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乔一疑惑道。

墨肆城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她，语气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杜轻衣。”

乔一合上后备箱盖的瞬间长吁了一口气。

一想到往后家里会有一只萌宠与他们共同生活，心里就挺兴奋。

所买的东西塞了满满一后备箱。

节什么唉？

“喂？爸！”

他说话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乔一。

乔一闻言再一次怔住。

乔一微怔。

节哀？

她死了？！

想到自己白天的时候还和杜轻衣坐在一起喝茶的情景……

心下不由得感到一阵戚戚。

也不知顾志山在电话里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只听他最后说了句，“您节哀！我和乔一这就过去！”

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扣着座椅的皮料。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忐忑。

墨肆城目视前方，便开车边道，“警察说是死于意外。跟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

他的声调冷淡而平静。

乔一点了点头。

听他这样说，她的心绪稍稍平稳了一些。

顾宅。

原本这里因为顾严岂马上要大婚，每天都充满喜气洋洋的气氛。

可今晚，这里明显被沉闷哀伤的气氛所笼罩。

“小姐。姑爷。”

林管家出来迎接他们。

他显然哭过，眼睛湿湿的，情绪也不高。

乔一不知自己是眼花了还是怎样，此刻她竟觉得林管家的头发比她前几日回来时看到的又白了许多。

她和墨肆城走进别墅。

今晚客厅显得尤为冷清。

明明所有灯都开着，这里亮如白昼，但依然给人一种冰冷萧索的感觉。

“爸。”

乔一开口叫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的顾志山。

此时，顾志山正仰着脖子枕在沙发背上，无声无息地，浑身散发着无比哀伤的气息。

顾志山听到女儿的声音，便睁开了眼。

他抬手掩了掩湿润的眼角，看向乔一和墨肆城。

乔一眼圈红肿，早已经哭过了。

而墨肆城则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你们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又气无力，好像胸口被几块大石头压住了似的，声音发闷，且带着痛楚。

看样子他是想站起来，乔一过去扶他。

他侧头看着乔一，眨了眨泛红是濡湿的眼睛。

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犀利与清澈。给人的感觉，这就是一双风烛残年的老人的眼睛。

乔一再一次落泪。

“爸，您节哀！”

顾志山闭上眼，微抬起头，把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给逼回去。

然后，用嘶哑哀戚的声音跟她说，“走，跟我上楼，看你小妈最后一眼。”

乔一点了点头。

随后，她扶着顾志山，两人慢吞吞地拾级而上。

顾志山虽然年过半百，但原本他的腿脚是利索的，可他在杜轻衣意外去世这件事上备受打击，走路磕磕绊绊，跟丢了魂儿似的。

墨肆城跟在他们父女后面，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姿态。

“咳。”

乔一轻咳了一声，侧头看了一眼墨肆城线条俊逸的侧脸，“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那件事’才死的？她会不会是想不开，所以自杀了？”

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汽车穿梭在瑰丽的夜色中。

趁小黑猫露娜做检查和洗澡的时间，乔一和墨肆城两人到街对面的咖啡厅喝了点东西，又找了一家宠物用品店买了许多猫咪要用的东西，比如厕所，猫砂，猫粮之类。

乔一偏头看着车窗外面俶然后退的霓虹街景，眼圈泛红，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儿。

她虽然不是很喜欢杜轻衣这个人，但毕竟一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终归是有些感情的。

如今杜轻衣突然间撒手人寰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叮——

墨肆城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