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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星光

  • 作者:明灼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3-12-28 13:11:34
  • 字数:13084字

众人中脸皮最厚的周壑川在一旁淡淡地解释“谢绡曾经是武当第三十四代内门弟子,后来还俗了。”

贺舒默默去看因为起得匆忙,妆都没化却依然冷艳俏丽,长发妩媚的谢绡,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绡“老、老板”

贺舒猛地推开周壑川,抹了把嘴,眼里的狠色未褪,“装什么假正经,有能耐怎么不推开我”

常清微“”

常清微迷茫“是啊,小师叔。”

贺舒冷笑,“拒绝不了你伸什么舌头”

常清微、谢绡“”

他忍不住想什么还俗肯定是因为长得太不清心寡欲被逐出师门了

就算常清微是个白皮黑芝麻馅的,归根结底还是个道士,两个男人在他面前吻的难舍难分,令他无比尴尬,早早就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脚面,期待它上面能开出朵花来。听到贺舒说话,他勉强把目光落在贺舒身前一尺处,谨慎小心地控制它不要落到贺舒嫣红的唇瓣上,“山上出了点事,掌门命内门弟子一同搜山。我是在路上碰到小师叔的,她说周先生遇险,我就也跟了过来。”

贺舒“小师叔”

谢绡被贺舒的目光看得直发毛,碍于老板在旁边只能装作看不见,她侧了侧身,问常清微“山上出了什么事”

常清微对这位曾经的“小师叔”还是很尊敬的,自然知无不言,他语气微沉,“经阁失窃。”

谢绡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可能经阁丢了什么”

贺舒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火气,结结实实撒了一通,才想起周围还有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他不欲让别人看到他失态的样子,压住胸腔里乱溅的火星,转头问“常道长怎么来了”

“你可能不知道,每五年会举行一次世界性武术比试,明年冬天就是赛期。而一年前,集我武当全山之力,将三清太极剑的残缺古籍给补充翻译过来,本想借此重振门威。没想到就算我们保护的再好,还是被人发现了。他们应该是不希望武当凭借太极剑唉。”郑元通摇头叹息说。

贺舒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个比赛,他满头雾水地问“你们武当让别人摸得透透的武功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了,就算拿不了第一,第二第三怎么也是保得住的吧,为什么这么”

他剩下“如丧考妣”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周壑川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只口吐人言的大狗熊。

郑元通老脸一红,“真是愧对祖宗,近几年武当越发青黄不接,已经好几届垫底了。”

贺舒“所以”

郑元通“所以本来这次是打算用三清太极剑作为杀手锏,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的。”

贺舒震惊,万万没想到过去了几百年,正道竟然衰微到这个程度,连出去跟人比个武都要靠投机倒把了

平时贺舒虽然不正经,三观也不正,但提到武学,他的态度恐怕比大多数的人都端正。他皱了皱眉,神情严肃起来,“恕我直言,武学一途是断容不得投机取巧,好高骛远的,诸位这等想法怕是非长久之策,长此以往,若还是如此不思进取,武当危矣”

周壑川脸色复杂“”

宝贝儿,你在人家地界上这么诅咒人家真的好吗

除了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番话给震在了当场,面露羞惭,郑元通的嘴唇颤了颤,还未等说话,就听到殿门口长剑出鞘,有人提着一把银光湛湛快步走进来,剑尖一指贺舒,怒气外露,“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武当如何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评价”

郑元通大急“季玄臻你给我”

他话音未落,贺舒身形一晃,出现在季玄臻面前,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贺舒一擒一放,已经将他的剑卸了下来。长剑在手,贺舒手腕一抖,剑走游龙,竟是使了太极剑中的一式。贺舒本意也不是穷显摆,而是为了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他不紧不慢地使完这招又动作顺畅的把剑推回了季玄臻的剑鞘。

包括季玄臻在内,武当的道士们都被他这不动则已,动辄雷霆万钧的一手给惊掉了下巴。

大殿一片死寂,只有贺舒站在中央淡淡道“你连剑都握不住,跟我抖什么威风”

郑元通突然拔高声音,一声暴喝“孽徒”

正摆世外高人谱儿的贺舒差点让这老头中气十足的一嗓子给震出戏,不过下一秒,他就彻底绷不住了,终于明白什么叫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郑元通“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明日你就下山,跟在贺先生身边,他让你往东,你不准往西,赛前不准回山你若是敢阴奉阳违,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贺舒目瞪口呆“”

