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尔醒了，他喘着粗气坐了起来。早晨的阳光透过红色的幔帐照在巴德尔满是汗水的脸上，他无神地盯着幔帐沉默着。幔帐外站着他隔壁床的室友凯文，凯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掀开幔帐看下巴德尔的状况。

“你还好吧——”他担忧地问道。

难道——我回来了？回到了这最不愿提及的过去——

前方响起了金属物拖在地上的声音。他抬起头朝前望去，一名骑士正拿着满是鲜血的宝剑朝自己走来。

巴德尔低下头，他看见自己的袍角沾满了血渍。

“醒醒，巴德尔，醒醒！”

“你的双手沾满了同胞的鲜血，你以为梅林会原谅你吗！”巴德尔大吼。“你对得起流淌在自己身体里的巫师的血液吗？回答我，帕拉迪特·格兰芬多（PraditeGryffindor）！”

骑士摇了摇头。

巴德尔看了看双手，又看了看周围。

骑士说完，他举起宝剑朝巴德尔刺去——

——

“我很好，只是做恶梦了。”巴德尔故作轻松地答道。

“那——好。”凯文将信将疑。“你可别睡回笼觉，大家都去吃早餐了。”

“放心好了。”

“那我只能替上帝斩断罪恶的根源了。”

“什么？”凯文朝巴德尔指的方向看去。“唔——这事吧——你自己看吧。”

凯文把放在一边的《预言家日报》递给了巴德尔，还拍了拍他的背，送给他一个别生气的眼神。

巴德尔莫名其妙的展开了报纸，他马上就后悔了。映入眼帘的是乌姆里奇大大的笑脸，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少女一样看得巴德尔一阵恶心。

“看这。”凯文努力忽视着乌姆里奇的脸，指着她照片下那三行放大的用粗体写的字。“魔法部寻求教育改革，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认命为第一任高级调查官。”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巴德尔皱着眉往看下去，但下面文章的内容却让他怒火中烧。“这马尔福，居然为了赶走邓布利多而支持魔法部对霍格沃茨的干涉行动。”巴德尔用古英语低声骂着。

“巴——巴德尔——”

巴德尔听到了身旁凯文颤抖的声音。

“报纸着火了——”

巴德尔这才发现手里报纸的四边已经被火苗包围了，他居然气得无意中使用了精灵魔法。周围一些女生尖叫了起来，把礼堂里的注意力全转移了过去。

“抱歉，魔杖走火。”巴德尔甩了甩报纸，熄灭了火苗。“这报纸，你还要吗。”巴德尔面不改色地问。

凯文愣愣地摇了摇头，他们的级长居然能这么从容。不对啊，巴德尔刚才有在用魔杖？

墨提娜托着下巴看着发生在格兰芬多长桌旁的闹剧，麦格教授已经从教工席上下来朝巴德尔那走去了。她看了眼克拉芙手中的《预言家日报》，又看了眼教工席上春风满面的乌姆里奇。墨提娜当然也看了今早报纸的头条，可她对魔法部的行为也毫无办法。

“霍格沃茨是一个独立的存在，魔法部难道不知道吗。”墨提娜喃喃着。

“他们当然知道。”布莱恩喝了口咖啡。“但是魔法部控制着巫师界，他们自然认为霍格沃茨也在他们的权利之下，何况大部分校董还不敢反对。”

墨提娜用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赶快把伏地魔和吸血鬼的破事解决了，拿回霍格沃茨的权利，再清洗校董。去你的卢修斯，居然帮着魔法部！那你投弃权票是什么意思！墨提娜咬牙切齿。阿德利娜的魔法阵怎么还没画完？真墨迹！

大型召唤阵需要咏唱的咒语时间肯定很长，而且一旦开始就不能中断，到时候阿德利娜就算发现有人在破坏魔法阵也无济于事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改写成功，但在敌人启动魔法阵时改写才是最安全的时候，这也是墨提娜他们愿意等这么久的原因之一。他们不是吸血鬼，没有永久的生命，所以得确保万无一失。

“真希望洛哈特小说里的那只吸血鬼能出现，然后去咬她一口。”墨提娜把叉子狠狠地戳进了盘子里吃剩的羊角面包中。

“让她悄无声息死在太阳底下的想法我很赞同。”阿德利娜擦了擦嘴，假装吃饱了的样子。

请上！

墨提娜惊讶地看着她，她居然有和小吸血鬼相同意见的时候。不过阿德利娜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翰特看了眼她的背影，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似乎在思考自己去咬乌姆里奇一口的话会不会有效果。

