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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春暖花开

  • 作者:存仁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2-22 17:10:35
  • 字数:11688字

他就是那朵平平无奇的海棠花,多少年难得她的一回眸,不知她今日是怎么换心情了,要拿着这个花来消遣着玩。

少年笑了笑,故作云谈风轻地从她视野中走过,没有留下什么。

医师看过后当即撕了,“公主用点心吧,下午画师看到你敷衍他的作业,指定又要说你。”医师见洎瑾也不坐回去,就站在自己面前,“好了好了,我陪你一起设计这副画。”说着将自己的书合上,陪洎瑾坐至书桌前。

“你看,这样的山水画你可喜欢?”医师看了一眼她的书籍,而后提笔大致为她描了一个轮廓。医师学习比洎瑾要认真的多,又是甘愿沉迷艺术中的,功夫高于洎瑾一大截,一双妙笔的绘画功底极好。洎瑾喜欢绚丽多彩的画作,欣赏不来书上那些淡雅的清画,对这山水更没感觉。

“哼哼哼哼,”洎瑾得意着拿出一张纸,递给医师。

楠枂望见了她的笑容,那是比春天的光亮更为怡人的淡淡的笑容,是胜过手中平淡海棠的摄人心魂的迷人图景。

洎瑾不画,就照着医师的那几笔上了色,而后稍加一些青山上的点缀,拿在一边不管了。

医师待要开口,见这公主先是受不住趴在了桌子上,额间抵住小臂将头埋了下去。洎瑾望着自己臂弯中的黑影,眼中滴下了泪,这是她最不能用语言去表达的一种劳累。

她没有和他搭话,她简直不晓得这种无趣之人,能同他聊些什么。

洎瑾望着对面窗户外洒进来的阳光,便也起身走了过去。她感受着阳光拂在身上的温暖,站于窗前,望着楼下走动的风华少年。

楠枂于此经过,无意间向上一撇,竟望见一斑光影照在姑娘闪闪发亮的鹅黄色软纱裙上,她拿着他早上送去鹊仙阁的花,对着他温和地招了招手。

这日下午洎瑾心情又好了,便又让医师带她出去玩,刚一出门便见狂刀怒剑及楠枂三人立于门口,好似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洎瑾一看这么热闹,正要跑上前,被医师一把抓回去了。医师看着洎瑾,“我们要去花园玩的。”

“你放开我,”洎瑾甩出手,“我同侍卫说话你也管我。”语毕又跑上前去。

“公主累了便先休息吧,若是下午有精神再带你去花园玩。”医师说着离开了房间,洎瑾转过头去,无神望着书桌上那瓶的海棠花,粉粉嫩嫩的颜色倒不扎眼,心中稍稍又有了安慰。这海棠花平平无奇,又是一枝开很多,洎瑾平日不喜欢这种,认为不夺目,不漂亮。她将那瓶花抱在面前,可细细看来,这花好像并不那么糟糕,花开一次毕竟不容易,这样打开粉嫩的花瓣已经开得很热烈了。什么样的花,才是最漂亮的呢,不还是几个带颜色的瓣好看些嘛。洎瑾坐起身,抱上去闻了一下,没有香味的花,倒又是挺应景的。

洎瑾一听,那还不是我父王在大殿,“我最讨厌暮影楼了,真可恨。”

“公主何不担心一下自己呢?”那狂刀又开口。

洎瑾正想着炽铭的事,一时木讷看着他,“担心?”

“这楠枂可是难得的小人,你留这么一个侍卫在身边,一定要做好防范。他在爅煜崖那么久了,名声并不好,最不得人心。他对爅煜崖也很不恭,先前教主在时,得到命令却从未出动。现在新教主来了,他一名武将一下沦为侍卫,怕心有不甘,会狗急跳墙。”

医师于一侧看着,楠枂没有表情,也不多辩驳。

洎瑾倒是听过护法骂楠枂没有什么实权,只是一个跑龙套的,而今好似明白一点了。

“狂刀堂主这样操劳爅煜崖的事,鹊仙阁的人也非常感激。那就麻烦堂主搜集证据,保护鹊仙阁平安无事了。但有一点礼数,堂主还是需尊重的,你私下怎样说我们管不着,但于公主面前不应传播某些不准确的信息。望堂主下次注意。”医师笑着开了口,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好啊,可以。”狂刀说着也笑了。

“搜集证据,怎么搜集法?”洎瑾听不出究竟,便看着这几人,开了口。

“开玩笑的,我们去花园玩吧。”医师牵着洎瑾的手,洎瑾放开她的手,立在原地微微笑了。

“笑什么呢?”

