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是来陪曲砚吃饭的。现在对方不在，那倒也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

曲砚顺着大路走到便利店的座椅上坐下。遮阳伞把头顶的阳光全部遮住，她才冷静下来。

食堂里的人很多，从门口进去后曲砚就想转头就走，空气中弥漫着各式菜肴的香气，夹杂着人声鼎沸，种种闹得她头疼。

涂着红指甲的手抓住她刚转了一半的手臂，还未抓紧，曲砚就先躲开了，她皱着眉头看了眼秦衾，搞不懂这个人怎么总是喜欢动手动脚。

“他屈从于已经存在的黑暗，我屈从于尚未存在的黎明。”

“好的。马上准备。”

说完也没管旁边的人，她先一步掀开食堂的门帘，扬长而去。

秦衾瞧着女生的背影，眯起眼睛，女生今天穿的和那张酒吧图上一样，身姿挺拔，随着步伐马尾辫也左右摇摆，偶尔转过来的侧脸引着照至头顶的光线越发立体。淡漠而又拒人千里之外。单看这一个人很难想象照片的上她是如何把人按到墙上亲，嘴角粘上对方的唇印。寻常冷静自持的人挂上一丝情动。

校园里学生太多，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便衣全部呆在学校外侧一圈，今早上给她和曲墨配了定位器和监控小孔。

电话那头的管家毕恭毕敬：“还是小姐您之前吃的是吗？”

“恩。”秦衾懒洋洋地说道。

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胸前伪装成纽扣的监控器，后靠着座椅伸展长腿，又仰头看着迎风摆动的伞沿。

高三的时候她想象过许多之后生活的场景，无论好坏，但总归不是像现在这样需要带着定位器和监控器。一天二十四小时需要有人保护。

她也没想象到和曲墨牵扯上关系。而且将她困于泥潭的制造者也是对方。

“怎么能喜欢上姐姐？”秦衾嘟囔道。她用手梳理着长发，转身也出了食堂，红指甲在手机上敲了几下放至耳边。“恩，和往常一样。快点吧，下午上课早。”

里面围着三四个男生，中间的女生低着头，手上拽着个面包。

韩丽没想到又遇见之前发军训服的学长，对方和几个朋友也往她这边走，看着零食，她低着头，想着有可能学长已经忘了自己，便又放松身体。

货架上只剩最后一个面包，她吃不来食堂的饭，交完学杂费后她身上的钱就不够了，前几天和哥哥打电话打不通，她也不好意思再打一遍，上大学时的学费就是哥哥在外边打工才赚过来的。所幸她打听到老师的办公室好像还招学生工。一个月能给个几百，还能有学习的时间。

谁知道她刚把货架上的面包拿到手里，身侧就传来声响。

“哟，这不那乡巴佬吗？”

“浩哥，就这个抢了秦姐的衣服？”

被称作浩哥的男生向前两步，站在韩丽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讥笑道：“可不是吗？和那个高个女，叫曲砚？直接就把衣服给抢了。我上去要，她还说我要抢她的衣服。”

浩哥本身就因为这事丢了面子，刚过了货架就看见这女生，周围就她一个人，怎么能不出口气。

他看向女生手里的面包，嗤笑道：“巧了，我今天就要抢抢看。我要你手里的面包。”

韩丽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周围的男生都随着这个浩哥话落，不自觉地把她围了起来。她浑身哆嗦开，外边热热闹闹，可这个角落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男生们刚吸完的烟味和酒味猛地窜进她的鼻子里。

韩丽下意识地颤抖开，她仿佛又回到那个黑暗的房间里，来的人身上也有狂欢过后的臭味。

“你可想清楚了，视频在我手上。你如果说出去的话，我就发到网上，到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你的裸|体了。”

“乖一点，下周就过来找你。”

“给你钱了，不乐意吗？你知道外边的女生比你好看比你身材好的多得是。你现在最值钱的不过是干净。”

“过来，自己脱光。”

女生拿着面包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浩哥看了眼觉得奇怪，但在兄弟面前怎么可能输了气势，又吼道：“我就要这个。”

一圈的男生瞧见这样又开始嬉笑开，有的人还过去推搡了女生一下。

“给呀！”

