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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祭灵哭丧

  • 作者:老烟圈照吹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1-06 08:54:16
  • 字数:11752字

氏族本就不是族长的一言堂,当下就有人提出来,要以族规论处,就此将这吴花氏逐出村去。

刚刚平息下来的院落猛然间又炸了庙,矛头全都指向挑拨离间的哥儿婆姨,斥骂其不安好心。

背地里道人是非、婆姨耳边儿传个小话,你讲究我了,我瞧不起你了,谁看不上谁啊?

就你家那小婊砸也好意思埋汰个人?自个都一裤*裆屎呢,还嫌别人脏!

仨瓜俩枣、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至于干一仗。

妇道人家逞口舌是非,挑拨邻里反目成仇,属实是犯了七出之条,论去哪都当休弃另娶。

挑起争端的哥儿婆姨反倒是有功夫喝口水、歇歇气了,生怕打不起来一样扯着清亮脆响的小嗓门,见缝插针的起哄架秧子。

吴有祥一早领教过他气人的本事,眼见几名老兄弟面色忽红忽紫的争执吵嘴,尚有心情哼笑一声“该!”

“谁不安好心了?你自个干的缺德事还怪着我说嘴?”

再瞅吴谨彦,哼~也是个操蛋玩意儿!蔫坏!

七名耆老眼见事态不好,紧着呼喝叫停。奈何当院里人多嘴杂,好半晌都静不下来。

“动不动就搬出族规想惩治个人,可给你能耐坏了!”

“该浸猪笼的不惩治,咋的,你那绿帽子戴的还挺得意呗?”

“缩头乌龟王八蛋,净他娘的欺软怕硬,当谁怕你啊!”

连吴有礼都忍不住腹诽,这哥儿婆姨,不是个好东西!心眼忒毒了!

属实是没哪个小辈敢指鼻子撂脸的喝骂老一辈,真治他个大不敬,最轻也要动用族规鞭打一顿。

花枝卡巴卡巴杏眼,躲在身后抿嘴笑了。

他家老大,顶顶的纯爷们!

“真当自个是什么东西了?我吴谨彦的媳妇也是你们说了算的?”

吴谨彦混不吝的拉开架势,凝眉瞪眼的环视一周,撕破脸的咆哮道“少他娘跟我这提族规!未等功名加身就要被你们逼的家破人亡了,还他娘的考个屁功名?左不过是助涨小人得势,为祸乡邻罢了”

耆老蓦然一凛,叔辈亦是疾言厉色的寒声训斥。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简直就是混账!

狗屁童生!半点人情不讲,宗亲不顾,不过是让你教导族中子弟而已,竟推诿搪塞的扯出这么一堆有的没的……

吴有诚本就暗含报仇心思,人堆里属他骂的欢,叫的响。

花枝都没倒出功夫骂他呢,竟敢自个觍脸往上撞?

就见哥儿婆姨贼兮兮的打身后抻出半张脸,嗤笑讥讽道“你个生不出儿子的玩意儿,有你家啥事?”

吴有诚当场瘪茄子了,一院子老少爷们都架不住替他臊的慌。

可不咋滴,有你啥事?

吴有诚急赤白脸的辩解一句“没儿子俺家也交了份子钱儿”

“呸~你那钱儿又没交我手里,冲我吼个屁?”

叔辈耆老借由子骂将开来,连没儿子的都凑了一份束脩钱,谨彦凭啥不为族事出力?

正在纷纷扰扰间,寡妇娘从里屋推门而出,冲到供桌上抄起吴有德的牌位啪~的一声丢在院子里。

众人被摔出来的牌位吓了好大一跳,连吴谨彦都呆了一瞬,猛然吼道“娘,你这是干啥!”

这可是死人的牌位啊,竟敢说摔就摔?

花枝连忙暗地里掐一把,拦着他不让去捡。

吴寡妇甩手抹泪的坐地哭嚎“吴有德你个王八蛋!看看这些丧尽天良的族亲吧,这是真想逼死我啊,一条命不够填,又想来拆家啦~”

“这、这说的啥话!”

“住口,吴李氏你疯了不成……”

“摔牌位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你个恶妇、真敢摔呐~”

吴寡妇心道,我有个屁不敢!老娘又不是头回摔他牌位了!个害人精,窝囊废,没劈了填灶就该偷着笑了,敢跑梦里头找她讲理?老娘巴不得再撕他一回!

