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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现在,你是一个全新的徐……

  • 作者:晏舒舒
  • 类型:穿越
  • 更新:2023-09-25 17:12:00
  • 字数:15978字

祝卿若道:“除了附近的百姓,有一个人,一定会知道。”

李兆其问道:“谁?”

马车内祝卿若看着激动的李兆其, 轻笑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李兆其满面红光,难以压制唇边的笑意,道:“我就知道跟着主上错不了,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选择。”

摇光的脚步顿住, 随即继续随着马车走。

李兆其疑惑道:“可我也没有大摇大摆的,这剿匪一事都是悄悄来的,最多也就是那些受了难的百姓知晓。”

他看着祝卿若, 眼睛亮晶晶的, 还泛着几点泪光,“主上的知遇之恩,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祝卿若知道李兆其感情充沛,一点点激动都会让他泪流满面,此时对他的情感流露也不觉得奇怪。

祝卿若道:“云州州牧。”

李兆其抹了一把眼睛,还有几分残留的茫然,道:“我剿匪是对百姓有利的好事, 难道还有什么不好的吗?”

祝卿若解释道:“你是景州的州牧,武崤山归云州管,你越过云州州牧,直接将武崤山的山匪尽数绞杀,若云州州牧向上京参你一本,恐怕会落得个僭越的罪名。”

李兆其想了想,分析道:“他是云州州牧,云州有穷凶极恶的山匪他都不知道,怎么会在山匪被清剿之后就知道了呢?”

李兆其脸色不太好看,道:“再说了,那云州州牧不管事,武崤山的匪患持续了快十年,根本没人管。我一上任就将他们剿灭,他该感谢我才对啊,为什么还要参我?”

祝卿若觉得自从李兆其当了自己的下属后,就越来越不喜欢动脑子了,这样的事从前他就算不能第一时间想到,也该慢慢缓过劲来才对。

她对李兆其安抚一笑,转移话题道:“等钱财送还给百姓, 武崤山的山匪被解决的事就瞒不住了,可想过之后怎么办?”

李兆其面露难色,最后干脆大掌一挥,“管他呢,他爱去告状就去好了,我不怕他,无论什么惩罚我都受了。”

祝卿若道:“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

李兆其闻言看向她,等她的下言。

祝卿若道:“云州的匪患,附近的百姓大多都知晓,可上京却没有得到一点风声。如果云州州牧参你越过他直接剿匪,上京的官员定然会问他为何没有早些告知匪患的消息,到时候派人查探,他与山匪同谋一事便瞒不住了。所以他不会为了这已经断掉的臂膀去参你,因为他输不起,一旦被发现,官位与性命皆难保。”

李兆其面露了然,道:“所以,云州州牧不仅不会参我,还会帮我掩盖消息,不会让上京知道匪患已被清剿的事,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与山匪同谋,杀了前任州牧的事了。”

祝卿若颔首道:“正是如此。”

李兆其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这州牧的位子可还没坐稳呢,要是又被贬了下去,脸都没了。”

祝卿若对这样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李兆其也是有些无奈,“把这事告诉你是让你多个心眼,云州州牧虽然不会参你,但势必会将你视作眼中钉,你要小心他的报复。”

李兆其应下,“我现在也不是什么草莽了,手底下有人,而且还有主上留在我身边的玉衡,不会被他得手的。”

祝卿若叮嘱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李兆其道:“我的命我肯定会仔细护着,我可还没娶媳妇呢,不能就这么死了。”

祝卿若略一挑眉,“你与吴姑娘?”

李兆其脸上出现一层红色,道:“快了,婚期定在今年年底,到时候主上可要来喝喜酒啊。”

祝卿若笑道:“自然要来,我也算是你们二人的媒人了,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李兆其脸上红意更深,颇有些不好意思。

祝卿若也没有再出言调侃,脸上只有祝福的笑颜。

第二日,祝卿若没有回雾照山,而是带着摇光往芸娘的铺子去了。

还是同之前一样,永宁街尾,芸娘成衣铺子。

芸娘正懒懒地坐在柜台前,最近都没什么生意,距离她收到那二十两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一桩生意都没接到。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芸娘子何故叹气?”

