要是:绝望和痛苦压抑不住,我用尽全身力气,装做惹无其事的样子。

我知道我和其他同学和我不一样,他们无论如何,都有父母护着,我却必须防着父母捣乱。我和他们像是时空错乱硬凑到一起似的,格格不入。

我学习成绩只是中上达不到拿奖学金的地步,但是,我莫名地在学校受欢迎,有各种不认识的男生递纸条,有学弟学妹走在路上朝我笑,有老师邀我参加各种活动给我免费。我虚弱地朝他们回以微笑,就会有一阵轻轻的声音说哇:”她笑起来好温柔好漂亮啊,我以后要是也这样就好了“。也有少数老师看到我翻白眼,但仅仅只是少数,大多数看到我也是展开笑颜的,相对于在家里,在学校的日子确实好过多了。只是生活费实在是少得可怜,我每周的生活费是弟弟的三分之一,也就是我的生活费是我周围同学的三分之一,弟弟的生活费是保持在正常水平,父母的理由是男孩子的花销比较大。我总是饿得头眼昏花手脚无力骨头酸痛,周末走一小时半的路回去拿生活费。

弟弟不停地在外面打架闯祸,一个学期上两节课,学校老师通知领回去不要上学了。父母疯了似地打骂我如果弟弟上不成学,立马打断我的狗腿走不到学校去。让我去学校跟老师说得通融通融小孩子小不懂事,一定是别人纵勇陷害的。

是的,弟弟越长越大,都是觉得只有恐吓别人揍别人这种威风凌凌才有权威有面子,回来也是揍我表示他的统治欲,家庭地位超然。

我不爱回家,能在学校呆就尽量在学校呆着,可是受生活费限制,又不得不回家。

很快,就听说,我弟真的在学校外被人狠揍了,以前都是他招惹别人,吃亏的都是别人。但总有遇到硬茬,硬是两个联手狠揍了我弟。

我一直以为父母不知道,但是弟弟被人揍之后,很快父母因为心疼,找理由给我一顿狠揍,并声明:“弟弟要是有什么事,一定加倍加在你身上,让你知道打得疼不疼。你不要上课,跟着他保护他不受伤害。要是他有事,我们留你有什么用?活埋陪葬了都。”

原来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在占别人便宜的时候,当做不知道。

他们自己不愿意出面也不敢出面,因为学校上没有人会让着他们由着他们横。父母要求必须由我去解决,并保证弟弟只欺负别人不受别人欺负。必须的,解决不了,我也不用上学。

于是我有两周没有回去,两周都没有拿一分生活费,向同学借了一点钱,饿到说话都能咬到我自己的脸颊肉精神恍惚全身无力。

看到我饿得体力不支,也有年长些的老师问:“你要是经济上有困难,可以向老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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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老师会帮你的。这是你们很关键的几年,这几年走好了,以后一辈子都会好过些。”我趴在桌子上,偷偷擦泪,我不敢,我怕回报不了别人的恩情,更因为父母知道了,一定会找老师麻烦。

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回去拿生活费的时候,一起坐在昏黄的灯下吃饭,父亲说:”我还以为你有多能奈,不用我们拿生活费了,翅膀硬了不回来了呢?现在回来干嘛?“

于是我开口说:”你们让我念到高中毕业证拿到吧,然后我去打工供弟弟上学。你们最好还是听听亲戚们的意见,把他送到文武学校里面去,免得在外面打架被人打死了。“

我终于在无奈之下亲口说出只念到高中毕业,那一天,他们高兴得不知所以,当下追问了好几遍确认了好几遍:“你确定你只念到高中就不念了,是吧?”

“你们劝劝他不要在外面打架或是你们也多跟着他吧,别让他真被人打死了。”

母亲立马愤怒起来,大声吼:“你就这么希望他早点死,最后一切都是是你吗?做人有你这么自私的人吗?”

