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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 作者:河眼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5 09:31:01
  • 字数:9468字

李子束一愣。他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让那个女生过来。张间那条小老鼠藏得好好的。过来就是多此一举。”姜凤有些虚脱般的靠在后背上,依旧傲慢地看着李子束。

警察是要换班审的,白天陈队,晚上他。这一天一夜也只有姜凤一个人坐在这间屋子里熬了这么久。两个人都有些疲倦。下达抓捕周思明的警令已经发送至Z市,原本他是要一块回去。

但李子束始终放不下这边。那张纸条毕竟是十几年前的名单,在此之后,难免有其他的人也成为暗桩。而且他答应过要保护好曲家两姐妹的安全。

他皱眉地看在门后,审了这个女人一天一夜,不论多么多的铁证放到她面前,她的回答还是毫无纰漏。

“你刚和她打电话了。”女人终于停下来,她微喘着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猛地就这那动作直勾勾地看向李子束。又肯定道:“你打电话了,和曲砚。”

眼线和睫毛膏脱落,在眼的周围云染成黑紫,嘴上的红唇却是依旧殷红如初,加上过白的脸,放到外边估计会吓出小孩。

李子束定眼对方发疯似的笑。淡定的往对面的椅子上坐定:“我不会让曲墨来见你的。想都别想。”

“我要的,就是让你打电话。”

姜凤像是没听到他说话,自顾自的笑,笑到肚子绞痛,逼得她捂着喘息。

李子束淡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烦躁。

“她在你们面前就是一朵娇花对不对?碰不得的易碎品。说起来,当年我也被这个小东西骗过。”姜凤面上闪过一丝狠毒,瞳孔扩张,像是回忆起什么讥笑一声:“原来不止男人会以貌侍人,我竟也这样。”

“当年,就是她重伤了我的手下,救走了那条老鼠。现在又配合着设计我。两次!她整整骗我两次!我如何能不恨?”

“她也应该付出点代价。”

“哈哈哈哈哈”

那个傻子以为冰着张脸,就能隐瞒地好了?他又不是老眼昏花的二伯和二伯母。

“喂,告诉本少爷你的名字。”

“第一,我不叫喂!...”

曲墨坐在淡蓝色的沙发上,那身JK服换成了粉红的睡衣,上面的海绵宝宝笑眯眯的捧着半颗心。橘色的灯光柔柔地打在她的头顶以及侧脸。反射着亮黄色的光芒。洗过的头发披在两边,映着红白的人儿,肌肤如玉,容颜艳美。

曲墨从电视机上一开,嘴角含笑,面上带着饱腹欲的满足:“对。”

曲昭鸣不意外,他挑眉:“你的胃口可真大。要了曲家的亲女儿地位还不止,还要连带原本的人也抢过去。”

“她喜欢我。”曲墨吸了吸鼻子,她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鼻音,双手抱着抱枕揽进怀里,后靠着沙发背,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我逼不了她喜欢我。反之亦然。”

“你倒是不要脸。”曲昭鸣冷哼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意:“我和你说过,不要把曲砚牵扯到你的事里边。我警告过你。”

曲家少爷很护短,他喜爱之人向来都能得到他的一点庇护。从前的曲墨,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是曲昭鸣仅次于程洋最喜欢的人。她总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两个人坐在一起,不必说话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相似的人总是能从人群中找到彼此。聪明人也一样。

直到保姆事件过后。年幼的曲昭鸣才惊觉,就算相似又如何,终归有不同的地方。

从那天后,“墨姐姐”就变成了“曲墨表姐”。

他知道曲墨为何这样做,但却说不出口,曲墨做的很漂亮,一丝一毫的纰漏都没有露出来。圆滑的就像工厂里整齐又死板的食品线。她不简单。因为拼死护住了曲砚,二伯两人对她更好了。

他也只能陪着犟得跟头驴一样的曲砚射箭,练跆拳道。一直到最后搬离Z市,他再怎么办,也只是个外人。

曲昭鸣伸手把金丝眼镜取下,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眼睛漆黑中折射着迎面而来的灯光,亮的惊人。却夹带着一股不可直视的寒气,他刚才压制的愤怒此刻一股脑放出来:“我是真真见识到你的恨了,也是,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设局,现在也一样,心狠之人,连自己都可以当棋子。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又怎样。照样一并利用。

那个小子牵扯的这件事有多复杂,你自己也知道。曲砚难道要像他一样被人保护躲躲藏藏,不敢独自出去,需要靠人保护来抵挡不清楚什么时候的截杀?你搞清楚了曲墨,自你踏入曲家,二伯他们都不欠你的!曲砚也是!

