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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49】

  • 作者:楼见溪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9-24 17:50:23
  • 字数:7340字

时锦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又有些不甘,挣扎着控诉:“好知蕊,咱们别那么心如铁石好吗?这么多好消息,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不能。”知蕊铁面无私,坚决不被她的外表迷惑,“姑娘撒娇寻错了人。相爷吃姑娘这套,我可不吃。”

这喜悦经过一个晚上的过滤,仍旧在知蕊心中盘亘不散。

翌日清早来给时锦梳发时,眉眼带笑,喜不自胜。

这消息简直比天降横财还让知蕊震惊。为了治好姑娘的腿,她们已经见过太多的摇头、听过太多的“无能为力”。乍逢转机,知蕊大喜过望。

时锦:“……”

这话一出,知蕊登时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果不其然,时锦感叹后提议:“我想着——”

时锦:“……”

“……”时锦有些不服气,“齐嬷嬷被赶走,我的腿也有了治愈的希望,双喜临门,难道就不配买些糕点庆祝一二吗?”

知蕊不为所动,提醒道:“姑娘前日趁我不备,偷偷用了六块马蹄糕。近几日的糕点份额都被你那天预支完了。”

时锦又是一噎,只有在有商量余地的事情上,顾云深才吃她这套。吃甜口糕点这样的原则性问题,哪怕她娇声软语到自己都心软,他也决不退让半分。

连七夕夜要表意,都不肯让她多吃一口甜食。

可以说十分的冷漠无情了。

“姑娘什么也不想。”知蕊不假思索地拒绝。

“……”时锦倏地一下面红耳赤,半天,憋出一句,“我还没做好准备。”

知蕊:“……”

知蕊想到过去那些时日时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总结道:“所以姑娘过往的豪言壮语都是唬人的?”

时锦:“……”

是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她知道,那个时候顾云深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可是把事实说出来就很伤人了。

时锦红着脸,气急败坏道:“……梳发!”

知蕊牵唇笑了笑,没再故意调侃她。

日子波澜不惊地走着。

没过两日,听说武安侯夫人染疾,郑姑娘一片孝心,亲自去安国寺礼佛,为母亲求平安。

时锦并不信这明面上糊弄人的鬼话。

她约莫能猜到真实的缘由是什么,可也只是一笑而过。

郑雁书对她从来都构不成威胁,如今更不会。

她如今发愁的只有顾云深。

顾云深依旧忙得脚不沾地。

原先好歹还能准时回府用晚膳,如今回来时夜都深了。这还不止,连着好几晚,时锦都看到书房的灯到深夜还亮着。

如此几晚下去,时锦提前吩咐后厨煨上汤,等到顾云深回来,就让知蕊推她去书房送去。

见她深夜前来,顾云深愣了下,才笑问:“夜里天凉,阿沅怎么过来了?”

时锦举了举手中的东西,笑盈盈道:“给相爷送汤啊。”

知蕊将她推到顾云深旁边便退下了。

顾云深的书案上堆了成山的卷宗。时锦端着汤扫视一圈,也没找到一块可以放汤盅的空闲之地。

她一脸惊讶:“近来没听说朝中有什么大事啊,怎么感觉你比以前还忙?”

顾云深笑道:“有桩旧案,当时其中一个重要嫌犯逃了。如今禁卫军查到京畿有他出没的痕迹,我便在处理这桩事。”

时锦没有多问,只是适时将汤盅放在了顾云深堪堪腾出的一小方空处。

她献宝似的,“快尝尝!这汤在炉上一直煨着,还热乎着呢。”

顾云深轻轻应了声,接过她递来的汤匙,慢吞吞地喝着。

时锦托着腮,眉眼带笑地看着他。

顾云深专心喝汤,似乎没察觉到。等用了小半碗,忽然抬头,正好对上时锦一眨不眨的双眼。

后者被当场抓包,没有分毫躲闪,反而理直气壮地问:“你看我做什么?快喝汤,不然一会儿要凉了。”

顾云深好笑道:“不是阿沅一直在看着我吗?”

时锦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我看我夫君,有什么不妥吗?”

顾云深怔了片刻,随即莞尔:“没有不妥。”

顿了下,又温声道,“阿沅随意看。”

他说随意看,时锦更加肆无忌惮,上上下下打量完全,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声。

顾云深正好喝完,抬眼问:“怎么?”

时锦啧啧称叹,故意逗他:“不愧是仪容出众的相爷,平日里光风霁月也就罢了,连喝汤都举止文雅,真是赏心悦目。”

顾云深虚心请教:“敢问取悦到阿沅了吗?”