等等这是什么神展开

他张了张嘴,彻底不淡定了,“我说”

郑元通慈眉善目一笑,“我听说贺先生还缺个助理”

贺舒“”你特么哪听说的啊

周壑川在一旁看他一脸措手不及的傻样儿,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又让老奸巨猾的武当老头算计了一圈的贺舒当晚气个够呛,差点没睡着觉,后来可算睡着了,几个小时后就听到有人咣咣砸门,贺舒睡眼朦胧地掀开被子,顶着一脑门子的起床气去开门。他刚一拉开门,李胜那张挂着俩大黑眼圈的脸就贴了上来。

李胜磨牙“我给你打了几百个电话你都不回,最后还关机,你是出去打野战顾不上吗”

不得不说,就凭他天天用这张嘴开嘲讽,贺舒还没把他捅个对穿,就足见贺舒对他是有多“真爱”了。

贺舒“你怎么来了”

李胜“我是被连剧本带人一起空邮过来的。”

贺舒的脑子还没清醒呢,“剧本什么剧本”

“你说呢,老板娘,”李胜似笑非笑地看他,把剧本塞到他怀里,“你男人送你的,自己看看想不想接吧。”

贺舒这才明白他说的意思,刚把剧本拿到手,李胜又甩过来一份合同。贺舒茫然地从半空中截住它,“这又是什么”

李胜“赠品。”

贺舒粗略地翻了一下,发现是一份真人秀合同。他突然觉得好笑,周壑川这个人可真是矛盾,嘴上说着看他这张脸就厌烦,推他往上走的架势倒是半点不含糊,该说他什么好呢

口嫌体正直

“出去走走吗”

贺舒正抱着肩靠在厨房推拉门的门框上,听到周壑川的话稍一怔愣,就站直身体笑了,“好啊。”

两人一起下了楼,沿着小区的的最外圈散步。这是个一看就有不少年头的小区,很多公共区域都被居民们心照不宣的占用了,不显得杂乱,却很有点阖家欢乐其乐融融的味道。不远处的空地,几个吃了饭被放出来的小孩穿着相同的校服绕着一辆歪歪停着的自行车你追我打,脖子后的红领巾掉了个个,在他们背后潇洒地甩着一条小尾巴迎风招展;旁边的花坛边坐了七八个神采奕奕的大妈,正手舞足蹈地从柴米油盐说到婚丧嫁娶,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冲自家孩子吼一句“不许打架”;刚放学回来的初中生们大笑着骑着自行车像一阵风一样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互相告别后火急火燎地一甩书包冲回自家楼洞

春风和煦地带来整个小区繁杂的声音,扑扑簌簌地迎面而来,又俏皮地钻到人的耳朵里。贺舒好奇地四处看,这种强大的、温馨的大环境轻而易举地把他那点想和周壑川较劲儿的念头无声消灭了个干净。

他在看别人,周壑川在看他。

天边最后一抹火红偏心地在贺舒脸上涂了一层健康的橘红色,让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跃动的活力,周壑川近乎是渴求般地偷看着他略带好奇的侧脸,感觉此时此刻就像偷来的一样,美好到虚幻。

这样平和温暖的瞬间已经五年不曾见过了,甚至连梦里都梦不到。

贺舒看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把目光收了回来,他神情放松地下意识去看身边的周壑川,正好看到他匆匆扭过头去,故作淡定地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成功捕捉一个偷窥自己的“大”美人让贺舒的好心情又上了一个台阶,他自认体贴地低头去看身边跑过的小孩,带了点笑意说“算是小有进展吧。”

“嗯,”周壑川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的地,“不要着急,万事开头难。”

“我明白的。”贺舒点点头,心里却转了个个。他现在有点摸不准周壑川的心思,觉得不太好下手,这男人怪得很,不知道哪句不对路子了,他就要翻脸,搞的贺舒现在不太敢主动出击,就怕弄巧成拙。不过,周壑川好像并没有这个顾忌,他一直在试探,深一下浅一下的,毫无章法,搞得贺舒那股暗火直往上窜。

