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燎原低笑一声，“应该多说点其他的。”

魏无羡微微抬眼。

他身着一袭红衣，赤脚，右眼角至太阳穴处有一只栩栩如生、红艳似血的嗜血鬼蝶，将面容衬的更加俊美，让人神魂颠倒。

纤细的脚腕上圈着一条银色的脚镣，显得脚腕更加瘦小、白皙。

而床的正中央，躺着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人。

魏无羡笑了笑，道：“觉得我有趣？燎公子怕是不知道，说我有趣的人能从鬼界排到仙界。所以这个理由，我觉得并没有什么说明什么。”

“而且是一个完美的傀儡。”

“燎公子，”他，也就是魏无羡，偏过头，躲开燎原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

“燎公子用银渡可真是大手笔。”

燎原被躲开，也不恼，只是道。

“我是不追究了。但我觉得你很有趣，想研究你。”

“你知道银渡是何物？”燎原看向魏无羡的眼神越发感兴趣了，他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很久没有碰上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按理来说，鬼界是不可能有人知道。”

魏无羡缓缓坐起身，双腿盘在一起，手随意搭着。

“银渡，银渡。”

“是个好问题。”

把人皮活生生剥下来，血肉剔除干净，只保留骨头，再将骨头碾压成细小的粉末，放进模具里，释放寒气，冻成冰棍。

这就叫做“骨寒”。

很明显，出乎燎原意料之外，魏无羡知道，却只是笑道：“将我做成骨寒？燎公子觉得可能吗？”

“我觉得可能，”燎原的笑容分外渗人，“毕竟含光君现在找不到你们。”

魏无羡闭了闭眼。

都是些疯子，而且是疯子中的极品。

“骨寒”，“池人”，可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燎原见状，笑了笑，像是一只将人活剥生吞的恶鬼。

“我知道夷陵老祖很厉害，设了一个局，对吧？而且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局，但是发生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比如是洛冰策划了这一切，而洛冰是你的心魔，再比如，我。”

魏无羡的神色微微一变，眸色暗沉，眼底是翻江倒海的冷意。

“所以燎公子究竟想要说什么？”

“又是一个好问题，”燎原赞叹一声，声音逐渐嘶哑，“我想说幽魂是不可能回来的，因为他不是鬼界的人，也不是仙界的人。是……那个地方的人，百夜同样也是。他们可不会乖乖等你设圈套套住他们。”

魏无羡低笑一声，盯着闪烁银光的银渡。

“那燎公子可就错了，这里有着幽魂必须回来的原因。”

燎原的笑声极其愉悦，且充满嘲讽，“夷陵老祖，你真以为像幽魂那样的人，会有什么眷恋？真是可笑。”

他说完便直起身。

“好了，说得够多了。”

“现在，是骨寒产生的时间……”

燎原看着魏无羡，有些意外。

“骨寒”是什么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银水飘渺，众生皆“渡”。”

燎原坐在了床的边缘，上前去勾起魏无羡的下巴，“不错不错。说起来，我让你的眼睛复原，是不是要收取什么代价呢？”

血红色轻纱环绕在水蓝色的丝绸床旁，无风自起，诡异至极。

“燎公子觉得要什么代价？”魏无羡偏头躲过燎原的手，眼眸微微眯起。

“我啊……”燎原的手指在丝绸床上摩挲着，“我想让你成为我最完美的骨寒。”

“骨寒”两个字一出口，魏无羡的指尖往上抬了抬，表情依旧平静，或者说，是淡漠，是不在意，是忽视。

他缓缓睁眼，几乎是在同一刻，燎原出现在床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夷陵老祖啊夷陵老祖，你可真适合去当一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