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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 作者:河眼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5 09:30:59
  • 字数:11536字

“吃呀,刚买的。再不吃一会儿化了。”

女孩拾起地上的冰棒,胖嘟嘟的双手把冰棒外的纸除去,也像男生一样啃了一口。

等人走的差不多,打门里又走出背着书包的女孩,虽说夏季,她却穿着长袖长裤,没在学校门前停留,也没和老师们打招呼。转身出了拐角,一旁的值班老师也习惯的叹口气。

“又吵架了吧?”

下午五点,幼稚园准时开了门,老师们笑眯眯地拉出或大或小排着队的小孩们,门前的家长早已等候多时,此时一哄而上,喊着自家小孩的小名,大手拉小手的走开,接着小吃摊就迎来新的一批顾客。

男生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冰棒,凤眼一眯,弯成好看的弧线,冲着她笑了笑。

“是呀,再怎么吵架,怎么能打小孩,警察都不管吗?”

值班老师看了眼转角消失的背影,“之前来过,没用啊!”

一人依墙而走,一人站至墙头,沿着同一方向而走。路旁的小吃摊出围集着叽叽喳喳的群孩。其中一人先抬头看到了墙下的女孩,连忙停了声响,拽了拽旁边的人,旁边人也静声,倒是都没了声响。

“你说的倒是轻巧...”

女孩脚下没停,过了转角却把身子往外一转,刚才站的位置便传来“啪”地一声。她瞪着双葡萄般大而清明的眼睛瞧着坐在墙上的男生。

女孩轻瞥一眼,所见之处的小孩们都缩起了脑袋,不敢和她对视。她瞧了眼便转过头,又咬了口手里的冰棒。

“你爸妈吵架了,还挺凶的,先跟我去院里的玩吧。”

“你不怕吗?”

“赶紧离了吧,孩子他妈也被打,还不如跟这个混蛋离婚自己带孩子。”

却看见女生睁大了眼望向前方,不一会儿眼底就充满了害怕,将落未落的眼泪润湿了眼周围。他这才反应过来抬起头茫然地看见站置身前的男人。

男人很高,嘴里叼着烟,正瞧着他,目不转睛地对着手机里说道:“姜姐,人找到了。”

男生瞬间丢了手里的冰棒,打在男人的胸前,转身准备跑走,可惜螳臂当车,男人一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臂,女生呆呆地落着泪站在一旁。

男生伸出小腿使劲踹了踹男人的脚背。

“啊!小兔崽子!”男人被踹的生气,拉扯着打了几下男生的后背,把人架在肩膀上,谁知下一刻肩上的人发着狠劲咬着他的脖子。

“给老子松嘴!!!松嘴!”啪啪的大掌狠狠地拍着小孩的头部,男人穿着戴着纽钉地夹克,这一打一下子将男孩的双眼戳向一排钉尖。

肩上的男生吃痛,捂住眼睛呜咽起来。下一秒被人猛地摔到地面上,扬起一阵灰,男生捂着右眼疼的蜷缩起来。

站直的人有手掌摸了下脖间,瞪着眼瞧见手上的血迹,又忍不住的骂道:“小兔崽子!”他大步的跨过来,正想伸手抽几下面前的男生。便听见身后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还没防备好,后背被人猛地一扑,紧接着腰间被人缠绕住,耳边凌空响起阵金属响声,一刹间肩膀处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还没等他发出声音,身后紧紧抓着他的人又刺向他的后肩。

男人狠声甩了下肩后的人,那人就和八爪鱼一般抓着他紧紧不放,又是一刀刺下,刺向他的胸前。

男生捂着右眼,用着完好无损的左眼瞧着男人背上的女孩,愣怔地看着女孩一拔一捅。然后有意识的躲过男人的挥拳,待男人终于跪拜在地,她才如同玩游戏般的下来。

提着沾着血的小刀,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那一瞬间犹如魔鬼般的视觉,让他觉得下一秒将死女孩的手上,忍不住蜷缩着往后躲去。