未免演得不像,还故意在帕子上浸了蒜汁,这会儿将学来的招数往身上一套,泪如泉涌的拍腿骂道“他咋死的你们心知肚明!家底都败净了还不依不饶的非要办学堂,有德就是被你们给逼死的!个天杀的,还我夫君命来!”

吴寡妇一高窜起来,抄起立在堂屋门口的扫把专往耆老那堆儿里拍,叔辈们纷纷上前格挡,奈何毕竟是个寡妇,谁都不好伸手扒拉一下,只能抱头捂脸的生挺硬扛。

吴谨彦嘴角微抽的掐了下胖墩儿,都不用猜,准是这家伙私底下撺掇的,个死胖子,净不教好!

花枝揪揪着小嘴疼的倒吸口气,还有心情踮脚探头的偷瞅热闹。

耆老躲在叔辈身后气急败坏的骂“少他娘的胡说八道!”

“别听她个妇道人家瞎说!”

“疯了!真是疯了!快拉开呀!哎呦~挡着点,都抡俺脑袋上了!”

院子里打开始就没这么乱过,娇小妇人追着撵着的胡打乱砸,耆老抱头跳脚的往人堆里藏,叔辈则是倒霉催的被枝杈刮伤脸后没好声的骂……

众小辈面面相觑,真是头回见识这等热闹。

吴谨彦咬牙切齿的吼“谁他娘亏心谁自个知道!谢家人根本没对我爹动手,他就是回村途中暴毙身亡的!”

七名耆老连同堂屋内的四叔公都有些面色铁青起来,可了不得了,这是真预备翻脸啊!

真说起来,吴有德之死跟族里逼着催着的办学堂有莫大干系,不然好端端的何故急赶回来,惨遭横死?

不等出言制止,吴寡妇已然不顾一切的道出内情“我们娘仨回村受了多少欺辱,你敢昧着良心说?上千两银子砸进去都没落好,反倒是将胃口越养越大,逼死了有德不算,现今连我儿子也不放过”

连花枝都听得倒抽口气,更何论是不知内情的族人了。无广告网am~w~w.

大伙只知道吴有德没少往族里贴钱,却没细算过竟有千两之多。

后一想,修路、盖房、翻新祠堂、加之为族事奔走少不得花钱打点,没个上千两银子根本撑不住。

“丧天良的这是见不得我家好啊~”

“日子刚好过点就巴不得再放点血出来喝喝,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进你们村”

“咱家现今全靠花哥儿养猪糊口,你们现在又想拆散小家,究竟谁没安好心?”

吴寡妇这一闹,别说知晓内情的几位叔辈脸上臊的慌,连院外听事的各家儿郎也觉得确实是过火了。

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向来温婉识礼的寡母发疯一样哭闹,可不是将人给逼急了么。

只去年就来家闹过好几回,又是求学过继,又是养猪求帖的,现下为了逼人教书,又想撺掇休妻另娶,捣毁家计,不怪寡母要跑出来撒泼叫骂,属实是欺人太甚了。

院外议论纷纷,不乏有心思单纯的儿郎,在谨思谨霖的煽动下开始偏帮寡母,暗怪起族中耆老。

这不叫白眼狼,啥才叫白眼狼?怪不得谨彦一直跟老辈不对付呢。

孤儿寡母的落魄归乡,族里既不着手帮衬,还放任谢家人欺辱娘仨。

说到底都是老一辈做的孽,大伙被蒙在鼓里,怨不得稀里糊涂的瞎胡闹。

当下就有几名叔辈不拦也不挡了,谁的锅,谁自个背,咱不插手不就结了?

管之前都图谋算计了啥,总之俺们一概不清楚,逼到家破人亡这事可怪不到俺们头上。

眼见事态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二叔公暗中瞄着缩在后头探头探脑的哥儿婆姨,神色一动,疾言厉色的呵斥道“休得一派胡言!吴花氏挑拨生事大伙都明眼看着呢,该当为谨彦休妻另娶,以正家风。咱们按族规惩治何错之有?就是告去衙门那也是犯了七出之条!”