你到底有多厚的脸皮,现在还拉着曲砚不放手?”

曲昭鸣伸手把镜片擦得干净,又放置鼻间。刚才说了一长段话的人仿佛不是他。

“本少爷喜欢的女人,一定会喜欢我。”

“喂,再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你的名字。”

“第一,我不叫喂!”

电视上的狗血玛丽苏已经放弃了脑部了一遍老套的台词。曲墨好像着了迷,盯着屏幕眯上的两个人笑了。

曲昭鸣气急反而冷静下来,他也看向电视,淡声说:“一直撒谎的人,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谎言反噬。你以为曲砚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之后,还会喜欢你吗?”

旁边的人半晌未吭声。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曲昭鸣刚才那句话伴随着水声和电视机的声音逐渐变得虚无,他不指望曲墨回应什么。

曲墨总是很警惕,她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回应,谨慎的不透露任何自己真实的情绪以及想法。总是柔柔的笑着,这张脸,光是呆呆地不动弹就足够迷惑人,更别提美人一悦。

她包着很厚的壳,像是掏空了海螺肉的寄居蟹,躲藏在海螺里,不轻易的出来,伪装的倒像是真的温柔可爱,完美的像是没有温度的瓷娃娃。只是在不经意间,亮出自己的钳子,将猎物迅雷不及掩耳的拖进壳里。

“我在让她选择了。”

许久之后,透过电视机喧闹的声音,一旁传来一声虚语。

曲昭鸣蹙眉,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他总是能看透曲墨的下一步。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曲砚。”

在狩猎场上,狩猎者和猎物总归是捕捉、死亡。因为猎者手上有把枪,猎物有尖牙。结局总是只留一方,这是生与死的较量。

除非有了感情。一方束手就擒,甘愿死于爱人之手。

作为一直潜伏的狩猎人,曲墨主动丢了枪,并献出自己的血肉,只求凶兽吃的时候连带看到她的那颗心。

一个十恶不赦杀了凶兽全家的人,爱上了长大的凶兽。也献出了自己。

看清了她的罪恶后,能否接受被从血肉之中掏出的心脏。

曲昭鸣在心里打了个弯。厨房里的水声停了。

曲砚边擦拭着手边走过来,依旧是那股冷冰冰的模样。她迈着大长腿坐到单独的沙发上,也一起看着电视。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有事记得找我。”曲昭鸣隐晦的和曲墨对视一眼,随后起身,他这次来的目的差不多了。走到门外,又从裤兜里掏出东西抛到曲砚面前。

曲砚下意识的伸手接下,摊开一看,是把钥匙。

“听说老爹送给你的自行车坏了。”曲昭鸣推了吧眼睛,深藏功与名:“给你又买了辆。上学了也方便。”

等曲砚抬起头,这人已经进了电梯间,只剩最后的手上招了招,随后电梯门也合上了。

她捏着钥匙,放到了门前的柜子上。然后关了门。

屋里的气氛全靠电视机烘托,曲砚现在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上边。沙发背挺高,女生坐在那里,只能冒出个头顶,被一旁的灯光照成橘黄色。她静默的站了会儿,还是坐到沙发上。

是曲昭鸣刚坐的位置。

“你这女人,我给你买衣服,买鞋子,还给你买包包,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哼,有钱了不起了?有钱就可以为你独尊吗?你就算是全世界最有钱的那个,我也不会喜欢上你!”

