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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备考请辞

  • 作者:老烟圈照吹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1-06 08:54:16
  • 字数:11062字

吴谨思没多想,急匆匆来又急匆匆的走,转头就将牛定给了族五叔。

清明这天,吴谨彦领着小二媳妇去坟头祭拜,填土烧纸后,花枝郑重其事的给公爹磕了头,往回走的路上摘了嫩叶教小二吹响玩儿。

娘仨各有各的活,吴老大负责打垄、花枝刨坑、寡妇娘点种,随后便是一趟趟的往家挑水,挨个浇上一瓢,静等发芽即可。

打垄的时候吴谨彦又挨训了,实在是那双杏眼比用尺子丈量过的都精准,打眼一瞅就能瞧出距离是远是近。

夫夫二人呆家也有活干,菜园子翻完后撒上沤熟的粪肥,打垄刨坑,埋籽浇水。

二叔家还能用粪肥借由子还回去,三叔家就不好找借口了。

这一天天的,咋干都不对,他容易嘛!

“干活不走心,你就长了个挨训的脑袋!”小胖子扔下一句,挽着老娘回屋歇着去了,独留吴谨彦望地兴叹,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娶了这么个碎嘴子的哥儿婆姨?

吴小二咋吹都是噗噗的气音,惹的小胖子乐颠颠损人“跟你哥一样笨!”

一个村里住着,亲戚里道也分远近亲疏,跟二叔三叔家借牛使几天,给钱打脸,不给又耽误人家挣钱。

旁人借牛春耕都是要给钱儿的,也不多,用一天给个十文钱就成。

“咋啥事都能捎上我!”吴谨彦不服气,抢过来一吹,也是噗噗的响。

这给花枝逗的,指着吴老大跟猴崽子挤眉弄眼“咋样?我就说吧,你哥死笨死笨的”

吴谨彦气急,长臂一展将人逮过来揉搓,胖墩儿咯咯嘎嘎的乐,吴小二也笑的欢,三人嘻嘻闹闹,一溜烟顺着山道往下跑,没一会儿就跑进了家门。

种完菜地没两天,吴谨思来家问用不用牛,花枝顾虑着三叔家日子过的一般,便摇头说想等二叔家闲下来再耕,不差这几天。

赶上书院休沐时,李豆豆也被迫下地参与农活。

第一次播种还怪新鲜的,半点没喊累,连猴崽子都能帮着插秧,强过吴老大那个不顶用的废物“好几倍”。

吴老大不服气叫嚣,哪就好几倍了?

奈何在死胖子眼里,是个人就比他干活强,由不得他狡辩半句,说好几倍就得是好几倍!

一连干了半个月,忙完春耕,吴谨彦彻底累瘫了。

晚上躺上炕,敷着从万郎中那求来的膏药,还好意思趴着跟人邀功。

花枝轻拍一掌,嗤道“还有心思惦记那事,我看你就是装的,压根不累!”

吴谨彦嘶的一声嬉笑讨骂“你自个上来动呗~”

“滚犊子!睡觉!再赖叽信不信真抽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吴谨彦好媳妇,好夫郎的乱叫一气儿,挨了两巴掌后才在一声威胁下侧身乖乖睡了。

没办法,胖墩儿说要一屁股坐折他,不消停也不行啊。

得~老实睡觉吧!

春耕过后家里难得清闲下来,花枝起早外出,割完猪草和野菜,只需负责煮个猪食就齐活了。

吴老大挑水、劈柴、剁菜、喂食、清扫、拌肥都不用人再盯着干,看似长进不少,夜里却少不得要找补回来。

白天轻松,夜里受累的过了没几天,小胖子就烦躁了。

属实太能折腾人了,没听过春困秋乏夏打盹么?吴老大那个浑赖还有精力看书写字,真他娘的是绝了!

花枝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熬不住躺炕上补会儿觉,睡到一半又被看书看累的家伙给祸祸醒了。

亲亲捏捏的可劲儿缠着他耍赖,没完没了的闹腾,恨得他真想一包药面儿塞嘴里,彻底断情绝欲才好。

咋就干这事时精神头这么足呢!