“浩哥生气了啊~”

韩丽感觉周遭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她仿佛置身于水雾中，听到的东西似是离得很远，传到她耳朵里已经晕染开。

她支吾道：“我,我不想...这样了...别逼我。”

她的声音很低，但围着她的人都听清了。浩哥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攥紧女生的手臂，狠狠地抢下手里的面包。谁知道他刚一碰上女生的手臂，后者就跟触电一样开始狂甩手臂，猛地就把他的手甩开，口中念念有词：“别...别碰我。别碰我...别碰。”

说着说着便双手抱怀蹲在地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地面。把一圈的人都震了一下。浩哥看了眼地上的人，这人口里还在重复着话。他们面面相觑。

“疯子吧。”

“浩哥，她嫌弃你了吧。”

他也没想着拽个手能成这样，但显然女生好像入了魔障。他皱着眉头：“喂，你咋了。”

“你们散开。”

有人在身后说了声话，这才但破了一圈的死寂。

浩哥往后一瞅，脸色又黑下去：“是你呀。”

曲砚看眼地上的人。才在一干人扫了个遍，对着浩哥说道：“你们可以走了。不要围着她。”

“你。”浩哥气急，这人每次说话都能噎住他。可现在看地上的这女生确实精神状态不太好，他也不是真的找茬，冲着旁边的兄弟摆摆头，领着人先出了便利店。

待人群散去后，中间的人脸色才好了点。曲砚半蹲着等待韩丽清醒过来。

“韩丽。”

与李立的事情，韩丽想起来就恨不得回到那个冬天，告诉自己不要经过那家酒吧，也不要顺手帮助栽在路边的人。

她与那□□地上醉摊的李立伸出手后，之后的冬日便一直没有结束。被强迫了第一次后，就应该赶紧的逃跑，不能留在他身边。

世界上不是没有一夜生情的佳话，最多的是永坠黑暗的贪婪。

她一个人在Z市上学，这些事也不敢和哥哥说，只能憋在心里，整整半年，就像在炼狱中，李立的心思越发可怕，他会拍视频和拍照。每当闪光灯落下，韩丽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完了。

直到有一天，那个陌生账号给她发了消息。

Ghost:【找到你了。】

她才第一次察觉到欣喜若狂，这个世界又一片白色。

“韩丽。”

她慢慢地抬起头，面前的女生半蹲着，向来淡漠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担忧。那双漂亮的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好像世界只剩下她。

白色的世界好像有了抹彩色。

曲砚担忧地望着同样看向她呆滞的韩丽。她担忧中又有些愧疚，刚才她便一直躲在货架后观察着韩丽。确实很无耻，尤其最后韩丽反应这么大，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好了吗？”

韩丽慢慢地点了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蹲了太久的腿有些酸麻，她猛地一起身便摇晃着往旁边倒去。

正在这时，温热的手护着她的肩膀，又将她拉回来，待站稳后又撤了回去。

曲砚拉着她站好，又拿着货架上的面包递给她。

“这”韩丽顾不上回味，惊奇道。

“刚他们放下的。”曲砚举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该去上课了。”

“你怎么样？”

韩丽听她又问了遍，扯着唇浅笑说：“我..我没事。”

曲砚颔首，又将手里的水递过来。“拿着水一块吃了吧。一起去班里？”

等到对方点头，她才迈开步子去了收银台。拿着手机扫了码帮着韩丽结了账。

对方怯生生地想结账。曲砚先一步付了钱，冲着人摇摇手机。这算是补偿，要不她总是会愧疚。

“曲墨，晚上的篝火晚会去吗？”

被喊到的女生收起手机，转过头柔柔笑道：“应该不会去的，我有约。”

“啊...”男生一脸可惜：“挺热闹的，到时候全校的人都会过去，听布置的学长说今年有好多游戏可以玩。”

“再说吧...”曲墨停顿一下，眼睛里倒是真多了笑意：“也许会过去。”

等最后一堂课结束，曲砚手机里的消息还没发出去。曲墨的头像依旧是一片白，而她的头像也是那张夜景。

Free：【晚上在哪】

曲砚的手指在发送上方空了几秒，还是选择把这句话删掉。

旁边的秦衾收拾好东西，举着化妆镜上了下妆，微微抿下嘴唇上刚抹上的口红，万千风情的望向她，眉间轻佻：“去篝火晚会吧。”