“我想哥哥了。”洎瑾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这几人。

“说好了去花园玩的,你再这样,就不让你出来了。”

“医师,我患了相思病,”洎瑾说着就哭了起来,“我这相思病可严重了。”哭着就拉住狂刀躲在他身后,洎瑾不想再回那坐楼中了,她只要听见医师说又要自己回鹊仙阁,整个人就受不住。

“公主,”医师说着,便要将她拉出来。

洎瑾用力抓着狂刀,让他挡住自己,这狂刀脾性非常不好,受不了洎瑾在后面双手抓在自己腰间,便要转过去让她放开。医师见状要自狂刀一侧抓住她,洎瑾忙没反应过来忙向后退,哪知这狂刀突然拔出了洎瑾的手,她没控制好平衡一下仰了过去。

楠枂就在他们后面,他见几人争执着,这洎瑾却要仰面摔下去,他知时间来不及,仍旧迅速跑向前。洎瑾与他相撞,一同倒落下去。楠枂睁开眼睛,望见阳光下微微散着光亮的公主的棕黄色的卷发,一缕清香袭入他鼻内,他忐忑不安,难控其神。

医师忙将洎瑾拉起,楠枂自己站了起来。

“吓死我了,”洎瑾一手抵住额间,惊慌未定。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去哥哥面前告你!”洎瑾又上前抓住狂刀。

“公主恕罪,我没有抓你,倒是你双手抓住我的腰部,我一个习武之人看着实在别扭。是你自己不注意分寸的,”

“你还顶嘴,是我愿意抓你的吗,我不过让你帮我挡一下。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哥哥,让他好好收拾收拾你。”

医师抓住洎瑾手腕,洎瑾又头疼,“啊,好恩人,你们谁帮我再求求情。你们都是好人,我都不敢得罪,你们来帮帮我吧。”洎瑾手劲虽大,但不太敢掰医师的手。

“没功夫跟你胡扯了,”狂刀心下感叹这盟主大人的女儿莫不是脑子有病,也不愿意再来鹊仙阁。

“狂刀,你就给本公主等着吧,我一定让你给我磕头道歉,你混蛋!”

狂刀又作了一揖,转身离开了。

洎瑾望着他作揖时嚣张的模样,心中怒火再难抑制,当即一个反手“绮翊!”

洎瑾控制法器打上前,怒剑看局势不对,忙唤出神剑挡上前去。

狂刀听得耳边一声响,忙转过头,见一剑一斧于自己面前发出火光,而后那金黄斧斤望见自己,将那剑撞去一边,迅速转向自己,迎面朝自己下刃,幸而那一神剑及时将其压制住。洎瑾被他神剑压住,好一会儿也挣脱不出,她打不过,便将绮翊收了回来。

狂刀好些惊叹,这洎瑾竟也练过一些功法。他望着那三人,“怒剑,我们走。”

怒剑做了一揖,也跟了上去,洎瑾一跺脚,“气死我了。”

这洎瑾气不消,还要上前去理论,被医师抓住手腕,“我忍不了,他那个表情你看到了的,他分明是在嘲笑我,我不以公主的身份批评他,我要跟他打架,光明正大地同他打!”

医师看她这模样,心想这公主的处事风格还真特殊,这要出去倒真是可怕。

洎瑾说要去告状便跑走了,医师并没有去追她,任她自己去玩了。

楠枂望着这两位姑娘,怕是自己也没落得什么好印象,炽铭说得对,他极擅长逃避。他也只是,想去一个安静且自由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洎瑾跑至暮影楼,一脚踢开门,“哥!”

