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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结案

  • 作者:月出天子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06-30 13:31:58
  • 字数:5016字

有理有据,更有三法司坐镇,使节们无话可说,闹腾一晚上,各自都精神不济,便打道回使馆。

院子里的人渐渐变少,北慕川一一拜别了协助查案的官吏,临走时发现旁侧还立着一人,转头望去,那人懒懒散散地倚着枯树,冰雪天里摇折扇,甚是风流快活。

他终究连给他双亲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必须活着,这是阿娘临终前嘱托的最后一件事。

这一切都是命数,在强权之下,亡国百姓无所依靠,只能任人鱼肉。

昨晚行刺的三个刺客相继赴死,供词频繁出现“复兴前朝”的字眼,直言三人是想杀害使节挑起诸国争端,进而联络前朝遗党揭竿起义。

殷婳怔愣一瞬,明白过来,说,“幻翎不知你们北唐的习俗,她给你红发绳并非求亲之意,明日本殿会让她将原来的发绳还与你。”

秦旭放下手臂,微微侧过脸避开火光闪烁的灯烛,眼中黯淡落寞,周围的陈设模糊不清,他也不想看清,原地杵了一会儿才转身摸索着退出去。

“席太子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北慕川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朝他走去。

郭斌伸手挡在北慕川身前,“诸位大人稍安勿躁,两名刺客已认罪自戕,刑部尚书萧大人秉公执法,已将刺客供词详细记录,请诸位大人检阅。”

郭斌双手捧出托盘,状纸置于其间,离得最近的使节捡起状纸展开,低头一看,入目就是三法司的官印。

席安刷地收起折扇,眼中盛满笑意,“大皇子莫要紧张,本宫来衡都也有五日了,早些年听闻圣人金戈铁马的英勇事迹,对贵国圣人很是崇拜。大皇子办完案想必要先走一趟皇宫,本宫就想搭个顺风车。”

北慕川熬了一夜,眼下起了淡淡的青影,却时刻保持防人之心,“席太子身在衡都,随时都可以面圣,太子操劳一夜,不妨回去歇息好了再入皇宫?”

出其不意方能得到最好的效果,席安不给他拖延时间的机会,“大皇子此言差矣,本宫一夜熬死了瞌睡虫,现在特有精神,正好你要入宫,通融通融,捎我一程呗!”

红馆楼行刺案审了一晚上才结束,一夜风雪交加,天明时分北慕川从红馆楼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北晋官员,各国使节聚在院子里,见他露面,纷纷围上前去讨说法。

幻翎愣住,忍不住瘪瘪嘴,“殿下这都能算到,同样都是人,怎的就差这么多?”

殷婳被她逗笑了,笑得很淡,很快散去,“那我便问你一个问题。”

幻翎赶紧应声,“殿下快问,奴婢就等着殿下虚心求教。”

“......”

殷婳失笑,“你现在说话越发胆大了,且让你如意一次,那两个刺客死了吗?”

幻翎眼睛睁大一圈,“他们自杀了。”

“他们背后有主子,刺杀任务失败,命自然是留不得的。”殷婳说。

幻翎好奇追问,“殿下以为背后主使是谁?是不是顺昭帝?”

殷婳扬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直接出手。夜宴上除了北晋权贵便是群国使节,中途冒出刺客伤及人命,操持夜宴的人难辞其咎,康盛一不如意就会把气撒在谁身上?”

幻翎想了想,恍然大悟,“杨文华!”

殷婳睁开犀锐的凤目,转眸看着幻翎,“所以真凶是谁不要紧,先让他们内里斗个够,我们看戏。”

两人相视一笑,幻翎殷勤地端起瓜果送到殷婳面前,殷婳挑了一片甜瓜吃,幻翎跟她跟久了,私底下不怎么讲究主仆之别,飞快地捡起甜瓜片塞嘴里,在殷婳投来目光时,娇俏地咂咂嘴,抿唇一笑。

殷婳宠溺地摇摇头,纵容她的小脾性。

幻翎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唇齿不清地问,“殿下,你觉得百木怎么样?”

殷婳望她,“你二人从小服侍我,都是我的亲信,怎么了?”

幻翎细细端详殷婳面上的表情,没看出半分类似于心动的迹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重新扬起明艳的笑,“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殷婳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品尝瓜果。

幻翎双手捧着盘子,看着殷婳吃了两片白梨,遗憾地喟叹出声,“殿下啊,您有的时候其实还蛮迟钝的。”

“你说什么?”殷婳抬眸瞧她。

幻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摇拨浪鼓似地猛摇头,“奴婢自言自语呢,殿下快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百木进屋时两人已经把盘子里的瓜果吃得所剩无几,幻翎正好收了盘子出门,两人在半道撞到一处,目光刚触到就默契地扭开,冤家似的对哼一声,齐齐错身而过。

百木两步并作一步走进内室,叉手复命,“殿下,陈匕石那边打点妥当,今晚戌时绥远坊二曲私院,他会召集所有暗桩恭候殿下亲临。”

殷婳想了想,“绥远坊,我记得大凉使节的使馆就建在那里。”

百木说,“是的,但顺昭帝打着保护使节的名号派了龙武亲军防守使馆,大凉使节自抵达衡都后一直深居简出,目前尚不知晓使节身份。”

深居简出么...

殷婳眸光微动,她有预感,那个使馆里一定有她想见的人。

幻翎端着一盘切好的瓜果进屋,停在塌边,将瓜果放在小案上,伏低身子说,“殿下,结案了。”

殷婳懒懒地回,“北唐遗党冥顽不宁,想杀使节挑两国争端,以达到他们匡复前朝的意图。”

席安与北慕川不同,他一晚上都在隔岸观火,不用动很多脑子,反观北慕川,一面要审案,一面还要应付诸国使节,自然要比席安疲倦数倍。

“那席太子便随我一起吧。”

屋内珠帘摇曳,玉光婆娑,秦旭低头静静跪着,过了许久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时局已定,他跪上三天三夜也无济于事。

北慕川拉拢肩头微松的氅衣,清俊脸庞渡着清晨熹微的光芒,温润如玉的外象与殷婳有的一比,只是殷婳温良皮囊下藏着的是阴骘,一黑一白两个极端,性情捉摸不定,心思藏得万丈深,鲜少有人能将她的脾性摸透。

殷婳比北慕川更危险,兴许前一刻她还是善解人意的白衣谪仙,下一刻就能字字让人如临深渊,忆之毛骨悚然,仿佛就是一只卧榻恬睡的波斯猫,只要它不睁眼,旁人永远不知它看人的目光有多摄人心神。

现在这只白猫儿就卧在美人榻上,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波斯猫,单手支着脑袋,合目养神。

九龙渠的深夜寒冷砭骨,他至今都记得至亲死在眼前的场景,阿娘说九龙渠不该是他的终点,他要比谁都活得更加勇敢,因为秦家只剩他一人了。

秦旭抬起手臂拭去软弱,落下眼帘,掩住眼中的失落,浓着鼻音说,“发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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