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窄，并肩走两人还算宽敞，四五个大男人一挤过来，就显得没地方让了。

罗蘅自恃身强体壮，把慕厉护在一侧，想等着几人过去，哪知其中一个醉得狠了，看到两个年轻姑娘在眼前，伸手就要摸，被罗蘅一巴掌扇下去。

“你这是打包把自己送给我了吗？”慕厉推开罗蘅，喘口气，“你这体重我可扛不住，跟个铅球似的。”

罗蘅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咂嘴道，“不能再这么吃下去，等你项目结束回r国，我得花多大力气去减肥？管住嘴，迈开腿。——明天跟我去健身房玩玩吧，好好练练你这孱弱的小体格。”

吃完喝完发困的罗蘅搂着慕厉半闭着眼，“今日奴家与你红绡帐暖，官人可要对奴负责呀。”

慕厉刚要打她，不知哪里窜出几个醉汉，好像凭空出现一样，直冲着二人就走过来。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到岔路口，罗蘅建议一起去接跳舞晚归的刘芸，慕厉自然同意。

广场舞的位置比较偏僻，走着走着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了。好在夜风正凉，月色也好，二人一路说着悄悄话，倒也清净。

“还是个烈性的……哥哥就喜欢这种……”

“也少不了你的照顾啊，我身为女儿不能陪伴在妈身边，有你在我就放心很多。”慕厉搂着罗蘅宽阔的肩膀，“等我事业有成，就回来买个大房子，给你做个梦幻公主房，咱们一家幸福到永远。”

罗蘅嫌弃道，“得了吧，你和芸姨见我就催婚，还能带我一起住大房子？恨不得把我打包随便找个男人送了。都是嘴上好听！”

同行几人个个脸色通红，慕厉拉着罗蘅想快步走开，却被几人拦住。

“别走啊，还早呢，陪哥哥去玩玩！”

“就是，都是喜欢晚上玩的，一块玩、一块玩！”

隐约听见广场舞喧闹的音乐声，罗蘅一笑，“芸姨这些年身体锻炼得倍儿棒，你不在家，她很会照顾自己。”

慕厉把罗蘅拉到身边，“不需要想，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没人知道吗？五年前沈修放过你，你居然没长记性。”

提到沈修，程优优孤傲的脸上显出十足的怨毒，尖锐地冷笑一声。

“放过？他让我家企业破产，我爸进监狱，我妈跟人跑了，如今我过得不人不鬼的日子，都是拜他所赐！”

罗蘅不知前因后果，紧张地盯着几个醉汉。

程优优的一张脸扭曲出一个笑，“当年我不过想和他春宵一度，他就要我家破人亡，如今谁不知道他在追求弘丰的项目经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能入他的眼！”

“现在你看到我了，就走吧。”

慕厉牢牢按着罗蘅的手，坚决不许她起冲突。

夏日夜晚并不暖和，程优优眼神迷离，却把外套脱下，露出光裸的肩背，对几个醉汉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两个女人都很美，你们可别浪费。”

红着眼睛的醉汉狞笑着冲二人走过来，慕厉抢先问道，“是你找人殴打高洋对吗？”

程优优神经质地咯咯两声，不像笑声却十分瘆人，“什么羔羊？哦对，你就是我的羔羊，我现在有你在手里，不怕沈修不爱我。”

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程优优一指慕厉，“对，你给沈修打电话，就说你在我手上，让他来救你。”

说着她两手一拍，觉得这主意很好，歪着头看慕厉，“你到底有什么好？他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慕厉深吸口气，将心中的紧张轻轻吐出，“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宁可违法犯罪也要引起他的注意？”

听到这话程优优脸上血色褪尽，阴狠地抽动几下嘴角。

慕厉接着说，“当年的事并不算是你的错，沈修虽然手狠，但到底给你留了条活路。”

“可你撺掇海宏的总经理故意为难弘丰，甚至去威胁殴打弘丰的员工，你以为天衣无缝？现在是法治社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程优优怨毒的神情越来越崩溃，她歇斯底里地大喊，“都是他！都是他害我！这些年我过得不如一条狗！谁都拿我当笑话看！我为了活着不得不去逢迎那些老男人！我是程家大小姐啊！我是程家大小姐啊！！”

“就因为你是程家大小姐，在g市算是有名有姓，程家的财产好好经营，你也是一生衣食无忧。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还要怪到他身上吗？”

慕厉看着明显精神不正常的程优优，没时间听她感怀身世，只想着如何尽快脱身。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程优优抱着脑袋流泪，抬起头时只看到一双通红狰狞的眼睛，“我要让沈修知道，知道失去挚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要让他永远活在对你的愧疚中……”

醉汉们直冲二人扑来。

“真是不得了，不愧是海外回来的项目经理。”

程优优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在夜晚昏黄路灯的映衬下有些诡异，“你是怎么想到我的？”

慕厉厌恶地皱起眉头，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反被男人拉住手腕，“你放开！”

浑身酒气的男人笑嘻嘻地想摸慕厉的脸，被罗蘅一拳挥到下巴，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晚上逛商场的人虽多，但大多数人都是开车进出，悠悠逛逛的基本都是情侣。

罗蘅虽然在健身房混得开，但面对四五个醉汉，实在不是对手，她大喊一声，“你先走！去报警！”

慕厉对着一从灌木，冷静地喊道，“程优优。”

空气静止一瞬，一个身穿白色裙装的女人走出来，就是在恒源商场里找她们麻烦的那个。

慕厉一摆手，“哎，我体质挺好，这些年一直坚持良好生活习惯。你不能拿你这种天天练私教的人来对比我啊，你当谁都有六块腹肌呢？”

罗蘅左右看看人少，掀起衣服冲慕厉显摆，“羡慕吧、羡慕吧？跟我一起摇绳半年，保证你也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