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礼物呀，前面正好是我自行车放的地方，我就先下去了。”古读伸手打开车门，快步走向早晨三人约定的地方。

“喂，古读，祝弟妹生日快乐啊。”金瑞龙打开车窗，向远处的古方喊着。

“呵呵，你的信息够灵通的，怎么，想在这个工程上找点活干？”汪海洋知道金瑞龙什么意思，打开一点窗口把烟点燃。

“海洋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真懂我。你也知道，我是个赌徒，可不挣钱，哪来的牌本呀。这官场上，我可只认识你。”汪海洋一边开车，一边给汪海洋戴着高帽。

“海洋，感觉好些了吗？你呀，其实就是工作太忙、压力太大了，听说薛先要在市里建东亚世纪城，居民小区、商场、学校还要一体化，这可不是小工程，别把你给压垮了。”金瑞龙开车技术很好，这点路对他根本不算什么，很快红旗小轿车驶进了市区。

“吱——”金瑞龙一个急刹车，小汽车停在了路边，“古读，弟妹过生日呀，那我去买点礼物。”

“你的意思是说，不能在这个项目中揽下点活干，就不请我们哥俩喝酒了？”汪海洋把半截烟向窗外一扔，缩回了身子。

“酒，是要喝的。不过，还没赚到钱，今天咱也只能喝张弓了。海洋，想去哪个饭店，现在也到了吃饭的点了，又是星期礼拜的，咱今天一醉方休。”金瑞龙扭头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汪海洋一笑，征求着他的意见。

骑上自行车，古读到市场买了些蔬菜和瘦食，匆匆骑向家中。

“好，那我们就吃你一顿。”金瑞龙脚下油门一踩，小汽车驶向川味居。

“哎，瑞龙哥，我可不能去，今天是我老婆生日，又是周末，我必须得回家吃饭。”坐在后面突然反应过来的古读伸手一抓金瑞龙的胳膊，恨不得小汽车立即停下来。

“古读，回来了，正好你和小明玩会儿，我和妈去做饭。”古读一进门，马二梅就从他手中接过大兜小包，提着走进了厨房。

“小明，来，爸抱抱。”放好自行车，古读把在一边玩沙土的古明双手一抱，向空中举了举。

“爸，我还玩！”古读刚把古明向地下一放，古明两条小腿向上一缩，身子靠得古读怀中。

“算了，还是去川味居吧，那里有我账户。今天是你帮我的忙，我请客。”汪海洋伸胳膊向前方一指，心理又想着那天晚上在川味居老板娘赵莹床上渡过的一个夜晚，突然他心里一亮，继而眉头皱了起来。

“小明不要，那是酒，大人才能喝。”马二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向贝小西伸手要接过古明。

“不，我就要。”古明向贝小西怀中一扎，哭了起来。

“好，好，奶奶给拿，小明不哭。”贝小西探身从餐桌上拿起酒瓶子，哄着古明。

“妈，我抱小明，你先吃吧。”马二梅说着又要从贝小西怀中接过古明。

“不，我让奶奶抱。”古明把酒瓶子向怀中一搂，又要哭。

“奶奶抱，奶奶抱。二梅，我抱着小明吃就行，你和小读喝点。”贝小西舍不得让孙子哭，抱着古明坐到椅子上。

“那，妈，我给你把菜弄好。”马二梅端起贝小西的冷汤碗就要放菜。

“二梅，我自己弄吧，一会儿用面条沾下锅里面的炸酱面。”贝小西见马二梅要给自己放餐桌上的炸酱面，抱着古明就站了起来。

“妈，一会儿用我碗里的面条沾锅里的炸酱面吧。”懂事的二梅说着要继续给婆婆放菜，和面条。

“你们年轻人弄不干净，会浪费的，还是一会儿我自己去弄吧。”贝小西说着把古明放到地上，从马二梅手中接过碗。

“那么点酱，扔就扔了吧，多麻烦。”古读打开了瓶啤酒，又伸手去开饮料。

“日子是一点一点过的，想想我和你爸刚结婚的时候，人们的生活多难，现在生活好了，我们也不能浪费。”贝小西教育着儿子，端着面条碗走到炸酱面锅前，把面条向锅里一倒，一点点用面条把锅里的酱沾干净。