如此避重就轻的将罪责推到吴花氏头上,既能借此遮羞,又可拿捏要挟,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余下六名耆老接茬狡辩,口风一转,全是一副为你好的筹谋姿态。

“咱好话好说,若为将来打算也当休妻另娶,小哥儿何以为妻?”

“就是,保不齐将来要因这哥儿婆姨阻碍前程”

“且不说稍有身份的人家都不屑聘娶哥儿妻,就说他这言辞品行,哪点配的上谨彦?没得再因过往那些坏名声拖累了家誉”

听到这里,吴谨彦忍不住放声冷笑,给他保媒说亲的不正是这帮老东西吗?可真敢觍脸说。

面上挂不住了就想将脏水泼到花枝头上,说来说去还不是想以此拿捏生事,逼他去教那些孩崽子么?净他娘的往自个脸上贴金,当谁傻到听不出来?

吴寡妇眉眼一厉,摔了扫把恨恨指责“一早说过我家的事不劳族里管,用的着你们搁这假好心?”

花枝亦出言讥讽一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家又不欠你们的,理应互不相帮,谁也别碍着谁过日子”

四叔公直到这会儿才起身走出来和稀泥,心知再吵也吵不出个啥名堂,真撕破脸谁都捞不着好,还不如尽早散了,也省得将隐秘宣扬出去。

待得四叔公出言说和后,院子里说啥的都有,左不过是觉得面上过不去,想借言语找补回来些许。

毕竟是当着全族后辈的面被下了脸,咋也得搭个台阶才好滚下去。

一众族亲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吆五喝六的吵吵着要找族长说理。

这事儿必须得掰扯明白喽。

吴花氏那个祸害可以不休,却不能任由谨彦抽身事外的弃族事不理。

他可是童生呢,真跟族里离了心还得了?

且不论将来出息成啥样,只眼下学堂也不能说停就停!今年不教,明年总该行吧?

再说各家还指望郑举人给孩崽子写保帖呢,难不成村里娃子也得像外村一样,需得学问过关才能下场应试?

一大帮人乌泱泱堵在族长家门口,七嘴八舌的吵嚷一通。

吴有达早从俩儿子那知悉了情况,这会儿脑仁发胀的喝骂道“糊涂!有这么理直气壮去求人的吗?”

先不说谨彦将来出息与否,只那保帖一事就跟小二有着莫大干系,现今明眼人都瞧的出范先生与谨彦私交甚好,但若事情传扬出去,保不齐就恼了他们吴家村。

范先生不来教书,学堂要如何办下去?郑举人罢写保帖,各村又将如何责难族里?

吴有达指着一帮子不晓事的族亲,真真是恨不能全给惩治了,尤其是这几个老东西,见天作妖闹景,连寡母都给逼急了,还想休了那吴花氏?

“他就是有天大错处也轮不到你们休弃!小二求学的银子从哪出?老大拿啥去考功名?你们给掏钱啊?知道应试要花多少钱吗?屁事不懂就在这闹闹闹!都给我滚家呆着去!”

耆老被吼的闭了嘴,叔辈更是被训的抹不开脸。

“那教书的事……”

“教个屁教!要是撒尿和泥的玩意儿学四个月就能去考院试,老子脑袋都给你叉裤*裆里!”

“不就是钱嘛!咱给还不成?要真让他家跟族里划清界线,往后还不得找机会搬出村去?”

吴有达气急“知道你还去闹?本来就跟村里有过节,现今连面上的情分也作没了,闹成这样还想指望人发达以后照拂族里?”

“再咋说他也姓吴,拔出萝卜带出泥,还跑了他呢”

吴有达跟这帮老东西是说不清了,仗着宗亲声誉关乎前程仕途,真敢捏着族谱户籍生事。

这还没考上功名呢就闹到这步田地,不怕人宁可断亲毁誉也要自请出族?

左不过是读不成书,考不成试,总比被族人坑害一辈子强。

那谢永坤的下场就摆在眼巴前,稍有心眼的读书人都会仔细掂量前程、性命究竟哪个重要,摊上如此不省心的一群族亲,少不得要权衡利弊,为身家性命多做考虑。

这头还没就和解商议出个具体章程,那头老宅里又闹出了动静。

盯梢的儿郎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喊“不好了!谨彦家摇铃招魂,都撒上纸钱了”

吴有达胸窝一疼,缓过气后紧忙追问,连吴德恙都躺不住的爬起来吼“咋还招上魂了?”