一道熟悉的温和声音传到耳边,芸娘抬头,正好撞进一双笑眸中。

她惊喜道:“文公子?你不是离开了吗?”

祝卿若解释道:“事都办完了,就回来了。”

芸娘从桌后走上前来,满面笑颜,“回来?文公子可是要在丹云镇定居?”

祝卿若道:“不是在丹云镇,但也不远。”

芸娘不知道祝卿若的意思,但也不妨碍她欢喜,这位公子出手大方,为人和善,长相还俊俏,若不是她嫁人多年,还真要暗暗眷恋一番。

她问道:“公子来我这,是要做衣服吗?”

祝卿若点头称是,“没错,上回说过,还要给我自己做身衣服的,这不就来了?”

芸娘欢喜更甚,“好嘞!我定给公子做几身最好的衣裳!”

她连忙取出软尺,埋头写了几笔,“公子想要做什么样的衣裳?是宽衣大袖儒装,还是窄袖收腰骑马装?”

祝卿若道:“简单些就好,做女装。”

芸娘一滞,惊讶抬眸,从祝卿若脸上看不出玩笑,她愣了一下,忽然发现眼前人几分不同来。

这次与上次比,明显要白了些,而且耳垂有双孔,没有了高领的阻挡,她能清楚地看见眼前人光洁的脖颈。

芸娘惊道:“原来您不是文公子,是...文娘子?”

祝卿若唇边浅浅勾起,道:“正是。”

她解释道:“原来需要隐瞒,如今,不必再隐瞒了。”

芸娘没有追问,只露出惊艳来,男装已经如此绝色,若换回女装,又该是何等的容貌?

她不多话,只认真给祝卿若量尺寸,祝卿若在一旁选料子,她就在本子上记尺寸。

边写边赞叹道:“文娘子这身段,可真是太妙了,无一处不完美,我已经能想象到娘子穿上我做的衣服后,是什么样子了。”

祝卿若轻笑道:“哦?我连料子都还没选好呢,芸娘子心里已经有版式了?”

芸娘道:“文娘子这般容貌,穿蓝色便是温婉姝丽,一举一动步步生莲;穿红色便是风华绝代,一颦一笑皆有风情;穿白色更是清丽绝伦,貌美脱俗就如天上的仙人一般。”

芸娘这一通夸赞令祝卿若都不免脸红,“芸娘子开这铺子果真没开错,这番夸赞,令我都脸红了。”

芸娘笑道:“这可是发自内心的实话,我虽没见过娘子女装,但也能想像几分,定然是绝世美人,不信你问问你身后那个小郎君,他肯定见过,你问问他,是不是这样?”

她指着祝卿若身后从进门就没说话的摇光,询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摇光忽然想到上回也是在这里,他的心脏跳得不正常,现在又是这样,几乎要跳出来了。

面对芸娘的问题,他胡乱点头,“...是...是这样的。”

芸娘满意地笑开,“您看,我就说吧,连你的侍卫都这么说呢。”

祝卿若眼尖地发现了摇光通红的耳朵,知道这孩子不习惯这样的调侃,于是对芸娘道:“好了,莫要打趣他,他还小呢。”

虽然芸娘不觉得十七岁的年纪有什么小的,她家那位可是十七岁就娶了她了。

但在祝卿若面前,她还是收敛了调笑的心思,一心给祝卿若挑起衣料来。

祝卿若选了几身布料,跟芸娘道:“还是与上次一样,十两定金,余下十两拿到衣服后再给娘子。”

芸娘笑道:“文娘子出手大方,这一次就能顶我家一年的开销了。”

祝卿若对她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很快就不用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芸娘露出困惑的神情,刚想开口询问,屋外忽地传来一阵喧闹声。

芸娘正奇怪着,外面有人大喊道:“芸娘快出来!芸娘!有人给你家送钱来了!”

芸娘睁大眼,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对祝卿若抱歉地点了点头,祝卿若对她回以一笑,“不去看看吗?”

芸娘一愣,才反应过来,朝着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挎住手臂,讨喜的声音传来,“芸娘啊芸娘你可算是熬过来了!”