曲砚心里装着事，她摇摇头，“要说的事，在这里说清吧。”

“你刚来学校第一天穿的衬衫呢？”

她刚想出口的话被秦衾打断，等人说完曲砚又疑惑地皱眉：“丢了。”

“丢了？”秦衾弯着唇笑了，她等着面前的女生没反应过来，便一倾身待对方闪躲不及，在对方的上衣吻上唇印，下一刻躲过对方的手臂。

曲砚举着手臂将这人隔与半米之外，又伸着另手擦拭着衣服上的唇印，有些恼怒道：“你做什么？”

“试试看会不会再丢。”秦衾挎着自己的小香奈，站起身，撑着手臂低头看着曲砚，胸前的沟线因为这一动作越发明显，整个人性感不已：“至于那个事，我想过了，之后再说。”

“晚上我还有个party要去。”秦衾伸出手想勾过曲砚的下巴，被后者警醒躲过，她笑嘻嘻地站起身飞吻：“拜拜。”

曲砚莫名其妙的看着衣服上深红色的唇印。擦的话会把那一圈的红印晕染开，变得越发明显。

她没好气的收拾着书本。就听见一旁的人弱弱地说道：“曲砚...”

韩丽呆滞地看着刚才的事，她再迟钝也能发觉两人之前的不同。秦衾喜欢曲砚......而曲砚...有可能喜欢女生。

“秦衾之前...在...在你...那个衣...服上...也亲过...一个...唇...唇印。”她说完这句话有些吃力，但更多的是羞涩。

当时秦衾趁着曲砚打电话，便拿着凳子上的上衣重重地亲了个唇印，还飞了她一个眼刀，示意她不能说出口。

可现在想起来，秦衾这不就是借此宣誓主权吗？

曲砚挑眉。她那时候走的匆忙，加上和李秋红他们一起吃饭，心不在焉地自然也不知道。那个衬衫的颜色还很深，一般很难看出来。后来帮曲墨关浴头弄湿了，洗了之后就丢了。

眼瞧着女生又陷入想象，韩丽看了两眼后鼓起勇气：“之前...你问我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不用。”曲砚连忙打断。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胸口的监视器。“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说。”

她把收拾好的书本放进包里，背至身后，“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管。明天见。”

虽说是给她俩专门配的警察，但很难相信知否是真假，毕竟之前的事就有暗桩介入，张间现在是人人都在找，稍微透露些事就有可能让他有危险。

教学楼地下的人群有意识的往同一个方向过去。篝火晚会安排在操场上的空水泥地上。现在的天色还微亮，但那边估计就在准备了。

手机上的软件滴铃铃的响。全是王菲儿的信息，自从除了这事，李子束就和她说过，尽量这段时间少去找朋友和亲人。她们现在不仅是警察盯着，还有其他躲在暗处的人。

这把能赢：【我的老师好年轻呀。】

这把能赢：【我觉得他有点眼熟。这脸，总觉得在哪见过。】

这把能赢：【我叼，他挑我第一个表演】

这把能赢：【果然，王菲一上场，就是头牌。】

......

曲砚把这些傻乐呵的话看了遍，忍不住的也笑出声。她逆着人群往停车场走。

车场里的人不多，她的自行车停在靠外的地方。一旁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口。

“信息墙上又发那个女生的寻人启事了。”

“谁呀。”

“就之前前几天的那个女生。好像在篝火晚会那边看见她了。”

“有人在下边评论了。知道那女生的信息了。”

“恩？叫什么？”

短头发的男生连忙问道。

“叫曲墨，艺术系的。”

曲砚要解开锁的手一顿。后边的两个人已经渐行渐远，声音越发小，她顿了几秒，又顺手开了锁。

操场上的人围了许多，最中央的空地上放了一个大火桶，里边放着漫出桶的柴火。另一旁的草地上正搭建着小型舞台。

来人会玩的已经席地而坐在草地上，扑上桌布，放了零食，一圈好友围在一起打牌做游戏。还有的人三三两两站在空地上等待。

李敬紧张地站在最外圈，他旁边的女生正目光琼琼地看着远处的人群。

他先缓和气场：“篝火晚会开始还有个一会儿，你饿了吗？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天色渐暗，外侧的灯光亮起，朦胧的几抹灯色罩在女生的身上，那双眼越发明亮，望向他时专注的神色能让人心口一怔。

