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姜老弟，你是过来人，流程比我都清楚，你多给这小兄弟介绍一下。”阿骨正好乐得安心地吃个面。

“没必要多介绍了，昨晚我跟肖知梓都说明白了。他完全同意！”姜舯直接回道：

姜舯吃完面条，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蹲坐在石凳上，似乎是等人。心领神会的肖知梓应该是猜到了姜舯的用意，“是等制药公司的人吧？”姜舯也没正面回答，只是敷衍了一句“马上你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高个男子远远的就跟姜舯挥手打招呼，姜舯点着头，但没起身相迎，似乎熟悉那大背头的套路，果不其然，那大背头先是走进面店，点了一份面条后才过来跟姜舯攀谈。

姜舯推荐的这家面馆确实地道讲究，肖知梓虽失业落魄，但在失业之前，也或多或少有些应酬交际，这银丝面的好坏，一看便知！就这老板提供的两碗盖着姜丝的银丝面，色香已然是神形具备了，还没端到面前，那面香就让姜舯和肖知梓欲罢不能。老板也厚道，送了面，还不忘嘱咐一句：“你哥俩要是面条不够，跟我说，给添加。”这话刚落定，姜舯已然是半碗面下了肚，肖知梓也紧跟步伐，三口并成两口吃，就光那一口鸡汤入肚，肖知梓就彻底理解了姜舯为何放弃大饼油条不吃，舍近求远的跑这里来吃这碗面的原因了。老板不厌其烦，给这两人分别添加了两次，最后姜舯“酒足饭饱”的模样，对着老板“大言不惭”地说道：“你今天善待我，我将来必十倍回报。”这话连肖知梓都听不下去了，人家老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而你就流浪汉一名，谈啥回报？倒是那老板大气，毫不介意，还一脸微笑着说道：“你俩以后饿了，就来这，面条管够。”

“7天是试新药，3天是观察期，总共10天。”姜舯替阿骨解释了。

大背头对着肖知梓打量了一番，下着结论说道：“看着年龄和体型，问题应该不大。关键是这次制药公司要人要的比较急，想在年前进入临床阶段，最好明天就能‘上岗’，这个时间节点上，肖知梓，你能行吗？”

肖知梓一听，求之不得呀，频频点头，表示没问题。

阿骨这时也正好吃完了面，抹了抹嘴，带着一点惊讶说道：“肖知梓，你确定都知道了？这里还有死亡风险什么的，姜老弟都告知了你？”

肖知梓这边看着协议，那边阿骨要的面条老板也正好送了过来，阿骨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说道：“这次要人要的急，所以报酬上也给的多一些，肖知梓，这是格式协议，你择重要的看，特别是第三页，7+3天，报酬10000元。”

“7+3天是什么意思？”肖知梓一边看着第三页一边问道：

“昨晚都跟我说了！我现在走投无路，就盼着能赚着这笔钱赶紧回家过年。”瞧这意思，肖知梓显然还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得......”阿骨点着头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签完字，身份证给我，我这就安排。”肖知梓这里签了字，给了身份证，姜舯高兴不已，连忙朝着阿骨伸出手道：“成了，我500元佣金给我吧。”

阿骨拨开了姜舯的手说道：“姜老弟，规矩你比我清楚呀，我丑话得说前头，你要是有住址、有单位，这里一签字，佣金我立马给，那没问题。但你现在居无定所，不是我不信任你和肖知梓，你两人要是合起伙来，摆我一道，拿了钱搞失踪，我找谁去？”

“那成......”这个被姜舯称叫阿骨的大背头，从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塞到了肖知梓的手中，“......你看一下这份协议，没问题就签字。”

“阿骨，你这么做，就有点不厚道了......”姜舯还想给自己争取一下利益，阿骨立马打断道：“明天肖知梓就上岗了，体检一结束，我就把钱结给你。我是那差事的人吗？”

姜舯见阿骨都这样说了，也只能点了头，算是认了。阿骨在旁又补充道：“我还是得提醒一句，这次体检，人家对新药试验员的肺要求比较高，这肖知梓要是有什么肺炎、肺癌、肺衰竭......那就铁定体检不合格，到时也别问我要钱，明白了吗？”

江南的面条纷繁各异，它跟西北、中原的裤带面、拉面、biangbiang面比起来，就显得小家碧玉。面条细根为主，民众称其为“银丝”，汤底务必讲究清爽，一般是鸡架骨和肉骨熬制，面条出锅，置入汤底，那散发的热气，飘香十里，还未上桌，就能让食客垂涎三尺。面浇那得另做，断然不会像兰州拉面一般，起锅后，撒上几片牛肉便可。一般而言，江南人爱吃红烧的面浇，融入面筋、金花菜、香菇、笋片、肉片，浓油赤酱这么一炒，一口面条、一口菜，那可以让食客幸福的满满当当。当然，上了年纪的食客，可不限于一份面浇、除了炒头外，还会要上二块素鸡、木须蛋，就着一杯温好的黄酒，这算是齐活了。大清早还有一个最特别的面浇，那就是姜丝。将姜切成跟银丝面一般粗细的姜丝，面条上来后，用姜丝这么一盖、一拌，丝丝溜溜，微带一点辛辣，吃到肚子里，暖胃回阳，这一天的精神，都能饱满飞扬。

“阿骨，你这话说的，放心，我的肺没问题。我连烟都不抽。”肖知梓对其他不敢打包票，对自己的肺健康那可是完全有信心的。

“行，小兄弟，我也希望能促成这笔业务，你成功，你赚钱，姜老弟赚钱，我也赚钱，这叫三赢。明天这个时候，还是这里碰面，我带你去体检！”阿骨拍着胸脯说道：

“姜老弟，不好意思，来这谈事，那必须得吃面。”

姜舯习以为常，开门见山，朝着肖知梓努了努嘴道：“阿骨，他叫肖知梓，想做新药试验员。你看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