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童声童气的关心叫卢若铭十分开心，这便是生养孩子的乐趣所在了，回报往往出人意料得教人忘记过程中的所有艰辛：“可是娘亲生宽宽也这么辛苦来着，娘亲可没有因为辛苦就不喜欢宽宽了。”

“那娘亲还痛不痛？”母亲醒转，吃饱睡足，小家伙重又焕发活力，不住在大床上爬来跳去。

醒来时窗外阳光甚好，想动一下身体但下腹空荡荡全然使不出力道，“啊嗯——娘亲，嗯呜呜呜……”随着他动作加大，不知何时睡在身边的宽宽被惊动，哼哼唧唧带着哭腔地睁开红肿的眼睛，鼓鼓面孔上还有泪痕残迹。

“怎么了？宽宽？”看见儿子这副模样卢若铭吓一跳，赶紧伸臂将他搂住哄慰。

这一次的生产较之上一回格外艰难，过于庞大的胎体折磨得卢若铭求生无路求死无门，挣扎了足足7个时辰，他方才在声嘶力竭中诞下了一卵双胎的两个婴儿。听得孜莱略带颤抖的声音说出“恭喜陛下，是两个公主，都很健康”后，他连看孩子一眼的力气都不够便沉入了黑暗里。

“因为妹妹让娘亲痛痛，我听见娘亲大声叫来着。娘亲您怎么睡了这么久才醒，我担心呢。”

“好了，宽宽不哭，男孩子哭鼻子很丢脸呢，好了，不哭了，娘亲在这儿，没事了，饿不饿？要不要跟娘亲一起吃东西？”小珂端上来的汤水吃食很是香浓诱人，打着抽噎偎在母亲怀里喝了两口汤，小家伙这才在母亲温柔的安慰声里安静下来，显是有一阵没好好吃东西了，胃口一开几乎将专为母亲准备的食物吃了一半，“慢一点，宽宽慢一点吃，当心别呛着了。小珂这汤很美味，还有吗？”

“您别只喝汤，多少也吃一点东西吧。”

“已经不痛了。宽宽，再跳床就要塌了，下地蹦达好不好？”

“不要，我不欢喜妹妹。”五岁的孩子自我意识加强，开始学会“我”长“我”短的自称方式，再不叫自己宽宽了。

“为什么？”

“嗯~嗯——不嘛——，我要陪娘亲，”拖着长音摇头拒绝，宽宽继续在母亲身上缠绕，“我看见妹妹来着，皱皱的面孔，没有师傅的笑宝宝好看呢，妹妹的眼睛是蓝颜色的，我听人家说妹妹是怪物。”

“是谁？谁这样说的？殿下？那是胡说八道！”一直在一旁细心伺候的小珂听见这话立刻追问，声音里有着少有的严肃。

“别那么紧张，小珂。”

“等一会儿，我刚睡醒还吃不下。宽宽吃饱没？想不想看妹妹？”

“你醒了，这次真是吓坏我。”将两个孩子轻轻放在床榻上，孜莱替卢若铭号脉，“一卵双胎呢，真是担心你会被撕裂。不过还好，你总算是挺过来了，不容易呢，看来你那里的旧伤复原得不错。”

“不至于吧，那些伤痕不是早被你用药抹平了吗？连我肩上那么深的伤口都完全没有痕迹了，那里想必也应该没事的。”

“两回事，那里的伤恢复起来很难的，就算表面上已经平复，内里的血肉也很难再愈合到原先的程度。怎么样，有涨奶的感觉吗？”

“有，不过再等等吧，小孩子睡眠比较重要。”孜莱不提还好，一提他只觉下身阴囊涨得又硬又大，好似要爆裂一般，一股股热流不停往外涌，虽然没顶直阴茎，但却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带动着后庭的收缩，见孩子还没睡醒，他便强自忍耐着，“哟，好像是尿湿了，小珂，去准备一下。”

两度为母，卢若铭驾轻就熟地替孩子换起了尿布：“竟然是真的女儿，这一回我生的？”解开孩子的包布后，他发觉小东西的体貌特征竟然是真正完全的女性，不禁深感意外，这时代女人本就不多，而且出生率也是逐年下降，照此下去，再过个几年这世界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就很有绝种的可能。没想到他不仅被变得能够生育而且还生出了一对完全的女性孩子，卢若铭虽然久经考验仍是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叫真的女儿，难道女儿还有假的吗？”

“父王，父王，妹妹还在睡觉觉，我想看妹妹的蓝眼睛。”

南刻南制耳力甚好，下朝回来远远便听见了卢若铭的惊叹，宽宽听见父王的声音立刻从浴间扑出来，跟着便被南刻一把抱起扔向空中：“怎么样？父王没骗你吧，你娘亲不是好好的，下回不准再这样哭鼻子了，男儿流血不流泪，听见没？”

“可是，我怕娘亲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我了嘛。妹妹醒了，父王，妹妹醒了。”

也许是饿了，也许是被父兄的嬉闹惊动，两个小家伙同时睁开了眼睛，是的，她们的眼睛是海蓝色的。

快手快脚地净过身，卢若铭将哭泣的那个置于**哺乳，而将另一个抱在怀里拍抚。

“铭儿，手腕拴有红绳的那个叫南宜字慕真，因为卵皮剖开后先动，所以是姐姐，拴绿绳的那个叫南宛字慕纯，是妹妹，你分得出谁是谁吗？”

“陛下，臣妾的外祖母是金发蓝眼，真真和宛儿的眼睛缘自她。”

“宽宽，刚吃饱饭，不可以这样狂跳，去，让小惠姊姊去给你洗把脸，都成小花猫了。”

宽宽刚被婢女领去洗刷，孜莱便一手抱一个孩子走了进来，两个小东西被裹在棉绸包布里睡得正好，湿湿皱皱的粉红色面孔尚未完全展开。

“公主那么美丽，怎会是怪物！主子原就不是咱们宸赡大陆的人，生出的孩子有些不一样也属正常，这起嚼舌根的奴才该被掌嘴重罚才是。真是反了，见您宽仁就这样目无尊长，我一定要禀告正仪裴夫人和总管常公公，好好整治一下礼数。”

“小珂，稍安勿躁，此事不是这样解决的，去，将孩子抱来，我还没有看过他们呢。”

黄粱 下部 非耶？末篇 十二

“其实您睡着的时候已经喂过她们一回奶了，您睡得沉没有醒转，是孜莱姑娘吩咐的，她说越早下奶越好，否则喂双胎怕您的奶水会不够。而且为防万一，陛下这回一早就令人将乳娘准备好了，说是早早熟悉别人的气味也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噢，陛下人呢？”

“早朝还没下。”

“娘亲——呜——”

“您生产的突然，惊醒了殿下，大王怕殿下受惊吓没敢放他进产室，他便一直在门外哭，谁也哄不住，哭哭睡睡直到您顺利生完，之后他便再也不肯离您左右。这不，您统共睡了14个时辰，他便也不吵不闹睡得多吃得少还不停掉眼泪，陛下、寒爷、晋远公子任谁都哄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