芸娘定睛一看,是隔壁包子铺的刘婶,周围还有一圈熟人围着,她满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刘婶性子急,立马道:“你还不知道吧,那武崤山的山匪被剿了!听说一个都没留呢!”

芸娘浑身一震,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刘婶知道她盼这一刻盼了好多年了,重复道:“我说,武崤山上的山匪都已经死了!你家老李总算是报了仇了!”

芸娘一双眸子迅速蓄满泪水,六年了,整整六年了,她日日都盼着武崤山上的人死,每天晚上做梦都是报仇。

到今天,她心口的大石总算落地,若是老李知道,一定就不会再萎靡下去,他们家总算是能活起来了。

刘婶看她满面泪水仍掩饰不住的痛快,心头也酸软不止,这几年她也是看着芸娘一点一点熬过来的,知道她为了撑起这个家有多累。

现在好了,武崤山上的山匪都死了,他们再也不用日日担惊受怕,生怕那匪徒冲到家里来杀人了。

她忍住泪水,对芸娘道:“哭早了!还有一桩大喜事!”

芸娘泪眼朦胧地看过来,“还有什么?”

刘婶对她神秘一笑,挥开了周围的人,人群让出一条道来。芸娘看过去,只见几名卫兵装扮的人围着一辆马车,车上装着几台大箱子,看不出来是什么。

为首的卫兵冲她握拳,朗声问道:“请问阁下是李同思的妻子柳芸娘吗?”

芸娘对他拜了一礼,答道:“我就是柳芸娘,官爷有什么事吗?”

那卫兵对她道:“武崤山的山匪已被我家州牧尽数清剿,这些是山匪抢夺的钱财,李同思在六年前曾被山匪抢夺两辆马车,折合白银五千两,今日我等便是来归还钱财的。”

芸娘她原本以为山匪能被清剿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没想到,居然连被抢去的钱财都能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她整个人都傻了,周围人都在庆贺她,她却什么都听不见。

还是刘婶有眼力见的推了她一把,她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忙对卫兵道:“请问这个州牧...是哪位州牧?”

卫兵没有隐瞒,道:“是景州李兆其,李州牧。”

“李州牧...”芸娘将这几个字绕在舌尖,脸上一点点染上感激。

卫兵将属于她的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帮她搬进了铺子里。

而芸娘被周围的人团团围住,纷纷开始恭贺安慰她,夸赞祝福不要钱一般丢过来,芸娘听得脑子晕乎乎地,后知后觉的欢喜在身体里蔓延开,整个人的气势都开始不一样了。

卫兵把箱子搬进铺子里,正好看见了里头的人,他瞳孔张大,正要垂首行礼。

祝卿若看了他一眼,卫兵们瞬间闭上嘴,对她点了点头以示恭敬。

祝卿若微不可察地点着下巴,卫兵们接受到了她的意思,默默将箱子摆好,期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放好之后便离开了。

等芸娘从一众恭贺中抽身,回屋看着满满当当的箱子,脸上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祝卿若将选好的料子放在桌上,在离开前一瞬,她经过芸娘身边,对她温声道:“以后都是好日子。”

话音刚落地,人就已经离开了。

芸娘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又将视线落在这装满银钱的大箱子上,她有一种直觉,山匪被清剿一定和这位文娘子有关,就算不是她杀的山匪,也一定是她派人做的。

芸娘满心的感激,文娘子虽为女子,却心系百姓,连退回银钱这等事都为他们想好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文娘子,只能用最好的手艺与精力,将文娘子要的衣服做好!

她眼中露出坚定,心里已经开始描摹衣服配饰的草图,手下的动作更加小心。

没几日,祝卿若派去取钱的人也回来了,按照祝卿若的吩咐,将银钱送到了阳别山上。

徐梧看着满满几大箱子的金银,对眼前曾经被他认为是她的车夫的人道:“我知道了,我会去归还财物的。”

来送钱的天玑想到主子吩咐的话,又补充道:“里面不止有够数的金银,多余的是给那些行商的补偿,你抢夺了他们的货物,让他们白走一趟,浪费了许多机会和时间,那些多出来的我分了数,每人都给一份。”

她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徐梧此时也没有了旁的心思,只道:“好,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问道:“这阳别山我们还能住多久?”