炽铭正坐在桌前品茶,见她直接跑进来了,启唇道:“坐。”

洎瑾不坐,于他面前大喊道:“那个狂刀,你不能留。他对我和楠枂堂主都很不敬,”洎瑾受不了这样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他骂我,他还讽刺我,他还说楠枂,你怎么留这么一个人,你晓得楠枂一直受人欺负吗,连潇云崖的护法都道他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龙套。我受不了他,你要让他给楠枂道歉。”

“我晓得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你,”洎瑾稍缓一下,“怎么处理呀,你让我处理吧。”

“怎么说都是我爅煜崖的虎将,你如何插手。”

楠枂静静走过来,他一面担心炽铭同苏歧,一面担心洎瑾,见洎瑾非但不信狂刀的话,反而为自己申义,倒有些安慰。

“哥,你怎么这样呀,我们是一家人,你还分爅煜崖潇云崖的。”

洎瑾自己坐在他旁边,楠枂静静立于门口,自窗中望见了外面过路的另一少女。

“你好好留在爅煜崖耍,以后不再让人去鹊仙阁了。”

“啊,”洎瑾抱住炽铭右手大臂,用力晃着,“你都不疼我的。”

炽铭拿她没辙,看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楠枂,“将我最重要的武将给你做侍卫,你还不满意。”

“我,”洎瑾明知他要同苏歧说情,是故意将楠枂支走的,又不能惹哥哥生气,改了问法,“你还喜欢我吗,哥哥。”

“教主。”子良进入屋内,见此景,笑了笑道:“有客前来,子良去切些水果。”子良转身要离开。

“站住,”洎瑾望着她。

子良转身,见得洎瑾这般模样,一时大为惊叹,心下念道:“看来这便是盟主的女儿了,原来江湖传言有虚。每日清晨喊醒我的猪叫声是由她发出来的,这个少女,倒是有趣得很。”子良细细看着,洎瑾端正立于窗前,阳光照在她身上,洎瑾发丝中隐隐透着光亮,子良不禁又暗叹:“这女子一双丹凤眼,唇似涂朱,花容月貌,天下竟有如此精致之人。”子良被洎瑾气质惊艳到,良久,才回了她,“公主有何吩咐?”

洎瑾只觉子良眼熟,不知何时见过。她倒也认了片刻,但没认出来,听到她的问话,这才回神,怒声道:“本公主不是客!”

“奴婢的错,奴婢前些天才来到爅煜崖,对其并不了解。公主性情豪爽,有话直言,倒是开了奴婢的眼,还望您不要往心中去。”

洎瑾片刻不言,随后又笑了,“本公主自然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姑娘气质很好,这暮影楼没有人情气息,明日来我鹊仙阁玩可好。”

子良抿嘴一笑:“子良先去给公主切些水果。”说罢便向外走去。

“谢谢!”洎瑾坐下。

“本公主识得的人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了,现如今又多了一个朋友。啊,没想到人缘还是很不错的,”洎瑾叹了一口气,又回想着,“她,很眼熟。”

“过会儿就回去吧,医师怎么没跟你一起?”

洎瑾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她答应要我今日好好耍的。不信你问楠枂,医师带我出来的。”

两人看向楠枂,他点了点头。

“哥哥,你能不能收留我两日,也不是我说你,我简直没见过像暮影楼这么冷清的地方。但本公主若在这里,一定将其装点得很漂亮。”

“你的时间,自有师叔安排,我没有这么大胆。”

“哥,我们成婚吧,我嫁过来不就好,”洎瑾抚弄着炽铭衣襟,突然被他捂住了口。

楠枂见状,转身先离开了。

“绦儿,你一个姑娘说什么呢。”

洎瑾将他的手拿开,“这怎么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说的是真心话,要不你跟我去和父王说,让他为我们主婚。”

“绦儿,你年纪还小,以后绝对不可以在外这样说。”炽铭目光灼灼,望着洎瑾。

洎瑾不明其意,“你,你不喜欢我吗?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我不漂亮吗,我不优秀吗,我对你不好吗?”

