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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醉酒人生

  • 作者:心6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1-07-05 17:55:12
  • 字数:11662字

“那为什么不复读呀?”古读刨根问底地追着。

“复读,我也考不上县重点中学。干脆,我帮姑卖水果来了。这样,我可以挣点钱给家里,还可以天天见到刁灵。”说到刁灵,古半月的的小黑脸居然红了下。

“古读,真是你小子呀!”古月半上前,抬手用力拍了下古读的肩膀。

“古小胖,真的是你小子呀。”古读笑着,学着古月半的样子拍了拍他。

“赵莹,看你脚扭伤了,还下地。”古读上前一扶赵莹,很快又把小手抽回来,向裤兜里一插,歪着小脑袋看向古月半。

“和你一样,我也没有考上。”古半月干脆地答道。

“我?”王月半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头搔着脑袋向古读咧咧大嘴。

古读看着他疑问的目光,用力摇了摇头。

“哈哈,原来你看上人家刁灵了。”心无芥蒂的古读伸手一推古半月,没注意到旁边的赵莹已流下了眼泪。

“哦,原来是这样了。”古月半黑不溜秋的小脸上呲了呲小白牙,突然扭头对古读道:“喂,你怎么和我表妹在一起上学了。马二梅、刁灵她们全考上咱们县的重点初中了。”

“我,我没有考上,所以来这里复读了。对了,你说二梅姐和刁灵她们都去县里的重点中学上学去了,你怎么去卖水果了呀?”说起这些古家村的玩伴,古读觉得自己比她们笨多了。

“别瞎说,人家刁灵才不会看上我呢。对了,王雪勤和古忠考上了乡里的中学,古少芬和古立春也和我一样不上学了。”古半月向古读打岔着,介绍起其他的玩伴。

“赵莹,你怎么了?脚痛得厉害呀!”看到赵莹流眼泪,古读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赵莹擦了把眼泪,看着古月半道:“表哥,你不是回家来拉水果了吗?别让我妈等急了。”

“我听同学说学校东面的苇坑地里有只受伤的大雁,就知道是表哥把大雁从天上打下来的。老师说过大雁是保护动物,不让随便打的。我怕表哥抓那只受伤的大雁时,让村长他们发现,再把你抓起来。所以,所以就赶着去苇坑地那看,结果不小心扭伤了脚。”赵莹说着,羞答答地侧看了古月半两眼。

“哪也不痛,我们上课去吧。”赵莹瘸着腿从床上下来,看了眼装好水果、拉着小拉车走向大门口的古月半。

“赵莹,我们向刘老师请假了,你又对今天的课程全懂了,还是休息半天吧。”看着赵莹一瘸一拐的样子,古读上前扶着她。

“喂,表哥——”看着急急拉着水果车走出院子的古月半,赵莹欲言又止。

“别搭理他,就知道挣钱,掉钱眼里了。”古读扶着赵莹道。

“不挣钱,我们吃什么。不挣钱,我怎么上学?”不知道赵莹从哪来了一肚子的无名火,对着古读发泄了起来。

将近中午的时候,古读向赵莹告别走向家中。

“我坐在城头向下望,四面都是蕃来的兵。六郎大喊一声‘打开城门!’一杆长枪杀敌寇,屁滚尿流镇乾坤……”远远地,古读就听到了已喝美了酒,端着茶壶坐在自家门前看着过往行人的董茅台又在胡唱。

“姨,姨夫。”古读走到董茅台的身前,董茅台没有给古读闪开道路,而是笑着向他摆了摆手,示意古读坐到他身边的小板凳上。

“小读,你知道吗?我们这为什么叫做西关?”醉气熏天的董茅台向古读问道。

“不知道。”古读向董茅台摇了摇头。

“姨夫给你讲啊。我们这里原先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四周都是高高城墙。我们住的这里是城墙的西边关口,所以叫做西关。”董茅台虽然爱喝酒,天天醉着,可他对古读特别好,每次见到了都有说完的话。

“那,应该还有南关、北关、东关吧?”古读小脑袋瓜向上一扬,好奇地问道。

“对。我们县城的南边那个村,叫‘南关’;县城东边的那个村,叫‘东关’”,董茅台说着,把茶壶一扬,嘴对着嘴爽爽地喝了几口,摇了摇头对古读道:“可是,没有北关。现在,我们县城的周围还有很多古城墙。”

“还有城墙?是杨六郎打金无兀时候吗?”杨家将是众所周知的小说,古读也知道。

听董茅台说西关村还有古城墙,还和杨六郎中有渊源,古读的小耳朵都竖了起来。

“哟,小读,和你姨夫在这说话呢?”做熟了饭的贝小西见古读已过了放学回家的时间,匆匆走出来迎古读,没想到在大门口遇了到他。

“妈,姨夫说,咱家的南面不远的地方,就有古时候的城墙。”正在兴奋中的古读伸手拉着贝小西的手,恨不得马上让贝小西带他去看古城墙。

“等周末你们放假,妈就带你去看看。不过,古城墙那里光秃秃的,没有什么好玩的。好了,我们先回家吃饭吧,一会儿饭就凉了。”贝小西俯身向古读笑着,扭头和董茅台打了个招呼,母子二人走进了大门。

