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后悔！如果让老子再选一次，老子还是要这么选！”杨保余坚定地说。

“果然是一条汉子！”

一碗面，对于杨保余来说，只够塞牙缝的。还好侍女们不知道刘煜今晚不回来，有很多饭菜剩在那里，等着明天早上收泔水的人处理掉。

他守着放剩菜剩饭的橱柜，从里面端出来一盘消灭一盘，嘴底下也没个把门的，片儿啊，丝儿啊，汤啊，汁啊，漏了一地，不知道的以为是这个橱柜被猪拱过。

“那里还有些剩菜剩饭，自己找来吃吧！”刘煜在后厨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对杨保余说。

“你还够胆子来啊，说明你还不够怕！”刘煜说。

杨保余用袖子擦了擦嘴，没有说话，把最后一点食物咽了进去，随手拖了一块满是油污的凳子坐在了刘煜的面前。

“居然还敢拿我的东西？嗯？”刘煜用戏谑的语气说。

“再求你帮我办件事！”杨保余咽了咽口水。

“哼！”刘煜打量着眼前的食物，盘算着要从哪里下口。

“你的金子真他姥姥的晦气！彻底毁了老子的人生！”

“那个女人？”刘煜明知故问。

“你，你知道？”

“不巧，今天晚上，我也在怡红院。你要是来早点，一定能见识到你师叔的雄风，”刘煜很不愿意说这些污秽的话，但是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怪不得魂不守舍，那个女人，确实很美味。”然后他做了一个猥琐的表情，是非自愿的。

“真他姥姥的邪门！”杨保余把嘴里的牙慧歪嘴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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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头已经出了血。

“嗯！真乖！不错！不错！”刘煜的表情十分得意。

“师叔，拜托了！”杨保余全身匍匐在地上，手掌朝上，伸在刘煜面前。

刘煜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不能如他的愿：“嗯！真乖！真乖！好！”

杨保余一只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师徒等待圣主的恩赐。不过圣主好像另有打算。

手掌里面始终没有出现祷告的神赐之物，他抬起头看见了刘煜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容。

刘煜看见他抬起头来，又接着问他：“她要是像今天这样，不肯跟你走，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

人，最可悲的不是被蒙在鼓里，最可悲的是自欺欺人。

“你从我这里拿走的金子，别说帮一个女人赎身，让她过上富足的生活，恐怕小妾都能娶上三四房。你，有没有想过，她就是要骗取男人的钱财呢？不管是你，还是其他看的上她的男人。或许，她压根就不想离开那里。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那里赚钱容易。”刘煜邪恶地笑着。

“不！”杨保余有些激动，“她不是那样人！她跟我说过，只要赚够了钱，就跟我一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可怜！好啊，既然这样，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刘煜说。

“钱呢？我要的钱呢？”杨保余不在乎什么赌注，他要钱，要钱去怡红院帮助她。

“钱，好说。这个赌注，你要是赢了，还是跟上次一样，去我的金库了，随便拿。”刘煜的表情完全不收自己控制。

“真的？”

“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不用担心会食言。”

“好！奉陪到底！”

“够爷们儿！赌约很简单，我赌她不会跟你走，即使你带着很多金子，从我这里离开。”刘煜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饼在手里把玩。

杨保余愣在那里，这个赌约，直击他的最脆弱的内心，扯下了他的遮羞布。但是，那个来自理性的念头绝对不能出现，他一定要告诉自己，她会跟自己走的，因为这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刘煜继续说：“自欺欺人！她就是个骗财骗感情的骗子！哼！要是不敢赌，拿着这块金饼滚蛋！”他把手里的金饼抛在杨保余的脸上。

他接着说：“这块金饼也够你快活一阵了。不过，很难想象，要是连这块金饼都花完，看看还有谁能帮你！”

杨保余的脸色很难看。

“或者，应下这个赌约，说不定她看到一座小金山，便会心动，改变主意！”刘煜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要击碎杨保余的心里防线，才能获得美味。

杨保余攥着手指头。他不想应这个赌约，因为他的理性告诉他，他一定会输的，但是理性被那份对她的迷恋压制。不！他要欺骗自己。就算是输了，也能得到一个答案。

“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已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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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了。”杨保余终于松了口。

