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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鸭子，西域长大了，到京州也才三年多，就上过一次京州城金水河的游船，听着小胖子的表述，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怒澜江到了这段水面很宽，水流减缓，由南而来的运河在此汇入了怒澜江。南方来的粮食与货物，北方的特产在此汇聚，再转运到各处。于是在是在正对运河的北岸形成了一个繁华的码头——平津渡，意为风平浪静的渡口。河岸上的点点星火，吆喝着的号子，串流不息的商船，繁闹的街道，到了晚上似乎也没停下来的意思。

在渡口靠东的位置，有一个单独的码头，那是官府的专用码头。码头上停着几艘军舰，船舱里面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只觉得比一般商船高大一些。

第二天大早全队都集合出发，由于前一天的行军一天，这天走得更慢了。好容易在天黑时分，到了怒澜江的边的码头。

班不器是个典型的

刘家才回来了，指挥着大家上了船，小楚子他们队和另外一个队上了同一条船。船舱分成了十来个房间，不是很大，窗户也不多，还是轻松的装下了这四十来号人。每个舱房有上下两排的六个床板，可以住六个人，但是班不器用眼神赶走了其他人，于是小楚子他们舱房就又是他们四人。

班不器躺在小楚子的下铺，对小楚子道：

小楚子虽然在浮空山时天天往深潭里面潜，但是潭里没风浪，比不了海上，听了小胖子的话，也在暗骂老头子，不是说水军没多大的危险吗？风浪都够喝一壶的。

小楚子不想回答，这么蠢的问题，不屑回答。

“二哥，这是由于我们停船的，这段没甚波浪，船重，所以没甚摇晃。”躺在另一个下铺的小胖子帮小楚子答话了，小胖子说罢，艰难的爬起来——走两天路这厮太累了，靠着船壁坐着，接着说：“我前年，跟我父亲出了一趟海，去运货，也不远，就瀛洲那边。遇到了风暴，也就这么差不多大的船，一到海上，那风浪，能把这船颠几十米高，摔下来就摔得稀碎。幸好我们离一个小岛不远，跑到岛上才躲过一劫。”言语间，小胖子还咦嘘不已。

“我父亲去过南梁的海边打过仗，也给我说起过风浪的事，到了海上，在风浪面前，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小胖子上铺的高循远说了一句，就翻身睡觉了。

“他娘的，早知道风浪这么可怕，我还来甚水军，回凉州多好，大哥，你得罩住我，我可是为你才来水军的。”班不器跳下床，拉扯着上铺小楚子的衣服。

“别赖我，你是被别人坑了，才被羽林军赶出来的。和我关系可不大！”小楚子拍开班不器的手。

“我说，大哥，你不是说船上会摇摇晃晃的，很难站稳，咋小爷一点也没发现呢？”

船舱狭小，窗户也小，不怎么通风，大家都来到甲板上透气。小楚子扶着栏杆，站在船头，让风吹过脸颊，看着两岸的风景，神清气爽。班不器就惨多了，开始还好，船出发没多久就开始晕船了，吐得一塌糊涂，现在靠在船沿上，像条死狗一样趴着。班不器还算好的，船上很多新兵都不适应，有的都吐晕过去了，医官忙得脚不沾地，到处查看。

乾阳王朝习惯以沧浪江区别南北。沧浪江以北就北方，以南就南方。北方人善骑射，南方人善舟船，这也是当年乾阳王朝灭南梁最难的关键所在。北方地势平坦，适合骑兵穿插冲锋，南方河流密布，沼泽无数，更利于小船的穿梭，这就导致乾阳王朝的骑兵没了锋芒，被南梁兵在何源生的带领下堪堪挡了三年，最后还是用了离间计，孤立了何源生，分化招降，才灭了南梁。小楚子不知道的是，何源生之前，是一个叫楚江阔的人扩大了南梁的版图，还让乾阳和南梁划江而治了是十来年。

船队行了三日，进了徐州地界。

这日停靠到一个码头进行补给。船队这几日白天行船，晚上就靠边下锚休息，也不让士兵下船，为的是让新兵们慢慢适应船上的生活，运河船上都不能适应，到了海上就更麻烦。也亏得这样，有些士兵已经慢慢的开始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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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说班不器，前两天还晕船厉害，这两天就吃好喝好的活蹦乱跳了，小楚子不得不佩服他身体素质真不错。

这时，刘家才过来，叫小楚子和班不器跟他小船办事，两人很是高兴。刘家才叫他们两个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两个没晕船，看来状态最好，另外小楚子还认识字。他队里还有两三个下不到床，让他很是不爽，运河的小波浪都能晕船晕成那样，北方人呀，当水军，是有点不靠谱。