耆老大惊失色,才刚儿不还说那吴李氏坐当院里骂人么?咋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招魂祭灵了?

那儿郎支吾着说,没留意哥儿婆姨从哪翻墙跑出去的,直到人背着一堆丧葬冥纸打正门进院,他们才晓得怕是要出大事。

通常祭灵都是用来告慰死者,以期抚平怨气,转生超度之用。

可按眼下这情况看,吴寡妇指定是要反过来,想诉说委屈,搅得死者不得安宁!

惊扰亡魂的事,在哪村都是说不得碰不得的大忌!

怨气一起,祸事降临,败坏风水……种种忌讳提都莫敢多提。

一帮人去而复返,乌泱泱跑过来时,正听紧闭的院门里传出吴寡妇的哭嚎声。

吴谨彦摇铃,花枝敲锣,于暮色暗沉的傍晚,冷风一吹,莫名凄凉。

纸钱扬起洒落、铜铃叮当脆响,伴着锣声,一句一敲,哪管院外呼声震天,犹自凄惨的哭诉冤屈。

“吴有德你个死鬼可害苦我们娘几个了,活着人事不干,死了害我儿代你受过”

铃铃~咣!

“你个里外不分的王八蛋,上千两银子扔进去连个响都没听见,全他娘的喂了白眼狼”

铃铃~咣!

“好容易老天开眼,阴差阳错娶了个好媳妇,又被这帮丧天良的搅得家无宁日”

铃铃~咣!

“考这功名还有啥用?这书咱不读了,与其被族亲累掉一条命,不如一早儿绝了这念想”

铃铃~咣!

吴德恙老远听见哭丧声,暗道这次真要坏事了!

他说啥来着?吴家村迟早要败在这群老兄弟手里!

吴有达带头跑过来,抓着拍门捶打的吴有祥发问“啥情况?”

老四不理睬,吴有达又神色慌乱的扭头去问吴有礼“老三,咋连你们都给撵出来了?你倒是给句话啊!”

吴有礼斜撇他一眼,背手叹气“这事管不了,不管了”

吴三叔领着俩儿子率先走人,紧随其后,二叔也摇头道“真个是铁了心要搬呐,唉~你俩还愣着干啥?没见天都要黑了吗?赶紧回家!”

一句话吓的一干老少爷们齐齐哆嗦一下。

吴德恙情急之下,一把薅住心眼最实的吴谨虎问“到底咋回事?哪就闹到要搬家的地步了?”

吴谨虎同样一脸懵逼的瞅着前族长说“咱哪知道?六婶突然翻脸说要祭祀亡魂,我爹咋劝都不管用。谨彦也跟疯了似的虎着脸,杀鸡抹脖子那会儿还迸了一头一脸的血,吓人倒怪的就别提了……”

耆老缠着四叔公,逼急了人就扔下一句“别找俺,不知好歹的瘪犊子!看俺以后管是不管”

等直系叔辈走干净后,众族亲方才傻了眼,再听吴寡妇哭嚎着说要搬家,去哪都能过活时,已然心下大骇。

真搬走了,保帖咋办?万一范先生日后也不来教书,那不是坏了大事吗?

还有……还有马上快天黑了!这会儿子招魂,是要瘆死个人呐~

就见暴怒中的吴老大起身护在小地缸身前,面目狰狞、近乎咆哮一般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滚~”

院子里一瞬间鸦雀无声,噎的叔辈耆老好半晌回不过神。

花枝半点不惧的呛回去,爷爷现在也是有身份有体面的人,哪是你们这些八竿子远的族亲想惩治就能惩治的?

吴谨彦一早儿坐不住了,冲他说话还好,敢欺负他夫郎,再忍者惯着非得气炸膛不可。

吴家老宅的前院里,好戏一出接着一出唱,刚还劝架说和的人转巴眼却跟自个兄弟掐起来了。

吴有礼见拦不住,只得松手由他去了,心里暗叹一声,得~这位也动真气了。

再不好那也是他媳妇,敢当面甩他脸,是个爷们就得急,没见戴绿帽那位都护的紧么?

老吴家祖传的毛病——死要脸!护婆姨!

指责推搡混着劝诫斥骂,令稳坐堂屋的四叔公都看傻眼了。

这咋还置身事外的瞧上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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