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有时候，他也会突然变换一个花样。就是从最后一位同学倒数着进行提问，或从中间某位开始，再顺着号或倒着号进行提问。

要是有时遇到答不上来的同学，他不是接着就马上去提问另一位。而是停在那里，一直启发到你有了正确的答案为止。

有诗叹曰：

数学组长张事成，博学才高人赞叹；

（221）数学组长张事成

我记得，他在上我们高三的代数时，当讲到“排列组合”这章，总是喜欢按学生座位的顺序，一个接着一个地进行堂上提问。今天问了几位，下一堂课接下去再问几位。他之所以要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使到你有了思想准备，会更积极地去学习。

于是，在我的内心里，便有了自己的打算：因为，自已一贯以来，我在班中的数理化基础较好，成绩也较突出。决定高考报考第一类的理工科，那是毫无疑问的了。

当时，我的理想便是要从事科研方面的工作，将来能成为一名科学家。其实，这也是从小以来，我所梦寐以求的事情。

因此，我们觉得，在课堂上既显得紧张，但又倒觉得十分有趣。于是，同学们都能自觉地提前进行预习好功课，以防课堂上提问时，不会当众出洋相。

同时，我当时已经研读了不少在数学方面的参考书，还报名参加了年级的数学兴趣小组。

当时，我总是感到，在高三时的数学老师张事成，的确是一位特棒，而且又是一位令我佩服的教师。特别是，他的课堂教学中，那种提问学生的方式，尤其独特。

也许，就是因为他，我才最终喜欢上了数学这一门学科的。

在高中读书时，我最为崇拜的数学老师，便算是张事成老师了。

我不能说，我是他的“得意门生”。但是，我却把他当做一个无所畏惧，且又令我尊敬的师长。

那时候，我特别喜欢数学。我觉得，它简直就象魔术师手中的魔方，变幻莫测。因而，深深地吸引着我，去探索，去追求。

因为，在学术研究上，只会越辩越明，也只有在辩论中，才会不断地提高。于是，我更产生一种要继续深入钻研下去的冲动。

我记得，有一次张老师在堂上，曾经讲过一个排列组合的问题：

“十个学生，选三个学生去做三件不同的工作。其中某人一定要被选上的选法有多少？”

这是一个简单的排列组合问题，列式也有多种多样的方法。

于是，在课堂上同学们很快便回答了。但是，在课后我走到他房间去，对他说了这样一种情况时怎么办？

“十个学生，选三个去做三件工作，其中某人不能选去做甲种工作，有多少种选法？”

于是，我们两人便就这个问题，进行举一反三地讨论开了。结果，我在无形中，便对排列组合问题的研究，变得越弄越明白。

当年，高考分三大类报考的，只有报考第一类的考生才考数学。因此，张老师便是我们第一类的高考复习的指导老师。

我记得，他曾经系统地编写了一本高考数学复习提纲，供大家进行复习时有个纲要进行学习。

虽然，编写得与现在流行的复习资料相比较，便显得简单与粗糙。但是，这在当年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那时候，讲完课到离高考也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就算是时间充裕的了。那能像今天这样，有一年多的时间去进行高考复习呢。

后来，在全年级考第一类的同学中，曾进行过一次数学比赛。听张老师后来说，这还是博中有史以来，所举行的第一次数学比赛呢。

但是，我却在意料之外，获得了个全年级的第一名，成绩是87分，比第二名80分高出了7分。

这件事，令我感到很高兴。难怪，在张老师的印象中特别深刻。

在二十年后的1978年，张老师还念念不忘地提及到当年的此事……

特别是，在当年他知道我没有被大学录取的消息时，他曾为我感到十分婉惜，但却无奈……

我记得，当时，张老师还别出心裁地想出了一个吸引同学们学习数学兴趣的方法，就是以每个班为单位，从中挑选出若干个同学组成一接力队，进行数学接力赛。

这种有点像体育比赛的接力赛类似：

即，每位同学出发前，首先得做好一条任意抽取的数学题，并把答案交给裁判员，然后才能出发跑。再把接力棒递交给下一个选手……最后，再根据答题得分多少，及赛跑名次后，再排出比赛的总名次。

