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愣愣的点了点头，听着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行了。看你这呆样，应该就是郭总说的莫闲没跑了。那就赶紧走吧。把这事解决了，好跟郭总邀功，我也能早日回本部。”牛总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说完，一溜小跑从桌后跑出来，拉着莫闲就外走。

茅山的任务来的匆忙，酆都本部给莫闲准备的各种证件都还没齐，先前想着有孟家未在，应该用不着莫闲出示证件，就打算准备好了连带着制服一块给，谁能想到现在的突发情况。

一通好说歹说，对方才算是将信将疑给他带到了银杉市城隍负责人的办公室。

第二天莫闲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简单的洗漱后随便吃了点中饭就直奔郭若水发过来的位置。到地一看，果然符合酆都的尿性，大门的牌子上写着银杉市殡仪馆，又是一间火葬场。

蓝发少女俏脸微红:“我作为这里的负责人，管着这么多人，你叫一声总，很符合逻辑吧？”

少女染了一头蓝发，戴着一副银色眼镜，看着就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前面的桌牌就俩字-城隍，应该就是莫闲要找负责人了。

“你就是总部派来的无常？”等到莫闲走到桌前，蓝发少女双手交叉，拖着下巴，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样，特意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这么多人你不用管了？”莫闲还陷在牛总的人设里没出来。

“我是银杉市城隍，你可以叫我牛总。”蓝发少女牛总对自己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牛总？”莫闲有点奇怪。

“这么多人怎么管得过来，都是自己管自己的。咱们又不是什么互联网公司，吃这碗饭可得靠自己。”牛总头也不回，蓝发马尾一跳一跳的。

得，酆都分部都内卷成啥样了。

牛总径直把莫闲带去了停车场，两人一顿张望。

莫闲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见习的见习的。我叫莫闲。”

马上就要进入市区了，俩人却被交警拦了下来。

“欸。好歹我们都是国家系统的。你能不没收我家小白吗？”小白指的是牛总的小电驴，通体纯白，就一对后视镜是黑色的。

交警面无表情:“你这电瓶车就不能载人，再说，他还没带头盔。还有，你这车还没上牌照。上不了路啊。明天去交管局交罚款，顺带把拍照办了，再把车领回去。”

那牛总当然不乐意啊，逮着交警一顿瞎扯，什么，我的小白只在郊区行驶啊。小白是我的宠物怎么上牌照啊。为啥带回自家东西还要交罚款啊之类的。最后烦的交警差点把牛总连带小白一块带回去才罢休。

最后，牛总带着莫闲哭丧着脸站在路边。

“那啥。咱们现在怎么办？”见识到牛总死缠烂打的特技后，莫闲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有点拿不准要不要跟牛总搭话。

牛总甩了甩马尾，咬牙切齿道:“这钱得让郭总给我报销！你就是证人！”

莫闲连连点头，这牛总表情可凶。

牛总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白嫩的小手:“把手机给我。”

莫闲犹犹豫豫的拿出手机:“干嘛？”

“干嘛？叫车啊干嘛。”牛总一把夺过莫闲的手机:“没眼力见，怪不得郭总说你呆呆的，还让我多照顾你。”

“不是。我出勤到银杉市。不应该是当地部门负责日常开支吗？”莫闲在本部的时候可以没少看酆都的职工守则，清清楚楚的记着有这么一条。

牛总翻了个白眼:“从职阶上讲。你是我的上级，哪有让低下人出钱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抠呢。嘿~叫好了~”顺手把手机塞到了自己背带裤胸前的大兜兜里。

看着这尴尬的位置，莫闲也不好伸手再去拿回来，只好认栽:“话说，银杉市到了出了什么事？”

牛总瞪大双眼:“拜托，你这样很不专业的诶。”

“什么？”

“来的路上我都已经把基本情况都讲过了，你一点都没记得吗？”牛总的不可思议。

得，原来一路上头盔里的呜呜渣渣是这么个情况，莫闲深知不能跟女生讲道理的道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牛总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开口说道:“这段时间银杉市一直有年轻人离奇失踪。截止到昨天，已经有三十三人。”

“人口失踪应该找警察局啊。”莫闲随口答道。

“总部没跟你说吗？银杉市有大范围幽能反应，换句话说，银杉市在闹鬼啊天才！”牛总瞪大双眼，嗯，这会有点牛的意思了:“警察一点头绪都没有，监控都查过了，没有一点线索，几乎就是人间蒸发。”

五分钟后，莫闲坐在牛总小电驴的后座上，两人风尘仆仆的朝着市区前进。

路上莫闲坐在后座听见头盔里的牛总一顿呜呜渣渣，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单纯的莫闲还以为这是牛总的某种仪式，既然不了解，那就尊重她！所以也一直没打断。

“喂，见习无常，看啥呢，你车呢？”蓝发牛总拿胳膊肘捅了捅见习无常。

莫闲一脸莫名其妙:“什么车？”

莫闲趁着夜色直接赶到银杉市，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第二天再去城隍报道。

“没车？你怎么来的？”牛总也是莫名其妙。

莫闲掏出手机打开导航晃了晃:“先是地铁，然后转公交，最后三蹦子。别说，这地方是真难找啊。”

生活不易，牛总叹息:“算了，那还是坐我的车吧。”

这间办公室处于火葬场最里面，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个小房间。门口歪歪扭扭的挂着个酆都驻银杉市办事处的牌子。

莫闲推门进去后发现这房间比外面看着要大得多，类似一个办事大厅，竖着放着很多办公桌，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牌子，比如日夜游神、幽冥文书、第二界运营、城隍美工等等。这些座位上的工作人员各自忙碌着，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是简单的抬头看了一眼，便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只有坐在最里面一张横桌后的少女一直盯着莫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