女孩却是一句话未说,拉着他起身,越过男人,转弯去了更加隐蔽地小道,面前是一处废弃的仓房,他被女孩丢在脏兮兮长满青苔的油桶里。

“把你的伤口包扎下。”女孩把刀丢在一旁,从书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一件扔进他的怀里。见过这种场合,她却如同刚吃完冰棒一样平息如常。

“暂时先躲在这里。不要出去。”

“那个人,死了吗?”胡乱拿着衣物捂着眼睛的男生颤抖地问道。

女孩把刀上的血擦了擦,放进男生的手里,并未搭话。她像往常一样背起书包,将有血的那一段衣服塞进里边,“你会被他抓走的。我先回家,之后来找你。”

男生捏着手里的刀,眼睛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他却还是哆嗦着。女孩将一旁的木板搬过来,彻底盖住男生的视线。

她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走过巷口,却是没看一眼身后的情况,进了大院的门。院里的人大多数去赶着去隔壁看大电影,现在来看倒是像提前清场一样。

女孩双手紧抓着书包带,乖巧地一步步上了楼梯。楼梯上却是突然冒出一帮人,为首的女人穿着者一身黑色的旗袍,画着浓妆,嘴里噙着一只细烟,一手搭着另手,轻轻挥着扇子。

她停在转角台,等着这群人先过去,才抬步往上一层走着。鼻间却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

“小孩。”

女孩的步子停了。她站直在这一层的楼梯上,低眼瞧下另一层。女人吸了口烟,妩媚地看着她:“瞧没瞧见过一个比你大点的男生?”

女孩长的可爱精致,此时正疑惑地望过来,一双眼睛水雾雾地,好看极了。身上穿的却是有些破旧,连带着那头双马尾也是东倒西歪,却添了一抹灵动。

显而易见地看见女孩摇摇头。那女人还想搭些话,楼底就冲过来一男

人,附在她耳边说了些话,女人刚还笑意满满地脸又沉下来,她抬眼急急地说了声:“上边有火灾了,你一个小孩,记得先走开。”

眼看着女孩还是懵懂地看着她,女人无趣地转过头,领着一群人下了楼。女孩早在她转过头就拔腿跑向楼上,她喘着粗气,身后的书包东倒西歪的被她拉着袋子勉强的背在身后。等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烧焦味就越发明显。

她转身往屋那边过去,连着两栋屋子都升起了浓浓地黑烟,刚才还冷静的似是死物的女孩瞪大眼睛跑向最近的那个屋。

她伸手推开遮掩着的房门,一股黑烟就沿着风向扑了她满身,带着烧焦□□的腥臭味。

她咳咳两声,还未抬眼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句虚语:“雅雅回来了?”

她猛地睁大眼,与黑烟中瞧清楚屋里的女人:“妈妈。”

火光里的女人,披着齐肩的长发,眉眼温柔似水,噙着爱意地紧紧瞧着她,往常温柔的不敢抵抗丈夫的女人,此时却是沐浴在血堆里。

她手上拿着一把带着血的菜刀,如果不是衣服上和脸上都沾满了喷射状的鲜血,温柔的像是刚下厨的妻子,可此时沉迷于赌博和酗酒的丈夫正倒在火堆里,满身的火苗。露出的一只手上也满是血迹。

“妈妈,你先从房间里出来。”女孩终于急躁起来,却放低了声音,似是安抚:“先出来好吗?从房间里出来。”

一席火苗顺着旁边扑倒在地的火人,烧到了女人的脚裤上,她像是察觉不到疼痛,深深地看了眼女孩,又转眼看了满是火桌子上的饭菜。

她也曾满心欢喜地想为女儿做好可口的饭菜,庆贺她生日快乐,还给女儿喜欢的毛绒熊做了新的衣服。原本一切都是好好地,她会看到女儿长大的样子,会看到她上大学,谈恋爱,结婚生子。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女人将手里的菜刀扔进火堆里,腿上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

“雅雅,我出不去了。”女人最后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弯着嘴角笑了,她朝着小小的女儿挥挥手:“快走,逃得远远的。”

