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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不到

  • 作者:靡夏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3-09-30 12:44:46
  • 字数:15392字

她不过是去领了一碗腊八粥而已。

为何就弄丢了主子?

福财和福全郑重其事的应下, 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照看裴铮, 但裴铮却只是神色平静的待在朝朝的屋子里, 检查着屋内所有的东西。

最后终于确定, 她离开的时候,当真什么都没有带走。

荀烈因为要上朝的缘故已经回府,临走之前多番叮嘱福财和福全小心的照看裴铮,“若是有事就来荀府找我。”

而在柴房的春荷, 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 完全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个认知让裴铮的心情变得极差,但他的脸色却逐渐归于平静,并没有荀烈等人担心的情况出现。

福全和福财两个人就站在外头, 门没有关上,他俩对于里头发生的事情只晓得一清二楚, 心里着急不已,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去劝。

柳姨娘这般柔弱,她可以去哪里?

“春荷姑娘被夫人关押在柴房之中。”院中伺候的小厮连忙说道。

方才审问的时候, 所有人都忘记了春荷, 福财也是这会儿才想起,立刻就去柴房找春荷。

她是不是被贼人给掳走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朝朝出了意外,而不会想到她是自己离开的,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朝朝过得很好,很幸福。

有裴铮全心全意的爱护。

还是福财想起了春荷,忙问府中伺候的人春荷在哪里。

两人一见面,什么寒暄都顾不得。

福财直接问她可知道柳姨娘去了何处。

春荷默默的摇头,“我不知道。”

她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你同我去见世子爷,无论你想到什么,知道什么都要说出来,万不可胡说八道,听到了吗?”福财尚不知道裴铮如今是何心思,也不敢贸贸然的瞎出什么主意。

只是福财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致猜测到夫人将春荷关起来的用意。

夫人怕是也想到了柳姨娘自己出走的可能性,担心是她们主仆二人合谋的。

“福财大哥,姨娘她到底如何了?”春荷的眼里满是担忧,福财一见这个情况,心就凉了半截,他猜测春荷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倘若真是如此……

那世子爷那边可怎么办?

福财简直不敢想下去。

他轻轻的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春荷的问题,只是领着人去见裴铮。

西苑中,裴铮看着跪在地上的春荷,神色颇为复杂,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那日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你会不在朝朝的身边?”

春荷听见这话,心中浮现出点点的悔恨,她曾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那天她不坚持陪在姨娘的身边。

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日姨娘本是要同奴婢一起去寺庙领腊八粥的…”春荷跪在地上将那日的事情全部复述了一边。

寺庙的腊八粥是祈福过的,所以人人都觉得领来那腊八粥可以有好运。

也正是因为这个,朝朝才想着也要去领,只是出现了一点状况。

“那一天,她和你说了什么?可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姨娘说腊八一年才一次,这粥也只有今日才有,希望我一定要将粥领回来,她想要沾沾福气。”春荷说到后面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她当真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柳姨娘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的一举一动都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姨娘还和奴婢说,您很快就会回京,她一直都在等您回来。”

“她说还想趁着回府之前去买些布料,给您和小少爷做衣裳。”

朝朝的期盼不似作假,她每天都在等着裴铮回京,掰着手指算日子,春荷都看在眼里,所以春荷猜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春荷的供词和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人发现朝朝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她从不在意让别人知道她对裴铮的期盼,人人都当朝朝在等裴铮回来。

只当她爱惨了裴铮。

可谁能想到柳朝朝是要离开的,她走的光明正大,干脆利落。

什么都没有带走。

裴铮问了很多的问题,朝朝离开的那一日的所有细节,他问了又问,行为,动作,和态度。都没有落下,直到春荷想不起来任何的细为止。

裴铮一次一次的问,春荷一次又一次的复述,而后他又一遍一遍的听着。

足足听了几个时辰,他终于死心,知道她并不是临时起意,“她平日在府中时都会做些什么?”