“再等等吧。”女生感兴趣地摇头道：“我不饿。”

“那...我之前在手机上和你说的，你是...怎么想的？”李敬原本想着等篝火晚会开始后再问再告白，到时候气氛肯定好，可现在女生站在他旁边，周围已经好多被他发现偷拍的，他一下子等不了了。

刚才他刷了空间，信息墙上已经有了曲墨的偷拍照片。下面的评论全是询问的。

珍宝一旦现世，是会有许多人窥视的。

女生柔柔笑着，额边的碎发随着风吹散，扑散在脸颊旁。她今天化了妆，比起之前的温柔，又多点娇俏。漂亮的不似人间方物。

“对不起，学长。”女生笑的很甜，出口的话却让他心凉：“我有喜欢的人了。”

“......”

“哇！！”

远方呼起的吼叫声打断他们之间的情绪。忽的有一阵亮光从场地中央亮起。照亮了黑暗中的人群，一旁的舞台也随之亮起。

“同学们，欢迎大家来到一年一度B大的篝火晚会！！！！！”

李敬忍着心里的失落，扯着嘴笑道：“能让学妹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曲墨直盯着他身后，远处糟杂的人群里只有一个人定定地站在原地，望过来。

她莞尔而笑，张开双臂轻轻环抱了李敬一下：“学长，她能喜欢上我，我才是真的幸福。”

远处的人随着她这一动作，疾步冲着这边过来。曲墨收起笑容，她后退一步，看向呆滞的李敬：“学长，抱歉了。”

李敬先是被女生抱住而恍惚，后又听这句话愣了神。

还未等他开口，身后就有人低沉说道：“你不怕了吗？”

连他转过身，才看到和他差不多高的曲砚，后者从曲墨的身上移过，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睛里满是冰冷，让他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阿砚，你怎么来了？”

曲砚磨了下后槽牙，她没再开腔，上前一步抓紧曲墨的手臂，拉着她从李敬身边过。

“曲墨我带走了。”曲砚微仰着头，她看向衣衫整洁，还专门抹了发胶的李敬，低声道：“有什么事别约到晚上。”

直到两人被人群遮盖住，李敬才醒过神，他扯了扯身上精心打扮过得衣服，无声地自嘲笑了笑。

为了烘托气氛，操场外围的灯在篝火晚会开始后便关上了，此时黑压压一片，不少的人拿着手机照着路。

曲砚刚才的火气随着摸着路走路而消散，她方才是真的把锁开了，打算一走了之，可又实在放心不下曲墨，才又穿过半个校区来了这里。从外围其实很容易找到女生。

曲墨总是有不同于别人的气质，她总是在人群里第一眼就看到曲墨，这么久了，总归习惯去寻找。

“阿砚”

“哇！！！”

“篝火火圈活动正式开始！！！！！”

远处的火堆猛地又往上着了许多，带着冲天的火花。人群一下子也随着火苗的膨胀而开始躁动。

曲砚拉着她先躲到一旁的树边，她转过身体堵住身后的火光，面对着曲墨。光不是太亮，此时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远方的人群喧闹夹杂着歌声外方，躁动而混乱。

“曲墨，你不会连这个也是骗我的吧。”曲砚眯着眼，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她却有了怒气。

这个人连一直隐藏身份都可以，表演对她来说已经家常便饭，如果王菲儿在这里，说不定曲墨还更胜一筹。

她这句话刚说完，便嗅间扑鼻的香气，手腕处被人狠狠的拽紧，她快接近一米八的大个子竟被人一下子摔在墙上。

后背一阵生疼，曲砚被摔得倒吸一口气，刚想开口，便有柔软的手摸上她的脸，温热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打了转又袭到嘴角。

曲砚猛地一怔。心底的欲望慢慢爬出。

脸上的手却一顿，竟是要慢慢滑落撤离。

“阿砚，你怎么样了？我只是...唔”