吴谨彦啵的亲口小脸蛋,心满意足的爬起来继续看书,扭头瞅一眼呼呼熟睡的小胖子,心里别提多惬意了。

生计不愁、娘亲康健、闲来逗弄媳妇、兄弟还不在身边,这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得劲儿、舒坦!

美了没两天,烦心事找上门了。

今年院试定在七月末举办,离着开考仅剩四个月时间。

范玉笙左思右想还是想要请辞,一来得静心读书,二来学生一多,属实有些顾不过来。

本村子弟大多处在启蒙认字阶段,冷不丁塞进来些大龄学子,于讲学授业的难度加大不说,还得抽出大量精力审阅文章、释疑解惑。

如此费心费力,于备考院试确为阻碍。

“院试在即,理应安心备考”吴谨彦感同身受,未加犹豫的劝他当以个人前途为重,直言无妨。

范玉笙拱手谢过,散了学就去找吴有达道明缘由。

这事原本也不算多大个事,先生备考暂停授业,在哪个学堂都曾有过,考中了皆大欢喜,考不中继续讲学便是。

奈何就有那么些不知趣的老东西闲日子过得太清净,非要蹦出来闹一闹。

吴有达都快愁死了,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啥谢秀才教导族中子弟分文不取,谨彦好赖也是个童生,咋就不能顶替授业了?

这话虽是没错,一样都是童生,谁来讲学都一样,可架不住谨彦也在备考啊,范先生都请辞了,咋他就有功夫教导子弟了?

“谁又没碍着他备考,逢十才讲学一天,守家在地的咋就能耽误事了?”

“要真能一次就中,咱也不敢厚脸皮提这茬”

“族中子弟都不照拂,考不考中又有啥用?还不是借不上力?”

七名耆老围着族长不停说嘴,唯一人哼笑道“净他娘的磨叨些废话,说到底还不是想省几个钱儿?”

四叔公话音一撂,七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接连开腔。

“光咱村子弟也就算了,这不还有外村的吗?说停就停,回头咋跟人交代!”

“收上来的束脩咋办?范先生要备考,各族子弟就不用备考了?”

“谨彦再出息也姓吴,万事都当以族事为重”

吴有达厉喝一声“够了!”

等到屋里消停下来,才深吸一口气道“都别吵吵了,四叔说的在理,谨彦也当安心备考才是,既然郑举人答应给写保帖,那姓叶的童生假若真是学识不足,拿不到也不好怨怪咱们”

七人不依不饶的相继说嘴,左不过是顾忌孩童本就学的浅,再耽搁四月非得忘光了不可。

谨彦既然能将小二教的那般出息,连举人都能瞧上眼,说不得多教导些时日,族中也能多出几个有出息的后辈。

架不住这帮老家伙磨嘴皮子,吴有达一摆手道“有能耐自个说去,这事族里不管”无广告网am~w~w.

好家伙,这是又将他爹那套搬出来搪塞人了。

七人在族长这边没讨好,转头就挨家挨户的撺掇。

各家一听,不用给束脩当然是好事啊!再加上一个村里住着,有个啥不懂的地方也方便孩崽子多问几嘴。

外人哪有自家人教的用心?考功名那等没影儿的事远不及眼下实惠看得见、摸得着,当下就有几户意动了。

正所谓谁有都不如自家有,要真能求着谨彦来教,不愁孩崽子不出息,说不准多商量商量还能将逢十讲学改成逢十休沐呢。

那就跟正经学堂没啥区别了。

二十四户人家里,除族长与四叔公,也就二叔三叔没掺和进来,其余一半因着养猪、死猪的事暗恼了吴花氏,一半确实打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头想省下一笔钱。

每年聘请先生的束脩,族里补贴五两,各家拼凑七两,即使平摊下来没多少,也足有三钱银子呢。

省下这钱干啥不好?