乌姆里奇的行动很快就开始了。在上午第一节魔药课时，墨提娜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乌姆里奇的身影。她拿着一张小椅子端坐在教室最后面，手中还拿着一本笔记本。斯内普自然不想看到这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他的课堂上，他的脾气显得更差了。

“看看你们这些巨怪！”斯内普把上星期的月长石论文发了下来。“有几个是‘T’？几个是‘D’？”

赫奇帕奇们大气都不敢出，斯内普几乎是看着赫奇帕奇的位置说的，可他似乎不打算放过教室里另一边的拉文克劳。

“我以为你们和这些饭桶不一样，是带着脑子写论文的，可你们的表现真令我失望。聪明的拉文克劳？不过是塞满了芨芨草的大脑而已。”

墨提娜瞥了眼自己论文上的“E”，然后把论文塞进了书包。想在斯内普的作业上拿“O”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很优秀的同时还是个斯莱特林，比如海迪亚斯。

教室后方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

“如果你们在O.W.L.s上交出这种东西，你们拿到的就是这个成绩！”斯内普讥笑道，“这次家庭作业的水平糟透了，如果是考试你们大部分人肯定不及格，我希望在本星期关于不同类型的解毒剂的论文中你们能多下一些功夫，不然我就让你们这些得了‘D’的蠢蛋组团关禁闭！”

教室后的咳嗽声越来越大了，斯内普也终于不耐烦了。

“生病可以去校医室！需要我派人送你吗，乌姆里奇女士？”斯内普几乎是大吼般地说道。

“我很好，谢谢关心！”乌姆里奇涨红了脸，“我对你的上课方式有些疑问——”

“既然你很好，那么现在开始上课！”斯内普打断了乌姆里奇的话。

墨提娜暗暗地在桌子下竖起了大拇指，她第一次这么喜欢斯内普。

结果一直到下课，不管乌姆里奇怎么咳嗽，斯内普都没有再理她。下课铃一响，斯内普像风一样率先离开了教室。学生们也不想被乌姆里奇纠缠，大家跟在斯内普身后也一溜烟的跑光了，留下乌姆里奇一人站在教室后。

第二节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墨提娜以为怎么着也不用见乌姆里奇了，毕竟同时上课的不止他们一个班，还有七年级的魔咒课，但她还是很失望的在教室里看到了她。在被斯内普践踏了她玻璃般的自尊心后还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教室后面，微笑地朝看向她的学生点头。

“宾斯。”墨提娜没好气地说道，“不管她做什么，当做没听见。”

“好的，拉文克劳女士。”宾斯教授慢慢地说。

结果可想而知。

乌姆里奇在五年级的课上碰了两次壁后，她整个午休时间脸都是黑的，这还成为了一些胆大的学生在背地里的笑柄。她转过头，看着身边在吃午餐的教授们——

“各位，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我吃好了。”弗利维教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我得去准备下午上课用的材料。”斯内普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忘了给植物浇水了！”斯普劳特教授像是突然想起似得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我该去批改学生们交上来的论文了。”麦格教授随意说着拉开了椅子。

一时间，教工席上的教授除了乌姆里奇和邓布利多外全走光了，看得墨提娜趴在餐桌上抽搐着肩膀。

不过墨提娜并没高兴多久，乌姆里奇似乎是爱上他们五年级了，她出现在了下午第一节的占卜课上。

“算上等会的黑魔法防御，我已经见了她一整天了！”墨提娜愤怒地抱怨道。

“以她的个性，特里劳妮惨了。”盖娅摊开手说。

海迪亚斯和巴德尔都没说话，两人一言不发地板着脸盯着地板上的活板门。

特里劳妮教授也板着脸，她背朝乌姆里奇给学生们发放课本。教室从乌姆里奇进来那一刻起气氛就变得沉闷，尤其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斯内普和宾斯敢无视乌姆里奇，但特里劳妮似乎不是这么有胆子的人。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有预示性的梦。”特里劳妮教授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但她的声音却有些颤抖。“请同学们分成两人一组，在《解梦指南》的帮助下互相解释对方最近在梦里看到的情景。”

这玩意除非真有预言或者预知天赋，不然就只是个梦。墨提娜枯燥地翻开《解梦指南》，和海迪亚斯一起讨论起了魔法史。

特里劳妮在学生们间穿梭着，听着一些学生们研究做过的梦，但她每次快靠近乌姆里奇时就掉头离开。乌姆里奇哪会放过这个机会，特里劳妮本能的想避开自己，这可是个突破口。乌姆里奇狡诈地笑着，在笔记本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你在这个岗位上多长时间了？”乌姆里奇突然抬头，用尖尖地声音问道。

