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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过往种种皆为淬炼

  • 作者:王鸭头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5-01 15:16:25
  • 字数:6394字

“哦?”艺术家当即就提起了一丝兴趣,格外好奇地问,“这么说来……莫非你是把我当成江湖骗术了不成?”

欧阳子渊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笑意,进而暗暗喘了一口气,应对自如道:“阁主既然明白我的意思,又何必多此一问,自取其辱呢?我一向不信尉迟族长的星象之说,现在阁主跟我讲自己是算命的,那我更是找不到令自己信服的理由了。”

欧阳子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匆匆回过神来后,才慌里慌张道:“哦!没……没什么,只是阁主一口一个子渊的唤我,倒是唤得分外亲切。可我依稀记得,我从未告诉过阁主我的名字。但即便如此,阁主对十二世家的各大族长好像也是了如指掌。”

艺术家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是有点儿做贼心虚。

想来艺术家也是看出了他的神思不属,所以才亲切地试探道:“子渊,你在想什么?”

欧阳子渊露出一排洁白如雪的大牙齿咧嘴一笑,进而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并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我觉得尉迟族长的占星术已经够邪乎的了,更何况阁主的算术无凭无据,实在是教我有些难以信服。”

艺术家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道:“这便是了。我之所以称之为算术阁,自是因为这里是一个神机妙算的地方,也有一个料事如神的阁主。天地间万事万物,我只需掐指一算,便能猜它个八九不离十。无论是生辰八卦还是祸福吉凶,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便是我算术阁的神奇之处,也是我这阁主得以使众人信服的原因。”

欧阳子渊的嘴巴微微张开,好像是有千言万语即将从中脱口而出,而后当即就向艺术家投去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对他的言语更是半信半疑。

“哈哈哈哈……”艺术家忍不住发出一阵和蔼慈祥且又格外爽朗的笑声,片刻过后,才心如止水道,“天下术法何其之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子渊啊,你若非要这么想的话,那便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

可艺术家一听这轻蔑的笑声,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欧阳子渊的身上,进而饶有兴致地打趣道:“怎么?你还不信?”

欧阳子渊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地轻声笑笑,进而在挑了挑眉头的同时,顺势而为道:“好啊,既然阁主说我孤陋寡闻、见识浅薄,那不妨说说我是哪年生人。阁主若是瞧得出来,我便信你。”

不知为何,艺术家一听此言,当即愣住。

他整个人都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的样子宛若一尊千年雕塑。

他低了低头,含蓄一笑,却偏偏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像是懒得拆穿这种江湖骗术。

他暗暗喘了一口气,神思恍惚地摇头晃脑,喃喃自语道:“不……你骗我……你骗我!管家分明告诉我,我的母亲是修炼方术时走火入魔而死!你口说无凭,我不会信你!”

“信不信随你!”艺术家紧接着他的话,忽然厉声道,“当年管家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受欧阳剑荣所托。他不想你因此伤心难过、愧疚自责,所以才借着十二世家之首的威名将此事压了下去。而我现在告诉你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是因为我觉得你长大了,你有权力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相信你扛得下这个打击,这样总比把你一辈子蒙在鼓里要好!”

艺术家的辞色锋利、言之凿凿,犹如“嗞嗞”作响的天雷滚滚,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欧阳子渊的身上,使得他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

它们宛若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叶尖上滚落下去,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欧阳子渊那紧绷着的脸上就连细皮嫩肉都在瑟瑟发抖,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羊驼从他的心田疾驰而过,致使他的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

欧阳子渊的胸膛起起伏伏,显然是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还是幽幽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道:“这也是你掐指一算算出来的么……”

艺术家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进而故作高傲地直起身子、挺起腰板,答非所问道:“博古通今、无所不知,这便是我算术的神奇之处。”

欧阳子渊面无表情。

他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道:“呵,倘若你真有如此神通,早该知晓异术家的真实身份了,不是吗?”

艺术家心中一震,身子一颤,已然被辩驳得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欧阳子渊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在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才话锋急转道:“知道得这么多,莫非你认识我父亲?还是说……你就是他的朋友?”

艺术家稍稍转过半个身子,道:“算是吧。”

“呵。”欧阳子渊苦笑一声,自嘲道,“难怪……难怪你会舍身护我。我真是太蠢了,早就该知道的……”

“这些都不重要了。”艺术家坚定不移地说,“你父亲临死之前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好在如今你已经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翩翩公子,我也不算辜负他的嘱托。”

“翩翩公子?呵!”欧阳子渊沉声道,“以前的人们更喜欢称我为纨绔子弟,说我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的教养,所以长大之后才会这般的懒懒散散、堕落至极。现在我忽然觉得他们的一字一句骂得都对,毕竟我从小就害死了父母。说了这么多,原来我才是那个应该为人所千刀万剐的千古罪人。”

“子渊,你不能这么想!”艺术家分外激动地上前一步,直接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鼓舞人心道,“令尊令堂的死不能怪你!你是尉迟群峰钦定的命定之人,注定要比别人经历更加坎坷的人生。过往种种,皆为淬炼!相信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因他们的死而浑浑噩噩一辈子!”

然而这还没完,艺术家乘胜追击、趁热打铁,一张嘴便停不下来,而后更进一步地说道:“你出生时,母亲便因难产而死,那时的人们都说你是欧阳世家的扫把星,是克母的顽童,因此你出世的时候,并不受他人欢迎。”

欧阳子渊的心中一阵触动,当即就露出了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情,那噙着泪光的眼眸隐隐闪烁,好似漫天星辰般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而且随时都有从中喷涌而出的可能!

双方的相顾无言致使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只能听到柴火燃烧时所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欧阳子渊兴致勃勃地盯着艺术家,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地自信一笑,道:“怎么样?算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

欧阳子渊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呆滞且无神,这一时半会儿的,竟还不由得神游天外、六神无主,那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你是辛丑年丁酉月庚午日亥时生人。”还没等欧阳子渊把话说完,艺术家便是抢先一步地脱口而出道。

欧阳子渊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逐渐凝固,进而就跟翻书似的突然变了脸色。

他一脸懵圈地凝视着艺术家,其小小的脑袋装着大大的问号,倒是有好些的如坐云雾、不明所以了。

不过尽管是这样,他也还是故作镇定地轻声一笑,道:“呵,子渊,你应该不知道,我们算术阁是做什么的吧?”

欧阳子渊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再三掂量过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坦言道:“莫要说算术阁究竟是怎样的一股势力,在此之前,我就是连算术阁的名号都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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