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话让慕厉重游“光华厅”，那位罗太太也是这么说的，这样一看，沈修真的是一块上好的牛肉，再不下手烤熟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张工、余工？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沈修丢脸地把郎文渊拉到一边，去教他怎么用卷尺测量棚顶高度。

章无暇跟慕厉上了公建二楼，“你对这个项目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慕厉看看沈修，用眼神说，你发小真脆弱。

慕厉被章无暇拉到一边，“你别怪我多嘴啊，你现在要是不赶紧趁着项目在，你们俩关系还挺近跟他领证，就这种大家公子，惦记的人多着呢！”

“有你这样有个性的女儿，你爸妈一定很头痛。”

“你还好意思说我？”章无暇偷偷回头看看沈修，压低声音，“你是不知道你的名声有多响？在整个g市，我敢说你就是话题女王，谁也没有你这个热度。”

沈修惊奇地看着两位工程师同时出现，特别是年轻些的张工，脸上的喜色显而易见。

章无暇笑笑，一边用测量红外仪把整个公建内部的数据记录好，一边问慕厉，“你跟沈修感情不错啊，什么时候结婚？”

“咱俩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可以聊这些的吗？”

“沈总，东海花园项目推进速度越来越快，这可是个好现象，不仅能压低成本，还能提高工作效率。你今天就算不过来，我也想把数据给你们办公室发过去。”

余工矜持地看着新来的生面孔，心说怎么这个项目净是小丫头来管，背着手没说话。

“余工，张工，这位是章无暇女士，是建筑大师王建英教授的学生。”慕厉很会铺设排场，章无暇的名头虽然不响，但王建英的名号可响了。

慕厉才不想搭理那些传言，“别提了，就因为这么一个项目，我本来以为回国在g市这么个小地方，能工作得轻松一些，结果比我在r国做那些项目都难。”

“我来看东海花园项目进展的，我们家王老师说了，再不能写出论文来，就把我踢走。”

余工年纪更大一些，对行业里大牛的女儿熟悉得不得了，“王理川教授这几个孩子都特别了不起，也就那个小儿子没什么出息，这么多年也没做出什么项目来。你们王老师不是让你来东海花园监督的吧？”

章无暇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可没有那个本事，今天纯粹是我运气好，本来是找沈总谈合作的，正好撞上慕经理在，就一起过来看看项目建设情况。”

“余工、张工，公建这方面你们有什么想法？能跟我说说吗？”

认真的学生一看到好老师，立刻化身跟屁虫，颠儿颠儿地跟着两位工程师到工人们工作场地中走去。

“文渊，跟上去！听听章小姐和两位老师怎么说的，这都是宝贵的学习经验。”

郎文渊噘着嘴，明知道沈修是故意把他这个电灯泡支开，还是跟上去假装听得懂。

沈修跟慕厉绕到工地外围，低声说，“我的人说，这一阵都有不速之客来工地晃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而且他们非常狡猾，抓不到人。”

慕厉倒不担心这个，“项目做出来总会对同行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不确定他们做了什么有影响的事，应该不必担心，有可能就是其他公司派来看项目的。”

“我希望是吧，我跟工地的人说了，如果再发现至少要留一个照片或者是录像，把那些人的身份确定一下就好。”

“别多想了，这个时候谁会来东海花园项目上吃灰？蒋如山一家应该没有机会，如果是谢永远，那他应该不会只有这点招数。”

沈修紧紧牙根，“谢永远应该自顾不暇，他现在不会有大动作。他能在k省纵横这些年，所有脏事都没有经他的手，就是因为他极为谨慎。”

慕厉回头看看章无暇，羡慕地说，“如果人人都能像无暇一样单纯，该有多好。为什么人的欲望总是如此强大，能超越道德、理智。”

“这就是人性，厉厉，你不要想那么多。谢永远只是个肮脏的家伙，他不值得你想这么多。”

沈修眼中充满包容和安慰，让慕厉觉得十分舒服。

缠绕他们几个星期的阴影似乎也退散了一些，殊不知一个摄像头，已经把他们的行踪记录下来。

张工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对不住对不住，我一不留神就说了实话。”

慕厉不知道章无暇名头这么响，在建筑行业里能被张工一眼认出来，可以算是颇有知名度了。

果然，余工一愣，张工一呆。

“王建英？”余工打量细皮嫩肉的章无暇，并不相信，“你真的是王建英的学生？她的博士生我都认识，没见过你啊。”

“章小姐，你来工地一趟可别光顾着欺负郎文渊，他拿不到公建经营权，已经跟我委屈好几个月了。”

章无暇就知道，慕厉把她拖出来当噱头不成功，她尴尬地解释道，“王建英教授没收我这个编外弟子，因为我家里一直不同意我学建筑，有家业的人不是那么容易随心所欲的。”

张工一听到“编外弟子”，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跟工地的大小姐啊？我两年期在首都建筑师会议上，听别人说过，王建英教授有个学生特有意思，明明就不是建筑学专业的，非要缠着她。原来就是你呀？”

章无暇挠挠脖子，脸上通红，又看到郎文渊在一边抿着嘴憋笑，“老师您怎么称呼？您别一看到我就拆台啊。”

“怎么不值得？每个项目都是我用心投入的，看着项目卖得好，我也高兴，不光是挣钱，更重要的是有成就感。”

慕厉一说，章无暇拍拍她的手，挑着眉头笑，“我也是这么觉得，一看到漂亮的建筑我就高兴，我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就喜欢看房子，幼儿园画画也是这样，永远都是房子、房子、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