“什么？”特里劳妮教授狠狠地瞪着乌姆里奇，她觉得自己被无礼的对待了，但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对，她想了想说，“差不多十六年。”

“时间不短了。”乌姆里奇说着又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邓布利多教授任用你的？”

“没错。”特里劳妮教授干脆利落地说，“而且还有校董们的签名。”

“对——对，我知道，校董们的签名。”乌姆里奇狠狠地说道。

不久前，乌姆里奇终于发现自己对学生们的加分扣分完全不起作用，她恼火的去找邓布利多，认为他在合同上造了假，但当乌姆里奇重新签了合同并拿着合同去问卢修斯·马尔福等几位在魔法部工作的校董时，他们一致表示合同上校董的签名是真的，魔法签名不能造假。她还记得邓布利多说的话：“你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得到霍格沃茨的信任。”

信任？一个城堡哪来的思考能力？乌姆里奇嗤笑了一声，她抬起头藐视地看向特里劳妮。我不用扣分，我也能让城堡里的人俯首称臣！

“你是大名鼎鼎的预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玄孙女？”

“是的。”特里劳妮教授说，她把头昂得更高了，让自己显得更加自信。

“可是我认为——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纠正，从卡珊德拉之后，你是你们家族里第一个具有第二视觉的人？”

“这些天赋经常隔代——嗯——隔几代遗传。”特里劳妮教授说。

乌姆里奇那癞蛤丨蟆似的嘴笑得更大了。

“当然，是的。”她娇滴滴地说，又记了几笔。“既然如此，不知你是否可以为我预言点什么事情，嗯？”

乌姆里奇故作询问地笑道，特里劳妮教授一下子绷紧了。

“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个预言。”看到特里劳妮没什么反应，乌姆里奇又说了一遍。

现在，全教室的学生都在偷听她们两人的对话了，乌姆里奇明显是在刁难特里劳妮。

“天目是不会受命而看的！”特里劳妮教授气愤地说道。

“明白了。”乌姆里奇轻轻说，她故意露出失望地、遗憾的表情，低下头在她的笔记本上记了几笔。“我们可以结束了。”乌姆里奇站了起来，摆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我——可是——等等！”特里劳妮教授突然拦住了乌姆里奇，她试图用平常那种虚无飘渺的声音说话，但由于气得全身发抖，这个效果并不明显。“我觉得我确实看见了什么——是关于你的——啊，我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黑色的东西——某种极其危险的——”

特里劳妮教授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乌姆里奇，乌姆里奇讽刺地看着她。

“我想——恐怕你会遇到可怕的危险。”特里劳妮教授戏剧性地结束了她的话。

一阵沉默。

“好吧，”乌姆里奇说道，“如果你充其量只能做到这点——”

乌姆里奇拉开了活板门离开了教室，她的表情兴奋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特里劳妮这个状态说的预言八成是假的——”墨提娜小声说道。

“管她真的假的，我们会让这预言变成真的不是吗？”巴德尔坏笑道，“黑色的东西是吧——我记得下节似乎是她的课？呵呵——”

墨提娜不知道巴德尔打算做什么，但是下课铃刚响，他就不见了。在这种地方幻影移形？不，他借用了魔法空间先一步离开了占卜课教室。等墨提娜老老实实地跟着别人一起跑到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时，看到的就是整齐一排摆在教室后的黑色花朵和怒火中烧的乌姆里奇。

黑色的百合，象征诅咒……

墨提娜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教室后坐下，谁也没敢出声。

“这些花是谁弄来的？”乌姆里奇大声质问。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迷茫地摇头。

“好吧，那么你们谁能把它们搬出去？”

“这可是象征诅咒的花，我才不碰呢。”墨提娜一脸嫌弃地说，“而且都要上课了，现在去搬，搬到哪儿？温室吗？”

乌姆里奇恶毒地看着墨提娜，但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而上课的铃声也恰好在这时响起。巴德尔和盖娅踩着铃声悠闲地踏进教室，与气得说不出话的乌姆里奇擦肩而过。

“你从哪弄来的？在这么短时间内？”巴德尔坐下后，墨提娜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赫尔加帮我的。”巴德尔眨了眨眼。

盖娅笑眯眯地看着墨提娜，墨提娜这才想起她刚才似乎也不见了。

“你们俩啊——”墨提娜笑着轻轻捶了巴德尔一拳。“干得好！”

