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出这个问题，风兰必然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可是听到答案后, 他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平静。

——无论是谁，在经历过背叛后, 会格外珍惜这坦『荡』。

雪域梅洲的风雪稍歇，黎风兰的长发也慢慢地落了下来。

陵不厌没有选择欺骗自己。

陵不厌的音不大，可是这几个字却如一闷雷，在黎风兰的心间炸响。

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亦或是不方便回答的时候，会直说。

而只要是陵不厌说的, 就绝对不会掺假。

自从重生的那一天起，黎风兰就好像身处于『迷』雾中。平静虽平静，可这样的平静却叫人格外令人不安。

明明认识没多久，可是在不知不觉中，黎风兰已经非常信任他了。

陵不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向着雪原看去, 过了一会说：“前就知。”

陵不厌承认自己知他就是黎扶月, 就似一柄利剑, 刺穿了这一片『迷』雾。

黎风兰有太多不知、好奇的事情，而到了在他竟然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一团『乱』麻，黎风兰只能凭借着能去提问。

这样的发，叫黎风兰很是安心。

沉默半晌，黎风兰再次口：“那师尊为什么要帮我，你既然知我是黎扶月，那么一定也知我……不是什么好人吧。”

黎风兰以为，他说这句的时候，语气是冷硬的。

但他不晓得，这落到陵不厌的耳朵里，竟然多了几分委屈的感觉。

甚至于，黎风兰一千多年来的委屈，仿佛部融进了这句里。

“好人？”听到黎风兰的，陵不厌忽然摇了摇头。

他向前走了两步，将这里的风雪挡在了背后。

“我不知如何算好人，如何又算‘坏人’。可哪怕用世俗的规则去评判，你也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陵不厌说这句的时候，神情格外严肃。

这一句掷地有。

而听到陵不厌这么说，黎风兰心间也不由为一振。

这是千年来第一次有人说他“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我……”

陵不厌的手缓缓搭在了黎风兰的肩膀上，他打断了对方那句没来得及说完的。

“哪怕走火入魔，黎扶月仍旧能够压抑能，他从未放纵自己。哪怕修真界众人误解、怀疑，他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一点。”

一边说，陵不厌一边动作心的为黎风兰拂落衣上的雪花。

他笑了一下继续说：“记得吗，我曾说过，我是你的，便真的祸世间给他们看了。这句并非玩笑。而若是他人，沦落到如此境地，也会自暴自弃。但是你没有。”

黎风兰自嘲一笑：“或许是我没那个魄力吧。

“不，”陵不厌摇头，他双手轻轻放在黎风兰的两肩上，“风兰，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对我来说更是。”

特别的人？

陵不厌这……是什么意思？

黎风兰能够感觉到，对方说的“特别”，应该就是单纯的“特别”而已。

然而陵不厌音刚一落下，黎风兰的脸，就“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他赶忙移走视线，有点慌『乱』的点了点头。

陵不厌的手，也慢慢落了下来。

终于调整好情绪的黎风兰，赶紧抿了抿唇说：“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师尊。”

——不知不觉中，他对陵不厌的称呼，又换回了“师尊”。

“嗯，你问吧。”陵不厌轻轻地点头。

雪域梅洲处于两河间，这两条河虽有浮冰，可终年不冻，与冰天雪地的雪域梅洲，着实有很大的温差。

因此从高处看去，雪域梅洲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这两河升腾起来的雾气笼罩。

黎风兰觉得，这条河像极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情，始终一团雾笼着。

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黎风兰便一鼓作气部问了出来：“我想知，是谁复活我的。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黎风兰说的时候语速极快，可音刚一落下，却又后知后觉的忐忑了起来。

“我不想亏欠任何人的。”他有些倔犟的补了这么一句。

黎风兰不知，自己这紧张的样子，在对面那男人眼中竟格外的可爱。

他只看到，待自己说完，陵不厌忽然笑了一下。

“你问的问题，我也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什么！陵不厌居然也会敷衍人了？

好像看出黎风兰在想什么，陵不厌赶忙摇头说：“我并不是有意敷衍你。”

“那为何不回答我？”除了修炼以外，黎风兰很少对什么事这么执着。

“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处理好。待处理好后，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

“你放心，你不欠任何人，包括我。而未来我或许也需要你的帮助，以好好恢复修为，不要有负担。”陵不厌在的语气，就像他真的是黎风兰的师尊一样。

末了，陵不厌又笑着补了一句：“毕竟你可是黎扶月。”