“我要什么，你没有必要知道。因为，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个东西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而且，你会自愿给我。”刘煜说。

还在犹豫的杨保余，突然发现自己的食指已经被大拇指掐破了。但是手指没有流血，只是一层薄薄的皮从手指上分离了下来。气血竟然亏损到如此境地。

“好！我答应你！”

“爽快！去库房里拿钱吧！”

杨保余站了起来，四处观望，看到米缸旁边几个空着的大麻袋，还有一个扁担。他走到米缸旁边，挑了两个最大的麻袋，和一个自认为最结实的扁担。还有几个可以别在腰上的小麻袋。

“给你！”刘煜从怀里掏出钥匙。

金库的门被打开，自助餐开始了。不过他太高估自己了，大大小小的几个麻袋虽然全部装满了，但是他只抗得动一个大麻袋，那个大麻袋几乎已经跟他自己的体重一样了。他跟自己孱弱的身体较劲了很久，瘫软在地上，只能认命。

刘煜看着杨保余想方设法把那一大麻袋金子，从门槛上拖出去，微微一笑，自言自语：“哦，对了，居然忘记告诉他怀孕的事情，真是健忘！哈！哈！哈！”。

狼狈的杨保余，房顶的张朝也看到了。对于杨保余的现状，他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们都是怡红院的常客，张朝又是他非常熟悉的通缉犯。不像刘煜，贵人多忘事，看见还是看不见，对于他来说没有区别。老鼠总是对猫的气息很熟悉，而对于雄狮来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猫。

张朝现在担心的是刘煜。今天晚上的他，很可怕，必须要跟师公汇报一下。

天色终于蒙蒙亮，街上只有收泔水和送水的工人。而怡红院经过一个晚上的喧闹，也终于平静下来。那个姑娘的收获寥寥无几，但是时间过去就是过去了。

她回到简易的房间里，把琵琶放在床上，用被子盖起来。安顿好琵琶之后，她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拿起梳子，梳起头发来。

小二知道她今天被欺负的不轻，早就在后厨用炭火的余热，再偷偷摸摸加了几小块炭，烧开了两木桶水，提进了她的房间。

“热水来了，细细澡吧！”小二说完，殷勤的把洗澡的木桶找了出来，把热水倒了进去，然后屁颠屁颠地又从外面提了几桶冷水，顺了几块做菜剩下的姜片放进洗澡的木桶里。

“来，洗澡吧！放了几块驱寒的姜片！”小二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来啊！快来啊！”小二有些急不可耐，脱完自己的衣服，便开始猴急地对她动手动脚。

她也不拒绝，任凭小二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他抱进洗澡的木桶里。

“你个贱货！晦气！”整个怡红院都被小二的怒吼震得晃了三晃。不过客人们和姑娘们已经疲惫了一夜，早就熟睡了，根本没有人在意。

而小二和她洗澡的那个澡盆，从低下泛上一片红晕。原来，是郎中的药丸起了作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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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肯帮你？”刘煜可怜他的遭遇，很想帮他，但是身体不听使唤，又自己行动了起来，“很简单，跟上次一样，跪下来磕响头！”

杨保余听了，二话不说，踹开了凳子，跪在地上：“师叔在上，受我一拜！”说完，朝刘煜拜了几拜，头磕在地上，异常响亮，他

“你！你······”杨保余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清高的刘煜，也有这么肮脏猥琐的一面。

“唉！唉！师侄，别在意啊。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说的就是这种女人，还是怡红院里最没有档次的女人。”

侍女们已经早早歇息了，也没有见到张朝醉醺醺的身影。

浮标规律的晃动，说明鱼儿在咬食了。每一位渔者最兴奋的便是这一刻。

杨保余不想再跟他分辨什么。他自己是什么状态，他自己很清楚，尊严和生命，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身体状态和社会地位了。所以无论怎么被糟践，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她离开怡红院。

“不要废话！说！怎么肯帮我！”杨保余直截了当。

终于，橱柜里的盘子全部被清空了，堆在一旁，虽然身上的脂肪和鸡肉消瘦不小，但是他的肚馕却不受影响。

“味道还可以吧！”刘煜看着他这副样子，真的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