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廖言有些欲言又止。

“而已什么？”白顾侯扭头看向他。

但是，他也害怕，害怕善良纯真的孙女就此变成冷血无情的人。

当发现她颤抖的手时，他恨不得立马跑过去，把她抱在怀中安慰。和她说，不用了。以后不管怎么样，爷爷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的确，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若你是不狠下心，除掉祸患，那么未来，这个祸患很有可能就会毁掉你。

“嗯。”白顾侯点了点头，这些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所以，最后这个结果。可以说，他非常满意。

廖言了解过情况便赶紧来想白顾侯报告了。

“吕萧会，现在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小姐，可能把他的能力也夺走了。”廖言是白顾侯这里少数知道谭可可能力的人之一。

“怎么样？”其实白顾侯已经大致清楚了情况。但是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四肢算是彻底废了。内伤也有很多，但是都不致命。”

“既然已经是废人一个。那么，留着也没有用。送走吧！”

廖言皱眉：“先生，就这么送走吗？”这个人即使变成了废人，但是毕竟知道的太多了。他不觉得这样的人，还有留下的必要。

白顾侯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烟杆：“这是可可的意思。自然要送走。”

“先生。”

洛语虽然依旧面瘫脸，但是眉头却一直紧皱的看着她。她大致能够猜到小姐到底去做了什么。她的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她刚刚已经帮她处理过手上的伤口。

那是她自己指甲所伤。那些伤口虽然很多，但是却并不是很严重，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血腥味。再看小姐的表情，她就明白了。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但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和她开口。

那人，虽然她不认识，今日也是第一次见。但是她不喜欢那个人。在他的身上，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感。

她相信，她都能感觉到。那先生，甚至是先生身边的人，不会感觉不到。

或许，在来之前，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小姐去踏过这个坎！

若是，可以。她希望小姐一生都不会接触这些。前面的事，让她来扛就好。她只用在后面好好的呆着。

但是，关心谭可可的人，都忘记了一点。那就是，没有人希望一辈子都被人守护在身后。做一个永远都无法独当一面的人。

但是，白顾侯想到了。因为，白顾侯经历了太多。他明白，若是自身连经历都不敢经历。那之后的路，也不会走的长远。

虽然，他心疼。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小二：用户，其实你都懂。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开呢？

谭可可：小二。你觉得人命，是什么？

她觉得小二说的太轻松了。在她看来，那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前一刻，他还是会喘气的，但是下一刻，他就永远的安静了。

她真的害怕。而且，还是她亲自动手。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难受。说不出来的隔音。也说不出来的恶心。

小二：人命？人从出生到死亡。要经历几十年，甚至是一百多年。这只是长短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病死也有老死，还有非自然死亡。这些，不过就是一个生命的开始到结束。最终都是要经历的。

她苦笑了一下。她为什么要问一个机器人这些。它又懂得什么是生命。

谭可可：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这些。

小二：用户，你怕死吗？

谭可可：为什么这么问？

小二：因为我希望你怕死。怕死，其实就是放不下。人有很多的执念，当放不下的时候，她就会惧怕。我希望你惧怕，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所以，你认为你做的是错的吗？不！你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但是你活下去，并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你的家人，和你爱的人。所以，你怕死，因为你放不下他们。因此，你还觉得你做的，是错误的吗？

错误？她有这么觉得吗？

哦！她好像是有些后悔了！也是后悔，也是害怕！多种感情就像是在侵蚀她的意志。

差一点，她有要压制不住零了！

“可可。”

谭可可回过神。就看到了面前的姥爷，白顾侯。

“姥爷。”她下意识的叫出声。

扭头看了看四周，已经没有任何人了。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怎么都没有发觉到。

白顾侯叹了一口气，拿出茶具。

年龄大了，以前虽然不喜欢，但是现在却开始喜欢上喝茶了。

她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可见也是下功夫学了。

白顾侯给她面前端过一杯茶：“可有怨恨爷爷？”

她摇了摇头：“不会。可可从来都不曾怨恨过姥爷。因为可可明白姥爷的用心。现在，有多少明面上的眼睛盯着我，又有多少不清楚的暗中眼睛也在盯着我。若是我还是那般心智不强大。我又如何能够在这多方势力中，存活下去。”

白顾侯满意的笑了笑。不亏是他们老白家的孩子，就是聪明。

“你明白爷爷的心意就好。可可，今日爷爷很高兴。”

谭可可疑惑的看着他。

“爷爷让你动手，也是考验你。而很明显，最后的结果，是我最满意的。”他摸了摸她的头。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

谭可可更加惊讶了！她以为，姥爷会对她失望的！毕竟，她没有听姥爷的话，解决了吕萧会。

小果子在一旁紧张的拉着她的胳膊。他一直问旁边站着的那些黑衣男人。为什么他姐姐就离开了他们这么一会，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差点就和他们打起来了。但是被洛默拉了回来。

“只是，送走之后。也就算是完成了可可的意愿。那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他眼眯起，一抹狠厉划过。

她下不了手。那就让他这个做外公的来做就好了。

他与她说的那些道理，都是正确的。

廖言了然的笑了笑。立马应声下去办事。

而白顾侯处理了所有的后续之后，也去看他的宝贝了。

此时的谭可可还没有回过神。

但是，他忍住了。

可可毕竟也是他们白家的血脉。骨子里也有他们白家人的倔强。若是自己这么说，只会让孩子更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