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近看着对方愈发神圣俊美的模样，菲斯移不开眼。

她其实看过明羽化成天使的名场面，只是那时是英俊美少年，现在亦然成长一位宽肩窄腰的男人了。

“你亮得我睡不着，我也没有宿舍睡，只能趴在这儿呢。”

“是你的美貌刺眼，还是有对发光翅膀。你可以给我根羽毛当作小夜灯，然后走开。”

他转过头，用侧脸压着胳膊，对着金发天使，嘴里哼哼唧唧的声音。

“嗨，明。好久不见。”菲斯露出爽朗的露齿笑，她仰头向金发天使打招呼。

“可怕可怕。”

肖久辉复又埋回胳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神奇的是耳朵下一瞬也听不到酒吧嘈杂声，获得了久违的黑暗和静谧，发出轻轻鼾声。

菲斯暗自比了比身高，自己才到对方的胸膛。之前不过高半个头。

他向肖久辉施放了个安宁咒，这是天使的祝福。

再次目视这一切的菲斯和嫣兮喜这才鼓起勇气，走过去搭话。

“小孩子就是长得快。”菲斯忍不住感叹道。

嫣兮喜抿着嘴，眼神划过那洁白的翅膀和顺着垂下的金发，还有睫毛压下的那双疏离剔透的青色瞳孔，内心不可控制的激动起来，但表现得确极为文静。

“明……是谁？”金发天使低沉的嗓音响起。

金发天使收回散发淡白光芒的左手，掩入白色衣袖里。

“需要醒酒饮料吗？”

肖久辉摆摆手，站了起来，再次撑了个懒腰。

他想找菲斯给他整点吃的，去桌球区看看台球，看那群地外生物又整出什么新活。

正当他兴致勃勃的打定注意，却发现店里空有音响在响，射光灯在晃，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除了辛勤劳动的小机器人咕噜噜回收空酒杯。

“难道我这一觉睡到了游戏通关。”肖久辉喃喃自语，鸡皮疙瘩层层叠起。

他正胡思乱想着，踏出一步。

“唉呀，帅哥你可不要乱说话啊。”属于菲斯的声音传来，语气讨好带着点责怪。

“你看我都为了你的调查关店了，还不够诚意吗？”

肖久辉听到她的声音放下心，却觉得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人物让菲斯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他循声走去，踩过亮着银色细闪的地板，悄悄绕过去。

“什么失踪呀，我们的客人好好的进来，好好的出去。你可以看天眼啊。”菲斯撑着下巴，暗含抱怨道，只是眼睛慢慢地眨着，冲对面散发成熟女人的魅力，眼神带着小勾子似的。

目睹这场面的肖久辉，一噎，也不知道干什么了。

“有人举报你们这个酒吧安全设施不完备，时有恶性生物袭击，引起慌乱导致多数客人失踪，你有什么解释的吗？”男性低沉的音色，平淡无波的叙述，伴随着纸质翻页的声音。

这有什么发展，警察调查？肖久辉手扶着隔壁卡座黑色冰凉的金属墙壁，偷偷摸摸的探头，只看到一个金色头发的发顶。

这感觉有点眼熟，梦里见过。

嫣兮喜和菲斯坐一排，自然看到了肖久辉的小动作，她一脸欲言欲止，试图用眼神说明现在的情况。

他自然不懂女性之间的眼睛交流法，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看不懂，继续去看这个神秘人。

只不过这一眼，差点吓得叫出声。

对方已然发现了他，同样看过来，面无表情的神态简直跟高中生一模一样。不不，引起这样的观感恰恰是因为，对方就是高中生的脸。

肖久辉犹如耗子见到猫，第一反应就是遛走。

“我，那个，咝。”肖久辉手足无措的开口道，“你们慢慢聊，我有事。”

说完，他转身，暗骂自己就不该看热闹。果真这个游戏就没有舒服的时候。

“如果你的工作是品酒，现在也不是工作的时候，而是配合你的老板进行活动。”‘高中生’依然保持冷淡的姿态。

菲斯也适时的叫住他，“仔你别跑了，快回来，这是位很难见的天使大人。”

天使。肖久辉突然回想起，睡觉前遇到一个天使，那大翅膀白得跟大鹅一样，还说了一些话。

难道我误把明当成游戏投给我的取向标记，说了点社死的话。

这该死的酒店迎宾员，给老子塞什么游戏设定！肖久辉暗自唾骂，边回过身。

他留意到，此时的‘高中生’背后空空如也。

“欸，你不是那个谁吗？”肖久辉尴尬的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难免有些成人的浮夸表演“咱们上一场游戏不是合作吗？一个星期不见，你长......开了，我都没认出来。”

“上一场？什么游戏。”‘高中生’蹙起眉头，淡金睫毛压下，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肖久辉正吃味同是男人，咋高中生又会打又有女人缘，一个星期长这么快，还越来越帅了，人生真是不公平。

“有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类吗？”‘高中生’整合了下手中的资料，修长的手攥着漆黑的精致羽毛笔，一低头颊边的金色长发滑落，“很有趣，我很好奇。”

肖久辉不聋，自然听明白了。如果他真的不是明，而是游戏npc,那又以什么目的和立场与他们深入接触。

他就知道这别扭游戏没什么舒服的时候。

“既然女士已经回答完了，我也需要你的佐证，请坐下吧。”天使‘高中生’一直用古井无波的语气，似乎什么也引起不了他的内心情绪，“为了调查证词公正，女士请回避。”

这比高中生有礼貌，不是一来就踢飞头盖骨了。肖久辉心定了定。

“我真的没说一句假话，我发誓。”菲斯真挚的对他说道。

“我可以证明。”嫣兮喜跟着冷静的接道。

说完，两人恋恋不舍的离座，眼睛留恋着看他，就像不忍回巢的雌鸟盘旋着飞走。

等两人走开，肖久辉过去坐下，心中不免打起了鼓。

待到周围安静，对面的‘高中生’翻开有金色花纹的纸张，姿态优雅的执羽毛笔蘸了蘸圆紫色玻璃瓶中的墨水，吸墨完毕后，欲要落笔。

“种族人类，性别，”‘高中生’抬了下眼，青色眼瞳扫过，“雄性。”

肖久辉保持友好的笑容有点困难。

‘高中生’慢慢得叙述，笔下不知名的古老字体优美，“左手部萦绕红色的血气，之前存有杀害生灵的间接关系，血气过淡，说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肖久辉笑不出来了。

腰不酸头不晕，连胳膊都不麻。

调酒机器人削冰球的动作一顿，绿色信号灯亮起。

菲斯的神情一空。

“我是为了驱魔而来，这里萦绕一股腥臭的恶魔阵法的气味。”金发天使面容淡淡，直白道，“可以说说附近的怪事吗？”

此时肖久辉感觉手脚轻飘飘的，体感自己醉得不轻。他曲着胳膊趴在吧台上，眼睛一眯一眯要合上了，就是余光瞥到旁边站着人形发光体，很是不舒服。

“怪事……可太多了。”菲斯的表情却呈现出欲哭无泪的神态。

不一会儿后。

肖久辉醒了，伸了个神清气爽的懒腰，仿佛补了三天三夜。

“你现在就是我的太阳，晒得我睡不着。”

“如果我有罪，请让耶稣惩罚我。天哪，难道我真的是个罪人？所以你想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