春荷听到这话,脸色就变得有些黯淡,“姨娘平日在府中,一直都在西苑待着,很少外出。”

“是吗?”裴铮恍恍惚惚的回了一句,将目光从一旁的架子上移到春荷脸上,他“看”向春荷,眼神却没有任何的神采。

春荷见状却说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奴婢刚刚去姨娘身边伺候的时候,她每日都会坐在窗户边瞧着外边,奴婢起初并不清楚,后来才知道她是在等您回来。”

“她坐的位置正对着川舒苑的大门,姨娘常常坐在那儿,一等就是一整日。”

裴铮那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眸,才终于动了动,他这会儿才像是看清楚春荷,像是要确认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春荷对裴铮本有着天然的恐惧,若是从前她万万不敢说这些话的,可如今她已从裴铮的态度当中明白过来柳姨娘失踪的真相。

这个时候,春荷想起了很多被她忽略的事情,柳姨娘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她虽然也很温柔,但那是不一样的。

“但是世子爷您很忙,常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过半,奴婢时常在值夜的时候瞧见您晚归。翌日一早同姨娘说起的时候,她都会很开心。”

“会问奴婢很多很多的话。”春荷越想越觉得心疼。

那个时候的柳姨娘远比后来要开心很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了,她不再坐在窗户边发呆,连外头都不去多看一眼,也再没有问过春荷,裴铮夜里有没有来过。

她所有的情绪都是淡淡的。

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来。

朝朝所有的变化都是潜移默化的,身边的人甚至都感受不到其中细微的差别。

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就已经不一样。

可如今仔细的想想,却还是想不到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模样。

“她可有和你说过什么?”裴铮听到这些,已然不知是什么心情,他从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朝朝是这么过得。

裴铮的心中像是有所期待,他迫切的想从春荷嘴里听到些什么,但又害怕春荷说出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心中有了挣扎之意,态度变得分外奇怪。

“姨娘并不会说话,奴婢也唯有从她的手势当中猜测一二,想必世子爷您也发现了,比划出来的手势并不能很好的表达姨娘心中的想法。”春荷也是在朝朝练字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点的。

她们以往也只能了解一个大概。

哪里会像说话一般的直白?

能从语气和神态当中判断。

裴铮算是听懂了,朝朝心中有什么想法,只要她自己不愿意,谁都不能明白。

说谎的人还能瞧出点端倪,偏偏她连说谎都没有,每一句话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他们看不明白,理解不了。

裴铮打发春荷下去,春荷却不知道从今往后,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最初的时候,只是扫尘的丫鬟,是裴铮给了她体面,让她能够跟在朝朝的身边,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机遇,春荷才能遇见朝朝这个最和善不过的主子。

随福财一同退出屋子时,春荷茫然的问福财,她之后要怎么办,“世子爷会将我发卖吗?”

“爷不是个会迁怒旁人的人,这件事情谁都不想它发生,你且好好的在院中当差。”福财说的并不多,他从前还能猜测主子的心思。

但如今就算能猜到也不敢胡乱的说话。

至于春荷的去处,只能以后再提。

但福财隐隐的感觉到,世子爷会因为柳姨娘的关系,而善待春荷。

所谓爱屋及乌,就是如此。

裴铮一直都在西苑没有离开,从天黑坐到天明,再从天明熬到天黑,他出奇的平静,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阮氏原本以为出了这样的事情裴铮会震怒,还在担心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可裴铮如今这模样,阮氏更加担心。

他瞧着像是没有事儿,一脸的平静,甚至还能如常的去上朝。

下朝之后也会来正院和自己一块儿用膳。

瞧着就和个没事人一样。

阮氏心中却觉得瘆得慌,和张嬷嬷提起,张嬷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同主子说话,“夫人,世子爷回来这么久,可从未来瞧过小少爷。”

一语惊醒梦中人。

阮氏听张嬷嬷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裴铮从前可是很紧张这个孩子的,如今却没有来看过一眼。

“而且,小少爷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没有名字。”张嬷嬷轻声说道。

孩子是下元节那日出生的,如今已经两个多月,府中奴仆只是喊着小少爷。

阮氏就只是喊他大哥儿。

结果她们谁都忘记了,孩子还没有名字。

“亭曈在何处?”阮氏想到这里就有些坐不住,只想着快些把儿子给找回来。

“世子爷尚未归来,应当是在户部,这几日世子爷回来的都极晚。”张嬷嬷连忙开口。

阮氏默默点头,让她着人好好的盯着,“等亭曈回来,就将他喊来正院。”

张嬷嬷轻声的应下。

而阮氏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才等来身着官服的裴铮。

他看起来并无太大的异样,对着阮氏行礼,“母亲。”

“你从哪里过来?”

“今日在户部处理公务,将近年关,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些日子回来的应该都会晚一些。”裴铮冷静的开口说道。

阮氏知道他一想忙碌,闻言也只是让他好好的照顾自己,只是话锋一转就提起另一件事,“亭曈,你回京这么久,可有来看过孩子?”

裴铮原本平静的脸色在听到孩子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这转变很是细微,若非阮氏一直看着他,很难觉察的出来。

但他并没有要瞧一眼孩子的意思,“孩子有母亲照顾,我很放心。”

“所以你就预备不管不顾,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不愿起?”阮氏淡漠的看着裴铮,问他如今究竟想做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有许多人问过他这样的话。

荀烈问过,福财和福全也问过。

如今竟然连母亲也过来问他了吗?