他在试探些什么贺舒其实是能看出来的,不过他暂时不打算戳破,这具身体的问题很多,也许他能在周壑川这里找到突破口。

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却不见尴尬。贺舒到底不是静观其变的性格,他挂上道貌岸然的假笑,既客气又不失亲昵地说“周先生今天怎么想请我吃饭我可是还对前几天的事心有有余悸呢。”

周壑川扭头看到他这个笑容,皱了皱眉,撇开目光,语气淡淡地说“那日冤枉了你,我很过意不去。”

如果他不把“过意不去”四个字说的像“没当回事”,这句道歉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贺舒敏锐地捕捉到他神情话语间轻微的不喜,立马换了种语气,他轻笑一声,斜斜睨了周壑川一眼,“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周先生对我偏见很深”

周壑川脸色微微放缓,“没有。”

果然每次他好言好语的时候周壑川就来脾气,对他不客气反而容忍度提高不少这是什么欠虐的毛病这是怎样奇葩的性格

贺舒神色复杂。

周壑川听他半天没说话,转头看他,就见贺舒的目光正直直的落在小区的篮球场里,此时天已经黑了,篮球场里除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篮球并没有任何人。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语气一齐柔和下来,“想打篮球”

篮球贺舒不明所以,扭头疑惑地看了周壑川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马心念急转,嘴上应付说“嗯,学校选篮球队,李胜希望我选上。”

“你的身体”周壑川脱口而出的话一顿,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换了句话,“你会打篮球”

贺舒老实地摇头,“不太会。”

周壑川“知道怎么玩吗”

想到李胜给他看的“教学视频”,贺舒面不改色“知道一点。”

“我看看你的水平。”周壑川带着贺舒走进篮球场,从地上捡起篮球放到贺舒手里。赶鸭子上架的贺舒抱着球走了两步,回想了一下视频里的动作,远远地估算了一下,又颠了颠手里的重量,用一个标准姿势抬手把球往外一投,竟然奇迹般的进了。

周壑川盯着他的动作,觉得好笑,“然后呢这就完了”

贺舒疑惑地看他。

周壑川“运球呢”

差不多得了你事怎么那么多

贺舒跑过去把篮球捡回来,继续用他那强大的记忆天赋和身体天赋复刻他看到的动作,一开始还有点生涩,但他的身体协调能力实在太好,这种简单的运球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周壑川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灵活,最后甚至能运球到篮下,轻轻巧巧地跃起投一个空心球。贺舒身体修长骨肉匀称,看起来有种生机勃勃的朝气,尤其是运动起来的时候,他身体舒展开的每一寸都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眼。

周壑川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桩旧事,那时他在外面交了朋友,出去打篮球到很晚才回来,结果刚到家就见到那人站在幽暗的壁灯下喝水,他刚喝一口,像是呛了一下,紧接着就咳了整杯鲜红刺目的血。

现在想来,当时他的慌张无措,肝胆俱裂都像褪了色的老照片不甚清晰了。

只是从那以后周壑川就再没出去打过篮球。

贺舒前踏一步伸手勾住弹起的篮球,他单手抱着球心情甚好地回过头,就见周壑川形单影只地站在幽幽的路灯下。

晦涩不明的夜色和灯光交错着落下,稀稀拉拉地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落寞无言的破旧袈裟,将他在尘世中翻滚的皮囊禁锢在心止如水的假象里,却把他青天白日里不易察觉的苦寂无限放大。

贺舒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周壑川显而易见的落寞触动了他那快生锈的恻隐之心,还是他透过他追忆往昔的眼神令贺舒心生不悦,总之那感觉就像有人往他喉咙里塞了块沾满酒精的棉花,又堵又涩,滑到心里却带起一路火热。

他想也不想,抬手一个篮球就朝着周壑川的脸砸了过去。

这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砸中了,鼻梁不保不说,周壑川还得大放一回血。可惜,周壑川天生警觉性就高,再加上这几年也没疏于锻炼,反应速度一流,不仅一个侧步轻松地躲开,还伸长胳膊把球给捞了回来。他目光落在篮球上,远处的贺舒没看清他的表情,只隐约看到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贺舒眉头打了个结,刚要说些什么,周壑川就抱着球朝他走过来。他走到切近把球往贺舒怀里一塞,非常痛快地脱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包裹着坚实肌肉的黑色衬衫。他活动活动手腕,把袖口领口的扣子一起解开,然后顺手把外套也塞到贺舒怀里,再接过球。