是的,他们聪明地省掉几个字,我说的是高中毕业,他们说的是高中,没有说让我毕业。我怀疑我妈把她那仅有的一点智商,全用在害我身上。

窗外的苦楝树长得了据说有毒的果子,没有叶子,满树垒垒。阳光照在上面,寂静无声。

我是真的担心弟弟在外面被人揍死了,照这样发展,不死是真的难。

因为我平生第一次做出承诺念到高中毕业不念,他们很是欢天喜地地在我走后,进行了一次比过年还丰盛的聚餐,以表庆祝。当场给补了一周的生活费,虽然还是被略掉了一周。唯一一次我拿生活费没有被羞辱以往拿生活费他们总是骂:“吸血鬼,你到底要吸我们到时候时候,长子长女都自私,凭什么资源抢先被你们占走了。你到时候要怎么回报我们,给我们买别墅吗?”

过于困窘的生活,让我无法思考,也没有记住在我十岁那年,算命先生劝过我,不要开口说放弃。一旦开口最终会朝你说的那样发展,你不开口放弃,没有人能阻止你。

人生后悔的事太多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特别后悔的事:就是我承诺了,我高中毕业后赚钱供弟弟上学。

接下来父母马不停蹄用尽心思让我马上实现承诺辍学赚钱供弟弟上学。以后太远,他们要的是马上实现承诺。

一个教我的实习老师查出白血病,父亲听到了,就放出话来说他会治。老实说,我从没有见过他治好过谁,但经常听村里人说我爷爷多么厉害,能治各种疑难杂症,我爸从小作妖作乱为祸村里根本没有学到我爷爷的手艺。

亲戚里面有人患肝癌在医院里面花了几十万治不了回去等死,我爸也一口应承,他能治,没有钱就来我家干活抵药费。那肝癌的亲戚硬是在我家喝了四个月中药干了四个月的活,因为身体撑不住,放弃了回家等死,重病之下干重活,后来亲戚一直在骂我爸心黑。回家我爸就给他断药,半年后真的死了。

总之在我印像中我爸没有治好过谁,所有的亲戚都想的都是让我爸不收钱白治还要保证效果,亲戚咋能计较呢,再说,不能保证效果凭什么给钱,要是有钱愿意给钱,他们当然是要去医院治,找我爸就是因为没有钱给不起钱,愿意免费不要钱的试一试药。

我知道亲戚都在骂我们全家心黑,表姐堂姐故意在我面前说:“你爸心真黑啊,工地打工一天都一百来块,吃几根不值钱的草,也不知道没有效果的草天天逼人家干活。”

我爸淡定地说:“也可以不干活,不喝不值钱的草,会死的是他,又不是我,花钱买命,要守财去命,随便啊。我的草药拿去当柴火烧不行吗?为什么要给这些白眼狼喝。”

我家的传统是,我爸不干活,我们生病了更是告诫不吃油腥只喝中草药白粥配青菜或腌菜,然后拼命让我们干活,全年无休,他旁边监督。让干活抵药费算是我爸做出的退步,但是,让一个肝癌患者干活,我深深体会到,累的不是他,都是不累的。这是我爸偶尔心软决定救的在我眼皮底下一天一天见证的,后来也死了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其实这个时候的我,也已经患上了乙肝,长期没有营养加过于劳累患上的。

第二件后悔的事就是:我不一小心在宿舍聊天,把我爸说会治白血病的话传到同学耳里。没几天老师的父母找上门去了。我爸一脸高高在上,麻烦把几十万放我眼前让我开心了再说,不开心的话,多少钱都不治的样子。对方说:“真能治的话,治好了再给钱,好多中医都吹牛这能治那能治,反正吹牛不要钱,真有效果多少钱到时候再谈。”

于是,老师父母怪我爸见死不救、袖手旁观,在医院治花了几十万,第二次复发没有多久就去世了。我爸妈一见到我就骂,这些该死的宁愿挂葡萄糖盐水花几十万也不愿意把钱给他,活该死了,凭什么他先治好保证不复发了再给钱。然后凶我:“你能保证你以后赚个上百几千万让我们享受,我就让你上学,不然你读什么书?你能给我保证吗?”