每个人似乎都觉得裴铮会做点什么,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可是裴铮的心茫然一片,根本就没有什么打算。

派出去的人根本找不到柳朝朝,他们什么消息都没有带回来,一无所获。

裴铮渐渐的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他消沉极了,只因为他发现是朝朝自己要离开的,这个认知对裴铮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可是亭曈,你不能这样下去,你这般消沉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阮氏心疼不已,她见不得裴铮如此,可她能做的也只是劝裴铮放下。

谁也不知道柳朝朝如今身在何处,他们甚至都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

裴铮看着母亲,却不知自己要如何放下,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朝朝为什么走。

他想不明白,自然也没有办法理解。

“母亲,我要怎么放下?”裴铮轻声的问道,眼神中一片茫然。

阮氏何曾见到过他这般模样?他从来都是胸有成竹意气风发的,昔日自己逼迫他成亲,那般境地他都能好好的瞒过所有人。

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

“那你告诉母亲,你想做什么?”阮氏心痛不已,只想着自己的孩子可以振作起来。

裴铮还能想做什么?

朝朝只留下只言片语给他,告诉他,要回家了,她的家不就是在东水乡吗?

打算?

他唯一的打算,大概是要去东水乡走一趟。

“我已经同陛下告假,想要去江南一趟。”裴铮语气平静的开口,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有这个念头。

但没有人问起,他就没有提过。

每一个人对他的态度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他,每一个人都知道,没有柳朝朝在裴铮的身边,他会受不住。

但是朝朝呢?

她知道吗?

“为何要去江南?”阮氏心中明白定是因为柳朝朝,但她明知故问,想要裴铮亲口回答她。

她的儿子一定不能这般颓废下去。

而裴铮也没有让阮氏失望,一脸平静的说起要去东水乡看看,“她说要回家,也许只是想回家去看看。”

也许看过之后,就会改变主意。

但是江南距离京城千里迢迢,朝朝要是不认识回来的路怎么办?

“我离开京城去灵州的那一日,她说会等我回来接她。”裴铮垂下眼眸,脑海中浮现出朝朝温婉的笑容,这些日子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失忆时候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他恢复记忆之后,那段记忆也是在的。

只不过裴铮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他总是下意识的忽略那些记忆,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抹去那些回忆,裴铮并非不愿记得和朝朝的过去,只是不想记起那个傻气的自己。

那个在码头扛沙袋,会为了一文钱和旁人据理力争的自己。

那是个全然陌生的人,他傻气又蛮不讲理,裴铮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不想记得。

只是因为朝朝的离开,裴铮被迫去回忆一切,然后他悲哀的发现,朝朝昔日的笑容要真诚许多。

她会撒娇,会生气,甚至还会和他吵架。

他们会因为一个糖葫芦欣喜,会因为今日多赚了几文钱而快乐,也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冷战。

曾经的朝朝会因为村子里的一个姑娘对着他说了几句玩笑话而吃醋,她那么和善的一个人,甚至都跑到别人家里去,让那家人好好的管管自己的女儿,莫要勾引别人的丈夫。

而他呢,他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裴铮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他那个时候跟在朝朝的身后,对那姑娘说:“我是有娘子的人,你快些和我娘子说清楚,免得她不开心。”

他们那时候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赚足银子,能盖上一间大房子,若是还能有一两个孩子,那就是最好的。

朝朝喜欢女儿,可裴铮却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不为其他,只为孩子长大之后可以好好的保护母亲。

如今,什么都有了,昔日想要的一切都已经达成,甚至以为永远都不会拥有的孩子也都有了。

为什么,朝朝却选择离开?

裴铮想不明白,甚至都开始钻牛角尖。

所以他要去东水乡看看,他要找柳朝朝问清楚,为什么。

“为何一定要去江南?亭曈,你就此放下了,好不好?”阮氏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但是裴铮如何能够放得下?

他根本就想不明白,也许已经想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所以他非要走这一趟。

“母亲,还请您不要阻止我。”裴铮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火焰,他如今的平静也不过是表面功夫,他只是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他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甚至有脾气也不知道朝哪里发,太过愤怒而显得异常平静。

所以,他要找到柳朝朝,亲自问清楚。

“罢了,你打算何时动身?”阮氏知道劝不住他,索性就遂了他的愿,只是阮氏心中隐隐觉得,裴铮就算去了江南,也只会扑个空而已。

柳朝朝如此聪慧,可以想出这样的法子脱身,怎么会想不到裴铮的打算?