天玑神色淡然,道:“主子自有安排。”

徐梧露出苦涩的笑意,没有再问,带着几车金银便下山了。

他没有带徐家寨任何人,而是找天玑借了几个人帮他赶车,只身一人下山赎罪去了。

在阳别山,他有一本账本,记载了被他劫掠的人的名字与金银数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做这样一本账本。

按照上面的时间,他来到了之前在客栈与祝卿若有过一面之交的微胖行商家。

那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长椅摇摇晃晃的,他靠在上面颇为悠闲。

耳边突然出现一阵脚步声,微胖行商皱起眉头,在那人靠近之前睁开了眼睛,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这一眼让他险些吓破了胆。

这不是之前抢了他两车货的土匪头子吗???

难道是嫌太少,追到他家来了???

胖行商迅速从椅子上蹦起,立马就要跑回房间里去,徐梧没有拦他,始终站在离他几丈远的位置。

胖行商抵上门,大口喘着气。

等他感觉自己安全了之后,却又觉得奇怪,怎么这山匪连拦都不拦一下?

他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那人就孤零零地站在那,望着他的方向,眼里满是歉意。

正当胖行商奇怪的时候,那在他记忆里冷面无情的山匪忽然开口道:“我今日来,是想求你原谅。”

隔着木门,胖行商满脸都是不屑与不信任,依然透着门缝看人。

徐梧没有放低声音,接着道:“我们阳别山资源稀缺,无法种出粮食,而且山下百姓与我们有仇恨,不愿接受我们。无奈之下,我们只有劫财,来养活一整个山寨的人。”

胖行商小声恨恨道:“那就活该我们倒霉呗!”

他的声音太小,徐梧没有听见,他还在解释着:“我知道我们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心里恨我们,今日来,是为了归还从你这夺走的财物。”

胖行商眼睛亮了起来,还钱的??

他愣了一下,不对啊,他被抢的是货,怎么还回来的是钱?

还给他省了卖货的功夫?

胖行商还在发愣,徐梧已经将包裹放在了刚才行商坐的椅子上,然后他掀开衣摆,直直对着门的方向跪了下去。

他扬声道:“我在此向你保证,徐家寨以后再也不会行山匪夺财之事,所有的东西,我都会一一归还,徐梧在此,祈求您的原谅!”

胖行商这回是真的呆住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阳别山上的山匪会跪在他面前,祈求他的原谅。放在以前,谁要跟他这样说,他一定会狠狠嘲讽说那人痴人说梦。

可现在,那往日凶神恶煞的匪徒,就这样跪在他面前,弯腰叩首,求他原谅他。

胖行商透过门缝看着椅子上那数额不小的金银,一眼便知道,里面的数量比他那两车货值钱多了。

他没有受到伤害,被抢去的金银也翻倍被送了回来。

他想不到不同意的理由。

门开了。

徐梧抬起头,看见那行商缓缓走了出来,脸上还有几分试探,“你当真...不当山匪了?”

徐梧用力摇头,“不当了。”

行商吐出一口气,“好,我原谅你了。”

徐梧露出惊喜的神色,行商还是有点害怕他这张脸,竖起手掌道:“你可要说到做到!绝对不能再做这些事!”

徐梧连连点头,“好!我一定不再抢劫过路人的钱财!”

他站起身,对行商弯下身再次行礼,“谢谢您的原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胖行商看着徐梧的背影露出几分笑,武崤山的山匪已经都死了,阳别山以后也不会再做劫财的事。

看来以后,云州百姓就能安稳了。

徐梧带着天玑借出的卫兵,在外面走了整整三天,终于将所有人的钱财还了回去。

大多数的人接受良好,身上没伤,钱翻倍还回来,阳别山的路也安全了,便接受了徐梧的道歉,原谅了他。

但还是有人会对徐梧曾经的行为感到愤恨,徐梧没有勉强,朝紧闭的门户再三叩拜,留下银钱便离开了。

全部结束后,徐梧只觉浑身轻松,以后他们就不用再背负山匪的名号了,徐家寨的孩子们也能往山下走一走。

云州待不了,他们就去青州、景州,总能有他们的落脚之地。

徐梧一边心底思索着可以去哪里,一边回到了徐家寨。

等他到寨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寨门口等着他。

徐梧惊讶地看着众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三站在最前面,在徐梧眼前拍了拍胸口的包袱,道:“我们都收拾好了,马上就要离开阳别山了。”

