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没想到红莲再次出声警示。

就在老鸨即将冲到韩成面前，没想到红莲从二楼跳下来，隔到了二人之间，韩成刚刚将红莲接住，只见老鸨手中寒光一闪，已刺中了红莲后背。

他把笛子横在唇纹间，一支空灵的曲子响了起来，回荡在这嘈杂的街道上，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倾听，或议论纷纷，韩成恍若不见。

他看见二楼的窗子“啪嗒”一声开了，一个憔悴的病仄仄的红衣女子露出脸来，她倚在窗框旁，认真听着，发髻简简单单地挽着，脸色格外苍白。

韩成夹在路人中慢慢踱到怡红院。

这时，旁观的怡红院老鸨，不知被谁狠狠地推了一下，脚步踉踉跄跄地向着韩成冲过来，像一只愚蠢的大肥鹅。

“小心。”忽然，二楼的红莲失声叫了起来。

就在她提醒的同时，几支蝴蝶镖从不同的方位向着韩成飞射过来，韩成的附近还有人在驻足倾听着。

“老鸨是金人。”红莲喘息着说道。

只见他快速旋转着，两只手在空中一顿挥舞，射过来的蝴蝶镖就如同被罩入了网袋内一般，尽数被他抓在手中，然后，韩成原地纵起，在空中将身形再次拔高，转了一个圈，将手中的蝴蝶镖以更快更狠更准的姿态向着不同方位飞去，眨眼间就有几个人被击中，倒在了地上。

韩成落在了地上，那白色的身姿潇洒已极。

“好，你看我怎么为你报仇。”韩成说道，他抱着红莲，把她放到了一遍坐下，转过身面对着老鸨。

老鸨这时已发动了新一轮攻势。

那么胖的人，在原地如陀螺般飞转着，伴着她的旋转，数量极多的暗器如满天飞舞的蝇子飞射过来，在韩成面前织成了几乎难以逾越的网。

这时候，韩成卓越的身手就完全显露出来了。

停了停，她问了一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对于这个问题，韩成并不知道答案，但是红莲的音乐他是极喜欢的，看着红莲期盼的眼神，韩成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真的吗？”红莲笑了，那一瞬间，她的欢喜都写在了脸上，眼睛也亮了，然而，马上又黯淡下来，“可惜，我身在勾栏院。”

那一刻的怅惘，化作了几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滚出了眼眶。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韩成回复道。

红莲含泪笑了，她把头倚在韩成的肩头，“我想听听你再给我吹一遍笛子。”

韩成依言，再次吹响了笛子，那清亮忧郁的音符，就如同再莲叶上滚动的水珠。

“多好听......多好看啊......”红莲在笛声中喃喃自语。

“管家是个好人......”

“遇到你，太晚了......”

说到这里，红莲不再说话，身子滑落下来，她闭上了眼睛，但是眼泪还在。

韩成继续吹着笛子，笛音伴着她离开。

她走了，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有些迷就这样被她带走了，关于她的身世，关于她的成长，关于那个恐怖的管家，关于韦一冰的死亡......

韩成不再看她，来到红莲身边，要抱起她，“我带你去看大夫。”

红莲惨笑了一下，“不用了，我不行了。”

如果只是自己一人，处理这么多的暗器，顶多就是费点时间，可是四外都是乱成一团的百姓，身后是受伤的红莲，一个不小心就会牵连无辜的人受伤，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暗器少，他自忖还可以用手捉住，这么多的暗器却无法使用这个方式。

文修玉等人本想跟上去，没想到此刻于大人召集大家有事，想想韩成的身手，尽管有伤，应该也不会有事，也就由得他去了。

情急之下，他解下自己的披风，向前一送，然后韩成飞身跃起，挑起即将落地的披风，再次向前送了送，暗器大多都被这件披风包裹在其中了。

在纵身向前之际，他的长笛射出了一支细小的簧片，极快、悄无声息、难以发觉。

就在老鸨以为韩成必死之际，那支簧片已击中了她的脖颈，深深地穿了进去，一抹血迹在她的脖颈间渗出，她晃了几晃就倒在了地上，如同倒下了一只肥牛，发出巨大的声响。

怪不得这几天听不到她的古筝和歌声了，原来是病了。

韩成即兴演奏了一直短短的曲子，曲子不那么欢快，有些犹豫和忧伤，把笛子的音色发挥的淋漓尽致，就如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照射下来，既有光亮，又有暗影，而光明随着风吹树叶的晃动而跳跃着、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