从走火入魔起，黎风兰就有些抵触“黎扶月”这三个字。

然而此时听到这个名字从陵不厌口中说出，他居然头回觉得还不错。

听他的，黎风兰也不由想到——陵不厌好像是曾对自己说过，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恢复修为。

想到这，黎风兰反倒是笑了一下。

说起来也怪。

上辈子那群人，接近自己，亦或是背叛自己，大多是有目的的。黎风兰自重生起，就格外讨厌“目的”还有“利用”这一类的词语。

可一想到陵不厌坦坦『荡』『荡』地将这两个字说出口，黎风兰刚还万分纠结的内心，居然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陵不厌看着黎风兰，忽然笑了一下说：“这世上只有我们是一路人。”

什么叫做……只有我们是一路人？

难说陵不厌也经历了和自己差不多的事情？

陵不厌这人一向神神秘秘的，黎风兰知，他不想回答的问题，自己是绝对不会问出答案的。

天空中的飞雪又大了起来。有雾气与鹅『毛』大雪，将整座献云宫包裹起来。

别说下面的雾梅枯枝了，就连那一座座巍峨的雪山，不了踪影。

此时黎风兰的世界里，就只有飞雪与陵不厌。

尽管没有弄懂陵不厌这句的意思，可是此刻黎风兰却觉得，这世界好像真的就像陵不厌说的那样，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气氛变得变得有些奇怪。

就在黎风兰思考刚陵不厌说的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忽然将他向后拉了一。

“怎么——”黎风兰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远处有一剑光闪过，林朝尘再次御剑出在雪域梅洲的上空。停顿一下后，他又朝密室的方向而去。

然而此时，黎风兰完没有功夫去理会那晦气师弟！

因为这一刻，他陵不厌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直到这个时候黎风兰发，原来陵不厌竟然比自己高了大半头。

男人看着清瘦，骨架也比他大了整整一圈。

此时自己整个人，陵不厌圈入了怀里。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陵不厌身上薄薄的肌肉，以及心脏有力的跳动。

如果黎风兰的感觉没有错的，这一刻陵不厌的心跳速度，也快的不正常。

至于为什么说“也”？自然是因为黎风兰的心，也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陵不厌终于将黎风兰放了来。

而黎风兰则一点也不自然的轻咳两说：“咳咳……林朝尘怎么又来了。”

同时他看到，陵不厌的耳朵，居然也红了起来。

……师尊也会脸红！

陵不厌好像发了黎风兰在看什么，他忽然转过了身去。

可陵不厌不知，自己这一转身，红了的耳朵就变得愈发明显。

黎风兰：！！！

下一刻，陵不厌就转移题了：“你刚来雪域梅州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人？”

“人？”黎风兰反应了一下明白陵不厌说的人到底是谁。

从好多天前起，他的徒弟孟临洲就一直在雪域梅州挖土。黎风兰刚路过这里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了孟临洲的身影……

不会吧？孟临洲？

听了黎风兰的，陵不厌终于转过了身。

他脸『色』稍稍正常了一点，只陵不厌一点也没有负罪感的笑着点头说：“我刚只是给孟临洲那里弄出了点动静，林朝尘便赶了过去。在那两人应该是已经交过一次手了。”

黎风兰这一刻，忽然有一些同情他的逆徒……

后几日，黎风兰依旧会去雪域梅洲打坐。

不过吸取上一次的经验和教训，他终于留了一个后手——孟临洲。

看着孟临洲每天在雪域梅洲外挖土，黎风兰便给他找了一件事做，那就是为自己通风报信。

说来那逆徒做别的或许不靠谱，但是这个工作，完的倒是不错。

有了孟临洲配合，半个月后，黎风兰的心终于彻底的融回了身体。

而同在这个时间，又有一场凶兽『潮』爆发了。

要是常年研究凶兽的牧含桃没有说错的，这一场凶兽『潮』，是修真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

为此，天眠宫内有未在闭关，且叫得上名字的修士，部唤到了主峰去。

黎风兰连渡两劫，在修真界有了点名气，不过依旧没有去主峰的资格，对此他倒是乐得清闲。

等陵不厌去主峰后，黎风兰就像往常一样，在密光山喂着乘黄。

——最近林朝尘和邱晚游送来的灵『药』，是它解决掉的。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长大了一点呢？”黎风兰一边将灵『药』喂给乘黄，一边说，“还是说长胖了？”

乘黄只是一只未年凶兽，按照黎风兰的计算，还需至少一千年，它能真正的长大。

听黎风兰的，乘黄就像往常一样歪着头看了看主人，一脸无辜的“呜呜”了几。

状黎风兰伸手『摸』了『摸』乘黄的脑袋：“算了，吃吧吃吧，师尊说可以喂你吃，那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黎风兰没有想过，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不等他将手中的灵『药』塞到乘黄嘴里，家伙忽然“嗷——”的一嚎叫了起来。

