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你小莫吧。”

到了医馆，大夫见他浑身脏兮兮的，硬生生地说：“站着吧，抓药很快的。”

“行了，很痛吧，这次长记性就不要有下次了，做人呐要坦荡，像我一样顶天立地铮铮男儿，哎呀，像我这样的男子汉不多了……”

他望我一眼，垂头向前走。

这次轮到他不自在了，眼神闪躲，想双手抱胸，但疼痛让他的手颤颤发抖。

这时他嘴巴微张----“算了。”我说。

“妈的！”我气道，“吃了个包子就打成这样，我给你报仇！”我挽起袖子朝包子铺疾步走去。

忽然他伸手拉住我，眼睛泛着泪光的望着我，摇摇头，意示我不要去。

我横大夫一眼，大夫不甘示弱，白我一眼作为回应。

他缄默着，低头看地上的路砖。

我盯他看了小会儿，心想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出了医馆，我拨了拨他头上那顶大帽子，说：“你倒是聪明，头发乱糟糟的，多久没洗了，拿个帽子一盖了之。走，带你去泡澡，好生洗洗。”

他直摇头。

怎么，还害羞？

我叹口气，问：“你叫什么，我叫张好，你可以叫我张少侠，不瞒你说，我是终南派的。”

小莫忽然站住，呆呆地看着一个朝圣者。

晚上也搞跪拜，我实在愈发佩服他们了。又想到几天后王伯伦也可能混入其中，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便有些难过，若我不带他来此地，他也不会这样。

看来小莫也是初到此地，不然早就见过这些信徒了。

走着走着转到一条小巷，前面一下子出现三五个人堵住我们的路，小莫有些害怕躲在我后面。

我回头对他说：“有我在，不用怕。你就待在原地不要走动，我收拾完再过来。”

我一路在想：过几日便要回终南山，届时小莫该怎么办，说不了话也干不了力气活，我走后恐怕又继续偷东西吃。也不能把他带上山，欸，干脆让他在山下的小镇住下，我每月分一半生活费给他，应当足够。

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帮他，非亲非故，纯粹给自己找事，要说当时就不该出手帮他，这或许是逞威风的代价吧。

“那我们找个客栈住下，我俩分开住，你自己好好洗洗总行了吧？”

他点点头。

我上下打量他，不怀好意说：“好手好脚的，干这勾当。”

之后我买了些衣服，大多都是给他穿的，当然也有买给我自己穿的，这身衣服到现在还有股血腥味，闻着头晕。

小莫洗干净后显得很娇小，细胳膊细腿的，脸长的是真秀气，一个男的比女的脸还尖。

吃完饭后我和小莫在街上转悠，白天的飞狐县车水马龙，到了晚上一样人来人往，这里有好几处大的夜市，供人们在晚上吃饱喝足后出来消遣。

“欸别走啊，”我赶过去，拉起他的手看了看，红的青的紫的三色齐聚在这点皮上，不禁皱着眉咬唇，“很痛吧。带你去医馆买点金创药，不然到晚上痛的你睡不着觉。”

他没说话，而是把手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