贝小西最近服装厂里签了一笔订单,已经加了几天班了。

随便吃了几口,贝小西嘱托了古读几句,推出自行车就去了厂里。

古家深又有一周没有回家了,做为乡里的父母官,古家深几周不回家一次已是家常便饭。

古读吃完饭,做完功课后在床上一躺,百无聊赖。

电扇坏了,打开窗户后,吹进来的也是热风。

偶尔几声扰人的蝉鸣,更是让古读心烦。

懒懒得从床上起身,提了提短裤,古读走到院子中的大树下,抬脚“咣!咣”就是几个。

蝉好像也在跟古读较劲,知道古读拿它没办法。

古读用力踹大榆树时,蝉就嘎然而止。古读的脚刚一停下,蝉又加大声音唱起来。

弯腰拾个坷垃,无奈蝉站的位置太高,古读扔了几次,蝉根本就无视古读的挑衅。

“醉酒中

才明白

原来

父母的溺爱

是人间真爱

世上

除了父母

谁会对你

溺爱

父母

为了努力工作

父母

为了生活更好

披星戴月

日夜操劳

父母

哪里还有能力

去偷时间

学习教育子女

的技巧

萌懂无知的我们

白驹过隙般渡过

人生中的

成熟或不成熟

大相径庭

或用父母的一切

换取了成熟

或用自己的天真

无知中享乐

最终

我学会了孤独

原来

孤独才是成熟

原来

溺爱只有父母

万爱千恩

学会孤独时

父母已变成无助

的老人

学会孤独时

父母已默默离开

了我们

醉酒中

只有醉酒中

我才可以

孤独地明白

孤独地等待

醉酒中

只有在醉酒中

我才可以

孤独地明白

孤独地等待

等待

醉酒中

与父母共爱”

“咦?!”听着从房东家里传出来的歌声,古读觉得唱歌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放弃这只可恶的蝉,古读移步慢慢走向董茅台的卧室。

“小读,进来吧。”董茅台对着窗外的古读招呼的声,歌声依旧继续。

古读侧着耳朵,溜着墙根慢慢走进董茅台的卧室。

“姨夫,就你自己在家?”看看屋里就董茅台老哥一个,古读还是查看了下空际际的四角。

“怎么?觉得奇怪?”董茅台吧嗒了一口酒,美美地盯着古读。

“姨夫,这是什么?”看看董茅台身边摆着一个戏匣子一样的东西,古读把头一伸,可惜脑袋钻不进去。

“这叫录音机,可以把你想听的声音录进来,喜欢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听。”董茅台一只手捏着酒杯,另一只手把那个神秘的匣子在一个按键上用力一按。

“咔”的一声,录音机张开了嘴巴,吓了古读一跳。

“这个,叫磁带。”董茅台从录音机里面拿出一个和他手掌心大小,长方形、长着两只大圆眼睛的东西向古读一晃,“你想听什么,它都能满足你。”

董茅台拿着磁带向古读晃了晃,然后重新放到里面。

一会儿按前进键,一会儿按倒放键,一会儿又按快放键,把古读都看傻了眼。

“小读,你爸那么大官,你没见过这个?”董茅台显摆完了,若有所思地伸长脖子看着古读。

“没有。”古读摇摇头,突然道:“姨夫,你说我爸是官?我爸,他以前是在乡下上班的,老家又是农村的,还不如我妈呢,我妈是城里人。”

“呵呵。”董茅台笑了笑,品了一口酒,盯着他的酒瓶子道:“你爸是个清官,是个好人。来,小读,坐。”

“姨夫,我,我不会喝酒。”古读见董茅台给他倒酒,如蝎子蛰了屁股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不用喝,端端酒杯就行。”董茅台看看古读,手扬了扬酒杯,“来,小读,干杯。”

“我……”看了看董茅台的样子,古读向他试探着比划了下杯子。

“唉,小读,你刚才欺负那只蝉干什么?你知道吗?蝉产下卵,要在地下孕育七年才能从土里爬出来,在爬上树的过程中,又会遇到人们捕食。幸运的蝉儿爬到树上,寿终正寝的话也只有七天。”董茅台说着,向古读举手一示意,滋溜一口干了他杯中的酒。

“姨夫,你少喝点。”古读心里说,我这是干陪不喝,可你真醉了,你老婆不得说我吗。

“没事。”董茅台摆了摆手,自斟自满,像是对古读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人这一生就如白驹过隙,很短、很短。比如张飞,厉害吧?让无名小卒杀了,未得善终;霍去病厉害吧?英年早逝;姜子牙不仅厉害,寿命又长,活了一百三十六岁。可张飞、霍去病、姜子牙在我们的眼中,都是厉害的人,寿命长短好像并不重要。所以,人活着,重要的是拓宽自己生命的宽度,至于活多大岁数,那就听天由命吧。”

