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既然看出来了，这就只是络行草的作用罢了，此物无毒只是会让人产生类似瘟疫的症状，只要接触了对身体也没有什么损害的。”

“此事我不愿多说什么，日后万万不可这样做。”

白穆酌道，“挑拨没有意思，若非你和小白有些关系，我根本不会帮你，陆灵素，你不如从明渊下手，也许就能解除这场危机。”

行宫内的瘟疫闹得沸沸扬扬，因此所罗和大燕的关系依旧很紧张，谢泽始终没有回来，也是被这个绊住了脚步。

“我和明渊出生入死，不是你能够挑拨的。”

陆灵素叹息，“你大可直接问我，何必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明渊，我突然想到了。”陆灵素开口，“其实我早该想到，只不过今日公主给我提了个醒罢了。”

没有回应，明渊躺在床上面色发红，怎么看都是重病在身。

“明渊想离开了，若是小姐还想回来，便去百医阁寻我也好。”

“人命并非玩笑，我知道你想让我回百医阁，但是你的性命和外面那些人的性命在我眼中都是命。”

话音落下，明渊睁开了眼睛，虽然面色看着依旧难看，但显然和刚刚大不相同，“我本也没想过能瞒小姐多长时间，但是小姐根本不会为了我离开这里，也不会回到百医阁，主人劝过我不必做这样的试探，我还不愿相信，看来小姐日后都不会再回到百医阁中了。”

陆灵素点头，“也好。”

确定是络行草的效果，陆灵素用药便有了目标，行宫内从一片死寂恢复了本来的模样，而白穆酌倒是不见什么变化。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现在心情很不好吧。”白穆酌反问。

陆灵素继续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愿意怀疑你的，因为我与你相识多年，始终觉得你是当初我在崖下见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陆灵素摇头，“所罗可还要兴战事？”

“虽然所罗蠢蠢欲动，但始终没有真正动手，不知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阴谋。”谢泽抬手抚了抚陆灵素额前的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相顾无言，似乎又尚未熟悉到这般情深义重，陆灵素几日不曾好好梳洗，模样十分憔悴，加之明渊离开对她的打击，一时让她很失落。

“王爷可想过恢复战神之名，重新保护大燕？”

“阿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谢泽目光凝重，蕴含着太多情愫难以分清，此时落日当头，周遭即将归于死寂。

“罢了，我已经懂了。”

陆灵素的背影很坚决，不知为何让谢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他握了握拳头，知晓自己现在的能力还是不够，就算是当年的战神谢泽又如何，一直处在风雨之中，如何能够给陆灵素安全。

林辉一事后，陆雪瑶大受打击，加上范清颜重病之后撒手人世，整个相府都死寂沉沉，陆灵素的归来没有激起什么涟漪，太后的封赏倒是先来了。

因为之前替太后解毒，加上这次行宫的功劳，陆灵素在京城中的名声好坏参半，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消息也传了出来。

“什么，皇上要选妃？”陆灵素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在自己头上，“大哥莫不是忘了，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太后亲自下旨，要我们陆家的两个女儿参加选妃，灵素你就不要推辞了。”陆鸿离劝道，“虽然皇上年轻，但脾性很好，尤其是身份尊贵，若是我们陆家女儿成了宫里的皇妃，父亲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

“父亲已经是丞相，宫中还有人敢为难他？”

陆鸿离叹息道，“之前不知如何告诉你，摄政王和镇北王这么多年一直暗中较劲，摄政王更是多次希望父亲能够归顺他，但父亲始终没有妥协，皇帝年纪小还在成长，需要一个能够引导他的人，想来太后也是想到这点，所以专门写信给父亲，希望灵素能够入宫做皇妃。”

陆灵素不知该如何回复，陆雪瑶在门外听了很久，连忙冲进来拽住陆灵素的手，“姐姐你还在犹豫什么，能够入宫这等好事你还不愿意吗，况且能够帮到父亲，这本就是我们做女儿的该为父亲分担。”

“我有一事始终不曾对大哥坦诚，当年我怀孕离开京城，生下一女陆芷。”陆灵素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去。

“什么？”陆鸿离果然很惊讶。

陆灵素继续道，“若是不说，这便是欺君之罪，明日我会前往皇宫替太后诊病，坦诚这一切。”

“这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干脆直接瞒下来。”陆雪瑶知晓自己是顺带的，若是陆灵素不参加选秀，恐怕自己也没有机会。

“我会告知太后，我还有一个妹妹，如果可以该有雪瑶为家里效力才是。”陆灵素冷声说道，陆雪瑶果真高兴。

“姐姐可没有骗我？虽然你我关系多有不和，但毕竟是姐妹，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陆雪瑶围着陆灵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断给她分析自己入宫之后的好处，陆灵素听得头痛，加上陆鸿离显然有意让自己入宫。

陆灵素想到了谢泽，尽管两人如今并无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可陆灵素还是不愿在这京城牵扯更深。

去见太后之前，陆灵素收到了慕容明圣的信。

一段时间没见，慕容明圣清减了不少，见到陆灵素才缓和了些脸色，“明渊不懂事，我已经命她过几日回来，你在京城总有危险，没有明渊我担心你。”

“不必为难明渊，她本就是你的贴身丫头，不该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陆灵素抬头，“慕容，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明渊。”

“胡说什么。”慕容明圣叹气，“我小的时候就在带明渊，根本就把她当妹妹，若非我年纪不足，都能当她父亲了，怎么会对她有那样的心思，倒是你也不知在瞎想什么。之前的淡定怎么入京之后都消失不见了，想来京中的确水深，我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你入京。”

没有了明渊，离开行宫的时候陆灵素还觉得有些难过。陆灵素听见不远处马蹄的声音，抬眼看去正好撞上赶回来的谢泽。

“阿素。”谢泽跳下马，朝着陆灵素走去，“行宫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身体可有大碍？”

陆灵素道，“明渊用药不会伤人，但公主就不同了，公主所制成的尸人，根本不可逆转。”

“此时还在计较这个，果真无趣，本公主就要嫁入皇宫，你可想过之后的日子。”

“她是百医阁的十三护之一，得了这种病却一点都没有前兆，更是不曾注意，直接就严重了起来，你真的相信她么？”

陆灵素道，“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白穆酌道，“按照王的要求，刺杀皇上，不过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本就不是所罗之人，何必为他们卖命。”

白穆酌这样的隐患始终横亘在陆灵素心中，毕竟她不知道白穆酌的目的。

陆灵素推开门，明渊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昏睡，只有少数时间清醒，大多是劝陆灵素同她回百医阁，这样她就能够恢复之类。

陆灵素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此地尚且有很多染病的人，陆灵素不愿放弃这些人的性命，也担心自己离开会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