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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知渊中之鱼者不祥

  • 作者:曹毛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2-08-11 19:26:00
  • 字数:4476字

应高说“吴王跟大王有同样的忧虑,他愿意顺应时势,捐弃身躯,为天下铲除灾害,大王意下如何?”

刘卬惊恐,面无人色,大叫说“我怎么敢这样?皇上用法虽然严厉,顶多要我的命,岂能谋反?”

当初,汉文帝刘恒在位时,吴国太子刘贤,到长安朝见。跟太子刘启,在一块吃酒赌博。刘贤在赌桌上争胜,口出不逊,态度恶劣,刘启拿起赌博用的木板,向刘贤投击,刘贤当场死亡。朝廷把他的棺柩送回安葬,棺柩抵达吴国,吴王刘濞忿忿不平说“我们姓刘的,同是一家,死在长安,就葬在长安,何必多此一举。”又把棺柩送回,葬在长安。

从此之后,刘濞开始不遵守封国礼节,屡屡声称有病,不再到长安朝见。朝廷知道原因何在,当下逮捕吴国的使节,印证审问,刘濞恐惧,于是兴起叛变意图。后来刘濞派使节到长安,代表他秋季朝见。刘恒亲自查问,吴国使节说“我家大王,实际上并没有生病。只因朝廷几次逮捕审问吴国的使臣,大王害怕,只好假装有病。不过谚语说聪明到可以看见深海中的鱼,不是好事。请求陛下原谅大王从前的过失,让大王重新开始。”

窦太后因此讨厌窦婴,宣称窦婴有病,把他免职,禁止他进出宫廷,不准朝觐。刘武由此更加骄傲。

刘卬说“有此可能,那将怎么办?”

刘启下令公卿、侯爵、皇族,参与讨论,没有人敢反对晁错的建议,只有窦婴认为并不是这么回事,坚不附和,与晁错心生芥蒂。

楚王刘戊到长安朝见,晁错弹劾刘戊。

应高说“御史大夫晁错蛊惑天子,夺取封国土地,全是他的主意!国君们的愤怒,达到极点,都有背叛的企图,用尽所有方法,不能避免。而且,彗星出现,蝗虫四起,民心已经动摇,可谓万世以来最难得的时机。当人民怨苦之际,正是圣人挺身而出之时。吴王一面发表文告,要求诛杀晁错,一面出动军队,追随大王之后。翱翔太空,护翼天下。大军所向,无不迎降,发动攻击,无不克服。这时候,谁敢不服?大王真能诚信的给一个承诺,天下将会有一个新的形势。吴王自当率领楚王,攻打函谷关。但是据守荥阳,夺取敖仓,防备军队偷袭,修建驿站,却必须由大王领导。大王如果应许,则可以并吞天下。然后,吴王跟大王分割国土,岂不是一件伟大的勋业?”

一连串雷厉风行、削减封国土地的措施,造成震撼,朝廷决策,至为明显。而事实上亦确实在讨论如何对付吴国。吴王刘濞大为惊慌,深怕大祸临头,因而阴谋再起。

可是,刘濞发现封国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商议大事。听说胶西王刘卬勇敢而有谋略,又喜爱兵法,其他封国都有点怕他。于是刘濞派吴国中大夫应高,前往晋谒。应高对刘卬说“天子任用奸邪,听信谗言,削减封国土地,诛杀惩处善良敦厚的官员,打击面一天比一天扩大,谚语说,狗吃东西,把糠吃完,就要吃米。吴国跟胶西国,都是有名的封国,一旦被怀疑,我们就再没有自由。吴王身患暗疾,不能前往长安朝觐,二十余年来,一直活在猜忌之中,无法为自己辩白。耸着肩膀,不敢擡起手臂,并着双脚,不敢前走一步,兢兢业业,仍怕不被放过。听说大王因为官爵的事,受到谴责。据我了解,那么一点小的罪名,不至于受到这么严重的处分。他们的目的,恐怕不仅是削减你的土地而已。”

刘卬被他的字字铿锵说服,回答说“就是这么决定。”

应高回报刘濞,刘濞仍怕刘卬不够果断,假扮吴国使节,亲自到胶西国拜访刘卬,当面商谈。胶西国官员们多少已听到消息,大为震动,劝告刘卬说“所有封国土地,加起来不过全国土地的十分之二。一旦起兵叛变,徒使太后忧虑,不是上等之策。而今侍奉一位皇上,还这么困难,将来即令事情成功,两主分争,祸患恐怕更大。”

刘卬不肯听从,并且派出密使,分赴齐国、菑川国、胶东国、济南国,各国都同意发动。

去年太皇太后逝世,守丧期间,他在私宅跟女人上床,应依法斩首。刘启下令赦免死刑,仅削去东海郡。于是晁错开始一连串打击行动,追查前年赵王刘遂,曾犯过失,削去常山郡。再追查胶西王,在执行卖官事件上,舞弊诈欺,削去六个县。

刘武急忙推辞,虽然知道并不是认真的话,但心里暗喜,娘亲窦太后心里也暗喜。窦婴罚刘启一杯酒,说“天下,是高祖的天下,依照规定,一定父子相传,这是西汉法则,陛下怎么有权传位梁王?”

于是刘恒赦免吴国所有被捕的使节,送他们回去,并再送给刘濞茶几、手杖。体谅他年纪已老,特准不再朝觐。吴王既然免于谴责,阴谋也就中止。然而刘濞在他的封国之内,因为拥有可以铸钱的铜矿和食盐,所以平民不缴任何赋税。凡被征集边疆服役的人,都由吴国政府出钱。逢年过节,对国内人才,都有慰问,对普通里邻居民,也常有赏赐。其他封国或外郡治安人员来吴国追捕逃犯,刘濞都公然拒绝。这种种情形,已历四十余年。晁错屡屡上书,建议刘恒,乘着刘濞不断犯过,削小吴国的面积。刘恒宽大,不忍心这么做,于是吴国更为蛮横。

等到刘启即位,晁错再提建议说“当初高祖平定天下,因为兄弟太少,儿子们年纪又幼,大封亲属时,封国都很大。齐国七十余县,楚国四十余县,吴国五十余县。这三个封国的国君,不是庶子,就是疏族,却分去了一半天下。而今刘濞因为含恨他儿子死亡的往事,假装害病,不来朝见,依照古律,应当诛杀。先帝不忍心那样做,反而赏赐给他茶几、手杖,恩德太厚,按理他应该自己检讨,改过自新,想不到反而促使他更加骄横。开矿山铸钱,煮海水制盐,引诱天下亡命之徒,阴谋作乱。削减他的土地,他固然反,就是不削减他的土地,他也会反。现在就行动,他反得快,但祸小;现在不行动,他反得迟,但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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