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提前带上了痛苦面具。

她磨磨蹭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了教室，跟在传话同学的后面，试图问出点什么来：“老师怎么突然叫我啊？”

自从她在车上狠狠茶了一回裴雅后，裴雅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茶艺还是不够精湛，好几天都没来骚扰她。

那些混混不知道是听进去了她的警告还是什么，也好几天没来挑衅她。

裴舒觉得这是个真理。

但是她刚列了个式子，就听见门口有人喊她的名字：“裴舒！英语老师叫你过去。”

裴舒坐在座位上，痛苦地看着面前的化学书，指尖“咔嚓咔嚓”地摁着圆珠笔帽，最后她把圆珠笔一扔，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

她恹恹地问系统：“你的助学功能还没有搞好吗？”

那同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去问个问题，她就让我来喊你过去。”

裴舒深深叹了口气。

她绝望地捡起了那支圆珠笔，低头看向了面前的卷子，试图配出正确的化学方程比。

他摸了摸脑袋，犹豫着回想了片刻：“不过她脸色不太好看。”

裴舒倒吸一口凉气。

英语办公室离教室不算远，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裴舒就看见了办公室的门。

系统只能赔笑：“在搞了在搞了。”

她转了椅子，正对着裴舒，把默写本摊开，怼到了裴舒眼前：“我知道你基础差！你不会默就不会默！”

“我默写个‘challenge’你给我写个‘c’！我默写个‘practical’你给我写个‘p’！”

英语老师“啪”一声把默写本摔到了桌子上：“我这是默写单词还是默写二十六个字母！你怎么不直接写个abcd呢！”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片的笑声。

裴舒痛苦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小声嗫嚅：“那样写我怕你生气……”

英语老师气得头发都要飞起来了：“你这样我就不生气了？”

她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对旁边招了招手：“沈翊，你这节自习课是不是没事儿？”

她语气缓和下来：“能帮老师盯着她，让她把这片单词背掉吗？”

裴舒有些茫然地偏过头，然后就看见了一抹白。沈翊就站在她身侧，身形高挑，微蹙着眉，视线从她鬼画符一般的默写本上，慢慢移到了她的脸上。

他缓声道：“可以。”

从第一个单词到最后一个单词，就出现一个对的。然后在最后一行，是一个鲜红的，力透纸背的，充斥着愤怒的“0”。

英语老师冷飕飕地晲了她一眼：“看完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狠心推开了门，走到了自己英语老师的办公桌前。

“林老师。”裴舒站得笔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乖巧一点：“听说你找我——”

对付绿茶，你只需要比她柔弱，比她更茶，比她哭得更快，那她就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英语老师把一个默写本拍到了裴舒的面前，指甲使劲地戳着本子封面：“你自己看。”

裴舒战战兢兢地翻开了本子。

一页鲜红。

裴舒一下子得到了好几天的清闲，这样子无所事事，没有人骚扰的日子，真的是——

十！分！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