当年，这项带有体育比赛性质的数学游戏，深受同学们的欢迎。

张老师还有个业余爱好，就是十分喜爱下象棋，且水平在县城内也是不错的。凡是外面的象棋高手，在课余饭后都喜欢到学校来与他比试几盘，胜负无关紧要，只求切磋棋艺罢了。

在我的印象中，他除了爱下象棋外，还喜欢参加演演戏剧呢。

1960年，正是全自治区各地市县，各单位，曾进行过一次空前绝后的《刘三姐》大会演。

我记得，我们博中师生也一样响应上级号召，积极行动起来，排演这部大型歌剧《刘三姐》。其中，张事成和黄秀棠及另一位年轻化学老师，还在戏中扮演《刘三姐》对歌一场戏中的三个秀才。

当张老师他带上眼镜，摇头晃脑地拿着书本翻找，并一边阴阳怪气地念读那些本子上现成的山歌，在跟刘三姐对歌时的滑稽表演，真是演得是那样惟妙惟肖。

顿时，逗得满场观众个个捧腹大笑，给我们留下极其深刻印象。

那时候，各公社都在大兴演歌剧《刘三姐》，准备参加全县大会演。

从城镇到村间，到处都掀起并形成了一个全民大唱大演《刘三姐》歌剧。这也是当年，广西在大跃进的推动下，文艺界出现的一道极其亮丽的风景线。

我记得，我们博中扮演刘三姐角色的，正是秦桂祥老师的女儿，比我们低一届的高二的秦芬同学。扮演小牛和莫老爷的分别是与秦芬同届的王缉义和朱其新。

由于他们的演技与唱腔出色，结果，便在全县会演中独占鳌头。其中，有些剧中演员，后来还成为博白文艺界的出类拔萃的人物。这是后话。

后来，我曾听到在“文革”期间，一位是博中的红卫兵，也是张老师的学生，对我们说过一件这样的往事：

……每届学生毕业后，张老师总喜欢当学生在离校前，走到教室去把同学们丢弃在桌面上的那些小园规、三角板收集起来，放在他的房间内。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有人不明白。

于是，为了此事，在“文革”时期，红卫兵便一口咬定，他是贪图小便宜，连学生的学习用具都占为已有，而对他进行批斗。

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他把这些小园规和三角板保存起来，“变废为宝”，留给下一届有困难、又买不起这些学习用具的同学使用，其实是别无它意。

我们从这件小小事情，便可以窥见到张老师他的师德是如此之高尚，真是让人赞叹不止……

正是：

数学趣味靠培养，老师点拨眼明亮；

恩师学识生佩服，今生成才永难忘。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往下细看。

我是一个善于动脑筋的人，有时候，老师在堂上所讲的解题方法，我认为还不是最妙时。于是，当下了课，便立即去向老师探讨一番。一直得到满意之后，我方才愿意离开。类似这种情况，便曾经有过多次。

但是，张老师对我这个会找搓的学生，从来都会不但不感到厌烦，反而特别感兴趣。有时，他还特地反问我几个为什么，让我一时回答不上来。这倒没关系。

因而，有什么疑难问题，总会少不了去打扰他。可是，他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与你一块去切磋，探讨。

因此，他常常会对一些其他的老师说：

第五十八章高三年级纪事〔上〕（6）

“王飞问的数学题，不问便不问，一问就是一些难以马上能解决的难题。”

大家都知道，数学是千变万化、趣味横生的一门学科。当你还学习得不深不透时，可能你总会觉得它似乎是枯燥乏味。其实，数学难学这是不假。但是，一旦当你入了门以后，你就会被它紧紧地吸引住，使到你会舍不得丢弃它。

特别是，每当你解决了一道难题，且又解决得如此绝妙时，你就会有一种兴奋得说不出来的快感。这是每个人都曾有过的体会。

思维敏捷讲课好，高尚师德留世间。

到了1959年的秋季，我已经升上高中三年级，离考大学也只有短短的一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