已经杀了人,她用火灾掩饰这一切,就是为了给孩子最后一个清白的身份,她不需要一个杀人犯的妈妈,也不需要一个赌博酗酒拖后腿的爸爸,她应该有美好的以后,那些不美好的就随着这次的火灾永远的掩埋。

女孩呆呆地站在门口,新一轮的火势已经烧到门口,她的脸被熏得灰蒙蒙的,干涸地双眼却滴出两行泪。

她哽咽地哭吼着想往屋里进却进不去,长时间吸收烟气,她的意识已经不够清醒,却还是强撑着:“妈妈!你从房间里出来好吗?求你了,从房间里出来。”

她最后跪拜在地,试图恳求着火海中的人最后的回头。

一股肉焦的臭味顺着房间传出来。

楼底下终于有了人声:“着火了!!三楼着火了!!”

“救人呀!!!”

“雅雅。”女人已经染上半身的火苗,疼痛的弯着身子,猛地向后一躺置身于火海中,却是没有疼痛的嘶吼出声。而是最后虚语:“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门前的女孩愣怔地看着猛然膨胀的火势,扬起的的火星冲向天花板,鼻息间满是腥臭味,火中央已看不见刚才柔柔一笑的人,一旁椅子上的毛绒熊被烧掉一般,剩下弯起地嘴角也逐渐被火苗吞噬。

“嘭”毛绒熊新缝制的纽扣膨胀地弹跳,带着一族火星跳跃至女孩旁边。随之而来的是一同倒地的女孩。

地道里黑蒙蒙地一片,姜姐一手抵在女生的颈下,怀中的人抖擞着,她甚至能听到女生小声的呜咽。转过狭小地转弯,再往前走两步就可以看见前面的小门。现在外边定然是被交警围了个遍,但地道分叉很多,她只要抓住机会,从其中的一个地口出去就好。

“因为我,现在他找到了你。”

姜姐的脸上显出一抹愤恨,她本不该这么快下手,可是那小子拿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她也只能出此下策,谁知道这小子竟是设了连环套,也怪不得掩藏了十几年。

她以拖拉的姿势最快的逃脱到一个地口,她必须快速,要不然等整座山被围起来,她可真的插翅难逃。

地门建在不同的几个石口,眼前这个就是最近的也是里山下最快的一个。她手上还有一个人质,姜姐眯起眼,以曲砚和怀里这个女生的关系。她还有很大的筹码。

她的手在墙壁上摸索一下,按到一个凸起处重重按下,前面的石门响起一阵轻颤。

她一手掐着畏畏缩缩的女生脖子,一手抵着她的头。吩咐道:“把石门打开。”

女生一哆嗦,手上便动起来了。像是摸索推着已经露出一抹光线的石门。

两个人都没动,姜姐瞧着女生的手挨上石门,扣到凹陷的扳手处。下一秒却“咔通”一声把方才漏缝的地方关严了。

“你做什么?”头顶上的枪顿时压得更紧。

女生似是害怕,带着哭腔:“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重新做。”

她刚吼完,就听见黑暗中一声风响。

下一秒肚子上就猛地被人一捅,捅她的人手下没停,瞬间把刀又拽了出来。

姜姐忍着痛,朝着面前黑暗中咻咻地发出几枪。对方却没任何反应,她捂着肚子上出的血慢慢往后退。手指尖不断地有液体流出,黏腻腻的血腥味充实着整个地道。

两相寂静,女生似乎只是为了保命,捅完她就没了声响,而她措不及防的被捅到了致命位置。此刻只能警惕的举着枪,捂着止不住血的肚子,轻风吹着她身上引出的血腥,移向不远处。

慢着,她双眼一怔,风?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有人拿着喇叭,传向四面八方的洞穴:“共犯者已经尽数被捕,嫌疑人现在交出人质,可以从轻处理。”

“重复,嫌疑人现在交出人质,可以从轻处理。”

姜姐轻笑一声,脸上的妆半残,她移着墙岩,现在倒真是进了死局。就算她出去是绑架犯,不久之后就会查出来一系列其他的事,所有的人会因为张间手里掌握的证据落马。或许她死了,才能死无对证。

