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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48】

  • 作者:楼见溪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9-24 17:50:23
  • 字数:5726字

最怕正经人一本正经说情话。

顾云深自打开了情窍,从不吝啬于见缝插针地说表意剖白。

顾云深眼中带笑,颔首道:“阿沅说得是。”

时锦今日解决了心腹大患,一扫心中郁结。又得偿所愿,见到顾云深,一时间喜不自胜。她乐呵呵地道:“怎么我说什么你都顺着我呀。”

时锦声音轻快,偏了下头,颇有些大言不惭道:“这大约就叫做心有灵犀。”

顾云深笑着反问:“夫人受了委屈,哄夫人开心,怎么就不是正业了?”

“我有相爷撑腰,谁能欺负得了我,你多虑啦。”时锦当先宽慰他,顿了下,往前凑了凑,托腮问,“倘若我真的受了欺负,你就只打算拿话哄哄我?”

“当然不是。”顾云深一笑。

原先他是长于雪山的高岭之花,自藏在雪域高原中,时锦被他吸引,却始终难窥其貌,总是因着镜花水月的虚幻而惴惴不安。

顾云深话说一半,卖了个关子:“当先一则自然是要先陪着阿沅,把阿沅哄高兴了。”

时锦却故意没顺着他的话音问,直接一盆冷水泼过去:“官署诸事繁忙,相爷若推了公事哄我,同僚该说相爷耽于儿女情长,不务正业了。”

而如今,高岭之花染了红尘烟火色,孜孜不倦地朝她绽着每一片花瓣,上头尽诉着对她的款款情意。

时锦原本就对他无力抵抗,如今更甚。她有心想要与他辩驳,又恐顾云深说出更让她难以招架的话,于是顺水推舟地点点头,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相爷觉得是正业,那就是正业吧。”

顾云深莞尔一笑。

时锦眨了眨眼,好奇地催促:“那你还预备做什么?”

顾云深点头“嗯”了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时锦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一愣。

薛女医正是回春堂的正骨高手,时锦回上京以来,腿伤皆是薛女医在看。

她几乎立时便明白了顾云深的用意,恐怕还是觉得她双腿恢复得太慢,想趁着这个闲暇再让薛女医诊一诊。

早在去靖州前,时锦就和薛女医达成了共识,并不怕她会出卖自己的腿伤。可她一直在顾云深面前都是排斥看腿的态度,如今乍然改变,恐惹他怀疑。

时锦抓紧了衣裙,有些不情愿道:“你怎么又让薛女医来府了。”

顾云深柔声安抚她:“就要入冬了,阿沅的腿还不见好,我有些担心。阿沅再让薛女医诊一诊,赶紧养好腿伤,待到年节封了御笔,我就能带着阿沅去别处玩儿,免得你总是在府里闷着。”

不得不说,顾云深很是了解她,这个条件,确实让她心动。

可是她的腿并非是能轻易治好的,回春堂的正骨高手都束手无策,哪是说站起来就能站起来的?

能瞒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了。有一瞬间,时锦干脆就想将事实和盘托出,可一想到他去岭南的那一夜,正好是她断腿的那一夜。这让时锦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

顾云深的眼神并不带压迫,反而温和沉静。

时锦与他对峙片刻,不情不愿地喊了知蕊一声,叫她推着自己回寝居。

约莫是他连续两次因为腿伤在时锦这里栽了跟头,这一次,他识趣地没有提出要进去旁观,只是照旧在屋外守着。

这大大方便了时锦。

薛女医给她检查着腿伤,压低声音道:“上回和夫人辞别后,我查了许久的医书,发现夫人的腿,并非没有治愈的可能。”

时锦早已经接受了自己会坐一辈子轮椅的事实,即便上回答应让女医找找办法,也不过是看她对医术认真,这才容她去试,心底里对治愈从来是不抱希望的。

女医这番话,于她而言,着实是意外之喜。

时锦强压住心中喜悦,不敢置信地朝她确认:“你的意思是,我还能站起来?”