死掉的猪仔钱补回来了,孩崽子还不用停学,这可是造福全族的大好事,他吴谨彦既是族中子弟,理当为族事分忧,帮衬一二。

四叔公为将来打算,有意缓和两家关系,一早就亲自来家提过醒儿。

好赖不济都是直系叔公,吴谨彦领了他这情儿,是以各家爷们求上门时,堂屋内,四叔公位居首位,二叔三叔四叔侧坐下首,只吴谨彦挑了末席直面众多族亲。

一帮子叔辈耆老挤挤插插站在当院里,没一个能捞上座。

有那懂事的儿郎回家拎了条凳竹椅过来,七名老辈才不至于站着说事。

到底是有求于人,没敢仗着辈分硬来,叔辈也多明里暗里的好话奉承,七嘴八舌说道了好一会儿才提及正事。

堂屋内打开始就一片肃静,正事都提出来了也没人搭茬。

二叔公道“老四你给个话,这事允不允”

四叔公袖手端肩的往桌上一靠,斜眼瞟着二哥道“允个屁!别说没那闲功夫瞎耽搁,就是有功夫又凭啥白教你娃?”

五叔公嘟囔道“说的好像你家不交束脩一样”

“咱可没眼皮子浅到为了三钱银子置功名于不顾的地步,究竟是不争气的孩崽子多学几天重要,还是谨彦安心备考重要,孰轻孰重的就不用俺多说了吧”

吴有祥亦出言附和“族长都不应的事,没道理你们说行就行”

有四叔公在场,叔辈全都默立一旁,唯七名老辈想仰仗人多强压一头。管族长啥态度呢,全族多半都答应的事,谨彦不应也得应,除非他是不想在村里过安生日子了。

众人莫不是想,早出息晚出息不都得帮衬族里?这都停学好些年了,哪可能一蹴而就的考中*功名?还不顶尽早教导族中子弟,多培养几名学童。

花枝烧个水的功夫,院里就不和乐了。

吵吵把火了没几句,哥儿婆姨就两手端碗的挨个给老不死送上一碗白开水。

连个茶叶沫子都没有,清凌凌的刻意给人下脸。

耆老脸臭的堪比锅底灰,叔辈们也耐不住的纷纷说嘴。

花枝依然故我的紧着张罗,这老多人呢,碗都不够用,有水喝就不错了,你不接我就换人递,反正别想拿待客不周这事说嘴。

童生家的日子也清贫着呢,可没那闲钱煮茶填外人的嘴。

当听到院里有人提起谢秀才,想借由子打压吴老大时,花枝故作惊讶的瞪圆了一双杏眼,连讥带讽的怼回去“啥玩意?分文不取?哦,也难怪了,人是秀才呢,不差这几个钱,再说他那功名也是族里供出来的,少不得要回馈些许……”

胖墩儿皱着一张圆脸扭头朝堂屋里问一嘴“老大,谢永坤好悬没被族人坑死,那话咋说来着?”

吴谨彦微勾唇角,故意斜撇一眼与他提示“挟恩图报,害人害己”

话音一落,当院里咳嗽声不断,连耆老都抹不开脸的喝水掩饰。

哥儿婆姨一拍小手,欢快道“对喽,就是这么个理儿”

花枝得意洋洋的抬着下巴嗤一声笑道,哪管胀红的老脸变了几个色,继续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家老大可没受过族里恩惠,凭啥分文不取?”

堂屋内四叔公不自在的挪了下屁股,就听哥儿婆姨又状若不懂事的接连开腔“好处都让族里占去了,我家老大却得白出力,空手套白狼也不过如此吧?先是我公爹,后是吴老大,啧啧~净可一家打秋风,谁给你们的脸跑我家里放臭屁!”

吴谨彦憋不住暗笑,被三叔瞪了一眼,连忙肃容满面的呵斥一句“不许胡说!”

哥儿婆姨一跺脚,不忿的指着他训“就你能装好人!咋就不能说了?那保帖咱不暗地里帮一把,真当郑举人能答应?呸~占便宜没够!还好意思蹬鼻子赛脸的提这事”

七名耆老耐不住的起身指着他训“爷们说事,有你个哥儿婆姨啥事!”