“你很好,可是你还不明白什么是爱,”

洎瑾心中有点急,“我明白的,我爱你的,你能感受到的,我愿意把所有时间花在你身上,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姑娘要懂得矜持,你不许再提情爱这些事。”

“哥,你干嘛这么害羞,我都说了,我追求你也是愿意的,但你要,”洎瑾抓住炽铭,又捶了他一下,“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炽铭上下一震,简直不知再说什么,便起身道:“我今日还有事,绦儿耍够了便回去。”

“收我一夜行不行,”

“不行。”语毕离开了。

“你就是个小气鬼!”洎瑾跟上前凶道。

大殿

“师叔,你找我。”炽铭步入大殿,朝姜华絮作揖。

“炽儿,”姜华絮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竹笺,步下石级,将其交给炽铭。

炽铭接过,看了一眼,又听姜华絮道:“爅煜崖名声不大好,百姓对这里有恐惧之心,并不看好这里。但爅煜崖如今已经重整旗鼓,新面貌也该重现于武林之中了。最近万福镇多名女子无故失踪,案件大致情况护法已经于镇上调查清楚,丢失的女子名单也尽罗列上面了,你过会儿细看一下。要将幕后黑手找出来,尽全力将少女救出,给百姓一个交代。”

炽铭沉闷着并不发话,他才说了自己不愿再沾江湖之事,又知这是百姓请潇云崖来处理的,爅煜崖何必充当好人。

姜华絮拍了拍炽铭的右肩,“你带人将此案了结后,叔父会请所有武林人士来参加你的继任大典,让爅煜崖隆重地重出江湖。”

炽铭叹一口气,“我怕是没有那样的心。”他明知此话无用,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应对方案,还是说了出来。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姜华絮,他又开口道:“我晓得你同楠枂有交情,但他从未对外征战,在弟兄们中间又不讨好,这次我要看看他的本事。”

正合了炽铭的意思,“那么我便退后一步,让楠枂掌控兵权。”

“炽儿,这次抓到幕后黑手也很重要,你们去准备吧。”

“是。”炽铭做了一揖,转身离开了,他刚走了两步,又被姜华絮叫住,炽铭转回身去,见师叔开口道:“你要小心。”

姜华絮微微泛黄的面上有着难言可述的温和,额间浅浅两道皱纹让人不禁联想这些年他历经的沧桑。能够经历大起大落,但依旧愿意用善意的笑容面对生活,甚至用其去感染身边的人,也难怪众人对他总有几分敬意。他没有感受过似他这般如此真挚的感情,他的温和,他对爱大大方方的表达方式让炽铭无比羡慕。炽铭回忆这些年父王的冷漠和一人于山洞修炼时的无人问津,又想着洎瑾这只被爱包围可以随心所欲的小公主。而今再对望他那张充满着宁静与祥和的面容,缓缓笑了。

“教主在哪处理公务的?”

“暮影楼。”

“你们两个是哥哥的武将吗?”

那三人忙作揖,“回公主,在下狂刀。”“怒剑。”

鹊仙阁

洎瑾笑了,“我也喜欢把狂刀喊在前面,你们一出生就是这个名字呀。”

“先教主封的名字,”狂刀回话更快,洎瑾看这怒剑凶神恶煞的也不开口,便挑逗着又走在他身前问道:“我哥哥在做什么?”

怒剑不回话,这狂刀又道:“教主,处理公务呢吧。现在我们武官还真是轻松,每日练练兵,耍耍刀,闲得很。”

洎瑾委屈巴巴的也不回话,医师看她也不开口,认为哪里不大对劲,便让她自己看书。她悄悄坐在一边,把刚刚撕碎的纸片重拼了回去。原来那不是画师留的作业,而是一对发饰的模型图,大概这公主闲不住又想要定制新的发饰了,待再认真些看,见这左右一对相似的羽翼状发饰上竟有她们两人的名字,近日对她管教过严,洎瑾打喊着不干,却也很耐心地重复着背书练字弹琴,即便是这样,于她,也只是背熟忘记而后再背熟。她望着这精心设计的发饰,也难得这孩子有这样的心。外面正是大好春光,不让她去看看倒是可惜。

“公主静下心再画一幅,我们下午去外面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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