乘黄的脊背猛地弓起，整只兽忽然变得异常躁动不安。

“乘黄，你怎么了？”黎风兰皱眉问。

他看到，乘黄冰蓝『色』的眼眸，忽然闪出了几血『色』。刚还在朝黎风兰卖萌的它，就像是忽然不认得自己的主人一样。

乘黄向后退了几步，竟然冲着黎风兰呲起了牙来。

而刚还蹲在这里的黎风兰，也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乘黄在的样子，简直与千年前自己第一次到它的时候没有区别。

“乘黄——”黎风兰一边后退，一边又一次尝试着叫了它一。

可他的音刚落下，乘黄便瞬间向黎风兰扑咬过来。

它似乎已经不再畏惧定言咒了！

要知那定言咒，可是刻在它神魂上的……

就在这一刹那，黎风兰想起了最近的凶兽『潮』、乘黄的出，以及千年前的往事。

他能感觉到，这些事情在冥冥中，绝对有联系！

乘黄是自己的灵兽，且只有一只狐狸那么大，黎风兰当然舍不得像千年前那样朝它拔剑。

就在家伙朝他扑咬过来的时候，黎风兰立刻闪身躲了过去。

然而失去理智的乘黄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它虽然整天呆在黎风兰身边卖萌，但是这改变不了乘黄的质——它是一只上古凶兽。

这一次，乘黄的音变了。

它底下头，一边看着黎风兰，一边压着嗓子嘶吼起来，“呜——”

停顿几秒后，它又一次向黎风兰在的位置扑去。

房间里的摆设，也乘黄撞倒了大半。

其实黎风兰就算不用剑，也可以用法术困住它。但要是那样做，乘黄势必会受伤。

虽然它只是一只不通人言的灵兽，可是对黎风兰来说，乘黄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它简单，可爱，是黎风兰与上一世为数不多的正面联系，甚至一度是他唯一的伙伴。

可是乘黄这一次的状态，真的是太奇怪了。

它到底是一只天生凶兽，身体素质极其强大，黎风兰不用灵力的，是无法与乘黄相比的。

于是没过多久，乘黄便一口咬到了黎风兰的胳膊上。

——接着定言咒生效，有刺目金光闪过，朝乘黄击去。

“嘶……你这是饿了想吃肉吗？”黎风兰趁着乘黄咬住自己胳膊的时候，终于抓住了它后颈的皮肉。

要是从前，黎风兰八是承受不住乘黄这一口的。

幸亏在的他已经融合了心，且定言咒起效了，乘黄的攻击也打断。

除了疼以外，黎风兰倒是没有其它的担心。

而尝到口中的血腥味后，乘黄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冰蓝眼眸中的红丝终于慢慢消散。

它缓缓地松了嘴巴，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懵『逼』。

又过了几息时间，家伙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黎风兰，再低头看了看主人的手臂。

“呜？”

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总算是好了。”黎风兰终于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将乘黄放到了地上。

黎风兰伸手去按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快步向桌边走去。

而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乘黄，先是在那里愣了一下，接着也快步跟上主人，向房间中走去。

在黎风兰的修为已经恢复了许多，若是普通凶兽咬了的，以他的实力，伤口不用过太长时间，就会自己愈合。

然而乘黄不是一般凶兽。

哪怕攻击打断，依旧不容觑。

黎风兰回到房间后，从乾坤袋中拿出伤『药』，仔仔细细的洒到了胳膊上。

而这个时候，乘黄好像也想起了刚发生的事情。

它蔫巴巴的走来，心翼翼的蹭了一下黎风兰，看到主人没有讨厌自己，这跳到了桌子上。

“呜呜~”乘黄用脑袋轻轻地蹭了一下黎风兰的手背，而它的主人则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乘黄的脑袋说：“没事，不怪你。”

这个时候，黎风兰的伤『药』也撒好了。

他将乘黄抱了起来，点了点家伙的鼻尖问：“你刚到底是怎么了？”

“呜呜呜呜，嗷！”听到黎风兰说，乘黄忽然叨叨了起来。

尽管他们两个语言并不相通，但是黎风兰还是从乘黄的反应中判断出来——它恐怕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乘黄因为自己刚的行为，变得极其内疚。

它蹭了黎风兰一会后，忽然转身趴在了桌上，并用长长的尾巴，将自己的脸挡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乘黄的样子，倒是将黎风兰逗笑了。