“等忙完户部的清算就动身。”裴铮语气平静,甚至还能和阮氏告罪,说除夕恐不一定能归家。

阮氏如今还能说什么拒绝的话,无论她同意与否,裴铮都是会去做的。

“你既然知晓马上要到除夕,可有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孩子百日之后,总要上族谱的。”

裴铮听母亲提起孩子,便又不可避免的想到朝朝,他一直都没有给孩子取名字。

朝朝却从不催促。

如今他不受控制的想着,难道是因为她一早就打算离开,所以根本就不想知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我,还没有想好。”裴铮并不是说假话骗母亲,他是真的没有想好,他想要想一个极其有寓意的名字,来承载他的期待。

只可惜想过那么多,裴铮都觉得配不上。

那是他期待已久的宝贝。

裴铮没有想好名字,却给孩子取了乳名,当阮氏知道裴铮取得乳名时,除了叹气什么都做不了。

她命张嬷嬷去里屋把孩子抱出来。

可裴铮却有了想逃跑的冲动,在孩子被抱出来之前便率先开口,“母亲,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阮氏并没有让他逃避,从张嬷嬷手中接过孩子,稳稳的放在裴铮怀里,“这是你的孩子。”

裴铮根本不敢去看怀里的孩子,孩子的长相其实很像朝朝,五官漂亮且精致,渐渐长大之后就愈发的像了。

然而裴铮现在,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你既一意孤行要他出生,总要为他付起责任来,裴铮,你是他的父亲。”阮氏的声音郑重其事。

裴铮茫然无措的看着孩子,眼里闪过诸多的挣扎。

到底还是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五日之后,裴铮辞别母亲,踏上了去江南的路。

阮氏抱着孩子给裴铮送行,“玖玖,和祖母一起等着你爹爹回来。”

裴铮知道,那话是母亲说给自己听得,母亲在提醒他莫要一去不回。

十日之后,裴铮来到了东水乡,站在那间熟悉的泥瓦房前,他满心忐忑。

院子里瞧着有些衰败,他顺着记忆找到钥匙打开了门。

心中的期待和忐忑到了极点,可失望却随即而至,里头根本就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屋子空旷了一年多,早就积了厚厚的灰尘。

里头的陈列摆设和从前没有任何的差别,他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朝朝没有回来过。

这个认知让裴铮从心底里无法接受。

她没有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朝朝和裴铮去京城的那一天,东水乡很是热闹,这里的村民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阵仗。

他们也是之后才知道阿阳原来是京城大官家的儿子,只是不小心受了伤被朝朝给救下,如今人家家里人找来,他们接了朝朝要享福去。

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说起的闲话,乡下人最看重的还是土地和房子,朝朝家的这块地原本是她母亲花钱买下来的,她娘去世之后,房子就成了朝朝的。

如今朝朝跟阿阳去了京城,千里迢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自然许多人打起了这房子的主意。

只因为都是乡里乡亲的,并不好做的太明显。

实则大家伙儿的心里都有些计较,就等着过个三年五载,可以挪为己用,从朝朝家门口经过,还会多看两眼,深怕自己少看两眼之后房子就没了,落入别人手中。

如今听说那闲置的空屋子门被打开,许多人都坐不住要过来看个究竟。

其中以张屠户脚程最快。

他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满身贵气的裴铮,神色多少是有些尴尬的,“阿,阿阳,原来是你啊。”

裴铮听见这久违的称呼,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子,轻而易举的想起他的身份,“张大哥有事?”

“没,没事,这不是看你们家中没人但院门敞开,还以为是有什么贼人闯入。”张屠户有些心虚的解释,“都是乡里乡亲的,总不好袖手旁观。”

张屠户深怕越描越黑,索性不再讨论这件事情,只是问裴铮怎么忽然回来了,“难道是和朝朝回乡探亲?怎么就你一个人,朝朝呢?”

裴铮听到这话,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了。

他想,这人从前说话就不中听,许久不见怎么还是这般的讨人嫌?

毕竟他们都不是柳姨娘,哪里能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春荷心急如焚,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福财,她一见到福财就知道是世子爷回来了。

什么都为她考虑好, 为她想好。

就算日后世子夫人进府,世子怕也是不会让柳姨娘委屈。

那天晚上, 川舒苑的灯亮了一晚上。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怎么会自己走呢?

春荷起初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春荷就没有那么肯定了。

他送给她所有的东西, 她都没有带走。

反倒是昔日从江南带过来的那些,已经全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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