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笑笑，“孔队，我给你当前锋打头阵，你不记我的好就算了，还蹦着高的损我？”

孔维国踹了他一脚，顾明川一溜烟儿地跑了。

蒋凤仪在省会秘密兜售毒品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之所以能隐藏得这么好，是因为蒋小姐从不亲手过这些事，所有事情都是单线联系。

每个上家都只认识唯一一个上家，一旦出事立即断掉这条渠道，从没有人想过，在k省省会竟然有一片不为人知的毒品销售网格，隐蔽的老板居然是有红色背景的世家小姐！

王贵阳稀里糊涂，说的话颠三倒四，但也让经验丰富的老葛捋出先后。

看着老葛离开的背影，孔维国眉头一挑，“看来老葛是被你装进套子里了。”

“马上扣留光华厅所有正式服务生，包括临时雇用来的大学生，留校不得离开省会。”

指示传达下去，老葛的眼里冒着精光，“老孔、小顾，你们之前提审蒋凤仪，就一点迹象都没有？”

要说沈家老两口在省公安局的熟人，正是这位顾明川中队长。

“别胡说，现在就一个‘溜粉儿’的指认是她，人家不承认，咱们没证据不也白扯？”

孔维国这么一说，老葛来了精神，“没证据？只要活在这是世界上，就会留下各种痕迹，我就不信了，除非她是天女下凡，那我一介凡人是抓不住。”

如今案件有重大突破，但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时分，顾明川也不好这时候打电话。他想了想，还是等到老葛那边有了准信儿再说吧。

……

沈家别墅。

顾明川一耸肩，“原本我跟孔队就奇怪，一个年轻姑娘，怎么进了看守所还那么淡定，原来是个高手啊。”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慕厉想起在g市时，第一次在沈家老宅喝醉了，沈修就是这样坐在她的房门口，怕她半夜醒来口渴。

“你不会前几天都是在我门口，坐在椅子上睡的吧？”

两人关系发展至今，一切尽在不言中，沈修虽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但男人做了什么，比说了什么更重要。

慕厉把披在身上的羊绒披肩摘下来，裹住沈修的肩膀，挨着他坐在条凳上。

“沈修，你这样我压力好大，我这次也没喝醉，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睡觉去？”

沈修没想到会被慕厉发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离你近一些，要不……你给我留一半床？”

不就是留个床吗？又不是不行，非要搞得这么悲情。

慕厉心里不舒服，沈修看她脸色不好，连忙认错，“我真不是故意给你压力，一不留神……我也不是在门口等一宿，我刷手机刷困了就回去睡觉了。”

好说歹说了半天，沈修自动自觉地把被子抱回卧室，慕厉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你早点睡吧，这几天公安局那边也没动静，虽然童副部长下了指示，但这种小案子，还得家属主动追一追，怎么也要让警察有动力办案。”

说完慕厉就要回客房，被沈修拉住。

“厉厉，别跟我闹别扭，我承认错误了，你就原谅我吧。”

慕厉虽说躺了半宿没睡着，但也不是非常精神，“我没闹别扭，我回去睡觉了。年纪大了熬不住夜，你早点休息吧。”

“哎……”

沈修看着慕厉回屋，很怂地没敢追上去，挠了半天头发，悄咪咪摸到宋燃住的另外一间客房。

宋燃正和罗蘅夜聊呢，兴致勃勃地跟女朋友描述他在省会的所见所闻。

罗蘅这一阵也忙，都没工夫打听慕厉在省会的工作情况，虽然知道案子在网络上被爆出来，但新闻里并未提到慕厉，她没那么紧张。

在宋燃的刻意引导下，罗蘅以为慕厉在省会还是在忙生意，特别是和“好爱家”联系上，罗蘅喜欢的小鲜肉苏周，居然就是这家公司老板的弟弟。

这个消息更让她兴奋不已。

慕厉每天都和刘芸、罗蘅汇报工作情况，特地发了好几张偷拍苏周的照片，把妈妈和妹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岔路上。

“……燃哥。”

宋燃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幸亏他常年练习搏击，及时收了招儿，要不然沈修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我说修儿你能不能正常点？我知道慕经理在你家住着，你看得着吃不着，我是男人我理解，但你不能摸不进慕经理的房间，就来摸我的房间吧？”

沈修不客气地打开灯，晃得宋燃眯了好半天眼睛。

“我告儿你啊，我跟厉厉有什么不良变化，你跟罗蘅也落不着好。”

宋燃当然懂得这个道理，要不他俩出点什么问题，宋燃是最积极来调解的。

“那您这又是怎么了？都住进家里了，你还搞不定？”宋燃被沈修打扰美好的夜话时间，心里也不爽。

沈修说完，宋燃没明白。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修嘴发苦。

看孩子们睡得熟，慕厉轻手轻脚地起来，悄悄出门透透气。一开门吓了一跳，沈修坐在条凳上，团着被子看手机。

“哎，你怎么起来了？”

慕厉在客房里搂着两个孩子。

孩子们各有各的房间，但慕厉住进别墅以后，两个孩子每天都要缠着她一起睡觉。

老葛一口气几乎没上来，在省会居然有人敢卖这种货？还没被他们禁毒科的抓住？

好在孩子们睡眠习惯很好，可以算得上是天使宝宝，八点多钟听完睡前故事，一人一边搂着慕厉，很快就能睡着。

这几天跟着孩子们作息规律，慕厉也能早睡早起，但不知为何，今天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没来由地心慌，搞得慕厉都以为她是不是有什么潜在的心血管疾病。

还不好说蒋如山、金和芬是不是知情人，半夜冒雨而来的老葛浑身都是劲，简直想抱着顾明川亲两口。

照现在这个情形，王贵阳算是公安局拿住的一个口子，只要撕得有技术，很有可能深挖出一条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