三人没拿长兵器，就悬一把短刀，就下了船。班不器下地之后，还跳了几下，似乎在说，在地上的感觉真好。

这是个军用补给站，刘家才领命来轻点补给，其实算是个好差事，可见何小湖还是信任他的。来时的补给是一个姓吴的校尉负责的，不知道为何归程换成了他，刘家才也未多想，就带着小楚子和班不器到了补给站的书记站。

一进屋，一个穿着官服的瘦削书生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校尉可以是来领取补给的，下官这就带你去。”抬手示意，带他们去库房方向。

小楚子看着官员，脸色苍白，双眼细长，似纵欲过度，面像上看就不值得信任，不由得加强了戒备。

“干嘛呢？”班不器见小楚子动作不对，低声问道。

“我感觉这厮不对劲，你也小心点。”小楚子低身道。

“不会吧，这是军队的码头！”班不器很疑惑。

“你们两个说甚呢？”刘家才回头问他们，那书吏也回头看着他们。

“没事！”小楚子和班不器赶紧解释道。

刘家才和那书吏没见异常，又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到了库房，书吏掏出钥匙，打开库房门，指着门边的一堆粮食对刘家才说道：

“校尉大人，这是你们这次的补给，请清点签收！”

刘家才上前，用刀把上面的两袋粮食戳了一个洞，见是上好的米面，就准备去书吏那里签字画押。

这时小楚子快步上前，拦着了刘家才：“队正，看看下面的。”

刘家才反映过来，就要用刀去戳下面的袋子，书吏赶紧拦住他，说道：“校尉，不要每个袋子都戳破，洒了怪可惜的。”

“没事，我就再看一袋，我会堵好洞的！”刘家才有戳破了一个下排的袋子，见也是上好的米面，这次放心，就接过书吏递来的单据，准备画押。

“队正，再等下！”小楚子再次阻拦了刘家才签字。

“你们谁才是做主的，赶紧签了抬走，我还有其他急事要处理！”书吏不赖烦了，招呼屋外的搬运工就要进来搬东西。

“慢着！”小楚子还是让刘家才不要画押，招呼阻拦搬运工进门的班不器过到粮食旁，两人抬开了压在上面的几袋粮食，示意刘家才戳下面的袋子。

刘家才会意，就拿刀去戳，那书吏惊慌失措的阻拦不急，就见刘建才戳破了袋子。一看，里面全是发霉的米，还掺杂了不少的石子。

“你就准备给我们这个？”刘家才大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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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早早就开船了。

从京州往南，其实是顺流，但是，运河水流较缓，没什么风，船全靠下层的桨手在划，速度很慢。

“是，小爷承认，是被秦万彻坑了，才羽林卫的队正都不要了，来这水军当甚大头兵，但是当时小爷还可以去凉州的，还不是你说你来水军，小爷才来的，怕你被欺负，仗义不？大哥！”班不器拍了拍胸口，等着小楚子的感谢。

“算了吧，东西，你是因为秦家在凉州那带势力大，怕到了那边继续被人穿小鞋，你才来水军的，水军初创，各家势力现在都不强，你想鱼目混珠。”小楚子毫不犹豫的揭了短。

一夜无言。

“别乱说，小爷就是因为你才来水军的！”班不器还是不承认。

小楚子也不打算继续揭短了，自己来水军，估计也是班不器来水军的原因之一吧。

熄灯鼓响了，大家也不说话了，各自睡去。

众人到了码头，集合等待上船，小楚子这才看明白。老头子给他看过画册，讲解过乾阳王朝的战船。乾阳王朝的战船，几乎都是从前南梁国继承或改造而来。一般来说，分为五个等级。最小的是鱼龙船，形似小渔船，经过改进，速度极快，是负责侦查和探路的，在战斗中也可以作为火船攻击敌船。往上就是水龙船，形式货船，主要负责运载后勤物资和部分士兵，速度较慢。再上就是飞龙船，飞龙船是三层楼船，比水龙船大不了多少，舰首是尖的，挂软帆，是西洋人参与建造的，在海上拉满帆，速度如飞一般，是通讯和外围警戒的主要船只。最后两种都是高大的传统硬帆楼船，舰首包了铁皮，装着撞角，高大的船身上装备着长长的挠钩和粗壮的拍杆，只是苍龙船船楼只有六层，而蛟龙船有九层，因为那是皇帝的座舰。

整个乾阳王朝的蛟龙船只有一艘，那个庞然大物还没建造完毕，正在苏州的造船厂进行最后的测试。而苍龙船乾阳王朝缴获了前南梁的一艘，随后又建造了五艘，这正是水军大都督府的主力战舰，船体太大，进运河很难行舟，不会来平津渡。停靠的船是方头，硬帆，小楚子认出来了，是水龙船，一共五艘，还有六艘渔船模样的小船，蒙着黑色的油布或者牛皮，应该就是鱼龙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