徐梧怔然,看着众人身上或大或小的包袱,唇瓣抖动着,艰难道:“...嗯。”

他哑声道:“那你们等我一会,我去收拾东西。”

老三道:“不用!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我们直接走吧。”

周围人都在附和,“对啊,我们走吧,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

徐梧没想到大家对于要离开阳别山如此平和,仿佛对这座山没有一丝眷恋。

也对,阳别山种不出粮食,草木贫瘠,大家应该也早就厌倦了吧。

离开的时候,徐梧回头看了一眼那木制的寨门,上面还有“徐家寨”三个字。

他们此去,也许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吧。

徐梧在心底默默道:再见。

他收回视线,心情有些低落,连大家想去哪都没问,只一味跟着人流走。

直到老三在他耳边道:“大哥我们到了。”

徐梧奇怪道:“到了?我们才走了不到三个时辰。”

他环视着周围,都是树木,郁郁葱葱的样子与阳别山很不一样,他的视线在触及那熟悉的山门时猛地一滞。

这是...

“武崤山?”

老三挠挠头,“我忘了跟你说了,文公子说,阳别山归他了,让我们住到武崤山来。”

徐梧心头颤动,原来...她都替他们想好了。

老三在进山门之前又想起什么,对还站在原地的徐梧道:“文公子说,武崤山还有他们留下的孩子,叫我们帮忙抚养,还留了金银,让我们以后自食其力。她还说,如果之前那些舞姬来投奔,叫我们好生安顿她们。”

老三一条一条地复述着祝卿若的话。

徐梧张了张唇,喉头有些涩然,“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老三纠结了一会儿,随即学着祝卿若的样子复述道:“徐兄心有沟壑,面对世人的唾骂与恶意依然能坚守本心,一时的错误并不代表一辈子。现在,你是一个全新的徐梧,认真生活吧,你会有美好的未来。”

说完老三就走了,而徐梧站在山门外,久久没有回神。

他抬脚跨过山门,在走进武崤山的前一刻,徐梧蓦然回眸,遥遥望着来时的山路,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有一种预感,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徐梧收回视线,稳稳地跨过了山门,山路颠簸难行,他也有自己要走的路,唯望吾弟前程坦荡,此后与兄再不相干。

他在心底道一句。

再见。

李兆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面露沉色,“所以云州州牧和武崤山一直有联系,云州州牧才是林州牧的真正仇人。”

祝卿若点点头,道:“所以你越过朝廷直接清剿武崤山的匪徒,云州州牧少了一个上贡的盟友,定然视你为眼中钉。”

她无奈道:“方才我与季桐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李兆其露出思索之色,仔细回想着刚才在席上的场景,他闪过一道灵光,“你是说云州州牧跟武崤山的山匪有勾结??”

李兆其突如其来的欢呼令外面的天玑与摇光都惊了一瞬, 摇光第一反应就是要进去查看主子的情况,天玑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对他道:“主子自有打算。”

祝卿若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李兆其接着道:“怪不得武崤山十年来都没人管,原来是因为他们贿赂了云州州牧,所以那些苦主去官府根本没有用,武崤山早已跟官府勾结在一块了。”

祝卿若道:“不止如此,如今这位州牧当年还只是林州牧的下属,他联络了季桐,让季桐帮他杀了林州牧,许诺不会派人清剿他们。季桐当时正要稳住武崤山,二人一拍即合,一个要地位,一个要靠山,就这样,林州牧才会惨死。”

祝卿若还是笑着, 道:“不, 你这辈子做过最好的选择是当上景州的首领, 否则, 我也不会知道你。所以你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是你的勇毅果敢、无所畏惧、大义凛然,才让你有选择的余地。”

祝卿若的话仿佛击中了李兆其的心扉, 叫他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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