他这样认真一问,伴着莹莹烛火,无端让周遭生出了些许缱绻气息。如此笑着看来,顿时让时锦心如鹿撞。

时锦此时对知蕊的评价深以为然。

她果然只能做语言上的巨人,察觉到不对劲,赶在气氛超出可控范围前,眼明手快地收好汤盅,一本正经道:“我要回了。”

刚说完话,因着她取汤盅的动作大,不小心碰倒了其中一摞卷宗。

正要弯腰去捡,顾云深笑着起身:“我来捡。”

时锦清了清嗓子,颇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落在地上的卷宗厚厚一摞,七零八碎地混杂在一起。

顾云深全部都捡起来放到桌上,又要重新分拣房好。

时锦心虚,将汤盅搁在了一旁,也跟着去分:“我帮你一起。”

顾云深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到她满脸的心虚和躲闪。

他深知她的性子,嘴上不饶人,可最怕给人添麻烦。若是今夜拒绝了她,恐怕改日就不亲自来送汤了。

他在心里权衡一二,不假思索地选了对他更有利的方式。

顾云深笑着道了声“好”,自己边分拣,边告诉时锦要怎么整理。

时锦本来就聪慧,又深知顾云深做事的习惯,得他指点一二,当即就明白了。

难得的静谧时间。

两人默契地整理着卷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反而另有一番温情。

等到终于整理完,时锦放松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那我回屋了,你也早点歇息。”

话音刚落,余光瞥见被落在地上的一张纸,她弯腰捡起来,正要交给顾云深,待看到纸上的图样时,顿时愣住了。

原本的睡意瞬间不翼而飞。

时锦仔细辨认了好几遍,才指着纸边缘的一方图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相爷,这是什么呀?”

顾云深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

是豹头的图样,双目凶悍,獠牙尖锐,看上去有些瘆人。

顾云深道:“这是原先镇广将军家的家族徽记。”

“徽记?”时锦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图案上,声音有些恍惚。

顾云深“嗯”了声,解释道,“先皇在世时,镇广将军击溃沿海倭寇有功。为做嘉奖,亲手画了这个图样,赐给镇广将军做家族徽记。”

时锦将纸递给他,掐了掐指尖,强逼着自己保持冷静。她佯做懵懂地惊叹:“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独特的徽记呢。”

顿了下,目光掠过满桌的卷宗,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卷宗如此多,看来镇广将军所犯罪行不小?”

“是。好大喜功,贪墨朝廷赈灾银两,后来又与倭寇勾结,雄霸沿海。陛下盛怒,褫夺镇广将军满门荣耀,抄家灭族。”

时锦心跳得厉害,声音有些颤抖:“相爷怎么对三年前的内情知道得如此清楚?”

“三年前,这桩案子是我亲手督办的。”顾云深笑了下,“不然阿沅以为我是怎么当上的丞相?”

他本意是想逗逗时锦,却不料,时锦忽然间血色尽褪,面上苍白地厉害。

顾云深担忧地轻唤:“阿沅?你怎么了?”

时锦回过神,强颜欢笑道:“我就是有些困了。”

她佯做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手心冷汗直冒,故作如常地调侃,“相爷亲自督办的案子,怎么还让人侥幸逃了?”

顾云深再三打量,确定她不是生病,才松口气道:“当时他人不在两广,遍寻未果,这才有了漏网之鱼。”

时锦强自镇定地轻笑,好奇道,“谁这么厉害啊,在相爷的追捕下,居然逃了三年才露出马脚?”

顾云深知道时锦的分寸,也没瞒着,道:“是镇广将军的幼子,赵珩。”

同一时间。

京外安国寺,庙中冷清寂静。

郑雁书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一脸温和平静。

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忽然传来一道轻飘飘地声音。

“表妹。”

郑雁书声音一停,骤然转身。待辨认出黑暗之中那人的五官,惊喜地起身。

“阿珩哥哥!”

郑雁书诧喜,“父亲不是说你在靖州吗?怎么忽然来了上京?”

时锦重重道:“那可真是太不妥当了!”

知蕊:“怎么个不妥当法?”

提到顾云深,知蕊才后知后觉地问:“姑娘不是甚为想念相爷,怎么又将他赶去书房睡了?”

时锦垂头耷恼地叹了声气:“这不是心里有鬼吗。”

腿伤可以医治的消息,时锦并未瞒着知蕊,当晚便将薛女医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给她。

知蕊不解:“因为瞒着相爷腿的事?”

时锦恨铁不成钢地觑她一眼,解释道:“原先我能和他同床共枕,是因着我对他心有怨怼,他也很是正人君子,才相安无事。如今我们两个情投意合,还继续睡在一张榻上,会出事的!”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知蕊清了清嗓子,想将自己唐突的尴尬掩饰过去。顿了下,没忍住道:“姑娘和相爷对彼此的心意都心照不宣了,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出事,也没什么不妥吧。”

时锦从她的动作和轻快的脚步中,能清晰地察觉到知蕊不加掩饰的高兴。

她刚想提醒知蕊收敛些,话还未问出口,眼珠一转,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深秋桂花浓,听说醉仙楼的厨子颇有巧思,今日新研制出的桂花糕颇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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