这堂黑魔法防御课和上堂课一样还是读课本，在乌姆里奇宣布开始读“第二章，普通防御理论及其起源”后，墨提娜就把书竖了起来，用书挡着写起了魔药课论文。上节课赫敏书都没打开过，乌姆里奇也没管，说明她只是在欣赏学生们乖乖听她话的样子。

不过赫敏似乎依然有很多问题要问，没过多久，埋在课本后奋笔疾书的墨提娜听到了乌姆里奇问赫敏又怎么啦的话。

“第二章我已经读过了。”赫敏说。

“那接着读第三章。”

“那一章我也读过了。我把整本书都读完了。”

乌姆里奇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但立刻就恢复了镇定。

“那好，你应该能够告诉我，在第十五章里，斯林卡关于反恶咒是怎么说的。”

“他说反恶咒这个字眼不恰当。”赫敏不假思索地说，“他说‘反恶咒’这个字眼实际上是人们用来称呼他们的恶咒的，他们想使那些恶咒听上去更容易被人接受。”

乌姆里奇扬起了眉毛。

“但我不同意。”赫敏继续说。

乌姆里奇的眉毛扬得更高了，可目光却变冷了。

“你不同意？”

“是的，不同意。”赫敏大声说道，“斯林卡先生不喜欢恶咒，但我认为当恶咒用于防御时，是会非常管用的。”

“哦，你这么认为是吗？”乌姆里奇说，“恐怕在这个教室里真正重要的是斯林卡先生的观点，而不是你的观点，格兰杰小姐。”

“可是——”

“够了。”乌姆里奇打断了赫敏。“格兰杰小姐，我要给格兰芬多扣——扣掉五分。”

“为什么？”哈利气愤地问道。

墨提娜看到赫敏焦急地对着哈利说了什么，但她和哈利坐在第一排的关系，墨提娜没听见。

“因为用毫无意义的打岔扰乱我的课堂纪律。”乌姆里奇说，“我在这里教课采用的是魔法部批准的方法，不包括鼓励学生对他们不很理解的事情发表自己的观点。以前教你们这门课的老师也许给了你们更多的自由，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通过魔法部的调查，大概奇洛教授除外，至少他似乎只教授适合你们这个年龄的内容。”

“是啊，奇洛真是个了不起的好老师，”哈利大声说，语气里透露着不屑。“只有一点美中不足，就是他让伏地魔粘在他的脑壳上了。”

小小的“啪”的一声从教室后方传来，但大家都被哈利说的话吓到了，没有人听见。那是墨提娜用手拍在额头上的声音。她用手遮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哈利啊，你能别总是挑衅乌姆里奇吗……

礼堂里挤满了人，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吃完了早餐，坐在餐桌旁聊着天。巴德尔进到礼堂时就发现今早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大家都指着报纸窃窃私语着，脸上满是惊讶。

“发生了什么事？”巴德尔坐到凯文身旁，他看到远处哈利和罗恩都快把脸埋进赫敏手中的报纸了。

巴德尔看着凯文的影子离开床边。凯文是少数几个留长发的男生，刚才恍惚间巴德尔差点把他的身影看成了另一个人。

“真是个糟糕的早晨。”

眼前是被鲜血染红的走廊，学生们互相搀扶着，逃离身后的危机。耳旁是咒语击中目标的声音和尖锐的利器划过身体的声音，嘈杂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带着学生逃离的教授被身后背叛他的学生暗算了，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让那名学生快逃。

巴德尔烦躁地抓了抓头，掀开了幔帐。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拿起挂在椅子上的校袍离开了宿舍。公共休息室空无一人，那是当然的。巴德尔看了看挂在壁炉上的挂钟，现在去吃早餐还来得及，但是想慢悠悠地看着报纸可就不行了。

为了节省时间，巴德尔幻影移形到了厨房。厨房里忙碌的家养小精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稀客吓了一大跳，手中端着的盘子也砸在了地上。巴德尔抱歉地朝它们笑了笑，没办法，这个点只有厨房能保证没有人，不过家养小精灵们似乎更激动了。

如果可以，巴德尔当然想在厨房解决早餐，不仅安静，还可以吃独食，可他不想让室友们产生自己睡回笼觉的错觉。于是他只能遗憾的，在一片小精灵的鬼哭狼嚎中离开了厨房。

“和我回去，戈德里克。”骑士说，“教皇大人会原谅你，上帝会宽恕你。”

巴德尔看着他，他感觉自己的头脑被愤怒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