他们好像忘了,他们就是从小要我保证给他们赚钱回报才让上学的,到现在也是。和那些人的行为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学的父亲也得了肝癌也找上我家,告诉我爸可以先给钱,草一斤几毛钱,他可以出一斤五元或十元的代价购买,他上别的地方拿草药,差不多两个拳头大一大包也只要五元、十元的,看在同学情上,给他治治,真治好了另外再给五千回报。

我爸瞳孔收缩杏眼瞪起来极凶,指着门口的草说:“你吃那些草吧,你去拔,你吃给我看,我另外给你五元。”

同学也一再问我:“真能治吗?能保证吗?你去求你爸治一治,好人有好报,求求你了,我以后赚钱了再给你钱。”

可是,我哪来的那么大的面子?虽然,那是我爸。

然后我爸嘲我吼:“这些没有良心不分是非的东西,你也是,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来占便宜的,我以后肯定也是白陪养你,赶紧现在就别念了。”

而我爸口中的那些不是好东西的人,也骂我爸不是好东西,我做为他的女儿,同样不是好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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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说的温柔温和,我听了都反胃得怒气从脚上冒到脸上,要是打得过我都想一巴掌甩过去。

这种情况我说什么?不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以后老了我也每天给一口剩饭吃天天逼他们去干活不能休息,吃一口甩几巴掌骂几句?当然,我不能说出口,眼神愤怒地看着她不说话,听这些话我恶心加愤怒。等不到承诺的她接下来就会拳打脚踢,加倍愤怒地用力。

听到父亲的声音说:“对啊按道理就是要让她做出承诺以后事情就会往她说的方向发展,那你不能温和温柔地问她吗?每次都是吼吓就是打骂的,她死倔硬是咬牙不说,你能怎么办?要哄,她是你女儿,你哄她说。这不就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做出任何承诺的吗?”

夜风微凉,星光微亮,他们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屋子旁边有棵类似苦楝树的不知名的树,矮壮,树皮斑驳,一碰就掉。每到夏天叶子就开始整棵变黄,金烂烂的,然后没两天就变黄变枯萎集体掉落,接着开始满树白色的带着苦味的小花,然后就开始结绿色的果,叶子和果子都有乳白色的汁,听说叶子和果实都有毒。树旁边是一个已经老旧得不知道年代的墓。

母亲有时候会装出温柔的样子,装得她自己都有点忍不要恶心呕吐不耐烦的样子,又压制情绪油腻腻地笑脸半挂不住问我:“你看我们这么辛苦,这么疼你,全家我们只疼你,一心为你付出,你以后怎么回报我们。”

我不回,愤怒地看瞪着她。

母亲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泪眼欲泣轻声说:“啊,说啊,你说啊,赶紧说啊,我们这么辛苦,你赶紧说啊!要不你可怜可怜我们不要上学了,早点为我们分担经济压力你也这么大了。要不你现在就不要上学了,我们也不要你的钱,只要你不上学就好了。”

“你个老不死的闲的没事说什么呢?你自己迷信不要教坏别人,”母亲从屋内急急走过来,吼了一句转头对我说:“干活去,回头你就知道你死定了。”

“娃,祖母老了,有些话这个时候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要努力要善良,我以前在文化大gm破四j期间,藏过两尊观音像,一尊就是现在在我们楼上供着的那尊,后来差点被抓去批dou,是你婶母当妇女主任想办法把我保下来的。我后来的日子里,见过鬼也见过神,我也听说过去年你爸妈为了不让你去上学给你算命的事,你要记住,你自己要坚持,爸妈虽然不对,但他们毕竟生了你。不要恨他们,长大后自己有办法了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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