“妈，你喝杯饮料吧。”贝小西端着饮料瓶就要给贝小西倒。

“二梅，我可不喝这东西，我喝了牙疼。你们喝吧，我爱吃面条，你过生日，我沾你点光，他们爷俩谁也不爱吃面条。”贝小西说着，端着一碗几乎只有炸酱面和的面条，香喷喷地吃着。

“妈，你多放点菜。”古读喝了口啤酒，伸手抓了把花生豆嚼着。

“我吃面条呀，不放菜都香。”贝小西向古读笑笑，吃着面条道:“你们小两口多喝点，今天是星期天，都没事。”

“妈，这么多菜，不吃剩下就扔了。”马二梅等贝小西吃完了一碗面条，走过去接过她的碗，再一次盛面条时，尽量多地向碗中放着她爱吃的蔬菜。

“二梅，你别管我了，我自己盛就行。”看看孝顺懂事的儿媳妇，又瞅瞅在茶几边玩耍的孙子，贝小西脸上尽是幸福之花。

“老婆，来，我敬你一杯，祝你越来越懂事。”古读向马二梅笑笑，端着酒杯对着马二梅的饮料杯道。

“二梅可比你懂事，成熟多了。”把面条碗放下，贝小西看了一眼长不大的古读，转身走到古明前，“小明，你想吃什么？”

“我不吃，我玩小汽车。”古明晃晃小脑袋，继续自己玩着。

“妈，我们吃饭前给小明吃的不少了，别让他吃了。”看着总怕孙子吃不饱的贝小西，马二梅扭头向古读发了个嗲，小两口举杯子碰了下。

“小明，祝妈妈生日快乐。”贝小西抱起古明，看着孙子向儿媳妇祝了生日后，迈步走向门外。

“看，妈这是有意给咱俩留下空间，来，你喝杯啤酒吧。”古读说着把马二梅杯子中的饮料端起来一口喝干，然后给她倒了一杯啤酒。

“喝酒，你行吗？”马二梅成熟少妇的双眸向古读忽闪着，嘴角旋起两个酒窝。

“那，我们比一比？”古读明知自己喝不过马二梅，却不甘在老婆面前认输。

两个人的空间，一个人的生日，尽情享有着满桌了菜肴。

“你爸呀，他姓公，天天的就卖给单位了。不回来，这么一大桌子的菜，又剩下了。”贝小西说着，伸手拽下了个鸡腿放到古明嘴边。

“我要那个。”嘴里吃着鸡肉，古明伸手一指餐桌上的酒瓶子。

“好，好，还玩。”几天不赌的古读，虽然表面上和儿子嬉戏着，心里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

贝小西见马二梅提着兜走了进来，叹了口气道:“古读这孩子，和你差远了，一点也不知道节俭，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离开古知理，在回市里的路上，汪海洋心里还思忖着那些触动他心灵的话。

马二梅放下蔬菜和熟食，伸手捋了下额头的碎发，向贝小西笑笑没有吱声。

菜刚端上餐桌，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爸，好的。妈，我爸单位有事，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放下电话，马二梅向客厅里抱着孙子的贝小西道。

“我算个屁的官呀。不过，我可以给你穿针引线，帮你介绍这方面的人，具体你运作到哪步，我可不能保证。还有，也许你把牌本送了礼，工程也拿不下来。”汪海洋伸胳膊向窗外弹了几下烟灰，警告着金瑞龙投资的风险。

“这我知道，只要我能从东亚世纪城里能找点活干，少不了你们哥俩的酒。”汪海洋说着，小汽车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