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男子双手抱住小腿，所以男子这一棍硬生生地打在他手背上，男子立马把双手收回放在胸前，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对方左右看着热心百姓，他笑的更开心了，一棍猴子捞月，打在男子屁股上，打完又看热心百姓的反应，似乎他手下是一只猴儿，此时此刻是一场杂耍似的，大家都乐着，光猴儿苦着。

“你个狗东西，敢偷吃我包子，把钱给我交出来，不给就打断你的腿！”男子腰间围着白色围裙，袖子一卷一卷的挽到胳膊，露出结实的肌肉。粗糙的手紧紧攒着一个柔弱的男子的衣领。

男子被他提着衣领，双脚快要离地，对方再使点劲就能把他给拎起来了。而他奋力挣扎，不停拍打着对方的手，可从对方脸上丝毫看不出疼痛的样子。

前面围着一堆人，要不是有什么杂耍，或者泼妇骂街之类的，我兴致勃勃地走过去看。

对方见热心百姓都笑着，他竟也笑着，挥手又是一棍。

对方手松开马上又往前一推，男子随即摔倒在地，痛的他直揉屁股。

痛的还在后头呢。

男子在地上边打滚边小心翼翼的护着手，想要揉两下却碰不得，双唇往嘴里翻，愣是没发出一点声。他滚就滚吧，眼睛还往上面看，一下子我和他对视了。

“啊----”男子强忍着没叫出声，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小腿。

周围的热心百姓有的倒吸冷气，有的说打的好，更多的是在笑着。那种笑容跟平常听到什么笑话做出的笑容一样，只不过要显得收敛一点。

他眼球布满血丝，透明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好像在说救救他。

哎呦，我打个激灵，这眼神在放电啊，看的我好不自在。心想他也是，长得白白净净的，就是脸上有些灰，五官还是很清秀的，怎么干这种事。挨打也是活该，不过这棍子打着确实疼，有一说一，这要打我身上我早就痛的嗷嗷叫了。

不过这至于么，吃两个包子就下这么重的手，踹两脚就够了。

对方从背后拿出一根擀面棍，对着男子指了指，“嗖”的一声打在他小腿上。

我握住卖包子商贩的手，说：“够了。多少钱，我付。”

“嘿！”他笑了，把棍子别回背后，摊开手掌对着我，“两文。”

我靠。

我身体抖了一下，拿出一个碎银两，说：“够不够。”

“够了够了。”他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瞬间乐开花。

“慢着。”我低声说。

他赶忙把银两塞到袖里，小声问：“怎么？”

“再给我拿一笼肉包子，要热的，不肥不瘦不腻不柴，剩下的不用找了。”

“好嘞！”笑容又回归到他脸上。

我原想伸手拉他一把，但看着他痛的样子还是算了吧，于是俯身下去把他扶起来，他虽然被我扶起来，但好像很抗拒的样子。

我左手捧着慢慢一袋包子，右手搀扶着男子一步一步往外走，围观的人群自觉地向两边靠拢让出一条道。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说：“好人啊。”

我昂起头挺着胸，随便对着一个观众点点头。

那个观众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卖包子的商贩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双手握住擀面棍，准备向男子劈去，可他迟迟没打下去，而是做出假打的姿势，棍子在他手里上下来回，看上去在蓄力。同时他的眼睛还不忘朝四周看。

终于，棍子“呼”的一声劈下去，突然间又戛然而止。

我挤出人群，不再看了，没劲，倒还没寻到乐子。

可我走几步就停下来，脑海里塞满了他的眼神，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四下逛街，想到每个城市都大同小异，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生活，小城市有小城市的生活，相通却不相同，它们之前存在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人们隔开。

“妈的，看个热闹还要给门票！”我唾一口唾沫，反身朝人堆走去。

“哈哈哈。”人群一阵躁动，看来那男子又挨打了。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竟挤不进去，我冒火稍稍用力把手边的一人往边上扒，结果劲过大把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拉下水，一个一个下饺子般倒在地上，我趁机窜进去。

“给钱！不给就真打了！”对方说。

男子不语，仍让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