女医认真地点了下头,“夫人的腿伤虽说算是沉疴旧患,可因着从未间断地按摩,始终维持着筋脉生机。寻常大夫之所以不敢轻易医治,乃是因为患处有碎骨,倘若接骨不慎,极易导致伤势恶化。严重时,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草民才疏学浅,自然也不敢轻易下手。”

女医说着,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时锦掐了下手指,竭力冷静问:“那女医所说的能站起来是——?”

薛女医顿了下,解释道:“草民在翻医书时,偶然间发现了师傅的手稿。师傅手稿中,曾经记录了帮人续骨的诊例。诊例的情形,和夫人如今的情形相差无几。草民虽然束手无策,但师傅定然有办法。”

时锦抿了下唇,下意识摸了下腿。

薛女医道:“夫人放心,我师傅医术高超,正是接骨的大能。倘若她能施以援手,夫人能然能够重新站起来。我已经写信给师傅,请她速来上京。”

顿了下,薛女医犹豫道,“草民只是怕,师傅云游四海,恐怕难以及时看到信。”

能有确切的可以站起来的希望,时锦已经很满足了。

她早已不再奢望能够重新站起来,女医这一番话,让她极为喜出望外。

时锦感激道:“劳女医费心。”顿了下,认真道:“女医大恩,时锦没齿难忘。”

薛女医腼腆道:“本来是想等师傅的回信到了,再和夫人说这件事。不过如今说了也无妨,夫人只管等好消息。”

原本空中楼阁的奢望忽然能够触手可及,时锦饶是强自冷静,还是没忍住红了眼圈。

顾云深向女医询问完病情,再进来时,登时被她吓了一跳:“好端端的,阿沅怎么哭了?女医不是说伤势在好转吗?”

真相定然是不能如今告诉他的。

时锦吸了吸鼻子,心里给女医道了个歉,面上故作委屈道:“可是女医按腿的手法太奇怪了,腿疼得紧。”

顾云深虚惊一场,没想到是这样啼笑皆非的理由。他松了口气,笑道:“阿沅一直抗拒女医来检查,就是因为这个?”

时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控诉地看着他,“这个理由难道不重要吗?”

没等顾云深开口,时锦旧事重提,又问他:“你今日没说的其二一则,是不是按着我的意愿为我出气?”

这话问得突兀,顾云深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地点了下头。

时锦眼里水汽未散,湿漉漉地看着他:“你今日欺负我了,你预备如何为我出气?”

顾云深知她怕疼,没和她提前商量就让薛女医来府,她有些不快是情理之中。于是从善如流地问:“阿沅想要如何?”

时锦伸手指了指门外,认真道:“你今晚去睡书房。”

顾云深:“……”

小三月许久没有被顾云深抱着哄,却还是一到他的怀里就乖巧得不行。时锦勾着她的手指逗她,非要惹得她咿咿呀呀地出声才肯罢休。

管家在这时快步走来,禀报道:“相爷,夫人,薛女医来了,在花厅候着呢。”

时锦在心里过了一遍顾云深的话,忽而眉开眼笑地问:“那相爷午膳后预备去务哪个业?”

顾云深向来是不会让时锦失望的,他温声道:“自然是陪夫人。”

“有了有了!”时锦连连点头,熟稔地窝在他怀里,径直道,“我方才还在想直接去官署接你回府用午膳呢!没想到你居然先一步来了。”

这答案在时锦的意料之中,却还是让她抑制不住的欢欣鼓舞。

然而这份喜悦仅仅持续了一个时辰。

用过午膳不久,时锦窝在花园里晒太阳,顾云深抱着小三月坐在一侧。

说得是抱怨的话,语气却带着不言自明的小欢喜。

顾云深探身将她抱上马车,将她放好,才笑道:“方才见阿沅失神,面色不太好。以为阿沅在宫里受了欺负,当然要好生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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