周壑川原地拍了两下篮球,眯起眼计算了一下角度,扬手就是一个投球。篮球咣地砸到篮板上,在篮筐上左摇右晃地犹豫了一会,才有惊无险地从篮筐里掉了下来。

周壑川不太满意地轻“啧”了一声。

篮球蹦蹦跳跳地滚去了场地的角落里,贺舒却愣在原地一点动作都没有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完全不够看了。

肌肉线条匀称的小臂,领口一晃而过的坚实胸膛,微微滑动的性感喉结,线条锋利的下巴贺舒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得厉害,他难以置信地想我这是被色诱了

重点是,对方好像还成功了。

周壑川收回目光,朝贺舒走了一步,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越过了安全距离,一下子以几何倍数增长。他伸手握住贺舒的手腕,掌心炙热的温度沿着跳动的动脉马不停蹄地输送到心脏深处,另一只手从贺舒手里接过外套搭在自己臂弯处,这才施施然收回那只心怀不轨的手。

贺舒“”

还没等他回味完手腕处残留的热度,周壑川又低低地笑了,尾音带了点让人脚底发虚的沙哑。他借着身高优势垂下目光,平日冷肃的面部轮廓好似在柔和昏暗的灯光温柔了一瞬,“好多年不打了,虽然有点不熟练,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夜风轻柔地抚过树梢带起一阵沙沙低语,路灯在不远处洒了满地昏黄一字不说。

贺舒的手心是热的,身体是热的,眼神是热的,就连大脑也是热的,可只有一个地方是冷的。

心是冷的。

他仰头粲然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顿晚饭吃出来一个篮球老师,虽然这发展脱离了贺舒的预期,但他从周壑川的车上下来后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拿着钥匙溜溜达达上楼,在离家门口还有几蹬的距离,他突然停住了。

昏暗的声控灯下,一本黑皮书静静地放在门口。

贺舒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走过去捡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心中不免疑惑谁在他门口放了一本书

他拿着书开门进屋,脱了鞋坐到沙发上,把书拿到手里随手这么一翻就从中掉出来一页白纸。

白纸上只有简简单单九个字,却看得贺舒瞳孔猛缩。

我能教你的比他更多。

李胜让他气笑了,“这套话你挺熟啊,可见平时没少干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事。”

“胡说,”贺舒严肃说,“我这两只脚都快长你船上了。”

“少贫了,”李胜白他一眼,心里那点不痛快倒是松快了些,“赶紧把剧本和合同看了,该说不说,周壑川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剧本是好剧本,真人秀里请得也全是大咖,更重要的是,他还完全考虑到了你的档期和曝光率问题”

换作旁人一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自己知道的告知就算仁至义尽了,可偏偏碰上这事的是贺舒,是这位致力看正道乐子三十年的魔教教主,他勉强掩盖住自己快要溢出来的幸灾乐祸,尽量保持严肃地问“其中可是有什么渊源”

这话一出口就像拔了在座所有长老的充电插头,让他们齐齐消音坐回椅子上沉默不言。

常清微略一犹豫,才说“一本武功典籍。”

在一旁听着的贺舒蓦然想起刚刚出现的戊土和他那明显高于自己的内功,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前踏一步,对看过来的常清微说“我这里倒是有点线索。”

贺舒发现现在很不对劲,可能时间到了会好起来。

常清微听了贺舒的话,明白其中关系重大,不敢耽误,立刻带着其他三人上了山。此时,玉虚宫内灯火通明,武当内门长老们坐了一排,个个面沉如水,大殿里气氛凝滞。

四人从殿门口进来,掌门郑元通看到他们怔了一下,赶紧迎上去,“贺先生周先生怎么来了”

贺舒把碰到己土戊土的事挑挑拣拣说了一遍,等他说完,周围的长老们早就忍不住了,纷纷大怒表示定不能放过这两个窃贼,只有掌门听后长叹一声,“竟是日本的忍者。”

谢绡立马把刚刚的话噎了回去,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气氛不对的两人这是吵架了

周壑川闭了闭眼,胸膛剧烈起伏,他刚刚还搭在贺舒劲瘦腰上的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神经质似地蜷缩着,眼前满是贺舒刚刚盛怒之下漂亮的惊人的桃花眼。他尽量保持理智摇摇欲坠地浮在水平线之上,语气平淡地说“你知道我拒绝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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