他上一世那前一千多年，完是打遍修真界无敌手，几乎没有受过伤。

要是那个时候凶兽咬上一口，黎风兰说不定真的会沮丧上一阵子。

然而后来那几年，黎风兰可没少受伤。

单单是凶兽咬上一口，对他来说完没有影响。

停顿一会，黎风兰将乘黄扒拉了起来。接着他便发了一件极其惊人的事情——乘黄刚埋头趴在这里，原来是在哭！

此时桌上，竟然已经有了一滩水迹。

而黎风兰扒拉起来后，乘黄一下子变得更加难过，甚至还“呜呜呜”的抽了起来，看上去好不委屈。

黎风兰：“……”

他怎么感觉，是自己欺负了乘黄呢？

不等黎风兰将乘黄抱起来安慰，房间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黎风兰刚没有关门，因此他抬头就看到，来人是陵不厌。

“风兰，你的手怎么了？”陵不厌一眼就看到，黎风兰的半只衣袖已经血染红，甚至手上也有不少的血。

陵不厌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他径直走了进来。

而万分心虚的乘黄，在看到陵不厌进门后，直接“呜”了一，一股脑转身钻进了黎风兰的子里，只留下一条大大的尾巴在外面晃悠。

真是怂爆了。

不过陵不厌没有理会乘黄的意思，他走来轻轻地将黎风兰的袖子卷起，皱眉说：“你怎么不好好处理一下伤口，直接就撒『药』上来？”

陵不厌说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尽管语气还算平静，但是黎风兰着实他说得有些心虚。

“呃……只是顺手，反正我伤的不严重，恢复一会就好了。”

陵不厌摇了摇头，他凭空变出一杯水，又拿出一张丝帕，为黎风兰仔仔细细地清理起了伤口。

陵不厌的动作非常轻，丝帕的边缘落到黎风兰胳膊未受伤的皮肤上，一股酥麻感也顺着神经，传遍了身。

只是不管陵不厌动作多轻，黎风兰的伤口还是不免刺痛了一下。

“嘶——”黎风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黎风兰自己撒『药』的时候，眼睛没有多眨一下。可当这个处理伤口的人是陵不厌的时候，黎风兰却下意识地将自己“怕疼”这个弱点展示了出来。

就好像乘黄会在他面前，轻轻地翻出肚皮一样。

听到黎风兰倒吸冷气，陵不厌手下的动作一顿，末了竟然真的说了一句：“抱歉。”语气中也带着点自责的意思。

接着他手上的动作，也放的更轻了一点。

但或许是陵不厌的动作太轻缓，黎风兰居然觉得，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

幸好没过多久，他的伤口就清理干净。这时能够清晰地看到，黎风兰的胳膊上有着一个大大的牙印。

陵不厌忽然皱眉，叹了一口气说：“怪不得它一看到我，就钻到了子里面去。”

“它不是故意的——”黎风兰赶紧解释。

“嗯，我知，”陵不厌一边仔细给黎风兰的伤口撒『药』，一边轻，“要是我没猜错，乘黄应该也受到了凶兽『潮』的影响。”

听到“凶兽『潮』”这几个字，黎风兰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上次在溪后城的时候，他们也遇到了凶兽『潮』，可是乘黄毫无反应。

若说这一次的凶兽『潮』，已经能够影响到乘黄，那么它的规模，的确就是史无前例的大……

陵不厌好像猜到了黎风兰在想什么，他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说：“凡间的凶兽从几日前就始聚集，”

“嗯。”黎风兰认真看向陵不厌，等待着他后面的。

“……你知它们聚往何处吗？”

“何处？”

陵不厌放下了手中的伤『药』，他说：“正是天眠宫。”

“程渡安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你昏『迷』了过去，情况似乎不是很好，以就想帮你一下。”

陵不厌的语气，实在是过分的坦然和淡定。他这句说的，就好像自己只是帮徒弟，打扫了一下房间的卫生一样，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

“……那这五年？”

“我的确在闭关, ”陵不厌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但是我也有在你身边留下神识，如果你遇到危险的，我自然会来帮你。”

获得意料中的答案后, 黎风兰除了松了一口气以外，竟然还有一些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欣喜。

果然是这样。

仔细想想，陵不厌前几次出，是在替自己解围。

——无论是程渡安分.身的死，还是乘黄突然出后，蒋意昶对自己的试探。

他抿了抿唇问：“那你……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的？是一始，还是前一阵子。”黎风兰问出这句的时候, 心情极其紧张。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 黎风兰已经知, 陵不厌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