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服务员，你把那件白色的拿来给我看看。”

服务员赶紧解释，“女士，这件衣服被一位女士选中了，您稍等一下，如果那位女士订下了，我帮您联系别的门店，可以调货。”

服务员翻开价目表，“女士，这件连衣裙4980元，现在商场活动能打八八折，需要给您包起来吗？”

“等等美女，让我再试两件。”罗蘅左挑右挑选出两个不同颜色的款式，“好不容易能穿上s码，让我多美一会儿。”

罗蘅虽然喜欢漂亮衣服，但太贵的东西从来不收，“不成，要是个男的给我掏钱，我大不了被人说个掐尖儿，让你给我买，影响我异性恋市场！”

服务员在一边陪着笑，这种身上处处是名牌、嘴里讨人嫌的大小姐不少见，心里再讨厌，脸上也得做出职业微笑。

维系人际关系好难啊。

发愁地戳着果汁，慕厉不一会儿就把两大杯全喝光了。罗蘅还没出来，店里又进来几波客户，服务员自去忙。

大小姐一把摘下墨镜，“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吗？这就是她不买了我才能挑？”

一个不太礼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慕厉抬眼看过很快低下头，事不关己地翻阅一本时尚杂志。

“这种款式你们品牌还当新款？都过时好几年了好吗？”

服务员赔笑道，“对不起女士，我说得不礼貌，向您道歉。这条裙子只有一条s码，那位女士还在试衣间，您稍等一下好吗？”

这时罗蘅穿着一件深蓝色短裙出来，站在试衣镜前喊慕厉，“快帮我看看，这件好还是白色的好？”

慕厉从杂志上抬起头，慢悠悠地点评，“这件不错，很日常，而且青春活泼，适合你。深宝蓝还是今年的流行色。”

“这件不错，可惜料子不适合，老女人才能穿。”

程优优打开包，“多少钱，赔你。”

罗蘅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个女人，慕厉倒是觉得挺好笑，握住罗蘅的手，语气平静，“衣服3700元，西瓜汁28元。”

程优优嗤笑一声，拿出一沓钱，“不用找了。”

慕厉接过钱，直接放进卫衣前兜里，什么也没说，捡起地上的裙子，拉着罗蘅就走。

程优优戴上墨镜，面无表情地离开恒源。

“那女的干什么的？什么毛病！”

罗蘅拿着新买的西瓜汁，听着慕厉把店里的情况一说，眉头挑得八米高，“什么玩意吧！看着人模狗样的，干的都什么事儿吧！我养条狗都不可能教成这样！”

“好啦，你不要理她就是了。”慕厉看看手机，时间还早，恒源商场里还有很多优质品牌，“咱们也是赚了，足足五千呢。”

罗蘅瞟一眼不争气的慕厉，“你真是在国外呆久了，这种女人你让着她干什么？她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我就是挺好欺负的啊。”

慕厉用肩膀撞撞罗蘅，“不然也不会被你这个女英雄救美，你要是不救我，我哪能把你这个一辈子的好朋友捡回来？”

慕厉刚上大学时，因为性格文静长相古典，吸引不少男生的目光。

有个混社会的女生看不惯她，在班级里没事就找她麻烦，有时候男生看不过眼帮她说话，就会让那个女生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有一次，那女生带着几个染着各色头发的女生，把慕厉堵在教学楼后面的小路上，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叫嚣要划花她的脸，被迟到抄小路的罗蘅撞上，直接一个大背跨把最凶的女生摔出去。

等校园警卫接到学生报告匆匆赶到时，威胁人的几个女生都倒在地上哭。

校领导询问时，慕厉淡定地拿出手机录音，整个过程清清楚楚，班级里所有同学都是她的证人，指责那女生长期欺负慕厉。

最后那名女生被开除后刑拘，罗蘅见义勇为被公安机关表彰，院里奖励两千块，班级的同学们还凑钱给罗蘅开了个庆功会，很是风光了一把。

“我还不了解你？”

罗蘅深知慕厉腹黑本性，“当时我没认出来你，只当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被人拿刀威胁，我哪能不管？”

“不过你也挺狠的，坚持报警把她们都抓了，听说被刑拘的那个，她妈在公安局门口哭晕过去好几次。”

慕厉低头一笑，“本来我只是想要她们退学，但没想到她们真的敢拿着刀出来威胁我，对我来说，实在是超出底线。”

裙子送去干洗，两个姑娘一路吃吃逛逛，离开恒源的时候差不多十点。

罗蘅揉着小肚子抱怨，“你就不拦着我点？我这一晚上摄入多少卡路里！明天我还从健身房里出得来了吗？”

“你这么想，健身的目的就是为了肆无忌惮地吃喝，这不就行了？”

慕厉安抚地拍拍罗蘅。

没等罗蘅接过杯子，一个人突然撞到慕厉身上，没防备的慕厉手一歪，整个人往旁边摔去，罗蘅反应快，一把拉住慕厉，但衣袋掉在地上，西瓜汁正好洒在裙子上。

“哟，真是对不起，我没看到人。”

罗蘅得意地看着自己坚实紧绷的小臂，满意地说，“和我眼光一样。——麻烦你帮我包起来吧。”

服务员感激地看看慕厉，刷卡的时候特地多给了三个点的折扣。

“为了报答你的辛苦，这件裙子当我送你的礼物。”

二人开开心心地拎着新衣服从门店走出来，罗蘅才发现果汁被慕厉喝光了，“馋猫儿，趁我不在就喝我果汁，快给我买一杯赔罪！”

慕厉捏着她肚子上的一层脂肪，“这小肚子还能穿进去s码？说，试衣服的时候憋了多久的气？”

一阵笑闹后，慕厉买了杯西瓜汁，递给罗蘅，“喝吧，明天接着摇你的战绳去，不然这么贵的衣服白买了。”

慕厉心中思量，如果给钱沈修肯定不要，但又买不到一模一样的裙子，可买个同等价位的还回去也不太好看。

虽然不想接受他，毕竟是合作方老总，不能真的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