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杨收起了栏杆上的文件，“你知道很多工作往往要做很多年吗？甚至不是一代呜能做的，甚至……你都不知道初衷会变成什么样。我的工作只教会了我一件事，觉得某个地方不好，想改变它，真得只能加入他们，除非你能找到一招制敌的办法，但工业革命多少年了，南边那群呜都只能夹着尾巴做唔。”路杨摆摆尾巴，“我赶时间。”

直到路杨的脚步声淹没在交谈声里，路荆才把视线从深色的天空收回来。就在刚刚，他终于知道自己缺的是什么，不是权，而是一招制敌的办法，但看起来，那个办法同样需要一些权。

“好。”

沿着盘旋楼梯，他们走到大厅上方的平台，大楼的灯光迷乱了视野，路荆只能看见温暖的晚风吹拂着灰色的栏杆上的文件，始终没有翻到下一页。

“跟我来。”路杨拍了拍路荆的肩。

“知道了。”路荆点头，不知怎的，心底的一些石块沉下去了，透过水面，只能隐隐看见轮廓，水是咸的。

“但是你违反了我和你的协议，不是吗。”路杨按住了文件，一块地方用亮色标注出来，是那么扎眼，“我告诉过你，不要试探战略部门的底线，必要时，我们会将事情公之于众。”

“真得会吗？”路荆顶着那一页纸，标注过的段落的下一段，分析员用了近千字分析“疑似某类天文现象”代表的几种含义。

“我知道，乌台撤项，还有呢？”

路杨没理会路荆的询问，自顾自地说：“曲集教授应该会在年末告诉你们这个消息，过段时间会寄来一份合同，换个地方试试，你弟弟推荐的，一年内有效。”

“我很庆幸你听我的话了，结果不严重。分析员认为这只是个巧合。我可以大致讲下一份在路上的文件，战略部门做的决定是乌台没有下一年的经费了，就算有，也只能付得起你们的工资。”

晚宴在乌台的底层大厅举行，呜们想知道的都在下午的报告知道了，他们没有再去打扰路荆，相比之下，跟着导师任何同行是件更加有意义的事。路荆也乐得空闲，跟他谈话的呜也有，大都是一句问后。

“不错的学术会议，你弟弟要是大胆些，也不会现在这样，不过他好像挺喜欢现在的生活。”路杨的语气里没有称赞，倒是有些悲伤。

“谢谢。”路荆走到栏杆边上，想看见纸上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