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温喉头一哽，有些生气道，“朕要心疼，便不会大老远的过来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明熹微拉长语调，有些揶揄，“哦～～那看来皇上还是对臣妾好些。”

“爱妃怎么不穿鞋，地上凉。”楚成温皱眉道。

明熹微又打了个哈欠，没应。

“臣妾参见皇上。”明熹微披头散发，打着哈欠道。本来都快睡了，还被这讨厌的人强行挖下了床。明熹微心里默默捅了某帝一刀。

“啊？那皇上是不是心疼了呀？”明熹微闭着眼睛回道。

内心：好想把这狗皇帝勒死。

“今日明氏顶撞了你，朕不是怕你气坏了吗？”楚成温将人稳稳的放在床榻上。

楚成温无奈的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朕也只对你好，她人朕又何曾上心过？”

“还真被你猜对了，朕去时，她正说你骄横呢，还哭哭啼啼的向朕诉苦。”楚成温将人圈在怀中，骨骼分明的手指卷着小女人的发尾，眼里有些嫌弃又不自觉带了些不平，朕的女人也是这无知妇人可以说三道四的？

虽说当初是想用明氏，但也顶多封个嫔或妃，从未想过要让她在这小女人之上。

“皇上惯会哄臣妾，上回说是给臣妾生辰礼，结果就给自己包了个女人带回宫。天威难测，臣妾可不敢恃宠而骄。”明熹微闭着眼，唇角勾出嘲笑的弧度。

“你……你存心气朕是不是？”楚成温觉得心更塞了，放着前头百依百顺的不要，偏跟吃错什么药了似的过来找气受。可手上圈着的动作愣是没变。

“哎呀，臣妾就是随便说说。天色不早了，皇上睡吧。”明熹微不大耐烦道。

明熹微立马缩进了被窝，懒洋洋道，“她跪都跪了，臣妾气什么？不过她少不得在背后骂臣妾。”

朝霞殿

“皇上，喝茶。”明凤微殷勤道。

“你如今月份也大了，便不必去贵妃前请安了。”楚成温神色淡淡。

“臣妾谢皇上恩典，只是贵妃姐姐素来对臣妾严苛，臣妾还是去吧！”明凤微为难道。

楚成温有些不耐道，“朕说不必便不必，贵妃待你严苛，也是为你好。”

“是。”明凤微不甘不愿地应了。似不经意抚了抚头上的的白玉珍珠步摇。

“你这步摇倒是特别，是月牙状的。”楚成温漫不经心道，倒是有些眼熟，也想起来了，那小女人曾经戴过一支相像的。不免连着想到容骅，脸上有些不悦。

明凤微顿时计上心头，笑着道，“臣妾听掌柜说是容世子亲自拿着图纸，要店主打制的呢。掌柜见其精美，便询问世子可否让他制些相像的在阁中卖。世子初始不同意，还是掌柜央求了很久呢！想来，那是世子赠姐姐的定情信物。”

楚成温脸黑了，冷声斥道，“闭嘴。这些不过是陈年旧事，你若再不懂得谨言慎行，便去慎刑司学吧！”

“臣妾知错，皇上恕罪。”明凤微脸色一变，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急急跪了下去。

“没有下次。”楚成温转身离去。对于方才的话，却有些耿耿于怀。

那支簪子，她还留着吗？大约是留着的，那么又放在哪里？

朝露殿

明熹微垂眸熟练地拨着琴弦，空旷的大殿响起一阵清灵的箜篌声，亦是当日那曲高山流水。

曲调未变，却偏偏物是人非。所爱所念之人，皆已不在。

“眷眷往昔时，忆此断人肠。”明熹微抚着那弦，不知不觉泪珠滚落了下来。

“弹的好好的，怎的还哭了？”楚成温大呼吸一窒，大步走了进来。

明熹微随意抹去泪，声音淡淡，“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这是忆起了伤心事？”楚成温将人拉了起来。

“只是想起萧贵妃了。”明熹微垂眸道。

楚成温下意识有些怀疑，不由脱口而出，“只是想起萧氏？”

明熹微心中一紧，不急不忙的反问，“那皇上觉得臣妾还应该想起谁？姚氏吗？这好似是皇上才应该想起的人吧！”

这话一出，楚成温倒是愣了愣。仿佛是从时光沙漠中翻出的沙粒，姚氏，脑海中倒是还有些模糊的影子。

有些不自在道，“怎的好端端的，提起她来了？”

明熹微慢悠悠道，“臣妾就是好奇，您当初是怎么与她相识的。又是如何让她当着那么多人面说非君不嫁的？毕竟当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不过由此可见，皇上还是魅力非凡呢！”

“油腔滑调。”楚成温斥道，面上有些难为情，“当初是她对朕一见钟情，才有了后来那些事！”

“仅仅是一面之缘，便如此痴情吗？当初的京城第一美人也是傲得很，皇上难道没有使些欲擒故纵，欲拒还迎？”明熹微不信，徐徐善诱道。

“放肆，朕……”楚成温顿住，倒还真有些，毕竟姚氏家世摆在那，还是有些用处的。

明熹微心道果然，可怜那姚飞婳至死都还蒙在鼓里，就这么白白葬送了一生。估计还以为两人是花前月下，两情相悦。

随意问道，“皇上，您就这么骗了人家一生，有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啊？”

“好。”醇厚的嗓音难得带着些醉人的温柔。或许是值的吧！毕竟明熹微是那么特别，再也寻不到第二个了。

……

楚成温心头堵了口闷气，怎肯轻易罢休，毫不留情地推着怀中软绵绵的一团，“你给朕说清楚，朕待你不好吗？”

“皇上，您好无理取闹，臣妾好困啊！”明熹微不耐地转身。

“去朝露殿。”罢了，朕去看看她吧！那女人那么爱生气，可别气坏了身子。

楚成温：……朕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

楚成温望着这绿绿的背影，不禁扪心自问，一次次的为她改变心意，值得吗？

“皇上，别盯着臣妾了。”实在瘆得慌。明熹微勉勉强强的抱住男人健壮的身躯，“睡吧。”

“真是，倒还是朕扰了你的清梦了。”楚成温无奈地将人抱了起来。

明熹微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寻找安全感，忍不住收紧了些，“皇上知道就好。不是都去了明常在那，怎的还半夜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