古读看董茅台说着又向他晃酒杯,只好端起滴酒未少的杯子装模作样地学着董茅台的样子比划着。

张飞,是耳需目染的炙快人物。

霍去病,古读没没听说过。

姜子牙,那可是封神的大人物。

是呀,历史的长线早已把史书上记载的人物拉得没有了时间中寿命长或短的痕迹,他们活一千年和几十年,在现代人们的脑海中已没有是寿命的概念。

更何况,对于稚嫩的古读。

“姨夫,他们都说你是酒鬼,没想到,你知道的还真多。”抬眼瞅瞅已是醉意朦胧的董茅台,古读竟莫名生起了一种对这个酒鬼的敬佩。

董茅台品着酒,看着古读,“小读,将来你一定比我要懂得更多。不过,你不会像别的人一样平平淡淡走向成熟。你的成熟,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你自己什么也没有,为你走向成熟买单的会是你的父母。”

“成熟?”向董茅台乐乐,古读可不想和那些大人们一样,整天想这个,琢磨那个,太累。

“小读呀,你记住姨夫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儿女对自己的父母再好,也不会及父母对待子女好的千分之一’。”董茅台说着,滋溜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伸手一指酒瓶子,让古读给他倒上。

“嗯。”古读边含糊地应着,边给董茅台酒。

不知道是古读记住了刚才董茅台说的父母与子女的话,还只是应着给他倒酒。

“人是自私的。子女是父母生命的延续,父母对子女好,就是对他们自己生命的延续好,就是那他们自己好。必要时,父母会用生命捍卫自己子女的利益。父母永远是挡在子女身前的两座大山,为自己的子女遮风避浪,驱凶逐险,无论父母做什么,都是在对他的子女好。如果子女不理解,那是他们不懂父母的苦衷。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有归途。”董茅台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姨夫,你别喝了。”看着董茅台又让自己倒酒,古读真怕喝死他。

“没事,小读,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理解我,也没有人懂我说的话。这个世界看不清我,我也看不清这个世界。你能坐下来听我说,我高兴。高兴的时候,酒是不能醉人的。来,倒上。”董茅台站都站不起来的,还让古读给他倒酒。

“姨夫……”古读倒了半杯刚要停,看到董茅台比张飞还大的两只大眼珠子,吓得脑袋还没发出指令,手就给倒满了酒。

“醉酒中

才明白

原来

父母的溺爱

是人间真爱

世上

除了父母

谁会对你

溺爱

董茅台一口喝了半杯,拿走筷子边敲碗边唱了起来。

“啊?”

古读心中一动,他心中说,刚才听那个录音机里的声音那么熟悉,原来是董茅台唱的。

“醉酒中

只有醉酒中

我才可以

孤独地明白

孤独地等待

醉酒中

只有醉酒中

我才可以

孤独地明白

孤独地等待

等待

醉酒中

与父母共爱”

董茅台瞅也不瞅古读,只顾自敲自唱。

歌到情处,董茅台流下了思念的泪水。

“姨夫,我妈快回来了。”古读侧目看看董茅台,悄悄退出屋子。

第二天早上古读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一阵阵的响雷把他吵醒了。

“爸,妈?”古读一骨碌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身边哪里有父母的影子?

看看外面还有些黑暗的天空,古读判断着响雷的方向。

“小读,你醒了,快起床吧。”带着一身凉气的贝小西从外面闯了进来,见古读已经醒了,对他急急道。

“妈,怎么了?又地震了?!”想想有一天夜里,父母把自己从睡梦中拽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到大街上,整条公路中间都站满了人,后来古读才知道那天夜里发生地震了。

现在看到贝小西的神态,古读边问边迅速穿着衣服。

“没有地震,你董茅台姨夫去世了。”贝小西说着,对着一块破了一大半的镜子理了理耳际的乱发,拿起搓手油麻利地摸着。

“什么?他昨天还给我讲杨六郎和城墙的事呢,不可能吧。”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古读一惊讶,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放心之余又伸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我脚不痛,心痛。”赵莹看也没有看古读,嘴里嘟囔了一句。

“你,你哪痛?”古读好像听清楚了,不过他还是问了问。

“哎哟,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古月半一拍自己的脑袋,转身就要去装水果。

“古小胖,没见你表妹脚痛得都哭了吗?咱俩就用你的小拉车把你表妹拉到诊所去看看吧。”古读伸手一拦古月半,扭头看了看赵莹。

“我妈没有回来?表哥你一个人回来的?”听古月半这样说,赵莹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她向古月半身后望了一会儿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哎呀”一声坐回到床上。

赵莹抹了把眼泪,没有吱声。

“这,这,我姑那边的水果快卖玩了,我再回去晚了,得少挣多少钱呀。古读,你陪我表妹去看看脚吧。回头,我请你吃水果。”古月半一晃身躲开古读,自顾装他的水果去了。

“赵莹,我陪你去诊所看看吧。”看着古月半忙碌的背影,古读对赵莹道。

“对了,你刚才说我表妹的脚扭伤了,怎么回事呀?”古月半俯身,低头寻向赵莹的脚脖子。

“还不是因为你?”赵莹抬起头,羞涩地看了古月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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