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哥哥说？”肖苡柔距离她最近，事实上她也有听过自家哥哥提起过，当初在江南别院的时候，他曾经有说过，因此肖苡柔觉得她哥哥一定是也曾想要找过自己几乎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明明她人就在哥哥手下当值，这么多年她一定有无数机会说出真相。

小锦闻言露出了苦涩的笑来：“我孙家都亡了，我一届罪臣之女又如何能够配得上少庄主，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其它的又如何能够奢望？可是我本以为这样便可以陪少庄主一声，谁知就是因为你这个女人，就是因为你连最后的一丝奢望都要给我剥夺了。”

但是即便如此，表面上李沐还是用自己维持的最后一丝理智反驳了小锦：“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母亲她作古多年，你这般污蔑于她，真当本王是任人拿捏的柿子？”

小锦见他终于情绪有些起伏了，几遍对方嘴上冷硬的表明了立场，却也知道他此刻绝对不可能如同一开始那般镇定了，于是不由得得意一笑：“是不是污蔑，你去看看魔教教主的真实面目，不就明白了。”

细思极恐。

“是又如何。”良久，小锦终于开口承认了，声音却粘上了些许的沙哑之意。

肖苡柔听着她的笑听得耳朵有些疼，脑袋里全是嗡嗡的声音，刚歇停没一会儿的熟悉头痛感再次袭来，肖苡柔下意识想要捂头，却被捆绑着手的绳子给阻拦了下来。

李沐见肖苡柔面露痛苦之色，方才慌忙回神，继续跟小锦周旋，以方便伺机而动：“你便是那个曾经与肖梓川有过婚约的孙家之女？”他原本就曾听过肖梓川的确是有过婚约，还是指腹为婚的那一种，如今看她这般反应，应当便是眼前的这位了。

“原本你纠缠少庄主我便是极为地不赞同，本想着少庄主都能够解决，却不想你变本加厉要纠缠少庄主，甚至扬言要嫁给他······”

果然此话一出，上一刻还在几近癫狂之笑的小锦顿时便敛住了神色。

尚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肖苡柔，蓦的听到自家哥哥的名字也顿时回了神儿，连头疼都一时间忽略了，保持了从开始就出现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的表情——一脸的懵逼：“什么······”

肖苡柔：······

妈妈呀，好赤鸡······

李沐：······

“······”

李沐：······

纵然是对这件事早有耳闻，但是自从他跟肖苡柔相识成亲以来，并未发现自家小王妃对肖梓川有着什么过分的情感，没有料到竟然还有过这么······疯狂的情况。

小锦还在继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从前你在肖园未嫁给盛宣王殿下之时，曾经那么的喜欢你哥哥，甚至罔顾人伦的要嫁给他。为什么如今却要害的他命薄黄泉。”

“你说，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说着她便握着肖苡柔的肩膀剧烈摇晃着，肖苡柔整个人如同秋日里凋落的树叶，一般被她摇晃得原本就有些胀痛的头更痛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李沐忽然提高了音量，而后沉着的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将它们串成了一条线：“孙家嫡长女与肖园嫡长子的的婚约当初曾经一度为人乐道，虽是指腹为婚，却仍旧是让不少人都忌惮过，毕竟当年肖园虽是不如当今般繁盛，至少也曾是江南首富，而孙福垣当年身居要职，如今想来，当初必定有少人因为两家联姻而心生不安。未必就一定是我母亲容不下你们孙府。你们孙府走到这种地步的源头，恐怕根本就是咎由自取。而至于肖梓川，若是你当初没有给柔儿下毒，柔儿或许就不会乖乖嫁到王府里来，便也······”没了后面发生的事。

李沐说到这里，嗓音有些哑然，其实这个假设他真的不愿意说出来，可是如今他也不得不说。他没有将话给补充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后半句隐藏的话是什么。

“不是我，你胡说！”小锦近乎癫狂。

李沐沉着一张脸冷声道：“所以，你今日便是要为了自己寻仇的。”

“我是为了少庄主！”她急急地张口反驳道。

李沐知道她此刻已经开始乱了阵脚了：“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你就是不甘心罢了。”

“我没有！”

肖苡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特么居然还是个狗血双向暗恋爱情故事！！！

？？？！！！

“那时我便知道，肖园已经容不下你了，当时少庄主已经为你应下了赐婚，若你嫁过去将这件事情败露，到时候不光是你，只怕整个肖园，少庄主都会被你连累，我以我撺掇肖园的那庶出的两个女人给你下了毒，可是不曾想你竟然这般福大命大，人都死了居然还能够活过来。”

可是理智却也在告诉他对方说的十之八九都是正确的，仔细回想起来，他母亲的的确确有时候很反常，包括孙家被满门抄斩定罪的那日，究竟是真的为了求情而明知圣人因为武媚娘的事最忌讳后宫干政，却在那一日明知故犯的惹恼了圣人，还是知道圣人不会答应而只是做做样子······

肖苡柔：······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后来，看着少庄主为你默默付出，看他对你动了真情，我便是觉得我是能够守在他最在乎的人身边想必也是好的，便也不在意你是生是死了。可我万万没想到，”说到这里，小锦忽然恶狠狠瞪向了肖苡柔，话头一转，满是嫉恨：“你竟然害得他这般枉死！”

“······”

见李沐不说话了，小锦似是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般，陷入了疯狂大笑之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沐，你也会有今天，从神坛上跌落的滋味不好受吧？皇室里的人有几个会是干净的，你装什么出淤泥不染？你们李皇室，都是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