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

“这个倒是保暖，师傅，青芜她们一人一件？百越可真是有钱。”我不禁感叹道。

“秦攻宜阳，东周势弱。东周国君询问其臣下周累，周累言，宜阳必拔也。此句便源于秦将甘茂，甘茂乃外国人，寄居秦国。战败则削迹于秦，唯有背水一战，得胜才可保全其在秦国的地位，以及秦王的脸面。东周在秦与韩之间左右谋划，攻及各国领军将领性情弱点，从中谋取自身利益，顺势而为又获得了韩国的宝物。”

“其左右谋划，顺势而为，即保全了自己，又谋取了相应的土地，财物，分析两方形式，在必要的时候进言，顺应对方所想，引诱对方进入自身的谋划中，果真，妙不可言。”

“成璧，我且问你，秦攻宜阳，东周势弱，但在大国并起中，是如何能够分析形势，寻求对策，在夹缝中得以生存，最终还取得了利益？”

“好了。”他仔细看了看。

“这个给你。”谭烬抖了抖身上的风雪，关上了房门。

那是一件极厚实的水貂毛里子披风，外头都是孔雀羽，一件极为漂亮的雀金裘。

“没有，她们用不到这个。只有你有。”

我拿过那美的夺目的雀金裘，抚摸过那华美的羽毛，将它抖落开，干净利落的披在身上，只是那雀金裘的盘扣用的应该是百越的古样式，我试了许久也没系上。

那双白净带着老茧的手捏住了盘口，轻声嘱咐我不要动，细致的将扣圈和盘扣并拢。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颈部带来一阵细痒，微凉的手指不经意间也会触碰在锁骨处的肌肤。

“哈？”

那腹黑书生璀然一笑“她们抗冻。”

后来我穿着雀金裘出去的时候，青芜看到以后又是好一顿唠叨。

“这个应该够暖和了，你试试合不合身？”

转眼间已过去三年，那天我正在桃花坞练字，来人通知我我父亲来了。我的手腕用力不匀，这字也丑的不成样子。

我知道，我爹是来接我的。时间很短，当日拜师学艺说好了三年，如今无论怎样也是要回去了。

那天过后，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谭烬与我依旧是一对默契和睦的师徒。只是对那天的事情，谁也没有再谈。谭烬自从知道我的决定以后，对我的磨练也愈发加重，白日的轩辕弓是必要做到百步穿杨。晚课的策论与兵法更是用心教习。

我赶到时，谭烬站在我爹一旁正在聊些什么。

我们分别的很匆忙，因为父亲说静妃娘娘想见我，也没有多留几日就让人整理行李，带我回襄阳。青芜那丫头抱着我哭了个天昏地暗，许是我走了以后，在没人陪她整夜整夜的青芜夜话了。

谭烬依旧站在那里，这回手里还拿了个扇子摇来摇去。

寒暑交替，百越的冬日漫长且阴冷。大雪覆盖这一切。

“简直冻死了，我是一步也不想迈出这房间。”我念叨着围在火炉边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