花枝神气叉腰“我家老大是个读书人,不好与你们这些老辈一般见识,可不得我这哥儿婆姨代劳嘛,嫌我说话不中听,院门开着呢”

这话就差没明说让人自个滚了,气的族亲耆老纷纷指责开来。

“还童生呢,有这么往外撵人的吗?”

“这、这还没考取功名呢,就拿上乔了!”

花枝呛道“呸~总比死皮赖脸贴上来的强!”

院子里吵成一团,哥儿婆姨硬是凭一己之力舌战群雄,跺脚指鼻子的挨个将人撅回去。

一众耆老吹胡子瞪眼的骂,奈何哥儿婆姨处处叨理,损的人根本没脸骂回去。

也不怪花枝张嘴骂人,吴老大自个都舍不得花钱读书,却得分文不取的白教村里的娃,咋嫩大个脸呢!

谁家过日子不难?点灯熬油的看书就不费眼睛么?要不是家里就这一根顶梁柱,你当花枝不一早将人送进书院?

“连百家姓都背不全的儿孙,也敢觍脸耽误童生应试?”

“拿着我家人情换好处?那钱揣兜里就不烫挺?”

“这会儿想起是你们族人了,早他娘的寻思啥了?”

“爱哪告哪告去,上街讨饭都求不到你门上”

“从前指望不上你们,往后谁求谁还不一定咋回事呢”

“来呀来呀,有能耐就撵我们一家子出村啊?”

“呸~嫁你了?管的那老宽,费心巴力的舔后脚跟,养个杂种还真当回事了”

三叔正吧嗒旱烟呢,猛一口吸差了气,呛的连连闷咳。

这哥儿婆姨,真是啥话都敢往外说。

随后吵嚷声就渐渐变了味,啥兄弟阋墙、婆媳不合、拌嘴撩闲、私会情郎的砢碜事全给抖搂出来了。

甭管是近些年还是前些年的旧账,哥儿婆姨全都门清。

连邻里邻居不和睦的那点狗屁倒灶的糟心事也能被加以利用,挑唆的几个爷们当场挂不住脸,差点没支把起来。

当院里乱做一团,吴谨彦老神在在的任由胖墩儿撒泼,管他气死几个呢,全他娘的欠揍找骂!

二叔没忍住小声嘀咕一嘴“他这都搁哪听来的?我还是头回听说吴赵氏年轻那会儿、咳咳~”

不愧是童生的媳妇,这心计、这嘴皮子,忒厉害了。

花枝从未如此理直气壮过,直将人骂的自乱阵脚,才得意洋洋的一叉腰,暗道骂人也是个力气活,可累死他了!

仓房里储存的薯种一早发了芽,这会儿剪断切滕埋入土中,用不了多久又能铺散开好大一片。

一想到秋收要挖三亩红薯,吴谨彦忍不住哀嚎一声,他上辈子绝对跟红薯有仇!

闲暇时光总是短暂,待到清明过后,家里才算真个忙活起来。

俩人换着手的一人牵牛一人扶犁深翻,耗时三天才耕完。

乍暖乍寒的仲春熬过去后,气温渐渐舒适起来,再至晌午日头足时,热的人都想一冲动将棉衣棉裤给脱了。

吴谨彦按照画好的距离仔细打垄,真真是多一分都不敢,就怕死胖子在外也敢教训人,老仔细这张脸了。

夫夫二人边打垄边播种,依然将十亩地种的忒零碎,稍微不同的是,今年甘蔗、小麦、小米、高粱、黄豆各种一亩,红薯种了三亩,水稻种两亩。

大变不变,还是在为养猪做打算。

花枝紧着搁他耳边叨叨,训他是个败家玩意,照这么打垄,一亩地至少要少种两垄庄稼,知道两垄沟稻穗能打多少粮食吗?

如此嘚吧嘚的不停嘟囔,可给人烦坏了,老娘还不时插嘴帮腔,气的吴谨彦是有气没处撒,有委屈无处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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