可她还不想死。

黑暗中有一阵烈风刮来,她举起手臂,对着响声的那处碰的开一枪。

外面的广播一停。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姜姐却敏锐地察觉的身前的一声清响,一刹间她拿枪的那手臂被人划了一道,手上的枪也被摔在地上。她还没来得及去抢,就被暗中的另一双手夺去。

曲砚站在广播旁边,却是焦躁不安,道里嘭的响起一声枪响,她再也忍不住,准备闯进去,却被两旁的警察拉住。

李子束紧拽着面前的女生:“你冷静一下。”

曲砚觉得她是冷静过头了。曲墨在里边,她被人拿枪挟持着,刚才那几枪是不是打在她身上了,她和那个女人是不是在打斗?

一下子几个思路出现在她脑子里。

下一刻从地道里响起哭泣声。

那声音带着哭腔,却是充满着害怕。穿透到屋里的一群人。

“阿砚!”

曲砚心里一缩,再也忍不住,她使劲的推开身前的人,一头扎进墙道里。看不清却又一往无前的奔跑着。

女生的哭声越来越近了,身后的警察打着几束光,照着她身前的路。

曲砚与最后的路口看见了跌倒在地的女生,和一身血的女人,女生的手腕磨了几道伤口,手里握着把刀,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阿砚。”

曲砚上前,将迎着光的女生搂到怀里,遮住女人的身体,怀里的人吱唔的丢掉手里的刀,哇的一大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她的腰。

“没事了。没事了。”曲砚将头放置她的肩膀,将这人紧扣在身体里。

身后的警察将姜姐扣上手铐,搀扶着送她出地道,她于临走时侧头望向低着头哭泣的女生,后者抬起头,看见她的眼神又害怕的蜷缩回曲砚的怀里。

当真是一副可怜的小白兔,她慢慢地弯起嘴角,一旁搀扶她的警察瞧见她弯着嘴角哈哈大笑,真真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知道食人花吗?”姜姐瞧着他笑道,脸上煞白一片:“那种的花才是最可怕的。比我们这种一看上就是坏花的更可怕。”

小警察瞧了眼身前年老色衰却神神叨叨的女生,嘟囔道:“神经病。”

也是,有谁会信一个坏人的告诫。

女孩啃着冰棍,低下来的脸却瞟向路前面一边站着抽烟的男人。她保持着之前的步子,却悄无声息地手移到另个口袋里。

“以后我就当你大哥了!你是我小妹。有什么事我罩着你。”男生还未察觉到不对劲,他张牙舞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拍了拍女生的肩膀。

男生的话被截了一半,他低头望着女生:“我比你大了五岁,我怕什么?我还是男生。”

“看见那个小胖子了吗?”女孩遥指群孩中第一个看见她的男孩。被隔空一点的男孩本就紧张她,此时更是吓了一跳,顿时一群小孩像是躲避什么似的哄闹地往远处跑去,消失在两人面前。

街市上闹腾腾地,路旁的小吃摊围堵了许多人,滴滴的车声振响,将喧闹的气氛达到鼎盛。

女孩奶声奶气地说道:“他比我大两岁。现在上隔壁的一年级,可他怕我。”

墙上的男生笑了一声,笑眼弯弯,文绉绉地说道:“人总会怕一些比自己强大的东西。”

“我倒是觉得咱俩合得来。我在原来那个学校也交不来朋友,他们太过幼稚。我只有和李哥哥一起玩,他懂得很多,还可以教我。”男生啃了口冰棍,从墙上跳下来,走在女孩的另一边。虽说比女孩大了五岁,却也只是高了一头半,两个人像个小大人一样走过小巷。远处的楼房伫立,楼与楼之间留着四人半的小道。

另个老师怜悯地看着小孩的背影,叹息道:“估计是,我今天检查时看见雅雅手臂上掐了一个伤口。造孽呀,今天可还是孩子的生日呢。”

“她那个爸爸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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