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管了！”

慕厉捂住脸，闷声说，“太累了，我喜欢他，就跟他在一起不好吗？做理性的人好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实话？”

“哎呀你管人家呢？”

罗蘅把慕厉推进房间，不禁赞叹，“沈家真有钱啊，我也算吃喝享受过的，也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间。”

走到房间门口，慕厉才想起来，“哎不对，燕生也没说清楚，为什么叫杜总‘小有’啊。”

慕厉听了太多次这种话，就像一个魔咒，一直潜伏在她心中，一旦被激发，就不可收拾。

罗蘅玩了一宿，也挺累的，闻言听话地靠在慕厉身边，搂住她。

“姐姐，我不喜欢沈修围着你转。”

罗蘅虽然困，但精神尚好，一听支起身子，“他告诉你实话？……除了撞人逃逸，没有别的？”

罗蘅早就看出他们俩的感情不一般，虽然有当年那件事横在她心底，但并没有能力去阻止二人感情的发展。

“他那是故意骗你，因为他对不起你。”

“虽说因为这件事他才关注到我，但我和他差距太大了，他的家庭怎么会接受我这样普通的人。”

罗蘅表面平静、内心激荡，沈家老宅的两位老人，对慕厉同样是满怀愧疚，甚至因此承受了很多不该承受的压力。

“他的家人对我很好很好，好到我怕这件事是假的。”

慕厉嘻嘻一笑，“可是我好喜欢他呀。”

杜茗交待完，就被燕生也拉走休息去了。

端着两盘蒸龙虾的马里奥大厨，一进门就看到人少了一半，两个妹妹都没在。

“怎么回事？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

马里奥心疼地看着郎文渊抓过一只龙虾，边烫边吹。

“……咝嚯，好烫。——她们都睡觉去了，这都三点多了，正犯困的时候。”

沈修也没客气，刚才照顾慕厉，又因为心情不佳，没吃几口，有了龙虾垫底，身心舒畅。

宋燃和沈修一起长大，太了解这个兄弟。

“我说修儿，你这一脸凝重的，有事瞒着我吧？”

郎文渊敏感点和宋燃不是一个频道，但也发现沈修的情绪明显变了。

“嗨哟燃哥，这股恋爱的酸臭味，和你如出一辙啊！只可怜我这个单身小狗狗啊，没人理、没人疼……”

宋燃一愣，“慕经理……答应了？”

马里奥立即坐直身子，一手龙虾鲜味儿，“什么玩意儿？我妹妹真答应你了？”

有你什么事？！

三个发小一起用眼神谴责见缝插针的马里奥。

独自面对三个“壮汉”的马大厨，机智地选择了闭嘴吃龙虾。

“不过修哥，刚才我当着人面儿不好问你。”

郎文渊砸吧砸吧嘴，“楼下闹事的那两个，说的话可不少人都听见了。”

马里奥咬着龙虾肉，“什么话？”

宋燃解释，“没事，听见的多是酒店服务员，不会乱说的，我们俩是出去找酒的时候，意外听见议论的。”

沈修脸色一寒，“我原以为，这些世家小姐有身份，做事多少有些分寸。”

“哼！”郎文渊一撇嘴，“修哥你这话就性别歧视。世家少爷出去干什么，你也不是没见过，世家小姐就都是白莲花了？”

马里奥无辜天真地看热闹，“嗯嗯，不能性别歧视。”

三个发小一起扫他一眼，没拿这傻子当回事。

“既然她不开眼，惹到慕厉头上。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沈修作为g市最有本事的富二代，一向看不上那些自恃身份、故作骄矜的世家子。

“你们听见议论这件事的人，都怎么说的？”

两位发小互对一眼，宋燃说话最稳，挑选了一下用词。

“不是什么特别的话，就是一个保洁大姐，听见大厅吵嚷，问一个服务生怎么回事。”

“那服务生也气得够呛，挺义愤填膺的，就说两个混进来的，还敢在沈总面前闹事。”

沈修紧咬一下牙关，那些令他气愤的话再次涌上心头。

“我看慕经理进来时候脸就发白，这事儿我们也不好问。”

郎文渊看着沈修的脸色，“不过这得感谢杜总，她最先看出慕经理脸色不好，两人低头说了好一会儿话，罗总都没注意到。”

宋燃瞪他一眼，转头问沈修，“你打算怎么办？虽说不能太过火，但收拾一下这些不入流的，也不算公报私仇。”

“弘善陶瓷，那两个自称是跟着弘善老板夫人进来的。我这边已经去调监控了，保安队长很快会给我答复的。”

能在盛山二部做保安，这位队长的心思机敏程度，也不是一般安保公司员工能比的。

侧门走廊的监控的确不清晰，明明白白地看到两个少爷用某种射击类工具，把灯泡打坏，陷入一片黑暗。

没有一会儿就看到慕厉推门进来，打开手机灯。再后面就是人影一闪，灯光一黑。

盛山二部安装的摄像头，虽然都是红外线ccd，但效果很有限。只能看出是一名女子与两名男子撕扯两下。

不知那女子用了什么手段，两个男子互相一撞，摔作一团，女子趁机跑了。

为了保密，保安队长只带着一位副队长一起看监控。

看到画面时，二人刻意咳嗽，忍住笑。

“可以给沈总交待了。”

两个姑娘去睡觉，燕生也不想让杜茗熬夜太久。

“既然这样，我们就等下周一，看看demo送过来的效果。到时候我会和慕经理一同跟进。”

慕厉闭着眼睛，轻声说着，“我经常做噩梦，梦见一觉醒来，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耳边总能听见救护仪器的滴滴声。”

“梦见沈修在水里快要淹死，伸着手要我救他，可我从来没有真正伸出手过。”

慕厉还在努力“思索”中，就被罗蘅打包扛走。

罗蘅闭上眼，咽下口中酸涩，“姐姐，你太善良。”

听着慕厉低沉平稳的呼吸，罗蘅抱住姐姐，蜷缩在一边，一起睡着了。

……

慕厉头不晕，但酒精让人懒懒的，她瘫在酒店床上。

“蘅蘅，过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