曲砚盯着电视上这两人做作的人看了挺久。实际上早就九霄云外。她脑子里装着事。也不觉得剧有多脑残。直到电视响起片尾曲,曲砚才猛地回过神。

该去洗漱了。她向来自诩冷静,待在这里她也不可能直白地问曲墨所有的事情。

她一点证据都没有。

曲砚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是板正烂大街的格子睡衣,却丝毫没有掩盖住冷气逼人的气势。她就在那坐着,微微皱眉,眉眼间的冰冷之气就更胜一层。此时随着起身,身高配着那张脸,阴郁而又沉静。

曲砚刚走一步,手上便袭上一抹柔软。

“啪”

电视机上已经播到了广告,吵闹的声响却没有掩埋好这声动静。

曲砚清醒过来,她望着对方稍有红润的手背,淡漠道:“抱歉。”这是她的本能反应,虽然没有证据,可她似乎已经将曲墨拉入千里之外。

曲砚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她小时候恨过曲墨、讨厌但要保护她。到最后抛弃对她的恨,现在的喜欢她。

她的爱恨好像一直在曲墨身上徘徊。从未分离给别人。

现在她好不容易觉得可以过得开心,也准备一心一意的喜欢这个人。她想对曲墨更好点,她就是未来自己将一直爱护的人。

因为是她,所以就算身上有疑点,她也会将其抛之脑后。

而现在告诉曲砚,有可能身边的人,一直在利用她。以她为饵,完成自己的目的。

一个和张间共生了十几年的人。竟然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

曲砚身上打了寒颤,她不再去看曲墨。而是转身进了洗手间。

她现在急需热水澡来将身上的阴寒逼出来。

等曲砚洗完澡,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双手抱着膝盖,头枕着沙发背,口齿微张,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润。

曲砚不由自主地连忙上前,抹上微烫的额头之后,才后暗自唾弃自己。果然,这么多年的习惯,怎么可能一时半会改掉。

她把发烧的这人抱着去了卧室。是烧的不轻,整个身体都有些微热。盖好被子后,她哄着人喝了退烧药,又在额头上敷上冰袋。

曲墨喝完药后便有些回神,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曲砚。沙哑说:“阿砚。”

曲砚没有回声,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女生闭上眼后,唇间嘟囔的说出一句话。后一动不动地睡着了。

屋里只开了床头的一盏灯。床上的女生已经迷糊的睡着了。坐在床边的曲砚专注的看着她,眉间却不复往常的柔和。

曲砚等着曲墨的呼吸逐渐平缓,才起了身,她把床头的灯关掉,离开房间时,拿走了化妆台上挂着的锁像项链。

“这个男人竟然该死的有魅力。天呢!我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

“你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

“当年,就是他的爸爸撞死了你的爸爸!”

“什么!”

曲砚将桌子上的锁像拿起来,又拿着细小的针一点点沿着侧边的缝隙。那缝隙沾了层透明的胶水。待划开胶水,手里的小巧锁像应声而裂,摔在桌子上。她手上的针一时间没控制好方向,在另手上划了道伤,不一会儿便露出豆大的血滴。

曲砚却是管都没管,她伸手拿起锁中掉出来的黑色圆柱,圆点上方一直亮着颗红点。

这就是证据。

曲昭鸣自己尚小的时候就喜欢程洋,对于暗恋来说简直就是曲砚的先辈。又是人精,要不然也不会追夫之路走得如此顺畅。

就这几个小时,曲砚表面上死人脸,实际每每望向曲墨时眼睛都揉成水,做的菜也是时常曲墨爱吃的。怎么可能看不出。

电视上正播着老套的爱情片。女主骑着电瓶车好巧不巧的和开着跑车的男主相撞。车没坏,人却甩出去好远,男主急忙送去医院。哎嘿,钢铁侠,摔破点皮而已。但男主非常负责,他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刚见面不久的爱情漩涡。

“这个女人,真是该死的有魅力。”

李子束推开审讯室,屋里的女人像是遇见开心的事。哈哈笑的不停。

沙发上的两人一左一右,中间可以坐下三个人。此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无厘头狗血剧看,神情严肃,就算那句台词有多羞耻,依旧面不改色。

厨房里的人喂了一声,随后拿着电话走到外面的阳台。背对着他们,曲昭鸣听不见讲的什么,他也终于有空开了口。

“曲砚喜欢你。”

还有张间。警局人流量很大,他不想一点消息都透露出去。

女人的妆容在医院里已经清洗过了,可再从医院押往警局前,她又重新化好妆。与前些天苍白黄肤不同,妆容就好像她的铠甲一样。纵使现在也已经脱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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