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把电话录音交出去的时候，解无也在场。

会议室里几个人，除了解无和云夏，都是来调查的人。

再问云夏还有什么发现。

什么都没有。

他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云夏的，短短几分钟，短短的几句话，沉默几乎成了他与她沟通的内容。

“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

并且毫无头绪。

“但是我录音了。”云夏说。

他没说什么，仿佛这整件事他都像个局外人，只有需要他签字盖章时候，他才说话。

“没有。”云夏道：“但是昨晚，我有预感。”

“预感？”

“他死了吗？”解无道。

“什么？”越霄的同事怔了怔，他脸色一冷随后立即道：“现在只是暂时联系不上，没有证据证明……”

话到此，声音便仿佛一下缥缈如蒲公英被风吹散的一瞬，微弱而后消散。

过来调查的人问她：“你平时有电话录音的习惯吗？”

“你喜欢他吗？”解无突然问道。

云夏顿了顿，她终于回头看他一眼，冷白的灯光下，他的脸色仿佛也变得苍白起来，有那么一瞬，她隐约在他身后，又看见了那个年少的解无，笑起来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可爱，与现在，截然不同。

“也许吧。”云夏道：“但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解无一下子就笑出了声，他眉梢轻挑，神色显出了几分冷意来。

“也许吧。”解无也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声音一霎如冰碎开来，他道：“有时候，我会想，也许我们不应该留下来。”

云夏看他，没有明白。

然而她也只是看着他，她没有问，她潜意识觉得，她不应该去问。

越霄失踪的第三天。

依然音讯全无。

云夏和越霄的那段对话，被翻来覆去的听，依旧听不出什么。

没有线索，连背景也分析不出什么。

云夏因为没有案件，这几天一直待在房间里，她不想出来，其他人也很难把她叫出来，期间只有凌墨来过一次。

他来，只是告诉云夏一声，过几天准备走个案件下来，需要他们提前准备下记忆复写的预备工作。

“是很麻烦的人。”凌墨告诉云夏：“而且和越霄有点关系。”

云夏点开了资料，她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脸上有一条斜长的疤痕，显得整个人杀气腾腾。

“这是谁？”云夏问。

“越霄的表弟。”凌墨道：“表面是表弟，实际，是他父亲在外面养的私生子。”

解无出声了，道：“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我知道。”云夏没有回头，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然后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越霄同事看了解无一眼，然后再看云夏一眼，他问云夏：“你觉得呢？”

云夏道：“我希望，他还活着。”

越霄失踪了。

越霄的同事这才缓了缓脸色，他也轻轻说了句：“我也是。”

越霄同事离开后，解无没有马上离开，他坐在椅子上，抬头瞥了眼云夏。

云夏站在门边，她看着那些人离开，她神色似忧虑也似恍惚，总是很难让人看得清她的想法。

因为这这个电话之前，她与越霄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联系没接触过了。

“除了那个电话。”云夏说：“我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