未说完的话被敛封入口。曲墨微凉的腰间被人握紧，顺势往前一拉便被抱至入怀，握着她腰身的手随着亲吻顺势向周边抚摸。

唇间被人上下舔舐干净，搅合着唇舌上下翻涌，操场外的歌声侵染了这一片的空间，唯独这一小角落里的滋滋水声仿佛压过了喧闹的一切，放大般的响在两人的耳朵里。

“嘶”

曲砚轻轻地在曲墨的下唇上惩罚似的咬上一口，听到后者吃痛的轻嗯一声才放过吻得红肿的唇，她沿着嘴角轻吻，在耳畔轻轻地碾过两遍，才顺着侧头在这人白皙的脖颈深深一吻。

“啊...阿砚...”曲墨腰间被这人死死地按着，她整个人半倚着曲砚，另一个手牢牢掌控着她的后颈，让她不得动弹。

许久之前，她就知道曲砚认真地时候掌控欲有多强，此时即便是爱意地亲吻，也是抑制不住地想将她紧紧地握在怀里。

就像护食的狮子，她不由得轻声笑了。笑完后又不由得低叫一声。

曲砚惩罚的在这人的锁骨处咬了一口，她讨厌这人总是高高在上，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就算是现在，她竟然也能走神嘲笑。

她这人的脖颈处抬头，又复压上这人的唇，将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鼻翼间满是这人柚子加上栀子花香味，曲墨好像总是喜欢这种香气。现在到了后调栀子花，腻腻地香甜味在两人中蔓延。

结束这一长吻后，两人都微微喘气，曲砚后靠在冰冷的墙面，怀里的人也随着她的胸脯一起一伏。

“阿砚，你喜欢我吗？”

曲砚望向远处的火花，半晌道：“是。”

对于曲墨。她可能许久之前就栽了。

“阿砚，我也喜欢你。”黑暗中女生的声音温柔可爱。确好似带着深情。

“我们在一起吧。”

曲砚眸子中闪过几缕看不清的神色，她精明的大脑早就在亲吻中因为缺氧而有些迟钝。

她答道：“好。”

曲墨。以后不能再骗我了。

曲砚望着舞台上跳着舞的人群，想到：那么之前的事便一笔勾销。

对于爱的人，她向来不计较太多，可是如果失望的话，她也宁可直接不要。

她过惯了事事自己上心，自己去完成，这个世间好像少了她也随意。如果说每个人是茶具中的一部分，只有凑齐一套茶具才能喝到茶。那么她一个人便是一套茶具，她一个人照样可以喝到温热的茶水

现在她把自己的茶具一半交给别人，从现在开始，温热的茶水如果没有另一半茶具，那么不喝也罢。

一时间心神缭乱，曲砚站起身进了便利店。店里的人也不少，开学第一天，许多人没抢上食堂，就来便利店里吃点速食面。曲砚穿过门口付钱的人群，往饮料柜过去。

待取出矿泉水后，一旁的货架里传来声暴躁的声调：“我就要这个。”等了半晌，对面的人才一字一句解释。曲砚刚转身的步子又收回来，她拿着水走到那个货架里边。

曲墨之前想要的是李秋红和曲毅的爱，所以她总是能察觉到曲墨的一些小心思。说实话，她和曲墨之前的关系是敌对的，只不过她先投降，对最后的奖励失了兴致。

她的所有计划都被曲墨打乱，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与他有何区别？”

今晚的篝火晚会...曲砚皱起眉头。风吹起伞沿，一抹阳光照射到她的脸上，她忙的闭眼，直起身子坐好。

她说的今晚有事，应该不是去的晚会。

约会...大晚上约什么？

秦衾在外边都是被人巴结着来，看见女生这种表情，边上还围了一圈人偷偷瞧着她们，看见她的手被甩开都转过头笑开了，她顿时也起了大小姐脾气，噙笑道：“下午第一节课很赶，你要是现在不吃，就没时间了。拉你也是为了提醒你。”秦衾悄悄翻了个白眼，小声道：“爱吃不吃。”

食堂里人很吵，曲砚也没听到她的最后一句，淡声道：“我先不吃了。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